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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向开始变了,我能闻到花香,我想我离御花园应该不远了,不过我很奇怪,因为一路走来,我们竟然没有遇到一个人,仿佛这皇宫总是冷冷清清的,没有多余的人似的,我隐约觉得有什么是不对劲的,但我却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
我们走了许久,如梦搀着我突然停了下来,我慌忙问她:“怎么了,如梦?”
如梦恭敬的说:“回娘娘的话,御花园到了。”
我哦了一声,说:“你昨天和我说的那风信子在哪里?”
如梦便回我说:“奴婢扶娘娘过去。”
大约又走了一阵,如梦却又停了下来,我忙问她:“我们到了吗?”
如梦还没来得及说话,我就听见一个陌生妖媚的声音在我身边不远处,声音有些嘲讽的说:“哎哟,我道是谁这么大的架子,能出动御林军撵人,原来是皇后娘娘啊。”
我心里一紧,果然是遇上生人了,不过她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我还不及回话,如梦已经很不客气的回道:“兰妃娘娘,皇上的旨意兰妃娘娘想必应该很清楚了,奴婢奉劝娘娘还是回避得好,以免此事传到皇上耳朵里,大家脸上难堪。”
这如梦也太没大小了,我虽不知道什么规矩,但她叫那人兰妃,既是妃子,便是楚彻的妻子,如梦再怎么也只是一个丫环,况且我也不想和谁交恶,我正要说话解释,却听得那个叫兰妃的冷笑着恶狠狠的说:“果然是仗势咬人的恶狗,本宫今天倒要看看,我不回避你能耐我何,哼,不过是个看不见的瞎子罢了,本宫真不明白,皇上是吃错了什么药,为了个瞎子竟然冷落后宫······”
我被她这话震得连往后退,我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开始痛起来,如梦连忙紧张兮兮的问我:“娘娘,你怎么了,娘娘。”
我强迫自己稳定情绪,我张口想说什么,却一字都说不出口,耳畔仍然是那兰妃的冷笑和侮辱的话,如梦慌了,她扶着我,急急的道:“娘娘你哪里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白,娘娘,你说话······”
我觉得耳朵里嗡嗡的响,如梦说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喉头一下子涌起腥甜,我压制不下去,张口就吐了口血出来,待吐了这口血,我便觉得浑身没了力量,身体便软绵绵的倒下去,意识消失之前,我只听得仿佛是楚彻的咆哮:“把兰妃给朕押下去,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许接近!”
是楚彻吗?楚彻来救我了吗?我觉得心安,便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过去,我又做了那个梦,梦见自己从很高的悬崖上摔了下去,身体在风里疯狂的下坠,然后有人自悬崖上跳了下来,那人抱着我,一同跌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我想睁眼看清楚那人是谁,却发现自己是瞎子,根本就看不见,我心里很着急,便急醒了过来,手挥舞着四处乱抓,有人忽然抓住我的手,用很轻柔的声音安慰我说:“别怕,有我在,别怕。”
我仿佛听得清楚,这是楚彻的声音,我觉得十分安心,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恍惚间,我听见楚彻长长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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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陌生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我觉得心里缓过来了,便要起来,楚彻连忙按住我,温柔的说:“别起来,再歇一会儿吧。”
我睡得久了,觉得浑身骨头都痛,便说:“我想起来走走。”
楚彻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好,别走太久了,沾了热气别又中暑了。”
我便笑,说:“我又不是纸做的,那有那么娇气。”
楚彻嗔怪道:“你啊,总是不听话。”
楚彻亲自扶了我起来,我问他:“如梦呢?怎么没见她说话。”
楚彻替我穿好鞋,才说:“她没伺候好你,我让她领罚去了。”
我急得抓住楚彻的手腕,连声调有些变了:“你把她怎么了?楚彻,你让她回来好不好?”
楚彻无声的叹息,他拍着我抓住他手腕的手,说:“好,我这就让人去带她回来。”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急急的问他:“她没什么事吧?那个兰妃怎么样了?”
楚彻怔了怔,他扶着我在承乾殿里慢慢的走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她没事,兰妃也没事,这些事你就别管了,好好休养。”
我点头恩了一声,又走了几步,便觉得热了,额头上都流了汗下来,楚彻轻轻的给我擦掉额头上的汗水,无论如何不要我走了,我也觉得有些累了,楚彻便扶着我坐下,我靠在他胸口,听着他胸膛里扑通扑通的心跳,楚彻拦着我,笑道:“安宁,晚上想吃些什么?”
我觉得热,便说:“我想吃冰,去去火。”
楚彻刮了刮我鼻子,宠溺的说:“不行,你可不能贪凉,吃了又嚷胃痛。”
我撇撇嘴,挪开身子,说:“我热得都快化了,你再不要我吃,晚上就别来我这里睡。”
楚彻很是无奈,将我又揽进他怀里,妥协道:“那好,但是不能吃太多,一小碗好不好?”
我知道再要求可能连这一小碗都没有,于是点头,说:“好。”
楚彻无奈的笑了笑,立即就吩咐了人去御膳房传话,我心血来潮,伏在楚彻胸口,说:“我明天出宫去,好不好?你答应过我的。”
不知怎么的,楚彻将我往他怀里紧了紧,他身体忽然变得有点僵硬,我被他捂得有点憋闷,想让他松开一点,却听得他说:“好,我让云锦一路护着你,但天黑之前,必须回来。”
楚彻说的云锦,我倒是见过几次,有时候楚彻会带他来承乾殿,又或者云锦有要事,来承乾殿找楚彻。楚彻待云锦是别样的,因为楚彻下过旨,任何人不得随意靠近承乾殿,楚彻说我身子不好,要好好休养,闲杂人等多了会打扰到我休养,所以承乾殿自上而下,就我和如梦两个人,连楚彻来了,都没带贴身的太监,凡事都是他自己动手。
但云锦可以自由出入承乾殿,我虽然看不见云锦的长相,但总觉得云锦应该是个很漂亮内敛的男人,犹如我觉得楚彻一定是个很俊朗的男人。我问过楚彻,为什么云锦可以享受这样的特权,楚彻只和我说,这天底下他唯一信得过的,就只有云锦一个人,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他,但云锦绝对不会。
我听了心里有些难过,果然帝王是难做的,这万里江山都是他的,他却只能信任云锦一个人,他又该是多么的孤独,于是我拉住他的手说:“楚彻,你有我呢,你也可以信任我。”
我还记得我说这句话时,楚彻浑身僵硬,过了许久他才沉沉说了一个嗯字。
晚上御膳房果然就送了些凉食过来,楚彻怕我贪吃,果真就叫如梦盛了一小碗,他亲自喂我吃的,直到一小碗冰吃完,我意犹未尽,央他再给我盛些,他却如何都不肯,只又哄着我喂了些鸡汤,我想着明天还要出宫去,便很听话的喝完了鸡汤。
用过晚膳,楚彻就要批折子,通常楚彻批折子,我十分无聊,就一个人坐在凉榻上玩些小玩意儿,这些小玩意儿都是楚彻让人去搜罗了,我有一次说自己太过无聊了,第二天他便让人给我送了许多新奇的玩意儿来,这些玩意儿里头,我最喜欢的要数那小木马了,木马设计得很好,有一个开关按钮,按了那按钮,小木马便会自己走路,我初初觉得这东西十分神奇,楚彻见我高兴,便又陆续叫人给我搜罗了许多好玩的东西来。
大约楚彻折子批完了,他拿掉我手里的小木马,抱起我,笑道:“这么大的人了,成天像个孩子似的,真是拿你没办法。”
我被他抱在怀里,往他怀里缩了缩,有些气鼓鼓的说:“我也想出去玩,是你不让我出去。”
楚彻只好叹息,他将我放在床上,自己也上了床睡在我身边,我习惯了抱着楚彻睡觉,便抱着他的腰,楚彻忽然说:“安宁,替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我想我肯定脸红了,因为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很烫,我不是没有想过替楚彻生孩子,但我害怕,我本身就是个瞎子,万一生下来的孩子也是瞎子怎么办,我将头埋在楚彻胸口,闷闷的说:“不要。”
楚彻浑身僵了僵,他抚摸着我头发,轻声问我:“为什么?我会让我们的孩子得到这天底下的一切,安宁,你在害怕什么?”
我浑身轻轻的发抖,我默了默,才咬着唇说:“我怕······孩子会和我一样······”
楚彻将我紧紧的抱住,安抚我说:“不会的,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很健康很健康的,安宁,你别担心,好不好,我的孩子,只能是你为我生的。”
我不说话了,楚彻便无奈的叹气,我知道自己这样很任性很无理取闹,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很害怕,很害怕,我知道我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但该死我的就是记不起来。这种感觉很无助,很恍惚,也很无能为力。
楚彻要早朝,所以他总是很早就要起来,为了不惊动我,他总是蹑手蹑脚的自己穿戴衣服,我因为不太出去见人,所以我平日里并不着皇后那一套,但有一次楚彻起床时,我也热醒了,我心血来潮便说要给他穿衣服,弄了好半天才给他穿好,累得我半死,我发誓今后再也不给楚彻穿衣服了,惹得楚彻笑了我半天。
楚彻走后,我也起来了,因为今天要出宫,所以我十分兴奋,早早就叫如梦来帮我梳洗,对梳洗这件事我一度很是痛苦,尤其是梳头发,我总是弄的一团糟,最后都只能叫如梦来帮我收拾残局。
等收拾完,我拉着如梦的手有些急切的说:“云将军来了吗?我们时候出发?”
如梦恭恭敬敬的说:“回娘娘的话,云将军已经到了,用过早膳,我们便能出发。”
我没料到云锦这么早就过来了,便说:“早膳就不用了,云将军既然来了,我们也不便叫他多等我们,我们这就走。”
如梦慌忙跪在地上,声音里已经有了几层惧意:“皇上有旨,娘娘若是不用早膳,奴婢······”
我无奈的叹气,如梦总是把楚彻抬出来,我也知道楚彻对待下人的脾气,上次如梦挨罚,她虽然不说,我却总听见她微微的呻吟,我也不想为难她,大约这宫里最难做的就是替我当差,我听她这么说,连忙打断她:“好了,我吃,你快去将早膳端来。”
如梦这才放松下来,“奴婢这就去。”
如梦说完便走了,我坐在软榻上等她回来,恍惚间我觉得门口有人,我便望着门口的方向,试探性的问:“是谁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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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糖人
门口边却没有人答话,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我摇了摇头,却忽然听得门外传来一声碎响,是花盆摔破的声音,我豁然起身,朝门口摸索过去,扶着门框,我又问:“是谁?”
晨风吹过来,我觉得有丝丝的凉意,我皱着眉头等着人回话,刚才一定是有人来过的,但是为什么他不说话呢?我正要走出去,却听得如梦说:“娘娘当心,外面没有人,是野猫撞破了花盆。”
真的是野猫吗?
我却总觉得是有人来过,但转念一想,如梦也没必要骗我,我便笑了笑,说:“皇宫里也有野猫吗?改日我倒想捉只来玩玩。”
如梦道:“娘娘若是喜欢,奴婢马上就派人去捉。”
我没说话,只是转身摸索着又回到屋子里,如梦将早膳端过来,我拿着汤匙慢慢的吃了,又喝了一大碗药汁,如梦这才替我穿好斗篷,请了云锦进来。
云锦个性十分温和,和我说话也是彬彬有礼,他一进来便作揖道:“云锦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云锦每次来都和我行大礼,我说过两次,他仍旧坚持如此,我便放弃了,这宫里规矩,君君臣臣的,我实在不明白,但我从不叫楚彻做皇帝,在我的意识里,楚彻只是我的丈夫,无论他在外面是皇帝也好,掌握天下生杀大权也好,他只是我的丈夫,我们是对等的关系,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个奇怪的理念是从何而来,但我骨子里就是这样认为的,楚彻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于是我和楚彻便就一直这样相处。
云锦行了礼,我忙说:“云将军免礼,安宁今日出宫,倒是麻烦云将军了。”
云锦温吞的说:“皇后娘娘言重了,保护皇后娘娘安危,是云锦的职责所在。”
云锦总是这样,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我也并不在意,毕竟这是皇宫里,不能那么随心所欲,我忽然想起楚彻说云锦是他唯一信任的人,便觉得楚彻将我交给云锦保护,我可以放心了。
如梦搀扶着我登上了马车,马车里很宽敞,里面铺着厚厚的软垫,即使要赶好几天的路,应该都不会觉得累。
马车一路都很平稳,因为我只是想出去体验一下宫外的生活,所以出发前我再三强调,不要带多的人,云锦最终答应,只带了如梦一个人随同,以免我有什么想要的,云锦一个男人又不方便事事跟着。
如梦在马车里陪着我,云锦亲自驾车,我有些不好意思,让他堂堂一个将军来为我驾车,但云锦只是淡淡的说了两字:无妨。
我也不再说话了,马车很快就停了下来,我急忙问如梦:“我们到了吗?出了宫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