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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49。
六六,司令呢?
头疼,剧烈的头疼,像是什么破开了岩石,流出了发烫发热的液体。她很想摆脱像是煎熬的痛楚,因此激烈地挣扎着。脑中空白的部分,逐渐地出现了影像和声音。虽然模模糊糊,虽然是一个个零碎的片段,但是终于能串起一个比较流畅的故事。
为什么非得让这孩子失去记忆不可?一一这个质问的声音,好像听过,好像是费君臣的父亲的声音。如果她记得,她就会去复仇,为她妈妈复仇,为卢家三百条血命复仇。这绝不是她妈妈临死前拼命保护她和她弟弟的愿望。一一这个苍老疲惫不堪又是带尽温暖的嗓音,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费老先生。所以,这就是老爷子执意让她念《灯》的原因吗?他们,只是怕失去她,像失去她妈妈一样失去她。因此她并不会怨恨他们,只是这是她的命,她注定的使命。
回忆开始倒转,从她小时候有的印象开始,她对于自己母亲的了鲜,真的很少很少。她的母亲傅尚慧,留给她的,向来都是那个温柔的贤淑的甚至是韩贵浩霸权底下显得像是懦弱的主妇形隶为了给父亲的公司额外补助,母亲除了照顾她和弟弟,似乎经常需要外跑帮父亲拉生意。对此,她从不怀疑过母亲是个完美的传统家庭主妇。
母亲对于她,向来也是一种近乎纵容的教育态度,从不会限制她干自己喜欢的事情。所以,在很小的时候,当她表现出与一般女孩子不同的喜欢玩枪械的兴趣时,母亲常常开始从外面带回来各种各样的“枪械”。这些“枪械。”自然是瞒着韩贵浩的,而幼小的她,以为只是玩具枪。是的,一直以为是玩具枪,与母亲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后来,那次改变了她一生的重大变故。她妈妈,当着她的面,被杀了。就像她后来对于六六说的:不知道怎么死的?突然间,本来在她和弟弟面前好好的母亲,在温柔地给她缝补校服扣子的母亲,抓住胸口衣物的刹那猝倒在地上。她本来以为母亲是突发疾病,想赶紧拨打急救电话。房间的窗口忽然被一道凌厉的风刮开,飘进来了一沓血淋淋的彩色照片,一共三百张,一张张都带了血印,背后用血写着“卢家人杀无赦。”至于相片里的尸体,各种惨死的异状,最少不是她和她幼小的弟弟能承受得起的。均世从此有了自闭症,但由于当时太小只是留下了恐怖的常理阴影并不能记住详细。她当年已快满十六岁,自然是全部都记住了。
当年,韩贵浩出差,傅家老太太也不知情。第一时间知情的,自然是傅尚慧服役的组织。组织得到线报派人来救傅尚慧时已经晚了一步,因此第一个到达血场看见两个近乎发疯了的孩子是人,就是黎立桐的父亲。
报仇!记住卢家三百条血命,为母亲和母亲家族的人报仇!她变成了49,进入了费镇南的特训场。如果不是与Aida教皇相遇,促使她差点死亡的命运,让老爷子痛下决心抹去她的记忆,或许,她如今和母亲一样,已经决然走上了特工的道路。
其实,母亲具体做过什么特工工作,是个什么样的特工,没有人告诉她。但不需被告诉,因为敌人费尽47机杀了她母亲和卢家那么多人,使得她和弟弟成为卢家仅存的唯一血脉,足以证明了,卢家是个怎样足以令敌人敬畏的特工家族。况且,她血液里流淌的卢家血,令她从母亲那里传承的神乎其技的枪法,是最好的切身的验证。
点滴流入冰凉的血管里面,她发热的像是要炸开的脑子慢慢恢复了冷静的运转,眼皮打架了一下就此睁开。六六拿着条温热的毛巾给她的额头擦汗。她张口,或许是记忆与现实重叠,叫的是:“教官。”
六六一怔之后,露出与九年前一样默默关怀学生的表情,没有说话,帮她擦完汗。嗯起的东西一时太多,令她不负重,再度闭上了眼睛。
费君臣听她一声就知道她是差不多都想起来了,调整好点滴的速度,一双犀利的眼睛透过金丝眼镜,是望着立在窗口边上的Aida之前费镇南故意让她拿枪她都没能想起来,结果是这个男人让她想起来吗?
Aida拉下窗帘,回过身低头望了望腕表:“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我们发出的邀请函你应该收到了。希望能尽快给我们答复。”费君臣直视着他,说道。和k对此露出一副怨言颇多的表情,喃了几句:“自己解决不了,就想找我们帮忙吗?以为我们会轻易上当受骗吗?被你们利用后还不知会怎么样?”
“我们的信用你们应该信得过的。九年前你们寄给我的那支药,我们从没有反向追踪它的线索。”费君臣一字不漏地将沁日的怨言听完,素冷静十分地反将一军。
这个是事实。沁业难以反诘,或许是对于这个戴着金丝眼镜像是要掩盖什么的男人,自己和Aida也是无法揣摩透彻的吧。
“走吧。”Aida一个箭步打开了房门,说,“一切,等她恢复了健康,我自会给予答复。”随之,他墨黑的长发飘逝在门口,不拖泥带水的洒脱,证明他胸有成竹。
他Aida只是想要和不想要而已,如果想要,谁能阻止他?
所以,离开前的Fase勾起嘴角:这个叫费君臣的海军将领还是梃聪明的,没有安排人来抓他们。
“政委。”六六给病人擦完汗,请示,“是要把这情况报告给上面知道吗?还是先通知费司令?”
费君臣看得出墨兰并没有睡着,说:“上面的人你想瞒也瞒不住。再说了,费司令应该是在与上面的人通话。所以,很快应该有人来与她对话了。”一一《司令夫人》一一
“Aida,为什么不干脆拒绝他们呢?”Fase追出来时,带了费解问。向来都是黑白两道不能交通,与他们打交道有必要吗?
“如果能就此将十年前的叛徒揪出来,我觉得与他们合作也是可以的。”47占答,“我们只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家园,与他们保家卫国,并没有实质性的冲突。”
因此能担当起愚者这个位的人,绝不是普通的一般的恶人,他的胸怀,要容得下天下。
费镇南坐在一个狭隘的密封的小屋子里,在这个地方,手机信号是被隔绝的,有点儿类似于四面徒壁的监狱。他从昨晚离开墨兰后,到这里已经坚持坐了有十几个钟头了,等待着,那个能与他进行对话的人出现。在此期间,他不是没有担心过墨兰,但是,有些事情如果他和她总是逃避不去面对,他和她的未来会犹如泡沫随时破碎,这有辜负他对她的承诺:一辈子。
等了许久,等到他的双腿都能坐麻了,终于门打开。因为室内没有灯光,走进来的男人隐没在黑暗里的身影无法让人辨清面目。男人的声音,也是经过了伪装让费镇南感到陌生的。但不管如何,上面终于是有人愿意与他直面对话了,光就这点,费镇南以为有了希望。固然对方的态度不像一般的领导,对于下属的问题既不直面回答,又是带了不近人情的苛责的批判。
“费镇南同志,你到这里来询问49的事情,是不合乎组织的规定。”
“我知道。但是,组织应该能理解我的想法,我的结婚报告已经打了上去。”
“嗯。结婚报告已经批了下来。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知道,组织对她个人还会有什么安徘?”
“费镇南同志,私人感情是绝对不能带入组织里的。你应该想的是,如何尽快完成军部给你下达的任务。”
“我正是因为重视自己的任务,才到这里询问组织的问题。我想问,我们这次联合行动的对象,是与49的母亲的死有关吗?”
“49的母亲是为国捐躯。其它无可奉告。”
“如果我不能了鲜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又怎能准确洞察敌方的背景与能力,如何完成我自身的任务?”费镇南站了起来,在黑暗之中直视对方,眼睛如沉默的大海终于起了波澜,掀起了搏击巨石足以吞灭一切的骇浪!
一一《司令夫人》一一
墨兰再醒来的时候,看见费镇南坐在她床边削苹果,可以说是相当的诧异。”三少,你一一”她眨眨眼,还从没有见过哪个男人削苹果的动作能如他这般的流利,宛如雕刻刀匠一般的精雕细琢。
一眼就能看出她在想什么,费镇南扶她起来坐,再把削皮并切好的苹果用牙签擂起来,递给她:“这么多年给老爷子削苹果练出来的。你试试?”
“我又不是病人。”墨兰边这么抗拒地说,还是在欣赏完他的刀艺后咬了口,略带酸甜的果汁流入喉咙里头,感觉整颗47也都甜甜涩涩的。
“发烧,感冒,还叫做不是病人吗?”费镇南念,而且以她以前说他的口吻说,“之前我感冒的时候,你不也要我多休息?”
“我睡了多久?”墨兰看着窗外一片黑,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一睡大事了。
“现在是晚上十点了。”费镇南说着把床头柜上的保温瓶打开,“吃完水果,有了胃口,还要喝粥。陆妈熬的粥,要我一定得盯着你喝下。”
“这里是病房吗?”墨兰打量四周,感觉这一睡,好像在梦里面没有醒,有丝恍惚。就像现在这样看着他,有叠影出现。
“是医院的单人病房。但不是在普通住院楼里。”
“嗯?”
“俗话说的,有钱人才能住的那种总统套房。不过,你住这里不用钱。”
墨兰猛眨了两眼,怪不得,她刚刚看着四周室内的装潢,怎么不像病房而是像酒店房间?但是,老爷子的级别都不能住的总统套房给了她免费住?
费镇南不多做解释,这是组织上因为对她的愧疚给做的补偿,多说了无益。他给她勺了碗粥,用嘴唇吹拂粥水表面的热气,直到温度刚刚合适,才端在了她面前。墨兰接过碗,摆明了自己和他截然不一样,为了恢复健康很努力地用食。看着她这么努力,他的眼睛在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后,说:“婚期,和老爷子奶奶都商量过了。一些该有的礼俗不能免。这样,我改天还是得先上你家下聘。你看,是不是由憨兰做主呢?”
自己如今的身份是蛮特别的。按理说,她现在的父亲还活着,他要下聘,应该是先找韩贵浩求娶她,但是,他根本不提韩贵浩,果然在他心里边,韩贵浩这样的人不配当她父亲吧。于是墨兰点着头:“也好。但是,我还是想你上老太太那里一趟。虽然老太太病着没有办法说话,然或许能听得见。”
看来她即使记忆起了往事,知道的事也是很少的。联想到今日发生的种种,尤其是回来后尚听说了Aida在场的事情。费镇南蹙了眉头。以费君臣的说法是,。过。不一定会拒绝合作,但似乎一切会看在嘲的表态上。老实说,有另一个男人似乎在虎视眈眈自己的女人,费镇南能宽心吗?
墨兰见他老半天没有回话,以为他是没有听清楚,就此问多了一遍。
费镇南这才答了:“行。我也正这么想。”
墨兰以为他真的是在为老太太的事考虑,就没有多疑。再说了,今天白天她睡了这么多,到了这会儿是一时睡不着了。但他不一样,在外劳累了一天,因此她催着他回去休息。
“我在这里陪你不行吗?”费镇南把她推搡的手按了下来,见没有人,扶起她的脸在她嫣红的嘴唇上啄了下,“我怕等结婚了,反而没有时间了。”
“三少是要走马上任了吗?”她马上听出他话底下的意思。
“嗯。”他没有等她再问话,把她搂了搂,又啄起了她的唇瓣。
今晚他的吻又与以往不同,咬着她的唇,弄得她浑身痒痒的。她只得很狠47地推开他:“我现在是病人。”
“可以当这里是酒店。”他不遗余力地,脱下了鞋子爬上了床,“再说了,君臣说你醒来就没有事了。”
那只货,该不会是在怂恿他做这种事情吧?很有可能!墨兰咬牙切齿的,装作若无其事地与他提起:“四少没有中意的女人类型吗?”
“你关心了我堂妹,现在又关心起我堂弟。”费镇南针对她对他家人的过于关心,认为起她有做媒人的本能。
“你以为我想?”墨兰长长地叹气,述说自己也是无可奈何,“你想,海楠那个事,如果没有人推波助澜,我看,她和黎参谋,到变成老太太老太49都还不能结婚。也偏有你们这群看着不急的。”
“我们不是不急。”费镇南做事稳当,说话稳当,对待他人的事更是头头是道地讲究,“你看,白烨不是也试过给他们的酒做了手脚吗?但不会像你这样,竟然怂恿海楠叫个男人来刺激我兄弟。”
“可是事实上证明,我的法子更有效不是吗?”墨兰比他更狠,既然要讲究,用结果讲究最实在。
提到那个结果。费镇南喉咙里像卡了鱼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