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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清远沉默了一会,回了一句“无妨。”
顾晚晴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聂清远算够意思,虽然没有当场答应,但还是带她来了。
这么想着,又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才发现他今天穿着藏青色的官服,他平时已经够正经了,今天又添了几分严肃,扩大了他身上散发出的距离感。
二人一路无话,马车急驰出京城北门后便渐渐放缓,最终完全停下。
顾晚晴先下了车,见这里已停了不少的马车,远处还搭着凉摊,一些身着官服的官员侯在那里。聂清远也下了车,在他刚从车厢中出来的时候,便有一道戏谑笑语传来,“聂少詹士不是不来么?怎么又改了主意,来凑热闹?”
这声音。。。。。。顾晚晴低下头去,不想在这里和讨厌的人置气。
傅时秋声音刚落,另一道温和含笑的声音在后方传来,“是啊,前天特地和我推了南下的差事,又和陈詹士调了班才能过来,我也纳闷呢。
顾晚晴微微回头,便见太子袁祉玄正从车上下来,与他们竟是脚前脚后到的。
聂清远整整衣冠前去拜见太子,顾晚晴旁边躲了躲,她是偷偷跟着来的,越少人发现越好。
只是,这大概只是个美好的愿望,她已经尽量低头站在马车一侧了,不多时后,还是有一双绣着祥云暗纹的绵靴停到了她的面前,跟着哼笑声起,“我就说么,那小野人走,你会不来送他?”
顾晚晴听到他的声音就一肚子气,也不抬头,低头头假装没听见。
“我倒挺好奇,你用什么方法收买了我们处处以国事为先,从不讲情面的聂少詹士?居然能让他放弃国家大事,带你来这里?
顾晚晴还是不吭声,这一说法刚刚太子已经提过了,只是她不敢想聂清远是为了她而放弃南下特地来这里的,可能吗?肯定是另有原因。
“我也得佩服你的运气啊。”虽得不到回答,但傅时秋仍锲而不舍地继续和她说话,“随便捡个小野人,居然是镇北王世子。。。。。。如何?又多了一个选择?”
顾晚晴是打算沉默是金到底了,否认他说什么,就是不抬头,冷不防他伸手过来抓住他的手腕,她马上使劲的挣,忽而听到一声,“轻点。”
那声音低沉而充满无奈,和刚刚奚落她的声音判若两人,顾晚晴刚刚一怔,袖口已被他推了上去,他就那么半握着她的手腕,仔细地看。
“好得还真快。”傅时秋丢下她的手转身就走了,似乎有点失望似的。
顾晚晴咬了咬唇,她腕上的伤是好了,可那天把酒沾上去消毒的那种疼是她至今也忘不了的,想到他那么狠的咬她一口,她就恨得牙痒痒的。
傅时秋走后不久聂清远就回到了她的身边,同样的寡言,只说了一声:“走吧。”
顾晚晴马上紧跟住聂清远,在太子的带领下往凉棚那边而去,在各方拜见太子的熙攘过后,一个小公公快步奔来,至太子身边道:“镇北王的队伍已出北门了。”
顾晚晴回过头去踮高了脚尖去看,可因为她的身份是小厮,只能站在一众官员之后,向上蹿了半天,也只是见到有大队人马出了城,人却一个都没看清。
向聂清远那边看过去,有心再请他帮帮忙,可目光转过去,便对上傅时秋那双漫不经心的双眼,顾晚晴瞪他一眼,这才低下头来,告诉自己别急,这才刚刚开始。
等了一会,镇北王的队伍行至凉棚不远外停住,这才能看清人了,为首的一匹骏马上乘着的正是镇北王,他勒住马缰跳下马来原地单膝脆地,,给太子见礼,太子便带领一众大臣上得前去,亲自扶他起来,当下又有下人奉上美酒,众人饮之,权做差别之意。
在这种场合顾晚晴自然是无法上前的,只能在凉棚附近远眺着寻找阿兽的身影,可找了两圈,二百来人的队伍中就是没见到阿兽,队伍中倒是有一些马车,可阿兽会在车上吗?他晕车啊。
顾晚晴急得直挠头,又不能跑到队伍中去看,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在队伍中筛查,直到礼炮三响,镇北王一行到了起启的时候。
难道就这么错过了?看着渐渐行进的队伍,顾晚晴抓着的衣服包难过得差点没掉下泪来,她正式对阿兽说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赶他离开,他一定伤心死了。
“干什么摆这副死样子?”
不满的声音居高传来,顾晚晴抬头,傅时秋骑在马上,轻睨着她。
“拿来。”他对她伸出手。
顾晚晴一时没弄懂他的意思,便见他弯下腰来拿她的包袱,顾晚晴扯了两下也没扯过他,眼睁睁地见他抢了衣服催马走了。
“还给我!”
顾晚晴追了几步,却见傅时秋直奔着镇北王而去了,赶上他,也不知说了什么,镇北王便伸手指了指后方的一辆马车,傅时秋又纵马过去,勒马慢行于那辆马车之外,掀开车窗帘朝里看了看,看了半天,才把那衣服塞进车里,而后拨转马头,也不回凉棚这边,朝着城门的方向扬长而去,竟是直接走了。
第五十九章危机
望着迅速没入城门的背影,顾晚晴的心绪一时有些复杂……不,复杂是的他才对,又欺负她,又帮她。
“我要随太子入宫……”
聂清远的声音乍然从身后传来,顾晚晴回过身去,又听他说:“我叫人送你回去。”
聂清远没什么神情,目光却是若有所思,看在顾晚晴眼中,便解读为“看吧,还说你们没有关系”。
顾晚晴马上低下头去,她不知该怎么解释,也无法解释,傅时秋的种种所为已使得她有些察觉,可她不太愿意往那边想,她跟傅时秋?至少到目前为止,她从未想过他们会有什么发展。
不过,要不要跟他说一声谢谢呢?顾晚晴摸了摸被他咬过的那只手腕,一时有点犹豫不定。
聂清远与太子同乘去了宫中,顾晚晴乘着聂清远的马车回到家里,临下车前,理不清心中纠结,她还是问了悦郡王的府邸所在,这才回了家。
整个下午,顾晚晴都过得浑浑沌沌的,一会想到阿兽收到那件衣服会不会开心,一会想到聂清远到底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去送镇北王,又不可避免地想到傅时秋,脑子乱哄哄的,人也没精神,干脆去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顾晚晴被拍门声惊醒,又听到叶昭阳带着哭音地喊:“姐,你快出来。”
顾晚晴连忙下了地,头也顾不得梳就出了房间,便见叶顾氏手中拎着扫帚正满院子地追着叶昭阳打。
“怎么了?”顾晚晴奔过去拉住叶顾氏,回头朝叶昭阳道:“你干什么又气娘?”
“我没有啊”叶昭阳一个劲地抱屈,“姐,你快和娘说,那块玉是兽哥买来给你的,不是我偷的。”
叶顾氏当即怒道:“还说谎阿兽哪来的银子买那东西还把你姐也扯下水。”
顾晚晴这才见到叶顾氏另一手拿着一个小盒,正是之前阿兽想要送给她的那个。
叶昭阳都快哭了,“姐……”
顾晚晴叹了口气,抢过叶顾氏手中的扫帚,“他说的是真的。”这东西她一开始没要,把阿兽赶出门去后叶昭阳又拿来给她,她仍是负气没接,就给了叶昭阳了。不过她一直也没看盒子里的是什么,此时接过来打开,见到盒中放着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青色圆形玉石,还算不上玉佩,因为它并无任何雕刻镂花,只打磨成一个圆形而己。
这块玉摸起来手感倒是好的,又是阿兽自己选的……顾晚晴把玉拿在手里看了看,想到现在已与阿兽天各一方,将来两人的生活也未必会有什么交集,心情不由又低落起来,不过在摩挲那玉的时候,觉得玉石背面有些凹线,翻转过来……她怔了怔,心,不由自主地酸了起来。
光洁的玉面上,歪歪扭扭地刻着一个“晴”字,原来他想送她的从不是什么玉佩,而是这个字。
她无法想象,阿兽用勺子都会抖的手是如何在这么小的地方刻下这个字,他练了多久?牺牲了多少睡觉的时间?她打掉这个盒子的时候,他又是多么的难过?而她,却只知气他和别人往来甚密。
握着那块玉,想到自己那天把他骂出去的情景,顾晚晴只觉眼眶发热,她马上低下头去跑回房间,不理叶顾氏忧心的追问,关上房门,才任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她一定让他伤心了。
随后几天,顾晚晴的心情一直不太好,直到又一次临近天医选拔,她才算有了点精神。
就算再舍不得,阿兽也已经走了,她的生活总得继续下去,而她近来也的确过于分神,别说学习医术,就连看医书的时间都少得可怜,若不是大长老处处关照,恐怕她早在第一轮就被刷下去了。
说来奇怪,其实顾晚晴自己并没对选拔寄于太高的期望,她知道自己的斤两,去参加只是想看看能不能从中学到东西顺便认识认识其他的医学名士,如果她将来要另投明师,说不得要从他们之间选择。她原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去的,可没想到大长老几经关照,还一路把她送进了前五十强,正式进入了复赛阶段。
要知道剩下的这些选拔者要么熟知医理,要么经验丰富,要么有专擅之长,只有她,什么都不会。而下一次比赛的内容早己出了,是解毒。
身为医者,遇到的不仅有各式病症,还有各种意外,其中就包括中毒。蛇毒、菇毒、花草毒,都是比较常见的,做为一个合格的大夫,当然要具备紧急应对的能力,身上也要常带各种解毒药丸,而做为天医的候选人,则要更进一步,知己知彼,也要兼具制毒之力,才能更好地了解毒性,从而配制解药。
所以下一场的比赛内容便是,五十人分作二十五组,每两人一组,每人研制毒药一份、解药若干,赛时以家畜试药,先喂之毒药,再由对方解毒,用时短、清毒效果佳的为胜。
这场比赛留给大家的时间比较充足,有二十天的时间,去掉已经过去的,还有十天,十天后便是比赛的日子,而顾晚晴还什么都没开始准备呢。
其实对顾晚晴来说,无论毒药还是解药都非常简单,吸点毒素放出去,不就是毒药了么?再吸回来,就解了。不过她不愿意这么作弊,那样就算她胜了,她还是什么都不会,说白了,她还是想学东西的,而不是单纯为了追求名次。
说起制毒,决不是随便拿几种有毒的草药合在一起就行了,因为比赛规定,自己制的毒同时必须制出解药,最后也会由家畜一一试毒解毒,解不开者会被扣分。
这几天顾晚晴倒是从叶昭阳借回的医书上查到了一些毒剂和解药的配制方法,不过可想而知,这种刊印出版流传已久的大路货怎么可能会对晋级有帮助?而她对各种草药的药性了解不够,自己研究恐怕是来不及了,只能寻找成方。想来想去,她想到了阿兽带她去过的那个医庐。
那里有很多毒剂啊还有试验笔记,应该有用。
想到这里,顾晚晴就坐不住了,只是那竹庐在深山之中,上次有阿兽带路自然没有问题,可现在只剩她自己,怎么去就成了问题。
想了半天,似乎只能求助于叶明常了,于是顾晚晴去和叶顾氏交代了一声后,就租了马车动身回了千云山。
这段时间叶明常一直留在千云山这边,只是偶尔才回京城,听说他的草药种植已经有些眉目,总算功夫不负苦心人。
顾晚晴本是想直接到药田去的,反正叶明常也不会在山下的茅草屋里,可远远地,顾晚晴就见茅草屋那边有炊烟升起,不由得好奇,难道叶明常回去了?
当下便让车夫将马车赶至茅草屋外,下车后推开院门便走了进去,边走边喊了声,“爹,你回来了?”
话音还没落,从原先叶氏夫妇住的那间屋子里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穿得虽然朴素,却生得面如桃花,一双眼睛里就像蕴了两汪泉水似的,十分漂亮,她歪着头看着顾晚晴,“你是谁?”
顾晚晴还想问呢,看了看四周,“请问这里不是叶家住的吗?”难道叶明常把屋子租出去了?
“是啊,是姓叶的。”那姑娘也打量着顾晚晴,目光在她的衣着上停了一会,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