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夏子菁仿佛回到十年前那个炎夏。她像等待判刑似的,浑身发抖地坐在通往医院的车里。妈妈自杀!妈妈自杀!她抓住胸口的扣子,深呼吸,努力克制着恐惧,喃喃告诉自己没事没事,可心底却不断涌起阵阵惧意。叶文昊把她搂得很紧,但她完全感受不到丝丝安全感。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沉默,夏子菁听了很久才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在响。她从口袋里翻出电话,一看来电显示,马上接听:“姐,你快到市一医院来,妈服安眠药自杀了!”
已经无力说太多话,她掐灭电话,抬头,看到叶文昊关切的目光。“妈妈会没事的,对吧?”
叶文昊木着脸,不知如何回答。郭洁自杀,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这个时候,你就不能安慰一下我吗?夏子菁的心好像被人狠狠的捏住,一阵酸痛。“叶文昊,你怎么那样冷血?”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那女人写死了,松了口气。
67
又去到那一个地方;一切仿佛回到十年前;那条又长又窄的走廊;粉蓝色门板;把焦急等待的人狠狠地隔在门外。
酒店的工作人员在他们到达后跟叶文昊交待了事情的始末;郭洁是在清晨时分主动给服务台打了电话,说自己吃了大量安眠药;请求协助。
夏子菁根本没细心听他们说什么,她把身子软软地靠在背后冰冷的墙上,脸对着走廊末端窗外雾蒙蒙的天空;两目放空。脑海里好像有嗡嗡嗡的鸣声;扰得她平静的世界无法安宁。来医院前以为;妈妈能主动求救那应该还不至于严重,但刚才零零碎碎的声音传进耳朵里,说医生已经待在手术室里抢救了一个多小时。一般如果服用的分量不高,洗胃半小时左右就可以出来。现在时间那么久,证明情况很严重?
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能等,除了等待,别无其它。
酒店的工作人员走开了,叶文昊来到她跟前,弯腰与她对望。夏子菁闭上眼,无力地说:“昨晚,我求阿姨去酒店帮我看着妈妈……她
应该是没去吧。”
这句并非疑问句,倘若叶文昊肯说点什么,那怕是小小的解释一下,她都能接受,可惜他一个字都没有讲,只却紧紧地握住了她垂在大腿上的手。
“叶文昊,是你不让阿姨去的,对吗?”
握着她手的力度又紧了紧,夏子菁凄冷一笑,顿了顿,才继续:“叶文昊,如果我妈妈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是杀人凶手!”
叶文昊浑身一颤,嘴巴张开了半天,才哑着声道:“她不会有事的!如果真想死,她就不会打电话求救!”
是吗?夏子菁木然地把手收回,交抱在胸前,垂下头,不再说话。
叶文昊闭了闭眼,转身走到手术室门口,站了一会,又离开,转到不远处的角度。其实他的内心并非如表面那样平静,郭洁没事还好,万一真死了,夏子菁肯定会崩溃。他们太心急享受胜利的果实,以至低估了那女人的破坏性。以玉石俱焚来绝地反击,亏她敢!
手机响了响,有短信入。叶文昊点亮屏幕,是曾素琴发来的短信,问情况如何。母亲跟着来了医院,却又不肯进来。事情发展至这个地步,彼此都有些不安。回复说还在等,收好手机,扭头看,那个他最深爱的人儿,四周散发着浓浓的冷意,他们之间仿佛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墙,把二人分隔成两个世界。他突然有预感,他将要——失去她。
走廊另一端响起了急速的高跟鞋声音,很久没见面的子薇匆匆而至。她冲到夏子菁身边坐下,伸手把妹妹的肩膀环住。“没事的,不用担心!”综合过往的经历,还有太清楚妈妈的性格,估计这次也只是苦肉计,所以子薇并不担心。
至亲的人终于出现,夏子菁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她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细碎的抽泣中断了句子,再开口已是哽咽:“姐,你不明白……”
子菁还是那么善良,她的工作室都因为那个叫妈妈的女人而没了,竟然还会为这点破事而悲伤。子薇摇摇头,原本想安慰两句,一道长长的阴影在身边落下,叶文昊的手僵硬地抚上夏子菁的发顶。“不许哭,你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情况!”
直到现在为止,他仍是那样霸道,那样不可一世!他从不为自己做过的事感到内疚,夏子菁很失望,她拔开他的手,身子往子薇的方向缩了缩,别过脸不再与他的视线有交集。
被拒绝,叶文昊黯然,只好走开。
子薇的目光在他俩之间流连,有些好奇,却深知现在并非适当的时候,所以最终选择了沉默。
等待最是漫长,只短短的半小时里,夏子菁却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手术室的门终于趟开,医生走出来,摘掉口罩。夏子菁首个冲上前问:“医生,我妈妈怎样?”
“病人因为吞服了整瓶安眠药,即使我们为她洗了胃也无济于事,现在已经死亡。”
死亡?这是夏子菁第二次从医生口中听到宣布死亡二字。身子一下子没了重心,眼见人就要往地上瘫下去。旁边的叶文昊眼明手快,把她稳稳抱住。
“不对!不对!我妈她……很怕死……不可能……”子薇一脸不信,为那出乎意料之外的结果而愕然。
“医生你确定了吗?没搞错?”
为什么大家都以为妈妈闹着玩?为什么从没有人真正关心她的死活?那是一条人命啊!夏子菁转过身,抡起拳头用力地往叶文昊的胸口捶下去:“叶文昊,你害死我妈妈!你害死她……”
腹部猛地一揪,呼吸一窒,眼前顿变黑暗,夏子菁受不住这刺激,晕死了过去。
郭洁的丧礼在三天后举行,仪式很简单,火化了,灰飞烟灭,所有恩恩怨怨,随风而去。夏子菁并没参加丧礼,她在医院躺了七天,再回家,体重又轻了。
春节过后的天气一直阴沉晦暗,夏子菁待在家里,除了发呆,还是发呆。医生说多休息,别胡思想。她很努力的不去想了,可是午夜梦回,总能听到爸爸的声音。已经好多年不曾出现过的车祸画面,现在常常在梦里回放。她知道,爸爸在怪她,怪她没好好保护妈妈,还协助旁人把他最深受的人害死了。
倘若时光能倒流,在那个炎热的午后,当妈妈说她偷钱的时候,她忍一忍承认就算了。这样虽然会挨骂甚至挨打,起码爸爸不会带她外出;又或是如果她没说要吃冰淇淋,直接拉着爸爸回家,那就不会发生车祸。没有车祸,她就不会认识叶文昊。也甚至,在往后的十年间,她坚信叶文昊对她不怀好意,她不曾为了讨好叶文昊而收起了对妈妈的情感……那妈妈,就不会自杀。
其实只要多走出一步,哪怕只有一点点的留心,这悲剧就能避免。十年了,尽管未曾从郭洁身上得到一丝母爱,她也宁可牺牲自己的感受,换来今后的心安理得。
可是,这个世上没有如果,过去她认得很清的事实,却被爱情蒙闭了双眼。妈妈死了,是被叶文昊逼迫而亡,而她夏子菁,却是帮凶。眼下她的天在一瞬间全塌下来,只余下一片漆黑。没有光明,也没有希望。从医院回来,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天的沉默,一天天的挣扎。妈妈的葬礼她没去参加,她并非参加不了,而是愧疚。她是罪人,是她令父母全亡。妈妈说得对,当年如果死的是她,就没有以后的不幸。
“已经快五个月了,两个胚胎依然发育得很缓慢,这样很危险。”
医生又在进行每周一次的例行检查。别的孕妇这个阶段基本都是一月一次,就她例外。夏子菁缩在床上,安静地听着医生向叶文昊说着相同的话语。
“婴儿会直接受母体的情绪影响,要是妈妈总郁郁不快乐,他们也不能健康成长。现阶段不能用药,她的忧郁症就只能靠你们去开解。多跟她说些开心的事,或是带她出去走走,反正什么办法都得试。”
“我知道了,谢谢你,张医生。”给老医生点头道谢,叶文昊朝一旁的阿姨使了个眼色。阿姨意会,借故问医生应该怎么做要注意些什么,把人带了出去。
叶文昊关上房门,快步走到夏子菁面前蹲下,看到她投放在窗外呆滞的目光,鼻子一酸。“子菁,不看外面了好吗?”郭洁已经去世一个多月,除了在医院哭过之后,她没再掉过一滴眼泪。白天她最常做的事是对着天空发呆,最畏高的,却走到窗边,把上半身趴到窗外。晚上她患上严重的失眠症,半夜不睡觉,在黑暗的屋内走来走去。
刚开始发现的时候只差没把叶文昊吓死,怕她出意外,几个人日夜轮流看守。但她的情况日渐严重,有时候可以一天一夜都不睡,就在屋内走来走去。要是压着她不让她动,她就乖乖的坐着,困极也不肯闭眼。
她不哭不闹,甚至称得上听话。按时吃饭,乖乖喝汤,一切仿佛很正常,却日渐消瘦。最后请了心理医生一看,得忧郁症了。
叶文昊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就像一樽冰冷的瓷娃娃,空有美丽的躯壳,只行尸走欲地活着。“菁,天气暖了,我们去旅行好吗?”
夏子菁眼皮也不掀一下,对他的说话无动于衷。
“你想出国?还是在只在国内走走?我听说怀着孩子坐飞机不太好,要不我们开车到附近走走?去野餐好不?”他的声音放得不能再柔,几乎要滴出水了,但她却维持着一个姿势不动,眼睛依然看着窗外。他皱眉,起身去把窗帘拉上。她眼帘一垂,眸光凝固在室内一个地方,继续发呆。
叶文昊的眼内渐渐升起了怒意,他抓住她的双肩,沉着声说:“子菁,是我错了,是我害死你妈妈,我都认了好吗?你打我骂我,甚至大哭一场也行,就是别再这样死气沉沉,了无生气行不?”
死气沉沉?有吗?夏子菁惘然。她把悲伤和恐惧都压下去了,努力地让怀孕的自己活着,他还不满意吗?叶文昊,一切都按照你想要的轨迹进行着,你们大仇得报了,还想怎样?
“菁,我求你,跟我说句话,行吗?”她歪着头,用平静无波的目光看着他。在她的眼中,他完全变了一个陌生人,无爱无恨,这是叶文昊最难受的。“我后悔了,如果早知你会变成这样,我一定不会做那些事。子菁,我错了,我错了……”他悲伤至仍,把头伏在她的肩膀上,泪水顺着眼角,滑进耳根里。
作者有话要说:码得我好累,子菁不死,我死了。
明天有空把积分送一送,最近有点懒惰,你们别骂我。T_T
68
叶文昊失踪了。
当夏子菁意识到已经好久不见他;已经是一个星期后。开始两天她以为他忙;不在意;还隐隐松了口气。后来过了数日,她无意中发现衣橱里属于他的衣物全都不见了,才有所觉悟:叶文昊,离开了。
他这是……有什么目的吗?
正当夏子菁微微纳闷之际;家里来了两位客人。
“哇;子菁妈妈;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温婉婉的嗓门一如既往的大,进门后看到子菁;不由分说就要来了个超级大拥抱。只是还没踫上;一只大手揪住她后颈脖的衣领;把略显圆润的身体拉了开去。“喂余景天;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是小狗!”
余景天斜斜地瞥了她一眼,不屑地道:“子菁正怀孕呢,你粗手粗脚别胡来。”
“哼哼!”温婉婉朝余景天做了个鬼脸,活力十足。
阿姨端来茶水,领着他们到客厅坐下。温婉婉啜着茶,目光上下打量夏子菁,最后视线停留在她凸起的肚上。
入春之后,夏子菁换上了娃娃裙装,人虽然很瘦,不过她坐着的时候,手自然放在小腹上,把隆起的肚子勾勒出来。被温婉婉如此肆无忌惮的盯着,她有些不自在。
余景天看在眼里,敲了敲温婉婉的头,轻声警告:“喂,你想怎样?”
温婉婉摸着头咧起牙医对余景天发出警告:“不要敲我的头,再敲我会变笨的!”
“你一直都笨!”
“所以让你别再敲!”温婉婉白了余景天一眼,回过头来,对着夏子菁嘻嘻地笑:“子菁,我刚才在研究,你的肚子是圆还是尖呢。”
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意思,夏子菁微微仰起脸,神情有不解,却没开口问。事实上自打两人进屋后,夏子菁一句话都没说过。她把自己封闭了一个多月,不会轻易就能缓过来。但这两个人毕竟与叶文昊不同,他们是朋友,给她的只有温暖,没有伤害,所以面对余景天和温婉婉,夏子菁还是比较宽容。
“圆跟尖有什么关系?”
“尖是男,圆是女嘛!”温婉婉举起双手做了个手势:“子菁的肚子看着尖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