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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递上长柄铜勺,上官敏华拿在手中,勺心的铜汁慢慢晃动,她转过头,对上甘皇后凶狠的模样,道:“梅花妆与皇后娘娘蛮相称地呢。”
甘皇后狐疑,上官敏华握着铜汁勺,缓缓上前,笑得颇为自得,道:“若用铜汁点缀一番,备添三分尊贵之意。”甘皇后有些发瑟颤抖,她拼命地想挣托宫人的禁锢向后退缩,宫人使力也未能按住剧烈挣扎地人,倒拖出一地地血水与泥痕。
上官敏华皱眉,使了个眼色,年老宫人手脚利索地上前,取了金针制住皇后,甘皇后发丝凌乱,鼻息沉重,发颤地喝问道:“你、你敢!”
上官敏华轻轻吹了一口气,笑意盈盈,道:“我自然是不敢的。你们,给皇后娘娘点个金边梅花妆。”
宫人领命接走铜勺,始未动,甘皇后已惊骇得魂飞魄散。上官敏华无趣地拍拍手,道:“快将皇后娘娘叫醒,睡着了怎么描眉涂红呢。”
冰盐水刺激得甘皇后生不如死,金针刺骨令其哀嚎而叫,滚烫地铜汁浇铸在额间,让人痛得死去活来,甘皇后满地打滚,断断续续,嘶哑地骂道:“本后定要将你碎尸万断!”
上官敏华斜头微微而笑,道:“皇后娘娘,别太激动哦,小心老公公手滑,毁了娘娘的花容月貌哟。”
“恶鬼,你这个恶鬼投生的妖物,本后死也不会放过你!”在梅花妆点上金边后,甘皇后未死,她仍吊着一口气,眼眶俱裂,血斑横涕,她瞪着上官敏华,歇斯底里的喊声没有唤起人性的怜悯,却惊起冷宫孤燕扑飞,使得弃地更显萧瑟悲凄。
上官诚颊骨边的皮肉轻微跳动,抚须的动作停下来,含笑欣慰的神色淡淡然,他道:“皇后娘娘也该歇歇了。”
上官敏华忙拉住老狐狸的手,直摇晃:“爹爹,再等两天么。”
上官诚自然不肯,道:“夜长梦多。”紧接着他示意宫人动手,上官敏华见不能说理,便使性子撒起泼来,拦着其他人不许他们动手,历数她小时受周承熙的欺辱之苦,要杀起码也得等她完全气消。
“别摇了,为父这把老骨头经不起你这般折腾。”在女儿的胡搅蛮缠下,上官诚不得不松口,摇首不已,道,“慢慢玩去,为父有事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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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凤鸣〗
上官锦华望了眼地上状似疯癫的皇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背手随其父离开冷宫。周泠落后数步,路过上官敏华时,这位骄横的晋山王郡女冲她的小姑冷冷嗤笑,道:“多日未见,敏华妹妹倒学了不少手段。”
上官敏华拢袖,举止轻松,柔声道:“泠郡主,那三十杖怎未封了你的嘴?”
周泠气得满脸涨红,一口贝齿咬唇反复不定。上官敏华视而不见其青筋直突的手背,转过身,淡然而视,唇边的嘲笑使周泠更是挡不住心头愤意,对方指着她的鼻尖,吼道:“你个妖蹄子,有本事别落到本郡主的手里,否则,此人便是你日后的写照!”
“会咬人的狗从来不吠。敏华妹妹,你说是也不是?”那边厢的上官雪华扶着侍女的手软绵绵地站起来,柔若无骨,她说的话偏是锦里藏针。
上官敏华低声而笑,提醒道:“三姐姐和泠郡主的手帕情谊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呢。”
上官雪华扶着侍女缓缓而行的身形微晃,她终究是不能回头与上官敏华的威胁对峙的。向着渐逝的落日,她微扬首,轻声道:“昨日之日不可留。”
周泠皱眉,待要说话争取宫中的盟友,上官雪华已飘然远去。周泠恨恨地跺跺脚,追着上官锦华的方向而去。晚风微拂,甘后昏厥,凄清的冷宫里老宫人无声无息还等着。
上官敏华放开衣袖,让汗湿的手掌在晚霞中风干。她吐出胸中浊气,蹲下探了探皇后的鼻息,希望还有救。她让宫人在此处稍待,她提了灯笼向记忆中的明月湖匆忙赶去。
叩响竹篱。秦关月闻声启门,上官敏华垂首请他前去救人。
秦关月并未动,他道:“汝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上官敏华点头。秦关月摇首道:“汝若知,应知纵虎归山的后果。”
她半垂眼帘。轻声道:“玉山夫子,爹爹是一时气糊涂了,还请夫子救皇后娘娘一命。”
秦关月不为所动,他道:“当日,玉山曾问敏华。汝心中何想?汝铿锵有力地答曰,为师所想即汝之所想。如是,汝当早些回府。”
上官敏华不小心咬到舌头,她眨了下眼睛,道:“夫子难道不信敏华能够自保?”
“汝心思敏锐,又有非凡魄力,只惜优柔寡断。”秦关月语带暖意,轻声叮嘱道,“那人手下冤魂累累。赴死也是命定。汝速速归去罢。”
上官敏华见劝不动秦关月,另辟蹊径,轻笑道:“夫子是在考敏华么?若甘氏一族就此烟消云散。我上官族可就真地众矢之的,再无可挽回。若有外戚甘氏在前。父兄或可有斡旋的余地。万请夫子明鉴。”
幕色深沉,秦关月清冷地容颜尤胜明月。他莞尔一笑,道:“汝是定要救那甘氏之女?”
上官敏华随口答道:“诶,夫子,我们都明白啊,这不是在救皇后娘娘。”
“诚如信之兄所言,敏华聪慧有余,霸气不足。”秦关月摇头轻笑不已,上官敏华眼角微跳,没有搭话。
秦关月道稍歇片刻,他回屋放下竹窗帘架,合上门,取过上官敏华手中的灯笼,领她走向太医院。上官敏华好奇,此事人越少知道越好,秦关月地医术她是见识过的,为何他不愿呢?许知其有疑问,秦关月自动答道:“为师曾立誓,此生不救甘氏族人。”
上官敏华轻轻哦了一声,抬眼瞄瞄秦关月,其人神情平静,并没什么肝肠纠结的故事。秦关月含笑低头,望入她的眼底,她心底的好奇与打量为人看透,上官敏华有些许狼狈,慌乱地避远。
“啊到了。”上官敏华指着不远处地太医院院角,趁机脱开秦关月的牵手。
秦关月嘱咐她呆在原地,他进去找了一个相熟的医正,避开宫人,与她会合后,三人悄悄前往废园。
途中,医正和秦关月在轻轻地交谈,秦关月时而点头,时而皱眉不语,上官敏华扫过两眼,便把心思放回到自己身上。明天跟人潮出城,身上穿什么,该戴哪些必需品,她记在心上。
许是想到自己不日就要摆脱这恼人的一切,她独自走在前头,在深宫内奔跃,身姿轻曼,心思松动,廖廖忧愁在夜色中消散,沿途余下淡淡的馨香,成就记忆的深处铭印。“少有美容仪,时人竞羡之。”
上官敏华听到话,她转身问道:“夫子,您说什么?”
秦关月微微一笑,道:“敏华年少貌殊丽,才高斗,性开敏,心贤善,好事者编有诗两句,宫内外皆知。”
“夫子又在取笑学生。”上官敏华回了一句,弯腰钻过几处杂草丛,冷宫之门赫然在目,然则,甘氏将门之女,当朝皇后已然香消玉殒。
上官敏华牵着秦关月的手,望着冷宫内萧瑟的惨景,半颗跳动的心渐渐冷然,有一种被愚弄地挫折在心间萦绕。她慢慢地移到废宫内唯一站着的那个青年身上,那把刻花的银剑剑端,还余一滴温热地残血。
听到身后的动静,他缓缓转过身,躬首道:“上官小姐,大人说玩累了早些回府歇息,不要打扰秦大人。”
上官敏华轻轻一笑,松开秦关月地手,转身就走。秦关月与章春潮在后面交谈了些什么,她无意知晓。为一个曾经伤害自己一个放过将来就是自己死敌地女人伤心?不,她还没有这般伟大。
她只是愤怒,事情脱于她掌控之外的愤怒。
待冷风吹开她地怒意,她渐清明:皇后之死牵连颇多,老狐狸如此急切动手,落人口实,原因为何,她百般推敲,难解其意。
章春潮反手握剑,紧贴手臂,徐徐而行。上官敏华斜眼打量,此人生就一副高傲相,偏个性古怪,她决定单刀直入,问道:“你作甚杀她?”
“不是。”章春潮只是凉凉地扫了她一眼,冷冰冰地扔出两个字,待看到宫门外长停的马车,咻地一声,纵身飞跃,绣花锦袍上隐隐反衬出银丝的光泽。
玲珑迎上来,一脸忧郁,上官敏华上车后,倒头便睡。梦中光彩绮丽,那人伟岸的身影,明亮的眼神,坚定的神情,她与他执手相握,宛若飞越千山万水来相会,万般柔情脉脉,纵使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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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金玉〗
深宫大火,埋藏的不仅是甘氏一族的荣耀,更是上官家族百口莫辩的铁证。
从玲珑处得知此事,上官敏华也仅仅是挑眉,面朝铜镜,示意侍女继续给她戴假髻。到花厅用早膳时,席间众人沉闷,上官敏华不停箸,不受影响。即使上官夫人担忧女儿,见上官诚面黑如锅底,亦不敢多言。
吃完后,上官敏华即向老狐狸请示外出,凑征兵武比的热闹。上官诚脸更臭,待要发火,上官锦华旁的年轻女子忙拦道:“爹爹,不若同去散散心,如今这般田地愁也无益。”
上官诚脸色稍霁,抚须点头同意,似乎很宠信这个新人。上官敏华微惊,笑望上官锦华的正房,她的新嫂子曹文英,此人入上官府的时候,上官敏华身在白云庵,只知她颇受老宅子那边的喜爱。
留意到注视,曹文英转过头,肌肤胜雪,秋水凝眸,潋滟动人,双方微微致意,算是初次见礼。
但觉她眼底忧虑颇甚,还是挤出笑容,竭力粉饰太平。此女不似周泠般棱角锐利分明,她音容温婉,举止有度,有种说不出温顺气息流露,让人心生亲近之意,。
上官敏华微微一笑,转过眼,跟着母亲出院上车。上官夫人问她昨日去了何处,未待她回话,对方又殷殷叮咛女儿不可离她身边。上官敏华面含笑,耐着性子听她唠叨。到皇宫校场,有曹文英做伴,上官夫人才松开紧攥女儿的手,在媳妇的指引下。与那宫廷命妇们坐到一处,气氛颇为融洽。
有曹家人帮衬,这美人娘亲想来已融入朝公贵妇王族圈。上官敏华暗想,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时。校场上传来欢呼声,她转过身,听那教头宣布三甲比试开始。
玲珑察觉到她的急迫心意,忙带她到高处观看。上官敏华踮着脚尖,不住地掀开帷帽。低声问:“在哪,我怎么看不清?”
“小姐,别急,他要打倒二十个对手才成。”
上官敏华受教地点点头,刚要坐下,忽听有人叫道:“敏华妹妹。”
她扭头,见是司空萧夫妇。新婚中的司空萧眉宇略有阴郁,眼底似有什么在隐隐流淌,而周清眉笑脸甜蜜。小鸟依人紧贴着丈夫。想起那封信,上官敏华不由得拧起眉,道:“怎地未回骆城?”
周清眉笑容甜美。娇腻又不失扭捏地回道:“还不是这根木头,他不舍得我去骆城吃苦。拖了又拖。大将军来信催了数回。也不见他动身。”
校场上传来雷鸣般地鼓掌声,上官敏华立即放下这对小夫妻的事。转头张望,有些急切地问道:“谁赢了?”
玲珑微有异色,答道:“柳子厚连挫三人。”哦,看来子厚很有希望夺魁。”上官敏华笑眯眯地回道,然后她向被忽略的夫妇很自豪地介绍那个胜利者地身份,司空萧并不说话,周清眉打探道:“你这位侍女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上官敏华坐在那儿,随着台上比试地进展忽喜忽惊,若是柳子厚上场,则大声地鼓掌鼓励,也不管对方能否听到。听旁人问话,她侧过头,双目不离校场,道:“披风。”
“我看看。”周清眉直接从玲珑手中抢过披风,抖开一看,红底黑面,金鹏展翅,她马上掩口低呼,“你绣的?”
许是对方的声音太过高昂,上官敏华转过头,分些注意在她身上,道:“有何不妥?”
周清眉咬唇不语,她清目含泪,正怔忡地看着她的夫君。上官敏华又望向司空萧,他眉宇愈发纠结,脸色难看,不见往日爽朗笑容。她似有所悟,又道不出所以然。从周清眉手中取回披风,淡淡解说道:“盖因子厚年幼丧母,无人照顾罢。”
这时,校场上柳子厚又挫五人,离魁首之位还有三人。司空萧忽然出声道:“柳侍卫剑法刁钻,出手凶狠,余下三人皆不是他的对手。”上官敏华闻言大喜,道:“如此甚好,玲珑,随我去取些东西。”
其实无物要取,不过,不愿和那对闹别扭地小夫妇坐在一处罢。然,转到宫墙处,那桅子花正盛,芳香沁鼻。上官敏华童心大发,把披风扔给玲珑,她走过去把花采下,集成一束。她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