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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风信子,楚彻送的?我从来没收到过什么紫色风信子,这紫色风信子是送给谁的?楚彻又为什么要送代表悲伤的花给我?为什么这一切都这么乱,我失忆之前,和楚彻之间,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最近发生的事,让我快喘不过气来,而究竟又是谁在骗我?
那老匠人在唤我:“小姑娘,小姑娘······小姑娘你没事吧?”
我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我再也笑不出来,我很疲倦的说:“我没事,可能是太累了,老人家,我改天再来向你请教。”
那老匠人忙不跌的点头,道:“好好,小姑娘慢走,要是是病了记得去找御医院的瞧瞧。”
我心里一暖,素昧平生的一个陌生人,却出言关心我,让我觉得这世界,其实并不是那么无情。
我有些踉踉跄跄的走出了御花园,如梦见我出来,我大约脸色很不对,因为如梦一把扶着我,语气有些急促的道:“娘娘您没事吧?”
我用力摇了摇头,想说句什么,却发现浑身都没有力气,若不是如梦扶着我,我很可能已经摔在了地上,如梦吓得脸色有些惨白,她急切的说:“奴婢送娘娘回去。”
我不想回去,我一点都不想回去,但我说不出来,我只要一想起那老匠人的话,我就觉得承乾殿是用无数人的鲜血堆积出来的,我害怕,我害怕那些死去的亡灵来找我,我浑身瑟瑟发抖,如梦脚下的步子更快了,我心里很急,越急就越呼不上气,最后竟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朦胧里,我听见楚彻在大声的咆哮着什么,我不想见到楚彻,一点也不想,但我听得他冷冷的下令:“你们全都是饭桶,给朕拖下去砍了。”
我心里一惊,楚彻他怎么这么残暴,这般视人命如草芥,我猛然睁开眼睛,冷冷道:“皇上还嫌杀的人不够多吗?”
我胸腔里很难受,但我很镇定的迎视楚彻,楚彻脸上一闪而过惊喜,听得我的话,却又立刻冷沉下脸来,几乎是咬牙道:“朕杀几个不顶用的奴才,还要你过问吗?沈安宁,你别太瞧得起自己了,你还没那么大的本事。”
没错,楚彻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没那么大的本事,于是我紧紧的握着拳头,这一刻,我竟然还笑得出来:“没错,我的确是没那么大的本事,是我太看得起自己了。”
楚彻冷冷的看着我,他眼睛里有血丝,像是很久都没有睡好似的,我别过头去,手心里已经浸了一手心的冷汗,楚彻突然冷哼一声,恶狠狠的说:“来人,传朕旨意,皇后善妒擅专,触怒龙颜,罚禁足一月,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踏出承乾殿半步!”
我没料得楚彻会这么做,我平静的看着他,五脏六腑却痛得我像是快死掉了,宫灯忽明忽暗的,我不太看得清楚楚彻的脸,他仿佛说得意犹未尽似的,他盯视着我,继续说:“再传朕旨意,丁昭仪宽厚贤淑,封为临妃,并代皇后统领后宫。”
这些,于我不过虚名而已,我唇角勾起,望着楚彻极力牵扯出一抹笑容,就算是输,我也不会输得那么狼狈,可我已经那么狼狈了,只不过是我自己自欺欺人而已。
楚彻没再看我一眼,他冷冷的说完,然后狠狠的踢开挡在他前面跪在地上的御医,那御医被他一脚踢在背上,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但那御医即刻又忍着痛跪回了原地。
楚彻决绝的走了,留给我一个孤绝的背影。
。
第十二章 淋雨
我呆呆的看着承乾殿的大门,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似的,如梦一脸忧色的望着我,我笑了笑,说:“我没事,让他们都下去吧。”
我发了话,跪了一地的御医这才敢退下,我靠在床头,觉得心里头空荡荡的,好似什么也抓不住似的,无力感从内心深处疯长出来。
如梦见我发呆,又轻声问我:“娘娘饿了吗?”
我摇了摇头,平时这个时间,是用晚膳了,可我今天一点都不饿,如梦又问我:“娘娘渴了吗?”
我又摇了摇头,如梦实在找不到话说,便静静的立在那里,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于是我说:“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如梦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是领了是,便默默的退了下去。我看着空旷的承乾殿,心里头比承乾殿还空旷。
在我眼睛看不见的时候,楚彻无条件的对我好,无论我要什么他都答应我,我虽然只活在承乾殿这小小的一片天里,但我觉得幸福,那时候我甚至不知道楚彻爱不爱我,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爱不爱楚彻,但我就是觉得幸福。
可为什么一切全都变了呢?我究竟是谁?天牢里那个叫原峥的男人和我又究竟有什么关系?这整个皇宫里的哑巴,又为什么是因为我而存在?
我该一味相信楚彻,还是该去寻找真相?当楚彻那么冷酷的说要我禁足的时候,当楚彻说要让丁昭仪做临妃的时候,为什么我会觉得心痛?
为什么······为什么······
夜,忽然就下起雨来,不大不小,细细碎碎的砸在窗户上,承乾殿外的御林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尽数撤走了,这样倒好,承乾殿又像以前一样安静了。
我从床上起来,走到窗边,倚窗而立,我望着黑沉沉的雨幕,忽然觉得好冷。我紧紧的抱着肩膀,却仍旧觉得冷,彻骨的寒意弥漫全身。
我突然不想待在承乾殿里,我疯子似的披散着头发赤足冲进了雨里,雨越下越大,每一滴砸在我身上都灼得我身上生疼,闪电忽的划破长空,世界一瞬间由黑色变成白色,再由白色变回黑色。
寂静空旷的皇宫里,我像是忽然就找不到了方向,我该往哪里走?我看着雨幕沉沉,忽然后悔,我为什么要再看见?
长廊那头是銮舆起驾的声音,我知道是楚彻,但我站在大雨里不想动,我看着楚彻的銮舆渐渐的走近,一点一点,像是要迫进我的心脏去。
楚彻,长夜如斯,没有你,我觉得很冷。真的好冷。我忽然想起我看不见时,楚彻每晚都宿在承乾殿里,无论他有多忙,他总会准时的来承乾殿,陪我吃饭,然后我陪着他批折子······
那銮舆离我已经不过咫尺了,雨水唰唰的砸在我脸上,楚彻身边的太监似乎看见了我,惊呼道:“皇后娘娘您怎么在这里?这么大的雨,怕是要淋坏了,娘娘快上去。”
那太监急急的跑到我跟前,却不敢拉我,只是干着急,那銮舆上,楚彻冷冷的看着我,我也冷冷的看着他,天空又是一道闪电划过,白光映在楚彻的脸上,让他的脸看着更加的可怖。
那太监还在唤我:“娘娘,外面雨大,您还是先上去吧。”
我冷笑,看着楚彻,一字一顿道:“本宫喜欢在这里淋雨,碍不着任何人。”
楚彻的脸色冷得可怕,他伸手将坐在他身边的丁昭仪,哦,不,现在应该叫临妃了,他将临妃揽进自己怀里,冷冷道:“皇后既然喜欢淋雨就在这里给朕淋到雨停,雨什么时候停,皇后就什么时候回承乾殿。”
那太监不可置信的低低唤了声:“皇上······”
楚彻挥了挥手,冷厉道:“你若愿意,可以在这里陪皇后,起驾回宫。”
銮舆上,临妃小鸟依人般靠在楚彻胸口,她似炫耀似的看着我,语气十分的娇嗲:“皇上,皇后娘娘身子不好,这么淋雨怕是会不好,皇上大人大量,就饶了皇后娘娘这一次吧。”
楚彻脸色缓和了些下来,他微皱着眉头,我心里早已寒透,我才不要别人的假惺惺的施舍,我突然大笑:“安宁谢临妃娘娘的好意,安宁谨遵皇上旨意,雨不停下来,安宁绝不会回承乾殿!”
这一句话好似激怒了楚彻,楚彻怒极反笑,他咬牙切齿道:“好,好,既然皇后这么喜欢,朕就成全你,赵佑志,你给朕侯在这里,皇后要是胆敢抗旨,即刻回禀。”
那叫赵佑志的,就是刚才冲过来叫我的太监,他见楚彻发了话,立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急道:“皇上万万不可啊,娘娘身子虚弱,这才刚将养好一些,这一场雨淋下来,少不得又要得病,娘娘眼疾刚愈,可经不住这么折腾,还望皇上三思啊。”
楚彻一怔,脸色却是愈加的苍白,我冷冷的看着他,他却像是躲着不敢看我,那临妃似是无意的打着呵欠,嗲声嗲气的说:“皇上,临月困了。”
楚彻半眯上眼睛,和临妃温言道:“既是月儿替她求情,朕就饶她一次,月儿说好不好?”
临妃娇笑一声,一双玉手轻捶打着楚彻胸口,娇滴滴的说:“皇上,你真坏。”
楚彻大笑,扭头看着赵佑志,道:“没听见临妃的话吗?还不送皇后回承乾殿,真是越老越不会当差了。”
我觉得心如灰烬,可是此时此刻,我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觉得疲倦极了,也累极了,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楚彻被彻底的激怒了,他的眼神可怖得像是要把我撕成碎片,他整张脸上都没有了血色,他怔怔的望着我,我们之间隔着风雨,隔着万水千山,我以为他不会说话,至少不会同我说话,但他却下了銮舆,他走到我面前,雨下得唰唰的响,他忽然笑了笑,他指着我的心,有些凄然的问我:“你这里是石头做的不成?沈安宁,朕问你,你这里是石头做的不成?”
我望着楚彻的脸,痛快的冷笑道:“楚彻,你问我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是谁下旨封丁临月为昭仪,是谁罚我禁足,是谁不要我去天牢?楚彻,你竟然这样问我,我的心是石头做的,那也是因为你!”
楚彻的身形在大雨里晃了晃,我的手紧紧的攥着,仿佛十指已经连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了。我以为我这么说,我心里会痛快,但我反而觉得心里更加的,空。
赵佑志眼尖,他急忙上去扶住楚彻,楚彻大手一挥,将赵佑志甩出两米开外,楚彻直直的瞧着我,像是自语般低低道:“朕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将我伤害得体无完肤,却和我说是为了我,我当真有那么傻吗?楚彻,为什么我觉得,你那么陌生?
我大笑:“楚彻,我不要你的假惺惺,我要走,我要离开这里,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楚彻瞳孔猛的一缩,他一把掐住我下巴,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他一张脸全是青色,就像是病人一般透着死灰,他盯着我,狠狠的说:“休想!你这辈子都别想再逃出朕的掌心!来人,将皇后关入承乾殿,没有朕的旨意,谁都不许打开承乾殿的门。”
楚彻的呼吸很急,大雨像是一下子落进了我的心里,把我的心也浸湿了,我看着楚彻那张冷峻的脸,我想笑,却发现身体不可抑止的往下沉,我不甘的慢慢闭上眼睛,喉间那口血,我终于忍住了没有吐出来。
楚彻,曾经待我好的那个男人,已经死了,死在承乾殿,那天我能再看见的时候,并且,大约再也不会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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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梦
我做梦了,梦见自己从很高的悬崖上摔下去,然后有人跟着跳了下来,他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轻轻的说:“我陪你。”
可是,是谁说的这三字,那声音柔得像耳语,却十分坚定,他抱着我跌下悬崖,最终跌入了水里,我梦里救了我的盖世英雄,他究竟是谁?
我努力的想看清楚那人是谁,但我知道,我永远也不可能看清了,因为那时候,我是个瞎子。
我胡乱的嚷着问你是谁,你是谁,却没有人回答我,我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这只是一场梦而已,一场永远不会发生的梦,而已。
我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如梦守在我床前,她眼底一道淡淡的青痕,像是好久没有睡觉似,如梦见我醒了过来,立即激动的说:“娘娘您可算是醒了。”
我头昏沉得厉害,又痛,我揉着额头,问她:“我怎么了?”
如梦说:“娘娘您昏迷了两天两夜了,高烧不退,还一直在说胡话,现在好了,您可算是醒过来了。”
我醒过来了,连同那一晚的记忆,我也一同记起来了。
我默了默,却还是问了出口:“楚······皇上来过吗?”
如梦一下子就沉默了,她的沉默,已经代表了很多意思,我觉得自己真的是犯贱,明知道答案,却还是要去问,我自嘲的笑了笑,将头往枕头里压了下去,我淡淡的说:“好了,我知道了。”
如梦轻轻唤了我一声:“娘娘······”
我朝她挥了挥手,如梦心领神会,她默默的退了下去。我闭上眼睛,觉得倦怠极了,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累过,为什么,我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可谁都不能给我答案。我很想冲到楚彻面前,大声的质问他为什么,可我不能,我还要自己的脸,我还要自己的自尊。
我恍然记起很多事,我脑子里全部的记忆,都是关于楚彻的,我猛然摇头,不,我不可以再想了,我不能再想楚彻了,他已经死了。
我曾经以为,我和楚彻可以幸福一辈子,可我忘记了,这幽幽皇宫里,根本就没有什么一辈子,帝王最是情薄,我总会年老色衰,楚彻总会厌倦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