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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件麻烦事
顾晚晴最近碰上了一件麻烦事,为了这件事她不得不每天忙着做玉石研究,研究的对象是一块巴掌大小,通体洁白光润得没有一丝瑕疵的圆形玉佩。
她怎么也想不通,她为什么就能毫无征兆地变成另外一个人呢?大雍朝天医神针顾氏家族的大小姐,除了这个有着一长串头衔的身份,她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字——顾还珠。
就差那么一点点,当她睁开眼睛看着一大群人围着她叫“还珠”的时候,她差点以为自己成了小燕子。
她也没被雷劈啊?顾晚晴常常在回想,那天她只是抱着倾慕之情向玉石店老板借玉佩一观,怎么就能触发机关,跑到这连朝代都没听过的地方来了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主角光环附体?
叹了口气,顾晚晴第一千七百次摸遍了玉佩的正面反面,第五百次念佛祖保佑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还首度尝试了圣母玛利亚阿门,以杜绝此玉佩是泊来品的可能,最后,顾晚晴操起银针,第二十八次用针扎手指头。
她想回去啊!
其实原本她也没有这么迫切的想回去,反正她上无老下无小没什么牵挂,她还曾对自己现在的优厚生活产生了那么一点点的艳羡之情,落后是落后了点,但这是真正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啊!顾晚晴觉得,她紧衣缩食了二十来年,也是时候接受一下享乐主义糖衣炮弹的残酷检验了!
不过这个决心才下了两天,顾晚晴起夜的时候因为不习惯半封闭状态的八步床而碰了头,然后脑子里就多了点东西,虽然讯息很少,大多又是残破的画面,可人物鲜明,冲突明显,并不妨碍她看明白其中的内容。惊出了一身冷汗后,顾晚晴觉得财富还是要靠双手来创造,享乐主义是万恶的根源,要坚决抵制不劳而获,用勤劳与汗水开创未来!
从那之后,她开始每天研究这块玉佩,希望能找到回去的关键。
站在旁边的丫环和乐一言不发地看着顾晚晴刺破了手指,将渗出的鲜血涂到玉佩上,再念念有辞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这一个多月以来,面对顾晚晴的行为,和乐由起初的惊恐,已渐渐转变为现在的麻木与波澜不惊。谁知道这个跋扈又刁蛮的六小姐又在发什么疯?她的事情向来不许别人管,别人也不敢管,就像几个月前她将五小姐推至小光湖中,五小姐险些丧命,不是也没人敢指责她一点半点么?
和乐至今仍记得五小姐被人从湖里救上来时的样子,就是一个大冰砣子,身上都带着冰茬儿,双唇乌黑乌黑的,二老爷亲自诊治说恐怕活不了了,可六小姐仅是说了句“我不是故意的”,就转身回了她的天医小楼,一点想出手医治的念头都没有。
须知六小姐的梅花神针是得了大长老亲传的,只有每代的“天医”才可修习,比起族中旁人所学的针灸之术不知精深多少,这也使得六小姐小小年纪便能名动京城。可是,医术再好,人品欠佳又有何用?和乐想,如果当初六小姐肯出手医治,五小姐也不必遭了那么大的罪,虽侥幸不死,却痴痴傻傻地在床上躺了数月,直至最近才渐渐恢复了神智。
“和乐,给我找纱布来包手。”顾晚晴的试验再次宣告失败,挫败地将玉佩放到桌上。
到底哪不对呢?顾晚晴分明记得当初玉佩一拿上手,她动也没动,话也没说,直接就画面转换了,听说这招叫蒙太奇。
可现在呢?她日夜不休地对着这块玉佩已经一个多月了,念经没用、静坐没用、以血饲玉更是很白痴的行为,她努力回想过她拿到玉佩那一瞬间的心历路程,好像先是感叹“真白啊”,然后想一会去吃碗麻辣烫吧……正想着麻辣烫,她就到这来被人围观了。
当然事实证明,别说麻辣烫,就算麻辣火锅麻辣小龙虾,大半夜的念得她口水直流,她还是在大雍朝的土地上流口水,并没有回到她曾经觉得极度无味,现在又极为怀念的有电脑奔小康的可爱故乡。
接过和乐递来的纱布,顾晚晴随便把手指头包了包,又用另一只手将玉佩浸到水盆中洗去血渍。顺便洗手的时候,顾晚晴突然发现自己掌心原有的那颗红痣似乎颜色淡了些,再看看另一只手,果然不是错觉。
这两颗黄豆大小的红痣生在她的双手掌心正中处,依顾晚晴看更像两个血点,因为它们并不像普通的痣是突起的,而是在皮肤之下。奇特的是这两颗痣不论从形状还是大小来看一般无二,一模一样的嵌在她手心正中,据说这是她天生带来的,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成为什么“天医”的不二候选人,顾晚晴虽没仔细研究过这两颗红痣,可也记得原来它们的颜色鲜艳似血,现在么,颜色有点像没熟的西瓜瓤。
难道是她扎手指扎得失血过多了?顾晚晴用手指搓了搓掌心,不痛不痒的,研究了几秒种没有结果,也就没怎么在意。和乐在旁却是目光一闪,虽然她迅速低下头去,可将布巾递给顾晚晴的时候,双手仍是忍不住地轻颤,多亏了同是大丫环的青桐从门外进来吸引了顾晚晴的注意力,她才能及时收回手来,没被人瞧出异样。
青桐比顾晚晴与和乐大了两岁,今年有十八了,是老太太送给顾晚晴的丫头,生得白白净净的十分稳重,可今日却稍显急躁,脚步凌乱地进了房间,急道:“六小姐,老太太又不好了,二老爷已经去取八宝回春散了,老太太想见你一面,我们快去吧。”
顾晚晴听了这个消息心中微黯,她到这后睁眼见到的就是她的祖母,那时老太太就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她也被人围着,据说是悲痛过度晕倒了,可见她与老太太感情至深,可谁也不知道,醒来的这个六小姐已经不是那个晕过去的六小姐了,包括那个时时惦念她的老太太。
而后顾晚晴每天都要去探望祖母,看着老太太在病床上苦苦挣扎,固然她一心想要回去,却也免不了心酸难过,因为她看得出,老太太对她的关怀是发自内心的,不像其他人……不过最悲剧的是听说她原来是懂医术的,并且医术不俗,虽然十岁才开始接触医术,可十二岁便可问诊,十四岁已在祖母的陪同下行走于宫廷为宫内贵胄诊病,一手梅花神针精妙绝伦,各种疑难杂症手到擒来,至今尚无失手之例,可谓是逆天中的逆天,天才中的天才,到了顾晚晴这又加一条,悲剧中的悲剧!
医术……还神针?顾晚晴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在幼儿园做实习老师,唱“我们的祖国是花园”或者假装个向日葵什么的倒是挺拿手。
于是晕而又醒的天才六小姐因为“悲伤过度”,一不小心遗忘了所有针法药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太太挣扎啊挣扎,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顾家上下鄙视啊鄙视。
还好,套句自我安慰的话,还好是BS,不是SB。
在青桐的帮助下,顾晚晴稍加整装便上了一顶小轿。和乐低着头,跟在轿后一同走出天医小楼所在的院落,可她脑中总是闪过刚刚看到的,那两颗已经不再鲜艳的红痣。
第二章 坑爹的女二号
更新时间2011…7…26 16:24:31 字数:3375
顾晚晴坐在轿中朝老太太住的安泰园而去。安泰园离她的天医小楼步行约有一刻钟的时间,据说她还是离安泰园最近的,顾家其他人包括暂代家主之位的二老爷,都要住得更远。顾晚晴曾在她的三层小楼上向外眺望,虽看不出多远,却也见亭台楼阁层层叠叠地向外延展,这还只是内宅,只供长老们与历任家主一脉居住,其他族人都住在外宅,顾氏规模可想而知。
顾晚晴到了安泰园的时候,平日安静空旷的园内已聚了许多顾氏族人,为首一人四十来岁,身材高瘦,唇上蓄着两撇胡子。顾晚晴凭着这两撇胡子认出他是顾家三老爷顾怀德,掌管着族内经营草药的知草堂,对辨别草药品质很有一手。
再看看其他人,有一小撮看着眼熟,大多数都不认识,于是顾晚晴径直朝顾怀德而去,近前招呼一声,“三叔。”
顾怀德待她分外客气,甚至还轻轻欠了欠身子,“我带你进去。”
顾晚晴连日来已经习惯别人对她的态度了,一般人是对她敬而远之,与她交谈过打过交道的无一不是恭敬有礼,包括她的二叔三叔,甚至她这具身体的母亲。
跟着顾怀德走近正房,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灵芝迎了二人进去,进门之前,顾晚晴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回头找了一下,不经意对上一双明亮清美的眼睛,不过对方很快便回避了她的目光,低头站在那里,不知在思索什么。
顾晚晴看清了她的模样,心里不自觉地一抽抽。
是她啊……记忆片段中出现最多的人,顾明珠,顾家的五小姐,只比“自己”大了一个月的姐姐,也是“自己”的知己好友,闺蜜手帕交。
她们相当要好啊,好到像一个人似的,开心共享、悲伤共享、美食共享、秘密也共享。
然而就在几个月前,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她把她的闺蜜推到了结满冰茬的湖水之中,然后与众人道:“我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其实顾晚晴心里最清楚,又因这件事勾起了许多记忆,包括当街抽人鞭子只因那人弄脏了她的裙子;嫌马车阻路而烧了不知道是谁的马车;为打赌借医病之名让宫中的某位贵妃喝了童子尿;因四房的三小姐言语间偶有不当,她便于其的婚事中作梗使之难得良配;更有甚者,她外出时偶遇一俊秀男子,一见心喜,不顾他与顾明珠早有定婚意向硬是强抢了来……虽然记得的事情不多,但足矣让顾晚晴对“自己”的人品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而她坚信,这点记忆这不过是她做过的诸多“好事”中的冰山一角。
她就说么!哪有这种好事,一穿过来就是什么名动京城的名医少女,小小年纪便得外人敬佩家人敬仰,还有个家世不俗的精英未婚夫,未来光明无限,简直就是个天之骄女!可谁想到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
事实证明,光环围绕的大小姐都是刁蛮的、恶毒的、不讲理的、连闺蜜都能陷害的、连未婚夫都是强抢来的、亲戚朋友得罪了个遍的、人人对她都是敢怒不敢言的罪恶化身!通常这样的人在不久的将来就会被一个纤弱秀美淡定睿智的女人代表月亮将之轰杀至渣,那个女人的名字叫做女一号,而她,就是丧尽天良高傲拜金胸大无脑死不悔改的炮灰女二号!坑爹啊!她怎么能不走啊!留下将来就是死啊!各种死!
想到自己继续留下可能会有的下场,顾晚晴悲愤不已,同时更为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为回到祖国故土奋斗终身!
顾晚晴这么一停,走在前头的顾怀德也回头看了一下,待看清顾晚晴在看谁,脸色立时变得铁青,不过他很快就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和声道:“明珠的身子已经大好了,她与我说了那日的事,是她的不对,我已斥责过她了,你千万莫与她一般见识。”
顾晚晴有点心虚,其实这事的起因是她嫉妒顾明珠与她的聂姓未婚夫在外偶遇,认为他们私下有约,不管顾明珠如何解释,她就是“不信不信我不信”,然后请顾明珠去泡了个寒冰浴。
顾晚晴打赌,相信她那天说“不是故意”这种鬼话的人都是怕她打击报复,或者说,怕被她的靠山打击报复。
顾晚晴有个靠山,大靠山,谁也惹不起的那种,就是顾家有实无名的家主老太太,现在快死了。
虚应过顾怀德后,顾晚晴跟着他进入内室,顾怀德又向侍药的荷花问了问老太太的进药情况便退出去了,并未上前探看。顾晚晴则轻车熟路地转入间隔的纱幔之后,靠墙而置的紫褐色雕花大床上,躺着一个形容枯瘦的老人,她双目紧闭,颊边似乎较昨天又凹陷了一点,整个人毫无生机,若非那急促轻浅的呼吸声,很难让人相信她还活着。
灵芝躬身至老太太耳边轻唤了几声,老太太一动不动,灵芝转过来,眼眶红红的,“刚刚老太太醒了就让找六小姐过来,现在又睡过去了。”
见老太太这样,顾晚晴心里也不好受,无视荷花搬过来的绣墩坐到床侧,握住老太太干枯的手掌,趴低了身子唤道:“祖母,还珠来了……”
“还珠……”老太太终于听到了小燕子的呼唤,勉力睁开眼来。
顾晚晴连忙握紧老太太的手,“祖母,我在这。”
老太太已有些混浊的双目一瞬不转地盯着她,眼中满满地慈爱怜惜之色,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伸手朝众人摆了摆,一干人等便悉数退下,只留她与顾晚晴。
老太太吃力地将顾晚晴的双手拢在一起,捧着她的手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