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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星出招向来一击正中要害,不给任何反击机会。
此时,大殿之上传来平稳的声音:“怀竣王稍安勿躁,此案疑点甚多,还是让她把话都说完再行定论吧。”
费歌面色不善,虽然她权倾朝野,却不能公开给这个皇帝难看。
于是退了一步,黑着脸,眼睛却狠狠瞪了一眼刑部侍郎。
刑部侍郎低头,声音有些颤抖:“那对夫妇在录完口供画押之后,就……就先后断气了。”
费歌正要发飙,却又人抢先一步问道:“断气?此话怎讲,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就死了,是否有什么蹊跷?”问话的人是一名紫衣老妇,她的表情严肃,让人忽略了她脑袋上让寸许长的头发,这头发是在两月前的某个夜里被某人莫名其妙的剃光了。不用说此人自然便是哪苏迁的母亲,右相苏姽。
刑部官员畏缩道:“经仵作检查过,两人是因为伤势过重而亡。有可能是在画押后情绪太激动导致伤势恶化,这种情况也是常有的。“
“也就是说死无对证了?”费歌面色稍缓,但还会还是不好看。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这起事故的背后指使人是否真是她指使的,但是现场只怕十个有八个心里都断定此事与怀竣王府脱不了关系,也就是说这个黑锅她是背定了。
费歌感觉也很气闷,她其实很想说,如果是她出的手又怎么会留下这么多麻烦的尾巴,早就会让人“清理“干净了。可惜这种话,大堂之上是说不出口的。
“还有,昨天晚上,冯悦夫妇的一双子女冯开,冯心被劫狱。“刑部官员虽然很不想再开口,但是还是不得不说出口。
“什么,有人敢从京城大牢里劫人!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这回轮道苏珞吃惊了,“那冯开冯心可有追回。”
刑部官员面色苍白:“那一起人计划周详,劫人后很快离开了京城。我们已经安排继续在京城附近搜索,目前还没有得到那对兄妹的消息。不过,从种种迹象显示,劫人的可,可能是凤仙教的人。”
“凤仙教?”众官员哗然。
凤仙教的存在已经有上百年时间了,可是说民间最大的武装反动组织。她们号称是劫富济平,替天行道,太平年间只是偶尔出现杀几个贪官污吏,若是在国家动荡民不聊生的时候就会大量涌现,高举为民除害的旗帜,号召民众起义谋反。
不过这天下没有一个皇帝是喜欢凤仙教的,凤仙教的大量出现只意味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帝君昏庸无能,百姓受苦,对她的统治不满,也就意味着她的宝座不稳。
“没想到凤仙教已经在京城出现了?”楚君眉毛凝起。
苏星乖乖的坐在楚君面前,好奇的问:“哥哥,凤仙教是怎么一回事啊?”她一边说,眼睛余光却在楚君按在腿上那只手上打转,手动了动,向那边靠了靠。
楚君似未察觉,将凤仙教来历说了一遍,叹道:“看来这天下又要多事了。”说完看了一眼在一边只顾埋头喝茶的王夙,疑惑道:“希白,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进门后一句话都不说。”
苏星心道,你叫她说什么呢,劫狱时候故意留下的块残破的凤仙教令牌还是她从历代剿匪所得的仓库里顺的,这些奇怪的东西其他地方找不到,她的母亲可是大将军,这个身份想要弄点这种小玩意,还不是小事。
不过就这么点小事就沉不住去,王希白,你还缺锻炼啊。
王夙干笑两声,道:“我只是在想,这次费歌的麻烦可就大了。”
楚君冷笑一声,显然也觉得痛快:“姑且不谈长宁被撞,陷害天南剑宗的事情是否她设计的,光是因她扯出凤仙教的事情就够她焦头烂额一段时间了。只是,”楚君露出疑惑的神情,“凤仙教会出现在京城到底是少见。前段时间我听从南边来的青云派弟子说过川江下游水患后,受灾人数巨大,赈济又不得力,凤仙教的人很是活跃。”
王夙这个时候心绪大约已经平静下来,接过话来:“子玉,你莫忘记了,奉命赈济的官员可是户部的胡静宫,她可是彻彻底底的怀竣王的人。如果灾情严重的话,凤仙教的人来几个到京城找找怀竣王的麻烦也不稀奇。”
苏星望着王夙的表情,心中哼了一声,算你反应快,桌子底下的手却仿佛不经意的勾上楚君的手指。
楚君微微颤了一下,也没有甩开,头反向另一边侧了侧,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苏星目光一闪,索性大着胆子抓住整只手,紧紧的握着,眼睛也瞟到其他地方去了,也仿佛她没做任何事情。
从王夙的角度,无法看见两人的手在桌子那一边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个人的脸却是都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话也少了起来。
第20章
对于苏星来说,这次来京城事情进展还算顺利。
她先以苦肉计成功的混进了肃宁王府,取得了肃宁王府唯一的继承人楚君的信任,初一见面就给楚君的两个强有力的追求者之一夏侯音一击:夏侯音心思深沉复杂,是她的首要的打击对象,从一开始就找各种理由破坏她与楚君的关系,从一开始设计夏侯音拒绝传艺自己,理所当然的厌恶她,后用楚君对自己的宠溺阻止她们见面,疏远夏侯音。
接着设计王夙为她出手,陷害了天南剑宗的弟子冲撞了长宁皇子,同时利用上次对苏家母女恶作剧的机会从旁侧击,让皇帝刘晗不得不取消了比武招亲,一刀切掉了无数隐形的求婚者。随后又设计王夙带自己去金枝阁,故意喝醉,即使楚君当时没有逮她个现行,事后也会发现。经此一事无形中让王夙在楚君的心中烙上一个走马章台,眠花卧柳的印象,从那一刻起,王夙与楚君就注定只能停留在朋友的阶段,而不能进阶夫妻。
晚膳楚君只邀请了王夙,实际上时宣判夏侯音死刑,而王夙则是死缓。
要成为楚君的妻主,单靠他的感情显然是不够,还有肃宁王府这一关需过,所以一开始她的计划也没有那么隐蔽,并不避开楚君以及与楚君青梅竹马的王夙,为的就是有一日让楚君及肃宁王府众人将来会通过一系列的细节联系,逐渐“发现”她的才智。苏星早就看出现在的肃宁王府最缺的就是一个强有力的谋划人——楚君的能力守成有余,开疆不足。
至于接下来与冯家夫妇交易,嫁祸怀竣王;与王夙假扮凤仙教劫狱,将嫌疑推给第三者,也不过是后续事情的小善后,另外也是顺便给怀竣王找点麻烦。凤仙教的教众分散全国各地,组织松散,彼此信息不通,自己组织中是不是做过某些事情,恐怕即使是她们的教主,也无法说清,而且教众多是所谓的侠骨仁心的救世济民的大侠,这等救人劫狱的事情也是常常发生的事情,并不稀奇,莫说外人,只怕凤仙教中人也会认为是自己教众某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姐妹做的,忍不住跳出来承认,以示存在。
果然如苏星所料,过了几日,果然有人在京城衙门上以飞箭送来书信一封,自承劫走了冯家兄妹,并警告怀竣王不要再为异己私利草菅人命,同时还将江南水患赈济不利之事提出,最后说有机会会来拜会她。署名是一朵红色的凤仙花——凤仙教的无人不知的标志。
苏星听到之后,虽然早在预料之中,却依旧忍不住笑出声来,当然旁边没有其他人,除了王夙。
王夙的表情也是一副莫可奈何,她已经逐渐适应了苏星的种种计较与阴谋,斜眼瞟了正趴在桌子上在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盘子中挑果子的苏星:“你早料到了吧?”
苏星挑了一粒红艳艳的果子,得意的扬了扬:“除非凤仙教此刻正好无人在京城,否则她们忍不住跳出来的可能性高过八成。”然后扒皮吃了,舔舔嘴巴:“夙姐姐这个味道很新鲜啊,你也吃一个吧。”
王夙虽然不是苏星这样的阴谋家,却也是听惯见惯这样的事情。只是从未亲眼见过一个年未弱冠的少女云淡风轻间就摆布了一个帝王,两家王府,甚至以个流传百年的民间大教,心中委实震动,她坐了下来,扒了一个红果子,叉在银叉上,递给正在专心舔着手指的苏星:“你既然脑子好使,便多帮帮子玉吧,肃宁王府虽然门客不少,可并无一两个很得力的,你若能为他谋划,子玉会轻松很多。”
苏星接过果子肉,苦恼着:“我自然是想帮哥哥。可是我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小孩,王府中大事,哥哥也不会着我商量,何况还有大管家阿姨,她好像很不喜欢我。”
王夙笑道:“若是让子玉知道你这些时间使得手段,她们自然会信。”
苏星拼命摇头:“不要。要是让哥哥知道我害他的比武招亲取消的话,他还不打死我!我才不要他知道,”说到这里,她抬起眼睛嘿嘿一笑,“而且,出手的不是夙姐姐吗,可不关我的事情,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王夙绝倒,抬手给了苏星一个爆栗:“你这个小滑头,倒撇得干净!”
苏星抱着脑袋,躲得远远的,回头冲她做鬼脸。
想跟我斗,你还早得很。
夜深人静。
送走了王夙,苏星并没有回梨香院,只是借口吃撑了,在内院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在清微阁门口路过了五次。
走了第十一次的时候,苏星终于忍不住停了脚,踮起脚勾起脖子偷偷向里面张望。假装不知道身后不远处有几个侍子正偷偷盯着她,掩嘴窃笑。
其实,她这么装完全是掩耳盗铃,因为她身后跟着韶君。
即使苏星躲得再好,一眼望见了高大挺拔的韶君,意味苏星就在她身边五尺之内。
楚君第十三次看见苏星从自家院子门口探头探脑的路过,心里好像有一根羽毛在轻轻的挠一样,心中恨道:平常胆子不是挺大了吗!有事没事就往里闯,连通报也免了,这下子怎么这样束手束脚起来。
楚君有些坐立不安,恨不得自己出门去把她叫进来,瞟了一眼旁边肃立的楚凡,叹了一口气,还是按耐下性子,听她汇报事情,实际上半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楚凡哪里没有看出自家主子的心思,于是刻意又拖长的汇报时间,把一句话掰成两句来说,本来要交代的事情交代完了,再把下个月要讨论的事情也扯出来讨论。
于是肃宁王府的大总管有史以来最啰嗦的一次汇报持续了近两个时辰,苏星路过清微阁的次数上升到二十五次。
月已中天,彩云如幻。
门外门里,一个望穿了眼,一个等焦了心。
眼见到了不得不安歇的时辰,楚凡才停下,道:“天色不早,公子先安歇吧。明日老妇再来。”
楚君的笑容都僵硬了:“辛苦凡姨了。”
等楚凡消失在清微阁门口时,楚君立刻站了起来,双手按着窗台,张望了半晌,不见苏星“路过”,也不见韶君踪影,咬起嘴唇,心中懊恼:那么多次都走过了,多走两圈会死啊!
犹豫一会,道:“月池,派人去看看,苏星睡下没有?”
月池应了一声。
过了一刻,回来的人道:“苏姑娘说今天吃的得有些撑了,在院子里散步,现在还没有回去。”
楚君一愣:“人呢?”
此刻苏星正在清微阁外不远处一棵隐蔽的大树下,靠着石椅睡沉了。
韶君此刻也身影收拢在阴翳处,静静的凝视着树下人的睡颜,直到清微阁里的灯火都熄了,方将石椅上的人小心翼翼的扶起背上,向梨香院缓缓走去。
第21章
“哥哥,这里风景真好。”苏星站在一只青色的筏子上,“你也下来玩啊。”
楚君站在一边的船头上,看着苏星膝盖以下都被水打湿了,还一副不亦乐乎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道:“玩一会儿就上来吧,小心着凉。”
苏星昨天没有见到楚君,一早起来非常不甘心,于是提议去枕流河上玩。
枕流河在京城西七里处,河上一座白石拱桥,又有一座全白石修建的小亭,修建年代超过三百年,两栋建筑,上面雕花精致,配上河两岸红堤绿柳,望之心情舒畅,是文人雅士,富贵名流最喜欢的聚会场地之一。
因着这里游玩的人众多,日久年深慢慢形成一个小小的集镇,专门提供酒食和住宿给这些游玩的客人。客人来后,当日返回未免匆忙,便在镇上住了一夜,夜间镇上定期会举行小型的烟火会,灯谜会,杂耍表演等等不一而论,文人雅士间自己会举行各种诗酒会等。
“哥哥,水很清凉啊,一点都不冷。”苏星先是瞧着船夫划觉得好玩,便闹腾着要自己来划。楚君挪不过她,只好答应,又令两个水性好的船夫在一边候着。
玩了一会,苏星觉得力乏,这才让楚君哄了上了游船,换了一身干的,乖乖坐下。楚君见她头发都湿了大半,刘海也一绺一绺贴在额上,真不知道她怎么能玩成这样!伸手去拆了她的辫子,手指才插进发中,一阵温热传来,楚君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个未婚男子怎么能去拆女子的发髻!当下停了一停,面上微微红了起来,却听见苏星嚷嚷:“哥哥,我头上浸了水,痒痒的,你帮我抓一下。”
楚君正自懊恼,忽然那听到苏星的“得寸进尺”的要求,顿时恼羞成怒,将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