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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晚晴想来,和叶昭阳在一起的应该是宫里某个平凡或不平凡的小宫女,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冬杏。
冬杏是她的贴身丫头,除了青桐,数冬杏最亲,她从不觉得冬杏会瞒着她做什么事,还是这样的事。
最关键的,冬杏比她小两岁,却足比叶昭阳大了四岁。大概正因为这几岁的年龄差异,让她和叶顾氏都忽略了冬杏与叶昭阳的可能,都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既是主仆又是姐弟,所以对平时一些冬杏对叶昭阳的调侃或者取笑也都没怎么放在心上,可他们之间的事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的呢?
顾晚晴站在冬杏三步开外的地方一动不动,瞬不转睛地看着冬杏,在她的注视下,冬杏瑟缩的身子颤得更加厉害,极力地蜷着身体,根本不敢抬头。
顾晚晴细细地打量着她的衣着,衣服好好地穿着,并不像发髻那样散乱,不过她颈上的几块红痕依旧刺痛了顾晚晴的眼,顾晚晴美眸微眯,视线流连在她娇美的脸蛋上。
入宫一年,没受过任何风吹雨打,也不必再事事委屈求全的冬杏比在王府时更为幼白可爱,也因为这样的可爱,让她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难怪叶昭阳会动心。
“你们的事,多久了?”她问。
冬杏紧咬着下唇不敢看她,也不知是害怕还是羞愧,直等了顾晚晴再问一次,冬杏才小声说道:“半、半个月……”
半个月,那便是自己卧床的这段时间叶昭阳频频入宫,所以才有了他们相处的机会?
顾晚晴想着,转头瞥了一眼立于假山之外浑身不自在的叶昭阳,看着他竟比叶顾氏还要高了,顾晚晴记得,去年他刚回来的时候,也不过和自己一般的个子。
都长大了啊……前几天叶顾氏还曾提过叶昭阳的婚事,本已开始相看,只因为顾晚晴出了事情,这才耽误了,只是没想到,这一耽误,就耽误出事来。
“你跟在我身边时间不短,除了青桐,你是我身边最得信任的人。”顾晚晴平静得连她自己都大感佩服,“如果你和青桐愿意,将来我一定会为你们寻个好归宿,你何必如此?”
出了这样的事,虽然顾晚晴不会杀她,但也是断不会再留她在身边的。其实如果冬杏真有那个心,告知顾晚晴,顾晚晴未必不会成全,而叶昭阳,若他喜欢冬杏,大大方方的向她开口讨要,她又怎会多加阻挠?可他们却偏要选择这样偷偷摸摸的方式,平白的把自己的名声赔了进去。
冬杏此时已全然乱了章法,不管顾晚晴说什么,她只是发抖,顾晚晴突然有些不耐,招手让叶昭阳过来,指着冬杏问道:“你们在一起时,是如何约定的?”
叶昭阳一侧的脸颊还有些红肿,他颇有些惧怕地向旁边挪了一步,迎着冬杏的目光,慌乱地别开眼去,小声说:“冬杏姐姐说……愿意做我的妾室……不过”他急急辩解,“我也是喜欢冬杏姐姐的”
“那就是你先主动的了?”顾晚晴扫一眼冬杏,眼色愈加深沉,语气渐厉,“做妾?你是真这么想,还是以退为进之计?这件事,你到底筹谋了多长时间”经历了太多,顾晚晴现在已无法把人想得单纯了,冬杏的行为本身就令她失望,此时,更是让她心寒
冬杏眼见顾晚晴变了脸色,再顾不得什么了,从那石凹中扑出来,跪在顾晚晴面前哭道:“娘娘饶命奴婢是一时糊涂,奴婢只是不想将来像青桐姐那样,奴婢害怕所以奴婢才出此下策,才、才……”
听她提起青桐的遭遇,顾晚晴心中一恻,神情也不由缓了缓。
她卧床期间偶有青桐的消息传进来,说她出宫后并未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城效的一座小庵带发修行,虽不知道确切原因,但都少不得与她在宫中的经历有关。青桐早已不是卖身的奴婢,而是自由身,入宫来只是出于原来的主仆之情,而这次入宫,却带来这样的后果,这是顾晚晴始料未及,也令她十分难过的。
想到青桐,顾晚晴心里不好受,强压下欲对冬杏做出的惩处,低声又问:“那你对昭阳也只属利用了?”
听了这话,一直紧张得不知所措的叶昭阳怔了怔,而后茫然地望向冬杏,神情十分复杂。
冬杏抿紧了唇,良久,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奴婢……奴婢对小少爷……是有心的。”
那一瞬间,顾晚晴从叶昭阳的眼中见到一抹喜悦的光亮,再看冬杏,顾晚晴不由想起在水月庵的那个晚上,袁摄要她杀了刘侧妃,她应了,当时冬杏看她的眼中充满恐惧,人也怕得浑身发抖,可当她遇到危险,冬杏依然无畏地挡在她身前,试图保护她。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长舒了一口气,顾晚晴对叶昭阳道:“冬杏做下这样的事,从此我不会再她,宫里她也再待不得,我就将她逐出宫去,你愿意收留她我管不着,但有一点,在你正妻进门之前,不准抬她做妾。”
未有正妻而先有妾,这无疑是会影响叶昭阳将来的夫妻感情,要是冬杏以一个通房的身份留在叶昭阳身边,则顺耳了许多。虽然顾晚晴是一个坚定的一夫一妻制的护拥者,但不代表她要在这个一夫多妻的时代时刻高举女权大旗,如果叶昭阳和冬杏是非君不嫁非卿不娶,她必然会支持,但现在,显然他们还没到至死不渝情比金坚的份,否则叶昭阳不会表现得这么被动,冬杏刚刚也不会迟疑那么久,才点头了。
果然,叶昭阳爽快地点头答应了,冬杏则现出几分黯然,但她没有多说什么,抚平了发髻,端正跪好实实撑撑地磕了三个头。
“起来吧。”顾晚晴淡淡地道:“去见过夫人,然后便回去收拾东西,马上出宫”
冬杏便又去给叶顾氏磕头,叶顾氏往日待冬杏十分亲厚,今日却是气愤万分,扭过脸去不受她的礼,最后还是顾晚晴上前挽走了叶顾氏。
“娘别气了。”往甘泉宫回去的路上,顾晚晴劝着叶顾氏,“您平时不挺喜欢冬杏的么?”
叶顾氏气得脸色发白,“那怎么一样?要说起来,我也看了她四五年的时间,怎么没发现她、她这么不要脸你怎么还能把她给了昭阳,我……”
“娘。”顾晚晴拍拍她的手,“我可没有把她给昭阳,而是把她放出宫去,将来她进了咱们家的们,也是她和昭阳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
叶顾氏不太了解地看着顾晚晴,顾晚晴说道:“若是我把冬杏给了昭阳,那便是‘皇后赐下’,纵然她是个丫头是个小妾,将来正妻入门,也未必压得住她。可现在,她与我是没什么关系了,如果哪天她露出别的意图,娘也可以把她打发出去。”
叶顾氏想了想,冷哼了一声,不过,一会又叹道:“只要她以后安份守已,我也不是容不得她,你也一样,到底是心软,不然早发落了她,哪等到让我来处理?她说的那话我听到了,她害怕也情有可缘,只是青桐那丫头,到底是太傻了。”
“是啊……”顾晚晴摇摇头,“我也是明白得太晚了,可谁能想到,她就看那个左东权对眼了呢”
叶顾氏也摇摇头,显然她也太不明白了。
回到甘泉宫,顾晚晴差秦六警告了一番宫人,让他们各自小心说话,今天这事就此翻过。
今日一事,顾晚晴本可严惩,而放过了冬杏又成全了她,并非全因她昔日之功与提及青桐之故,还因为顾晚晴心底深深的疲惫,追溯起来,若没有太后的一番暗示,可能青桐不会兴起离宫的念头,只看到表面的冬杏也不会因为害怕步上青桐的后尘而想出这样的办法。说到底,都是因为她处在这座没有自由的皇宫之中,若她是自由的,这些事,根本不会发生。
因为顾晚晴太久没有出门,又走了这么久,回来后就上了床,没一会就睡着了,醒的时候正赶上晚膳时间,叶顾氏已着人备好了膳食,待她坐好后亲手盛了碗汤给她,笑道:“你尝尝,是不是你想吃的那个味道?”
顾晚晴看那汤颜色微红,光泽鲜亮,看起来很有食欲,当下连喝几口,觉得这汤是以番茄为底料,又加了豆腐火腿等物熬成,酸香十足,很是开胃,但离她想要的那个味道却又似乎差了那么一线,缺了点酸味似的。
与叶顾氏说了,叶顾氏道是可能番茄放得少了,顾晚晴点点头,只是一道菜,并未在意。
用完了晚膳,顾晚晴差秦六去御书房问问袁授晚上过不过来,秦六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禁军,秦六上前回禀顾晚晴道:“娘娘,皇上说,有一个要犯要求见娘娘,不知娘娘想不想见。”
“要犯?”顾晚晴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她认得哪个“要犯”。
秦六适时道:“是个女的,听说,是刘光印大人的媳妇,她于月前……毒死了她的丈夫,今早刚刚被押解入京。”。。。
第一百八十五章凶手
秦六说出的消息让顾晚晴惊愕不已,刘光印的儿媳妇毒死了她的丈夫,那岂不是刘光印唯一的儿子,护在心尖上的儿子,交付了边关一切权利的儿子……死了?
刘光印的儿子刘合是没什么才能的,但破船也有三千钉,从小长在将门之中,周遭围绕的都是麒麟军中最拔尖优秀的人才,故而刘合虽无才能,却也有几分实力,尤其是对拉拢之事,据说十分在行,居然就……被毒死了?
那刘光印还神气什么啊少了刺头,失了主帅的军队袁授收编起来应该不会太难,边关之难迎刃而解啊,想到今日与叶顾氏谈起刘光印时刘光印还活着很滋润,应该是袁授对他封锁了消息,又即刻将人押解进京,所以说……他现在应该还被蒙在鼓里吧?啧啧,真可怜。
惊讶加感叹,让顾晚晴对那犯妇想见自己的事也不那么奇怪了,当下与秦六道:“带她进来吧。”
秦六便出去,没一个,两个禁卫军带着一个女人同秦六一起进来,那女子并没有穿囚服,反而一身寻常布衣,干干净净的,头发也束得十分利落,并不像个囚犯。
顾晚晴在那女子才一露面时就惊诧得站起身来,那女子倒十分安稳,甚至还露了个淡淡的笑容,于殿中站定,福身行礼道:“罪妇曹氏,参见皇后娘娘。”
顾晚晴缓缓坐回身子,盯着曹氏,好半天没有说话。
竟然是她。
当初在水月庵,顾晚晴曾救下一个身患梅疮的女子,以异能相医后,留她在庵中休养,可后来顾晚晴被镇北王捉回宫来,曹氏也随之不见影踪,没想到,今日竟又见了。
曹氏此时虽是布衣荆裙,但状态比顾晚晴上次见她不知好了多少,当初的大腹便便已被如今的纤纤素腰所替,瓷白的肌肤透着红润,一双秀目含笑,她的腰肢挺直,衣不染尘,虽是犯妇,却不引人同情可怜,显然心中另有天地。
顾晚晴示意秦六赐座,曹氏谢过,窈窕端庄地坐下。
“你的孩子,还安好么?”顾晚晴问得颇为小心。
曹氏欠身笑笑,“是个男孩子,已经一岁多了,除了他父亲不认他,一切都好。”
顾晚晴皱了皱眉,曹氏笑道:“娘娘可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
看她的神色,顾晚晴转头看了看秦六,轻轻一点头。
秦六稍一犹疑,顾晚晴道:“无妨,你们就在门外。”
秦六“哎”了一声,便招呼那两个同样不放心的禁卫军退出殿外。
他们刚刚退出,曹氏就站起身来,脸上笑意一扫而空,她郑重其事地重新跪倒,行了个正式的大礼,低声道:“娘娘昔日之恩,曹氏时刻是不敢忘记,若无娘娘恩德,罪妇没勇气生下儿子,早已带他共赴黄泉了。”
她指的自然是梅疮一事,顾晚晴却摇摇头,“你既感谢本宫给你活下去的勇气,为何今日又做出这样的事?不管是为什么,你死罪难逃,你的儿子,也要失去母亲了。”
曹氏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他现在还小,我现在离开他,为他再寻一双父母,他将来未必记得,可我若不这么做,将来就会有无数人指着他,骂他咋种”
顾晚晴沉默下去,曹氏做了个呼吸,开口说道:“我的父亲是刘光印手下的一个参将,父亲可谓绞尽脑法,才为家里攀上了刘家这门亲事。刘合这个人,大能耐没有,只有一些小聪明,做一些谄媚逢迎之事最是拿手,尤其是对袁摄……”提到袁摄,曹氏面色渐冷,“娘娘可想到么?我与刘合成亲四年,他就用我,招待了袁摄四年。”
“什么……”顾晚晴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要是个丫头什么的也就罢了,可曹氏是刘合的正妻吧?这这这……袁摄也真下得去手啊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