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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放心,一定能擦掉,我用我的人品保证。”吕时阳开始忽悠。谢漪宁撇撇嘴,“人品?你有那属性么?”
“好了,我伤心了。”吕时阳翻了个白眼,说,“你竟然真的这么不相信我。”
“哎哟,都要哭出来了。”谢漪宁笑了,“好吧,就画一笔啊,不能超过一厘米,不然我一定用一辈子的时间追杀你。”
“没问题~”吕时阳喜滋滋地提起了笔,谢漪宁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黑色笔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没有记号笔冰凉的笔触。取而代之的,是温热而柔软的触感,印在自己的唇上。
谢漪宁吃惊地睁开了眼睛,正对上吕时阳近在咫尺的目光。一时间竟是痴了,不知作何反应。
一个吻,如同一场缱绻的梦。春风吹过,池塘里的荷叶碧绿,蜻蜓低飞。微风吹过,吹起蒲公英白色的花瓣,飘荡在空中。似乎有悠扬的琴声在耳边拂过,有一丝酥麻掠向耳边,又消失不见。
看着眼前微笑的眼,呼吸着熟悉而又不属于自己的淡淡洗衣粉的味道。谢漪宁眨了眨眼,然后脸“噌”地烧了起来,低下头只想要找一个洞钻进去。
就这么,出乎意料之外的,一个吻。从未感受过的感受。柔软而主导的气息,小心呵护。
吕时阳看着谢漪宁变成苹果的脸,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微微俯身,轻轻将一个吻印在了她的唇上,然后又退开了点,望着她。
谢漪宁羞涩地垂下眼睑,目光掠过吕时阳的脸,定格在他脸上那一条记号笔画的线上,不禁又笑了起来。
被笑的那个人无奈地转过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伸手将谢漪宁揽在了怀里。
“如果你非要这么继续笑下去的话,我看你还是不要出这扇门了。”一手握着门把的男生低着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女生,有些无奈地说。
“好好,我不笑了。”女生捂着嘴,眼睛依旧弯弯的,看着男生,“让我稍微镇定一下,马上就好。”
“算了,看来今天是不宜出门,我们还是回去吧。”男生想了想,说。
“啊,不要不要,我不笑了不笑了。”女生忙不迭摆手然后迅速溜到了屋子外头,“快点啦,今天要去买很多东西呢,肯定要逛很久哒。”
“知道了。”男生一面锁着门一面摆出一副苦难的表情,“我怎么觉得自己成了包身工了。”
“来不及了,你已经上了贼船了,没法回头了。”女生嬉笑着说。
“走吧。”男生揉了揉女生的头发,拉起她的手往超市走去。
虽然已经用尽所有方法擦掉了脸上的记号笔痕迹,但当时用的劲太大,导致虽然黑线没了,但是周围却有一条微微泛红的痕迹。为此吕时阳愣是过了一个小时,等印子不太清晰了才出门。谢漪宁则在他带回来的众多特产里搜索了不少吃食准备带回去给许晓婕和曹一一一起吃。
看了眼吕时阳手里拎着的一大袋子东西,谢漪宁顿时想到了那一句“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歌词来,不由得一阵发窘。
“这样拿着去超市会不会不方便啊?”谢漪宁问。
“似乎是有点吧。”吕时阳点头,随即目光一亮,朝不远处的一个人挥手,“老顾。”
被唤的那个人停下脚步回过头,视线落在了吕时阳的身上,随即露出一个笑容,走了过来。
“从北京回来了?”来人便是顾承风,只见他穿了一件驼色的风衣,整个人看上去冷清而不易亲近,但那扬起的笑容却又似乎在表明他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
“嗯。”吕时阳说着,把一袋子东西递过去。顾承风有些吃惊,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这么多土特产要给我?”他看了眼袋子里的东西,说。
“不是。”吕时阳摇摇头,“麻烦你帮忙送到七舍去。”
“你小子……”顾承风无语,看那模样,似乎恨不能说一句“娶了媳妇忘了娘”。
谢漪宁望着他的表情,心中暗自点头——顾同学,我同意你没有说出口的说法。完全忘了自己才是这一起小事件的始作俑者。
45
“哎?不对呀……”谢漪宁一面往好又多超市走,一面想着,然后猛地抬起头看着吕时阳,“你说送到七舍,可是没有说我们寝室的号码呀,而且送过去了又能怎么样?谁下来拿?”
吕时阳听完,微微一笑,“他知道的。”
“嗯?”谢漪宁吃惊。
“去问曹一一就知道了。”吕时阳笑容神秘,谢漪宁一怔,然后似乎明白了一些,“我似乎已经找到了今天晚上卧谈的话题了。”
“呵,走吧。”吕时阳说着,拉着谢漪宁的手进了超市。
虽然说是住在本市,但是对于犯懒的谢漪宁来说,搬太多东西去学校简直就是折磨,所以洗发露之类的东西全部都准备今天来超市买。
“嗯……”谢漪宁站在走道上,有些犹豫,“你先去买你要买的东西吧,我去拿点东西就过来找你。”
吕时阳不解的看着谢漪宁。只见她的脸颊有些绯红,又抬头看了看自己所处的位置,顿时明白了过来,但又立刻装糊涂,“我没什么东西要买的,不是说我是专业的挑夫么?”
“唔……”谢漪宁低着头,一张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吕时阳顿时起了恶趣味的念头,没有说话,也没有走开,就这么微笑着看着她。他喜欢看谢漪宁手足无措的样子,单纯而可爱,没有一点虚假的心思,像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孩子。
“哎哟,不和你闹呀。”谢漪宁有些着急了,“我要去买女生用的东西,你跟过去干吗?”
“哦……”吕时阳一双眼睛笑眯眯地,然后不等谢漪宁反应过来就推着购物小推车往目的地走了,谢漪宁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唔?怎么站着不动?”吕时阳看着站在一大排女性卫生用品货架前的谢漪宁,那脸颊还是有些粉红,一双眼睛里尽是羞涩。
“你站在这里,我……我不好意思不行啊?”谢漪宁愤愤地说,带些亲昵的埋怨。
“行。”吕时阳笑着说,但人却是不动,好像准备在这里站到超市关门为止,然后笑嘻嘻地看着谢漪宁。
“要死了,你厚颜无耻了哦。”谢漪宁感觉自己就要咬牙切齿了,“这么多人看着你不害羞啊?”
“害羞啊。”吕时阳理所当然。
“那还站在这里?”
“是啊。”吕时阳一副耍无赖的样子,“你快点拿啊,拿好了我们就能走了,不然我要害羞地开始挖洞钻下去了。”
看他那仿佛战胜了千军万马一样的得意表情,谢漪宁顿时黑线了——挖洞的那个人怎么说也是我吧?你这模样,轻飘飘得给你一根线你就能把自己当做风筝来放了。
知道这次是躲不过了,谢漪宁瞪了吕时阳一眼,转过身找到了自己常用的牌子,拿了几包日用、夜用放到购物车里之后,用最快的速度准备闪人,谁知道还没有迈出几步,就被人唤住了。
“谢漪宁。”范晓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回过头,只见她穿了一身黑色的裙装,外头套一件咖啡色的小皮衣。谢漪宁顿时觉得有些冷——今天的最高温度似乎只有七度吧。她暗自咋舌。
“范晓瑞。”谢漪宁点头打招呼。
“好巧啊,在超市里遇到你们两个。”范晓瑞笑嘻嘻地说,走进了一些,站在了手推车旁边,“看来你们感情很好啊,一起逛超市了都。”
“顺便。”谢漪宁有些气闷。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只觉得自己的事情被一个没有关系的人来指手画脚,总有些不舒服。等到后来她才慢慢想明白,她在意的不是范晓瑞这个人,而是她曾经和吕时阳的关系。因为太喜欢而造成的嫉妒,恨不能占据从小到大的生活,再也不会有其他的人出现。
“咦?”范晓瑞的目光落在了推车里的几包女性卫生用品上,随后有些暧昧地看了吕时阳一眼,转而用抱怨的语气对谢漪宁说,“哎,小宁,吕时阳对你可真好。那时候我们谈恋爱,让他陪我去超市他不去,更不用说推着车子陪我逛来逛去还买几包卫生巾了。我可真是羡慕你。”
我可真是一点都不想要你的羡慕。
谢漪宁在心里说,面上却是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好了,我不和你们多说了,我还要去排练话剧呢。”范晓瑞说着,像是要走,但脚步却一动不动,“对了,寒假前的话剧你们看了感觉怎么样?哎,说起来真是不好意思,我都让他不要捧那么一大束花在门口站着的,结果还是不听。”说着,有些羞涩地笑了,转过头看着吕时阳,“呐,吕时阳,从前我让你送花给我,你都是敷衍我,现在我可算是找到一个肯大冷天里头捧着花等我的人了,你也该为我开心吧?”
吕时阳闻言,望了眼谢漪宁,然后有些无辜地扬起了嘴角,别过头看着范晓瑞,“似乎,我们没什么关系的吧,开心不开心,与我何干?”说完,丢下一句“再见”就拉着谢漪宁走了。
真是讨厌啊,这个人的语气,这个人的表情,这个人的姿态,甚至连这个人的打扮都很讨厌啊。
谢漪宁一面走,一面在货架上拿着东西。
“哎,小宁,这个东西你要来干嘛?”吕时阳拦住她。谢漪宁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眼自己手里拿着的碧丽珠地板蜡。气鼓鼓地瞪了吕时阳一眼,把那一罐地板蜡扔到他手里,自顾自推着车子去了收银台排队付账。
非常非常的生气。为什么这个人总要出现。为什么总要标榜着从前的那点关系。
说到关系——谢漪宁狠狠瞪了一眼蹭到自己身边的吕时阳——都是你不好,一个人怎么了?不谈恋爱怎么了?非要赶潮流一样去找个女朋友。哼,早知道就不要认识你了!
啊——气死我了!谢漪宁看着吕时阳,忍不住就重重地踩了他一脚,然后才觉得解气了一点。再看吕时阳,出了一开始的一抹惊讶,整个人似乎都是笑嘻嘻的。谢漪宁暗想——我踩的是脚啊,不是脑袋,怎么傻了?
“你怎么都不说话了?”谢漪宁付好了钱,正要提东西,却被吕时阳捷足先登,他还很顺手地把她的手也给牵了过去。
“大人正在气头上,我怎么敢说话?”吕时阳朝谢漪宁眨眨眼,微笑着说。
“哼,我才没生气呢。”谢漪宁斜睨了他一眼,想要把手抽走,却被握得更紧了,“握这么紧干吗?快放手,我不要理你了。”说着,也不知道是哪里窜上来的火气,狠狠甩了甩手,但还是甩不脱,反而被眼前的人一把抱在了怀里。
“哎,哎,你干嘛,大街上呢。”谢漪宁面皮薄,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不由得又红了脸。
“嗯,知道在大街上,所以才难得嘛。别乱动啊,不然看你的人更多了。”吕时阳顺着她的话说道。
谢漪宁听完,倒也安静了下来,可脑海里还是有各种情绪在乱七八糟地冲撞着。
这是范晓瑞也停留过的怀抱啊。这个人,这双手,也牵过范晓瑞。就连……就连之前的那个吻,也曾经印在范晓瑞的唇上……
“我讨厌死你了!”谢漪宁生气地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了掉以轻心的吕时阳,转身就往学校走。因为这一条短短的街上都是摆地摊的小贩,人群拥堵,竟也走不快。吕时阳反应过来之后忙跟了上去,只是并没有靠很近,而是跟在她身后,一路走进了校门,沿着一株株梧桐连成的街道,徐徐走着。
说不上来的感觉。吕时阳想,他从未见过谢漪宁这么激动的样子。也不像是真的生气或者难过,倒像是在自顾自的挣扎。这挣扎是源自于范晓瑞,更深一点,是源自于自己。是因为,她在乎自己吧?
推断出这个结论的吕时阳不由得笑了——所以,这样别扭的挣扎,是谢漪宁独有的吃醋方式么?
而走在前面的谢漪宁则没有想到这些。她还在被心里头这种不知道概要怎么形容的情绪折磨着。
为什么要这么介意范晓瑞?为什么恨不能抹掉那两个人相关的那段历史?既然称之为历史了,为什么还要这么耿耿于怀?
这种陌生的情绪有些可怕。又或者,可怕的其实是自己?
一面想,一面走。踩下台阶,踩上台阶。
忽然耳边掠过一阵风,同时响起的是刹车的声音。
谢漪宁猛地回过神,只见自己站在了路中央,左手边是吓了一跳的吕时阳,右手边是一辆黑色的别克轿车。
吕时阳朝那司机带着歉意地点点头,然后将谢漪宁拉到了一边。
“有没有吓到?”吕时阳将购物袋放到了一边的石凳上,然后伸手揉了揉谢漪宁的头发,轻轻抱住了她。
“没有……”过了一会儿,才听到怀中传来的极轻的两个字。
“下次要生气的时候,也不要忘了自己在走路。”吕时阳拍了拍她的头,说,“要是刚才我没来得及赶上来怎么办?虽然学校的车子开的不快,可是万一是走在街上呢?”
“嗯。”谢漪宁顺从地点点头。
“现在还生不生我气?”沉默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