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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风荷微微一笑,她还不知道这件衣衫还有这么的来历呢!
齐绝在上面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儿被自己最厌恶的儿子刁难了,唇角微微的下钩,十分的不悦:“昭阳,过来!”
“父皇袒护昭阳也未免太过了,不如这件衣衫就由父皇来陪好了!”齐臻面无表情的看着齐绝,冷冷的说道。
所有人都抽了一口冷气,这逍遥王也太胆大了,居然让皇上赔东西,天下千古第一人啊!逍遥王和逍遥王妃这一对夫妻,果然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葩!
“父皇,这件衣衫刚做好的时候,有人愿意用十万两黄金来购买呢……”楚风荷脸上露出微微淡淡的笑容,十分抱歉的说道。
当然,这件衣衫是齐臻亲手所绣,自然不会有人来买,但是此时这句话说出来,却是没有人不信!
可是,十万两黄金,逍遥王妃难不成要掏空国库么?
“八弟,八弟妹,苍龙堡富可敌国,难不成还在乎这点儿钱?”齐璋看不过眼了,因为他觉得,齐绝百年之后,那国库里面的东西都是他的,现在齐绝要动十万两黄金,无疑像是割他的肉一般。
“太子皇兄此言差矣,所谓奸商奸商,自然是无商不奸,奸商的钱都是一点一滴的笼络来的,奸商也从来不会放弃自己的利益,更可况,十万两黄金既然在太子皇兄这里叫这点儿钱,想必太子皇兄肯帮昭阳出这笔钱了!”齐臻挑挑眉,那意思是说,你既然说苍龙堡了,那么好,我就是一介商人,商人的目的就是赚钱,既然你说十万两黄金是一点儿钱,那么就拿出来给我看看!
齐琚看到如此有趣的齐臻,这么一副奸商的面孔,还如此伏低做小的声音,神态还如此认真,认不出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齐琚笑了之后,其他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凌王齐瑶年纪是在场皇子中年纪最小的,笑的最是夸张,平日里没有见过八哥,没想到八皇兄就然是这么个妙人,脑子里想着,竟然将这句话顺嘴溜了出来!
齐璋怔怔的看着齐臻,竟然说不出话来,他哪儿来那么多钱赔偿?
“人说,亲兄弟明算帐,不知道这句话父皇认不认可呢?儿臣虽然钱多,但都是存给荷儿和两个宝贝的,养家真的很不容易啊!”齐臻笑着说道。
齐绝表情平和,内心却从知道齐臻便是苍龙堡主的惊愕中久久的没回恢复过来,若他一早知道,绝对不会允许苍龙堡在江南做大!
要知道那苍龙堡在江南就是土皇帝,若不是之前只有五千军士,光拼财力大齐皇朝和苍龙堡对峙也不知道谁胜谁负。
不过区区一介商人,他并不放在眼里,如今苍龙堡的尊主竟然是当朝皇子,被封亲王,若是等他百年之后,恐怕自己的儿子无论哪个也镇不住!
“臻儿,我记得苍龙堡这十多年来从来没有交过赋税吧?那赋税应该可以抵得过荷儿的这件衣裳了,就不要在逼迫昭阳和太子了!”齐绝微微一笑,唇角撇了一下,弧度几不可见。
“父皇,当初可是你亲自下旨免了苍龙堡的赋税的。”齐臻倚在紫香檀木的玲珑雕花椅子上,舒舒服服的靠着,丰润的唇角噙着一丝笑意,似笑非笑。
一国帝皇,金口玉言,怎么能够朝令夕改?
若这会儿齐绝敢说他从未下过这样的令,他下一步就可以把当初的恩旨拿出来!
含着笑的齐臻长眉轻轻的挑着,千湖水波的双眸和乌黑的发丝越发的光华潋滟,一双红唇艳红的微微扯开,美的令人神魂颠倒。
在场的很多女子都被齐臻的这抹笑诱发的心律失常,但鉴于他和王妃刚才的表现,却是没有人敢再肖想。
昭阳公主十分无奈,眼泪扑簌簌掉落,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楚风荷:“八皇嫂,都是我的错……”
人家公主都这么诚实的认错了,要是在不拿出来一个解决方案,岂不是对不起她这个倾情演出?
楚风荷闻言笑容十分的真诚,和煦如三月的春风:“其实就算是鲛绡丝织就的衣衫也不算什么,穿到身上也就是一间衣衫而已,虽然这一杯茶一杯酒泼上去,就把鲛绡丝原来的纹理都给毁了。
只是这茶水泼的地方刚好是王爷给我绣的花团,若是昭阳公主真心道歉,这需要将这一份情意补偿回来即可,我也不需要你赔偿什么银子,毕竟金银什么的太俗。
我听说昭阳公主有一个孔雀牌,极有灵性,能洗冤除孽,用它和这件衣衫放在一起,也算是给这件衣衫上的轻易一个交代……”
昭阳公主闻言脸上连半分血色也没有了,要知道那孔雀牌是父皇因为三千年的那场大劫给她护身的,如今虽然她的身体已经基本上好了,可是仍然离不开那孔雀牌,她这次不过是想试探一下楚风荷,没想到竟然被她轻飘飘的反击了,而且,这种委屈求全的风格,不属于凌风荷。
可是,孔雀牌,昭阳公主抬起头,正好看到齐绝变幻莫测的面容……
身形一晃,口里不自主的拒绝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但是这么多人看着,昭阳公主就是不想赔偿,也说不出来个理由,齐臻看着狡黠如狐狸的楚风荷,他也知道昭阳公主的身份,所以,对这种绝对不能让她养好伤的要求,自然是万分的支持。
齐臻的唇角勾着醉人的笑容,根本都掩饰不住,风荷这一招用的好,那昭阳公主绝对不会说出孔雀牌的真实效用,看了身边的小女人一眼,这把人逼到角落的风荷,还真是可爱。
楚风荷给了齐臻一个眼尾,却没有停止思量,孔雀牌原本是楚国皇后代代相传的宝贝,如今被皇帝的了送给昭阳公主,可见齐绝对昭阳的重视,至于为什么重视,楚风荷到现在仍然想不通为什么。
古代的公主再娇养也不过是联姻的工具,齐绝竟然对一个女儿掏心掏肺,她是不是该说齐绝是一个慈父呢?
但无论如何,她娘亲的东西,她一定会一样一样的收回来!
看着昭阳公主的神色,嗯,最起码表面上没有恢复过来,她缓慢的敛起笑容:“昭阳公主莫非是不舍得么?
不过是一个青蓝玉牌而已,价值恐怕远远抵不上我身上的这身鲛绡丝,我不过是听说之后有些好奇,才想着拿来一看。
既然昭阳公主不舍得,那我便是没办法了,我总不能夺人所爱,只是不知道这十万两黄金到底是由谁付呢?”
楚风荷说完话,视线在齐绝,昭阳,以及齐璋身上逡巡了一遍,似乎在询问他们的意见。
齐璋感受到那个眼神之后,端起桌上的茶水猛灌了一口,只当没有看到她的眼神。
楚风荷微微一笑,倾城绝色,话语柔柔,可偏偏将那天之娇女逼的无路可走。原因楚风荷自然是十分清楚的,眼前这个皮囊里面的灵魂很是看不起中国文化,所以纵使她再努力学习,也改变不了自己坑人反被坑的事实。
众人一听逍遥王妃要的不过是一个青蓝色的玉牌,都觉得这王妃的见识实在是浅短,虽说是黄金有价玉无价,但是十万两黄金怎么都会比那一块玉牌来的重要。
于是下面就多了一些窃窃私语。
昭阳公主回眸看着齐绝,目光哀恸,泪水盈盈,一滴一滴的落到自己水红色的罗裙上,晕染出深色的花朵,柔弱之态尽显。
就连夜王齐玠看了昭阳公主如此之态夜市于心不忍,这个妹妹虽然被父皇娇宠,可是在宫内人缘颇好,没有一丝骄纵:“八弟妹何苦这样咄咄逼人,牙齿还有咬到嘴唇的时候,你这样真的有失皇家风范。”
楚风荷笑了笑:“我的裙子被脏污到如此,那茶水刚才还是滚烫的,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为什么我还能笑的如此灿烂?夜王爷,你知道为什么么?”
夜王莫名其妙的看着楚风荷,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昭阳都已经哭了,你还要如何作态?”
“自小我无父无母,师父就教我欠了别人的是要还的,别人欠了自己的是要要回来的,昭阳公主弄坏我的衣衫,我们不让她赔偿,只要一个小小的玉牌,已经是十分的宽宏大量的了。
我只是一介平民,不知道何谓皇家风范,王爷也从来没有教我。我之所以笑的如此灿烂,还是因为师父教的,别人越是欺负你,你就要越是笑的灿烂,装柔弱什么的只能得到同情,而得不到应有的尊严!”楚风荷十分无奈的对夜王解释道。
楚风荷的眼睛里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让夜王觉得自己所有的想法都能在那双眸子里面无所遁形,她说的话很是平和,偏偏能让一众皇室众人下不来台,夜王愣了半天,还是没有考虑出来该如何反驳,他总不能说昭阳不要尊严了吧?
大皇子齐玢被封为胤王,因为年纪最长的原因,面孔上多了几分的成熟,当下将夜王拉回了座位,笑着说道:“今日本事八弟妹的好日子,你可别把八弟妹弄哭了,要不然看八弟怎么会饶了你?”
齐臻握了握楚风荷的手,静静的等着齐绝发话,今日这美味佳肴,恐怕是只有一半人能真心享用吧!
齐绝的思绪仍然沉浸在刚才的那曲舞中,袁贵妃轻轻的提醒他看看昭阳,齐绝仰起头看着昭阳,他哪里见过自己最坚强的女儿露出这样的梨花带雨之态?
抿着唇思索了一下,朝着昭阳公主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下手掐了一下袁贵妃腰间的肉:“既然逍遥王妃喜欢,朕就将那玉牌赐给你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谢皇上隆恩!”楚风荷微笑着站起来躬身行礼,那玉牌她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推辞的。
“先别急着谢恩,朕的话可是才刚说了一半!”齐绝看着站起来的楚风荷,以及那几乎和袁贵妃一模一样的面容,心底说不出什么滋味。
那一身的清冷和倔强,正式袁贵妃所缺少的。
“刚才你把逍遥王府的侍妾都处理了,朕将她们赐进来的时候,是没有给名分不错,但是朕赐的侧妃,你总不会也要拒绝吧?”齐臻脸上微微带着冷意,说出来的话也丝毫没有感情,公事公办的感觉。
“我虽然是一介平民,但是皇命不可违这句话还是知道的。我并不想死,所以绝对不会抗旨不遵,这点儿请父皇放心。”玉牌到手,楚风荷心情很好,微笑着说道。
秦若惜么?
楚风荷偏了偏脑袋,看向勇毅侯府女眷的方向,恰好捕捉到了秦若惜脸上的一抹惊喜,看来那日挽福楼的教训真的还是太小了!
“没想到逍遥王妃虽是平民,还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呢!”秦贵妃听到皇上提起自己的侄女儿,想到秦若惜今后要跟眼前的女子争宠,冷笑一声说道。
“贵妃娘娘谬赞了,皇上和昭阳公主欠债必还,才是真正的宽宏大量呢!”齐臻句句离不开钱,偏偏那一身谪仙的气派让他看起来没有丝毫的铜臭!
他是在向众人展示,他就是爱钱怎么了?
“可是我们还是有些赔呢,这鲛绡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在织出来一匹呢!”楚风荷悠悠的叹道,仿佛他们吃了多大的亏似的。
所有人听到都忍不住想笑,这逍遥王妃还真是可爱,明明是她提出的要玉牌,偏偏对自己的一身衣衫如此的不舍得。
只有齐臻知道,风荷心中是在痛惜他亲手绣上去的荷花。
杨皇后的眸光微微闪动,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齐臻,再看看楚风荷,暗地里咬了咬牙齿,说道:“本宫今日带出来一件备用的冰雪蚕丝天然红的宫装,若逍遥王妃不嫌弃,就当作是今日的见面礼吧!”
这冰雪天蚕天然红,就是天蚕在吐尽最后的丝的时候,最后的一部分被天蚕的心血染成了娇媚的红色,用这最后一段捻丝纺织,最后作成一件宫装,至少得一年的时间,杨皇后这一生估计也只有这么一件这样的衣裳。
楚风荷的眸子淡然无波,杨皇后看上了苍龙堡的财势,想要用这件衣裳在帮昭阳公主还了这份情,也向众人表明了她的大度的确堪当国母。
“无功不受禄,父皇已经将玉牌给了我,我便不能再要皇后娘娘的东西了!”她握着手里的帕子,轻声而笑。
杨皇后的眸色一转:“本宫是正宫皇后,你便也依着臻儿的叫法,叫本宫一声母后吧!这件衣裳不是本宫替昭阳赔的,而是母后的一番心意,难不成你还要拒绝么?”
“既然母后如此爱重,虽然那冰雪天蚕的天然红比不上鲛绡丝,但一件衣裳也是价值万金,荷儿便不要推迟了!”齐臻微微一笑,杨皇后让他站队,好啊,他就排排站,多好!
楚风荷觉得齐臻要比她狠多了,用她身上这件普通蚕丝的以上换一件冰蚕丝的衣衫,还外带一块玉牌,摩挲着手里那块刚从昭阳公主手里得来的孔雀牌,青蓝碧透,价值连城,多值!
杨皇后的贴身宫女带着换完衣服的她重新出来的时候,所有人对楚风荷的美貌再一次的惊叹!
楚风荷不经常穿红色,特别是这种略微嫩嫩的红色,瑰丽明艳却又不失温柔活泼,衣衫的裙角绣着大朵大朵的各色牡丹,雍容华贵偏生穿在楚风荷身上又多了一丝俏皮,楚风荷的神态本来是清冷的,这暖暖的红色让她看起来更像是入了凡尘,那双清凉的瞳仁此刻闪烁着温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