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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孩子,能有什么麻烦?”他才是一家之主,他的说话不容质疑!叶荣添摆摆手,表示话题结束,并嘱咐用人开饭。
得到父亲的支持,叶文昊如打了支强心针。记挂着子菁,他没再发表什么,转身上楼。
08
晚饭的时候她没醒来,叶文昊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扭开书桌的台灯看文件。
新官上任,即使只是总经理特别助理,他也没轻视。但凡要到在建工地跑跑走走或出外侦察的活儿他没少做,要做到让下面的人心服口服,能力可说明一切,他这个太子党付出的不比常人低。
没一会,床那边传来微弱的声响,叶文昊放下文件快步走近,听到她一声声的喊冷。他摸摸她的额头,又开始低烧,于是调高冷气温度,给她盖好被子。
午餐带去医院的粥她根本没吃,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便哭个不停。兴许是她父亲去世的情景太深刻了,叶文昊都怕她要哭坏眼睛,所以才当机立断决定出院。
扭开床头灯,调整好光线,他仔细看她。脸色还是苍白,显得长长的睫毛下两排青色阴影更明显。他把手覆上半空,确定这张脸真的比自己的手掌还要小。
可即便如此,这孩子长得真心漂亮。可惜体型太纤细,估计还没到他的胸口,整整小不点一个。病一病,更增添了几分林黛玉的美态,估计将来长大了可不知要迷死多少男孩。
给她掖好被子,眼角无意中看到她的左边耳朵有的疤痕。痂还在,长长的延伸至耳背,当时流了那么多血,将来说不准会留疤,都是他的错。
心底一下子便失去了看文件的心思,索性把椅子搬到床边守着。又过了片刻,她开始喊爸爸。肯定又在做噩梦,鬓发都湿了。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叶文昊给她抹干汗,又把冷气调低了两度。
一直这样照顾了她整夜,到快天亮才趴在床边眯入眼。是被扯醒的,张开两眸便看到她水汪汪的大眼。
“醒了吗?”
她没回答问题,看他的目光充满警剔,仿佛在说:怎么是你?
病了两天,竟然现在才发现照顾她的人是他,叶文昊苦笑。他把脸凑过去,柔声说:“还记得我吗?”
木纳的神色看不出答案,毕竟相隔了一个月没见面,即使记得也确实生分了。“我叫叶文昊,你之前叫我大哥哥,记得吧?”
她皱了皱小巧的鼻子,明明是可怜兮兮的表情却非常生动可爱。
叶文昊不禁莞尔一笑:““你生病了,进了医院,不过你不太喜欢。乡下只有奶奶一个,我不放心让你跟回去,就带到我家来了。”说到这他顿了顿,仔细观察,小不点看着似在发呆,其实正侧起耳朵听着。感觉到她的顺从,叶文昊松了口气。“菁菁先在这住着吧,养好病才回去?”
听他自然地叫出她的小名,子菁的警戒一下子放下。这几天是他在照顾自己,她病得迷迷糊糊,还以为是爸爸呢。原来只是幻觉,她别过脸,有点失望和难过。
又缩回壳里去了,不过以她的性格,也正常。叶文昊拍拍双腿,换上轻松的语调:“饿吗?我给你拿早餐来吃好不?”
子菁本想说不要,无奈肚子唯心的发出“咕咕”的抗议。叶文昊“嘿嘿”的笑了出声,羞得她直往被子里躲。
房间门被轻轻带上,子菁偷偷往外瞄,确定他真的离开,才撑起身下床。身体其实还没恢复体力,到浴室短短的路程,冷汗又冒了一身。小解完毕冲水,走到门口他刚好捧着托盘进房间。
“你要上厕所为什么不跟我说?”他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最近门口的起居室茶几上,三步拼作两步过来。
子菁已经十三岁了,早就懂得男女有别。所以当他要抱她时,她唯一反应就是避开。
“怎么了?”
她冲口而出:“不要你抱!”
已经抱过很多次,现在竟然犯起倔来,叶文昊百思不得其解。他哪里懂得小女孩的心思,于是只好在一旁看看她扶住家具慢慢走去起居室。
早餐有许多品种,稀粥、小笼包、通心粉、鸡蛋羹,不清楚她的口味,只好让用人多准备点。
子菁只喝了半碗鸡蛋羹就再也吃不下,叶文昊夹了个小笼包送到她嘴边,轻言细语的哄了很久也只意思意思的咬了一口。
没办法了,最后她吃剩的鸡蛋羹和小笼包全进了他的肚子里。用房间内的对讲机通话,吩咐用人端来温开水,再收走其余的东西。
子菁缩在沙发一角,怯怯地看着门口。她也想随那位姐姐离开,大哥哥虽然对她很好,可同时也萌生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他们根本就不亲,不是吗?
“水凉了,吃药吧。”他把药盒打开,里面白色褐色的药丸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子菁嫌弃地拿手掩着嘴和鼻子,依然低垂着头,不看他一眼。
他吹了吹水杯,举到她跟前:“我知道药都难吃,不过生病了不吃药怎么能好?”
杯子又凑近了几分,子菁才想别过脸,他忽然道:“如果你爸爸看到你现在了无精神的样子,相信他会很伤心。”
没错,爸爸总希望她能开心快乐。子菁这下乖了,接过水杯,在他的凝视下犹豫再犹豫,最后硬着头皮捡了一颗战战兢兢地放进嘴里。
以最快的速度喝了口水,无奈吞咽之间药丸像跟她有仇似的,卡在喉咙里不肯下去。憋着的呼吸松懈了,苦涩盈满整个口腔。胸口一阵恶心,苦水从气管涌上来,和着药哇啦哇啦的喷了一地,还打翻了手里的水杯。
“怎么这样不小心?”他抽走一沓面纸给她擦嘴,子菁却转过身,捂着嘴用力地咳嗽。“没事吧?呃?”吃个药都不安生。
子菁脸皮薄,被这样说说整张小脸都涨成红色,加上刚才水呛进鼻子里,那滋味既难受又难堪。
“没事,我让人再送杯水上来,顺便清理一下。”
叶文昊说着就要起身去拿对讲机,子菁一看就急了,倾身扯住他的衣角,开口时语调已经半哭:“不要!”她好讨厌吃药!以前生病时爸爸总把药磨碎泡水给她喝,还会有配药的凉果。可是他不是爸爸,子菁不敢要求太多。“我不要吃!”
“菁菁,你这么任性你爸爸会不高兴的!”
又把爸爸搬出来,这简直是子菁的死穴。但嘴里还很苦,她难受!
二人就这样僵持,子菁急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最终被她那惨兮兮的表情打败,叶文昊转过身坐回沙发上,把她拉近自己,俯首用指尖抹掉她嘴角的水痕,再把她拉进怀内,下意识地贴近她的右边耳说:“不吃就不吃吧,别哭了。不过要是你觉得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
子菁吸吸鼻子,再点点头,因吃药而闹出来的小风波总算平息。
估计今天还不能上班,叶文昊拿着手机离开起居室,走到外面的阳台给父亲打电话。必须再请一天假,她初来乍到恐怕会不适应,他得陪她习惯一下。
讲完电话回来,发现她东歪西倒的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叶文昊把她抱回床上,眼角余光瞥见墙边一个破旧的旅行袋,里面装着几件她在医院时换下的脏衣服,昨晚回来忘记让用人洗,她今天穿的仍是昨天那套。
估摸着一时半刻她不会醒来,叶文昊拎起床头柜上的车匙匆匆走了出去。
专柜里的女孩子衣服花花碌碌,叶文昊看得头晕。从没替小女生买衣服的经验,潜意识认为太花俏的不适合她,于是让店员帮忙挑了两条浅色的裙子,三套T恤配牛仔裤。
店员问需要尺码,他大概比了一下,说罢眼睛无意瞟到身边内衣裤的专框,店员很醒目,马上给他推荐。
叶文昊并非未经世面的男孩,大学时期曾谈过两个女朋友,可都是自理能力极佳的女生,他可从没在这些细枝节上花过心思。店员把一件有荷叶花边的少女胸‘罩递过来,他竟没由来的有点脸红耳热。
需要吗?想想曾伏在身上的柔弱无骨,好像还很平坦,于是他确定那小不点根本还没开始穿那玩意。
搜罗了几大纸袋回家,经过客厅妈妈曾素琴正在插花。见他手里纸袋的字眼,脸色沉了沉:“是她让你买的?”
妈妈太多心,叶文昊很无奈:“不是。”
“你真打算让她在这长住?”
“至少等到她的妈妈从娘家回来吧!”联系了几天,那女人的电话始终关机,老人家急得直跳脚,倒是叶文昊比较冷淡。从不认为这是个麻烦,他是真心真意想为小不点做些什么。
“懒得管你!”在这个家里她说的话越来越没份量,曾素琴唯有捧起插好的瓶花走去饭厅。
其实并非想逆妈妈的意,她一年难得有几天在家,本该好好相处。带着一份歉意,叶文昊讪讪地走上三楼,打开房间门,冷不防听到一阵呜咽声。
他竟然忘记控制好时间,小不点醒来不见他肯定又闹了
☆、09
叶文昊匆匆扔下手里的东西跑到床边,裹着白色被子的那团物体正缩在大床一角不停地发抖,抽泣声就从那传出来。
叶文昊弯身掀开被子,哭声更加明朗。“刚才我出去了,抱歉没有跟你说明。”
听到说话声子菁僵了一下,猛地抬起泪眼,看到面前站着高大的他,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醒来发现屋里没人,她好害怕。这个房间很大,四周空旷得令人窒息。她很想离开,可又没勇气走出去。心里默默呼唤了大哥哥好多遍,就是无人应答。
被孤立遗弃的恐惧感重重围绕,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躲起来。
“其实你得习惯,每个人都有工作,不可能一直陪伴你左右,你必须学会成长。”他开始给她做好思想工作,毕竟人遇到创伤,始终得靠自己才能站起来。
所以,大哥哥也嫌弃她?子菁动也不动,盯着他的眼眶内泪光一直晃动。
叹气,现在跟她说这些好像有点残忍,她还小。叶文昊坐下,想把她拉近自己安慰一番,却被轻轻一闪避开。怕是闹小脾气,叶文昊也没所谓,起身若无其事地说:“我刚才出去给你买了些洗换的衣服,在医院里带回来的衣服都是脏的,昨天忘了洗。”
随着他移动的方向看去,只瞄了眼,子菁又迅速收回视线。
“不知道你喜欢穿什么,所以随便挑了些。”叶文昊把门口沙发上的纸袋拿过来,递给她。
原来他是把给自己买衣服,所以他并没有丢下自己不管?
“出了一身汗,去洗个澡吧。”他站在床边,轻声催促。
子菁恐防又被责怪,匆匆下床接过他递来的袋子,轻轻说了声“谢谢”,转身碎着步小跑进浴室。扭开水龙头,紧绷的情绪还是没得已恢复。颤着手解衣上的钮扣,水帘下整张脸滚过许多伤感。
妈妈从乡下离开前的嫌弃,还有子薇脸上的爱莫能助一一浮于眼前。隔壁家叔叔说她是个不详人,奶奶没有否认。父亲的死亡,警察叔叔判定为意外,可是归根到底,全是她的任性。有时候她也会想,为什么死的不是她?如果爸爸还在,妈妈就不会常常对着爸爸的照片自言自语,子薇也不会夜半三更哭醒。
现在连温柔的大哥哥也不喜欢她了!子菁悲极而泣,身体缓缓蹲下,任头顶的水柱凶猛地落在纤弱的身上。
她已经洗了很久,身子还弱,不会晕倒了吧?叶文昊在外面等了很久,却不见她出来,于是大步到浴室门口,用力敲着镶嵌在门上的玻璃。“好了吗?”
没人应。
他继续敲,从缓慢到急促,终于听见咔嚓一声。门被拉开,她掩在玻璃后面,一身雪白的裙子,长发湿滤滤的披在肩上,脸色并没有因为清洗过而变好,倒是眼睛红红的。“又哭了?”
她没说话,怯怯地站在那。
叶文昊其实不是一个很有耐性的人,屡见她如此糟蹋自己,拿眼泪配饭,火气便来了。他粗鲁地把门往后推了下,挤身进去,拉了条大毛巾,劈头盖在她的头顶。“把头发擦干!”
她垂着头,白皙的双手缓缓移动,手背上细细的血管突出,特别扎眼。都一个多月了,她怎么还是那样消沉?叶文昊拉下她的手,接替了她的动作。
头发上附着的水慢慢被擦干,他扔下毛巾,拉开门出去,走到房间中央,回头对她大声说:“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她从门后现身,出来时顺手带上门,却没再前行,静静地站好,头微垂,像个做错事时的孩子。
再猛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