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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来的及看清楚外面的状况,就被商颂一把又推进了马车,因为商颂用力过大,我几乎打了个滚,头装在马车壁上,我揉着额头,想听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却忽然听见楚彻那熟悉的声音冷冷道:“怎么,就这么急着出宫?”
商颂从容道:“草民的师妹突然得了疾病,草民正要送她出宫去医治。”
楚彻冷笑道:“笑话,既然是有人得了病,朕这皇宫里有天底下最好的御医,难道还治不了你师妹的病?”
商颂道:“草民等都是贱民,不敢劳烦宫里御医。”
楚彻道:“朕是个明事理的人,眼下御医就在这里,人命关天,朕看就不必等出宫看了,就在这里医治。”
商颂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他道:“草民的师妹得的是麻风病,恐怕会传染,还请皇上谅解。”
楚彻冷哼道:“朕说在这里,就是在这里,刘御医,还不去给人看病,要朕请你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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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第二次的错过
楚彻这话刚说完,我就听见有人急急的朝我跑过来,我浑身已经僵硬掉了,我不知道楚彻会拦着这最后一道宫门,刚刚明明还在戏台子上唱戏的人,却突然出现在宫门前,我心陡然一沉,难道楚彻他早已洞悉了一切,他看着我演戏,看着我像小丑一样跳来跳去,这样,他心里才痛快吗?
那御医似乎已经走到马车前,商颂把他拦了下来,御医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磕磕巴巴的说:“这位······这位壮士,烦请你给让个道,本官好去给姑娘治病。”
商颂沉声道:“不行。”
御医结结巴巴的说:“这······这······”
楚彻似是玩味的说:“怎么,莫非这帘子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成?”
商颂道:“草民实在是怕这麻风病会传染,还请皇上体谅。”
楚彻像是玩够了似的,他忽然冷笑道:“体谅?你叫朕体谅?体谅什么?体谅你私自将朕的皇后携带出宫吗?”
我浑身僵硬似铁,几乎是连呼吸都停止了,楚彻他终究是知道了,我极力掩饰的一切,他不会吹灰之力就识穿了一切。
商颂也是一惊,他冷笑道:“既然皇上已经知道了,草民也不想再瞒什么,今日草民必定要带她出宫!”
楚彻咬牙切齿的说:“凭什么?她是朕的皇后,没有朕的允许,她哪里也不许去。”
商颂大笑:“皇上,你究竟要骗她到什么时候?”
楚彻大怒:“胡说八道,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是谁,这天底下能够有这个本事的,就只有你了,商颂。”
原来,楚彻他果真是早就知道这一切的,可我还这么笨的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我还自作聪明的以为,我很快就要自由了,可楚彻他冰冷的一字一字的打碎了我的梦,楚彻他的心机城府,我一点都比不上,我的心一下子就寒透了。
商颂仍旧镇定的说:“草民叫张念,皇上认错人了。”
楚彻冷厉道:“认错?你就是化成灰朕都不会认错的,商颂,你别忘了,你在朕身边做了那么多年的事,朕岂会被你瞒过去?”
外面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一片寂然里,商颂忽然大笑道:“我果然是低估了皇上了,但今天我就是死,也要把她带出去。”
楚彻冷冷道:“那朕也告诉你,绝不可能!弓箭手,准备!”
楚彻这句话,似乎带着魔力,它渗进我的五脏六腑,我浑身都发冷,我咬了咬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拉开马车的帘子,强光刺目,我像是要被刺瞎了一样,但我没有闭上眼睛,商颂见我出来,立即说:“你别出来,外面危险。”
危险?现在危险的是他,楚彻不会杀我,不然他不会这么兴师动众,不然他不会拦在这里到现在还不让弓箭手射箭。
我看着楚彻,他身后是层层叠叠的御林军,四周城墙上都是拉满了弓弦的弓箭手,我静静的站在哪里,很奇怪的是,我心里竟然没有丝毫畏惧。
楚彻冷冷的看着我,他高坐在马上,那样子凛然如一尊战神,只是,他现在要对付的,是我。
我和楚彻隔得不远,他目光深沉,终于说道:“为什么?难道待在我身边,就这么让你觉得难受?”
我对他笑了笑,说:“是,我一刻也不想待在你身边,楚彻,你让我厌恶了。”
楚彻微微一震,他拿苍凉的眼神看着我,我仍旧对着他微笑,他忽然也笑了笑,说:“不管你厌恶我也好,喜欢我也好,我说过,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你留在我身边,我绝不会让你离开的。”
我笑着对他说:“楚彻,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楚彻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已经差点失去过你一次,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第二次。”
我忽然大叫:“凭什么?凭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楚彻,以前的我,究竟是怎样的?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杀掉所有和我有接触的人,你究竟想隐藏什么?那个叫原峥的是谁?他又是谁?为什么他们会那么说你,楚彻,我厌倦了,我讨厌这皇宫里的一切!”
风吹得我摇摇欲坠,但我知道我不能倒下去,倒下去我就彻底的输了。
商颂默默人看着我,他一脸的哀伤。我终于明白了,一个没有记忆的人,和任人摆布的玩偶又有什么差别?楚彻,我不要再当你的玩偶了,我厌倦了。
我看着楚彻,我看到他眼中错愕的神情,他整个人像是受到了什么突然的重创,竟然微微向后一仰,云锦伸手扶了他一把,他冷冷的抽离开自己的身体,他直直的瞧着我,声音暗哑的说:“够了!”
够了吗?不,一点都不够!我痛快的冷笑,说:“楚彻,你如果胆敢动他一根汗毛,我立即就死在你面前。”
我利索的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做这个计划之前,我做过最坏的打算,如今,我只能这么做,才能保住商颂一条性命,我知道,染风涧戏班子的一帮人肯定是活不成了,也许这会儿他们已经走到了去黄泉的路上,我心里一痛,他们都是因我而死,我们甚至,素昧平生。
我看见楚彻脸色大变,他本来白皙的脸,现在更是白得像张纸,他咬牙切齿的说:“他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做的?”
我对着他笑着,并没有说话,商颂忽然从马车上站起来,他看着我,笑道:“芸晚,我带你走。”
我以为我听到的是梦话,因为商颂说得那么轻,恍惚是呓语,我还等不及说话,商颂已经揽过我的腰,朝城墙上飞去,但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我大叫:“你干什么?”
商颂没有看我,因为被他揽着,我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的下巴,因为城墙太高,商颂拿短刀一路划着城墙借力,楚彻在底下冷喝道:“给朕射!将那男人给朕射死!”
耳边风声掠过,楚彻这一句话冷冷的传来,我只觉得浑身一凉,商颂仍然在努力的向上飞,箭一支一支的从我身边飞过来,很快密密麻麻的都射过来,商颂一手抱着我,一手拿着短刀,根本就无力还击,他巧妙的躲避射过来的箭,但箭雨密集,他躲避不及,一支冷箭射中了商颂大腿,他唔了一声,却忍住痛继续向上飞,眼看城墙尽头就在前面了,我忽然看见楚彻手上拉满弓弦的箭,我急得大叫:“商颂,你放开我!”
商颂分不开身来挥开朝他射过来的箭,如果他松开我,凭他的武功,要逃出去也是有可能的,我已经连累了他,我不能再让他不顾自己的性命。
商颂却像是根本就没听见我说什么,他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我看着楚彻已经瞄准了商颂的身子,我急得去掰开商颂的手,但商颂却怎么也不肯松手,长箭一支又一支的射向他,他胸口也中了一箭,猩红的血顺着箭矢流了下来。
我看着那血,脑子里嗡嗡的响,商颂最后凌空一跃,眼看就要跃出城墙,可楚彻的箭一记洞穿了他的心门,商颂仿佛一下子失掉了力气,他浑身一颤,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长箭,然后他望着我歉疚的笑了笑,血顺着他的嘴巴往下流。
我心中大恸,他抱着我,凭着最后的力气将那短刀顺着城墙一路划出一长串的金色火花,我们飞快的往下跌下去,商颂的血滴在我身上,把我的衣服也染红了,他拼尽最后力气终于带着我平安的着地,但他已经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身体软软的倒下去,我也没了力气,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我错愕的看着他,他却仍旧在笑,他喃喃的说:“我已经错了一次了······可不能······再错第二次了······可我还是······还是······没能带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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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出卖
商颂眼中满是惭愧之色,楚彻这一箭射中他心门,他肯定是活不成了,我终于忍不住哭了,泪水顺着我的脸颊颗颗的落下来。
四周的御林军和弓箭手仍然没有放松下来,他们严阵以待,仿佛我和商颂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
楚彻独自朝我走来,我却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我从前只是知道他残忍,只是知道他冷血,现在却亲眼见证了他的残忍和冷血,原来我一直都错了,我错把发威的老虎当成了猫,所以当有一天老虎发威时,我才知道是我错了。
楚彻他走到我跟前,他冷冷的俯视着我,商颂忽然使力抓住我的手,我沉痛的看着他,他嘴角动了动,竟然是一个笑,他喃喃:“芸晚······你记住······你不叫······”
商颂话还没有说完,楚彻的长剑已经刺中他脖子,温热的血溅在我脸上,我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来,我怔怔的看着楚彻,楚彻脸上全是不屑,商颂的身体抽搐了几下,然后再也没动了。
我的眼泪落在商颂脸上,一颗一颗的,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泪如雨下,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只是心里一阵一阵的划过痛处,我和他不过见过两次而已,但他为了我,死了。
商颂,你究竟是谁?我和你,又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为什么你明知道自己会死,却为什么还是义无反顾?
我半跪半坐在那里,楚彻突然俯身掐住我的下巴,我凄然一笑,我说:“楚彻,你怎么可以······这么狠······”
楚彻眼里一闪而过一抹痛色,但他只是盯着我的脸,说:“我只是教会你,别痴心妄想,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我突然连去厮打他辱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被他掐着下巴也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我完全麻木了,楚彻他简直就是个魔鬼,我也不知道突然哪里来的力气,我突然拼力张口咬住楚彻脖子上的动脉,楚彻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温热的血一下子喷涌进我的嘴巴里,我下了死力去咬,生生将楚彻的脖子咬出血来,云锦低呼一声:“皇上!”
楚彻似乎是挥了挥手,大喝了一声:“谁都不许过来!”
我像是被迷了心智,狠狠的咬住楚彻的动脉,我怎么都不松口,楚彻只是静静的站着,他任由我咬,我终于力竭,但我仍旧不甘心,可我身体不听使唤的往下沉,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这么虚弱,这一刻,我太不甘心了。
我希望,我再也不要醒过来。我不想再去面对这个肮脏的世界,我再也不想。
这半年多的生活,仿佛是我的一场梦,现在梦醒了,我不仅不知道自己是谁,我还把心,丢在了皇宫。
我为什么偏偏要爱上楚彻,在商颂带着我要跃出皇宫,我回头看见楚彻的脸时,我才猛然明白,原来我爱上了楚彻,无论我记不记得之前的事,无论我是多么想逃离这牢笼,但我爱上了楚彻,这是个多么残酷的现实。
我一直骗自己,只要我走了,我就不会再去想这么多的事了,只要我走了,以前的事我再也不会想去知道了,只要我走了······
可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我的梦,现在梦醒了,我一无所有,如果有一天我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真的宁愿自己一辈子都是瞎子,可我知道,这样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
冷,我全身都冷得打颤,我想抱紧自己的身子温暖自己,但我发现我根本就动不了,我像是被谁定住了,我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来。
有个声音一直在我耳边盘旋:“娘娘,娘娘你醒醒······”
我倦怠极了,我不想醒,我想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再也不要醒过去。我浑身像是被火烧起来一样滚烫,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发烧了,我脑子里乱哄哄的,我极力想去想起一些从前的事,但最后都是徒劳,我根本一点都想不起来。
有人想强行撬开我的嘴巴给我灌东西进去,但我紧咬着牙关,不让任何东西流进我的嘴巴里,我突然觉得嘴唇上凉凉的,然后有东西抵进我的口腔,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抗拒,但那东西却不屈不挠的抵着我的牙关,我最终输了,苦涩的液体流进我的口腔,我忽然明白过来这是什么,是药!
我抗拒的不肯咽下,药汁全都流了出来,我在心里得意的笑,谁都不能再左右我了。可很快又有东西抵了进来,软软的,却带着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