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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鸦雀无声。
小暹惊愣愣地从凳子上下来,桌子底下居然钻出了琅琊。是真正的琅琊,褪去了黑色,还他一身红棕亮眼毛皮,还有尾巴稍上那一点他一直引以为傲的火红。
气氛忽然莫名地显得有些尴尬。我看向墨沄,师傅还有子遥。墨沄看石头面露一丝疑惑,眸光里是星星点点的似曾相识。师傅却是看向了琅琊,目露微笑。倒是子遥,显得格外惊讶,久久盯视石头,红唇微张,半天僵硬。
“呃……”石头终于回过神,尴尬地舔舔唇,发出了这个略显僵硬的单音节,看看我们,垂下脸,“呃……”
“父皇?!”最后,还是小暹打破了这个僵局。他吃惊地朝龙墨沄而来,龙墨沄收回停留在石头身上的目光,微笑地看向小暹,“小暹,我是你六皇兄。”
小暹吃惊地顿住脚步。石头转脸松了口气,赶紧拿走账本在大家都看小暹时转身回房。只有,一个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随他而去。
子遥的惊讶盯视让我心里产生了一种古怪的滋味。这三个人里,只怕只有子遥与墨刑接触的时间最多。他们可是酒友,时常在夜晚外出去杏花村喝酒。他们是好朋友。墨刑说的。只是墨刑一直不知道,他居然喜欢他。
面对自己曾经暗暗相爱的人,他的一言一行必然深深刻入心中,无法忘记。如同我认出孤心,认出石头一般。他是否也因为方才墨刑的本性暴露,而已经认出了他?
小暹目露惊喜,朝龙墨沄和师傅大步跑来,黑亮亮的大眼睛里带出了泪花,朝他们扑去:“大皇兄!六皇兄!”
他们将他环抱,喜悦的团聚画面,让这个夜晚变得温馨。
想之前即便是小暹最喜欢的墨焱和龙墨焎到了我们梨花镇,他也从未露出这般惊喜的表情。反倒是平日与他不怎么接触的师傅和墨沄,反倒让他变得激动。或许真是最爱的人,伤得最深。
他最崇拜的龙墨焎和龙墨焱,却是伤他最深的人。也难怪他再见他们时,会憎恨讨厌。
“六皇兄,你居然跟父皇长地一样!吓到我了,我真以为父皇复活了。”他把师傅和墨沄往院里拉。一身青白柳叶长袍的龙墨沄,除了透出他本有的书香,还多出了一分文人的清气。不再畏畏缩缩,而是大方自然。
龙墨沄微笑地摸摸小暹的头:“所以,六皇兄才一直不敢见人呐。”若是从前,墨沄断不会这样大方说话。这几个月,他也变了好多。
小暹挠挠自己的头:“我还总是看你的书,却不知原来你长相如同父皇,真是白做你的读者了。”
“呵……”墨沄也略带腼腆而笑,“而且,人死怎能复生?”
“这可不一定。”小暹随口说出,却让众人的目光落在他一人身上,子遥再次看向石头的房间。小暹似是察觉自己也有说漏嘴的时候,立刻让大家赶快坐下。
大家纷纷落座,我将酒放上石桌时,墨沄问道:“方才那位是……”他指向敞开的房间,里面灯光明亮,一个身影正在忙碌。
“哦,正是家夫王白石。”
“王白石……”他侧脸深思。与皇帝大叔一般俊美的脸,在丝丝缕缕的刘海下,更是带出了一分精致。他像皇帝大叔,更甚于皇帝大叔。精致的美男,无一处不被精心雕琢。
再看师傅,虽然已经走出自己的世界,可是似乎因为脸上的疤而依然无法抬起胸膛,正面对人。
这时,石头又匆匆走了出来,手里是放有茶壶和茶水的托盘,面带笑容,已无方才的杀气。但是那脸上的笑容似是因为有意克制内心的激动而显得有些不太自然:“老婆,给各位上茶。”
“恩。”我接过茶盘,他坐下接受大家观瞻。也忘了平民该向王爷见礼。看来刚才他回房冷静去了。呵,和兄弟忽然相见,定让平日镇定的他也激动了吧。
墨沄笑道:“真没想到满月这么好的女子,便宜了你这个卖馒头的。”
“呵。”有人起了话头,气氛开始自然起来,琅琊蹲在一旁,看来看去,还叫了一声,“喔!”
就在我给大家上茶时,突然从墨沄衣领里探出了我们熟悉的小脑袋,是文小公子!
墨沄也是一惊,哈哈笑了起来,文小公子窜下去,琅琊趴在了地上,和文小公子玩了起来。小暹主动去拿瓜果糕点,一派其乐融融。
“是啊,我石头几世修来的福气,娶到了大司乐。”他拉住我的手,将我拉坐一旁,握住我的手,对我百看不厌。
深情的目光,羞煞旁人。看,那三个男人都回避目光了。正巧,小暹欢快地跑回,放上瓜果点心,问我:“姨,你见到六皇兄不惊讶,是不是早知道他长得像父皇?”
再次是小暹,帮我们缓和气氛。
大家再次笑了起来。我点点头,问墨沄:“墨沄,皇上他们看见你时,是不是吓坏了?”
“呵……”墨沄忍不住笑了。看来当时的情景一定很有趣。
“那算是圣龙最乱的一天了。”没想到,未曾开口的师傅,笑谈起来,抬手放落墨沄的肩膀,“老六那天穿斗篷上殿,然后,在所有大臣面前拿下斗篷,呵呵,小月,你不在真是可惜了。那些平日再镇定的大臣,都慌忙向老六下跪,喊先皇万岁,哈哈哈……”
“真的?哎,没看到真可惜。”
“是啊,我当时也被他们吓到了。皇上让我过两天再上朝,好让大家适应一下,那天把皇上也给吓到了。”
“我看他是心虚吧~~”我撇开脸嘟囔,师傅和墨沄眼神闪烁起来。
“咳。”石头握住我放在石桌下的手,捏了捏,我睨他一眼,他微露严肃的神情。好吧,知道这话题太严肃,不说了。
“请问……石头兄弟家乡在哪儿?”子遥忽然问向石头,墨沄和师傅看向他,他只看石头。
石头扬唇淡笑:“大昭湖。”
“大昭湖?听说那里的鱼很美味。请问石头兄弟,那里还有什么特产?”子遥居然追问下去。
第七十九章小小的团聚
石头镇定笑答:“除了我们的大昭鱼,还有虾蟹都很美味。每到深秋蟹黄时,正是品蟹最佳时刻,若是再配上我们家乡用大昭湖的湖水酿制的十里香,那真是让人欲罢不能。还有我们那里的草药,也是十分有名。对了,还有我们那里的女子,那是……”
抽眉,这谎也扯太远了,伸手在石桌下掐他大腿,他故作深疼:“嘶……这位兄弟,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他日若有机会我带你去。”
子遥不说了,垂脸带出几分落寞和哀伤。他在试探石头,他已经怀疑石头的身份。可是石头对答如流,让他那丝希望,再次破灭。毕竟石头的声音,与墨刑相差太远。或许,他只是一种强烈的感觉,然而这份感觉却在事实面前,显得分外无力。
心里有些酸涩,由此可见,子遥是爱墨刑的。可是……我的感觉怎么就那么古怪呢?
墨沄目光落在子遥哀愁的脸上,眸中也带出几许感伤,忽然,他朝石头看来:“石头兄弟可认识碧家?”
石头微微一怔,显然是因为墨沄问得太过直接。他这句问,也立刻吸引了子遥的目光。子遥看向他,眸中带出了千百滋味。
师傅微微拧眉,似是尚不解何以墨沄怎么忽然问起了碧家。
“六皇兄,碧家那么神秘,石头哥哥怎会认识?”忽然间,小暹帮石头回了话。
墨沄淡笑点头:“碧家是二皇兄的娘家,小月,你不是一直认为他没死吗?”他忽然朝我看来,石头看向我,我也是一怔,墨沄好一双犀利的眼睛。是啊。作家的观察力不敏锐,如何能写出让人产生强烈共鸣的精美文章?
“呃……是。”
“那何不找个机会去碧家问问。”墨沄已与我离开之时越发沉稳老练。可见这几个月,变化最大的便是他。忍不住感叹:“墨沄。你比我离开时变得更多了。”
没想到我的话让他和师傅相视一眼,叹息一声落眸。师傅正经而深深地朝我看来:“当时你落难之时,我与老六皆束手无策。那之后。我们便决定要努力让自己走出阴影,强大起来。方能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他和墨沄再次相视一眼,彼此鼓励地捏紧了对方的手。
原来是我,让他们下定决心走出自己的世界。
“对了,我听说你把玉清泉下狱了?”师傅略带惊讶,再次朝我看来,“莫不是因为当初她出卖了你?”
“不,师傅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他淡笑垂脸。摇了摇头。
“是……”心里多了分迟疑,这当说吗?没想到石头在旁边已经说了起来:“玉清泉因憎恨圣龙,而做了寅国的探子。”
“什么?”三人同时惊讶而语。
石头继续说道:“现在两国联姻,所以月儿担心寅国会除掉玉清泉,才下狱加以保护。”
师傅听罢,神色开始变得不定。墨沄交握双手,也显得分外不安:“入狱就安全吗?金宫哪里安全了!”
他透着一丝激动的话语,让他的声音也打了颤。子遥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平静。他叹息一声,陷入沉默。
“不如让那玉清泉跟六皇兄走啊。”小暹忽然说。大家看向他,墨沄微微一怔。小暹面色平常,“六皇兄不是喜欢那玉清泉吗?带她走啊,离开金宫。”
子遥先前拍墨沄肩膀的手。因为此话而慢慢滑落,低脸也陷入了沉默。
师傅微微拧眉,看了不语的墨沄一眼:“还是我带她走吧。”
没想到,却是师傅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他拍拍墨沄的肩膀,墨沄闭眸点头。似乎,在我不在金宫的这段时间,很多关系,发生了更加微妙的变化。
不过,想想师傅带玉清泉走也是有原因的。一是玉清泉不喜欢墨沄,二是玉清泉的父亲,在师傅身边。
我也不禁点头:“好。就这么决定。我还要去骏王妃那里一趟,跟她要玉清泉的命,否则,玉清泉呆在宫里的这段时间,还是不太安全。”
大家听了,纷纷点头。忽然石头提议喝酒,于是酒杯摆开,大家在月下畅饮起来,才扫去了之前的话题给大家带来的沉闷。
师傅说我更加沉稳了。我说师傅更加男人了。他呵呵摇头笑,说自己连喜欢别人的勇气都没有,还算什么男人。
墨沄看看他,又是一阵感伤。墨沄真是个多愁善感的男人。不知怎的。他忽然调侃起子遥来,说他以前明明喜欢墨刑,也不敢说,果然也不够男人。
子遥听着生气,反过来调侃墨沄,说他当初为了写男人喜欢男人的书利用他,利用完了不认账,虚假至极。
墨沄听了生气,说如果墨刑就在这儿,他子遥敢不敢当面承认。
子遥酒喝多了,一下子站起来,把酒杯对着石头,忽然大声说:“墨刑!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
“噗!”石头的酒一下子就喷了,我和小暹一起在旁边抽眉,就连琅琊都笑岔气了。
“但是!你已经死了!”子遥居然还继续说下去,“所以,我又喜欢别人了。这个人虽然跟你一样也喜欢女人,但是,我会努力让他喜欢男人的!所以,你祝福我吧!”
“噗!”又一个喷了,却是师傅。紧跟着他就是一阵咳嗽,还奇怪地去拍墨沄的背,墨沄一脸苍白,文小公子蹿上他的头顶摸他的脸,忽然,他拍案而起,拂袖走人:“晚了,该回去了!”
“龙墨沄!你这个敢做不敢认的懦夫!”子遥指龙墨沄后背,龙墨沄登时顿住脚步,师傅一看急急上前,像是要宽慰龙墨沄,龙墨沄袍袖甩起推开师傅,紧绷后背转身,朝子遥大步而来,到他面前时,子遥醉然一笑,竟是那般地妖娆动人。
龙墨沄斜睨他:“我没兴趣跟一个酒鬼说话!”说罢,他从怀里抽出了一本书,“小月,给你,希望能帮到你。”他把书扔给我,转身就走。
子遥“哈哈哈哈”大笑,醉醺醺跟了上去,又是像那次雪中一般,与墨沄纠缠推搡而去。
院子里,只剩下叹气的师傅。很多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我看到师傅,想起了墨刑去伤疤的精油。立刻跑回房取出,拿起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