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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愿意接纳他。”
我轻笑,“这话你应该对自己说。”
他听后也笑了,“这件事,我早就已经释怀了。只是这样的事,一生一次已经够了,我实在不想发生第二次。我累了。”
他停下,抓着我的手:“小兰,你不这么对我的是吗?”
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心里,也是有人的。只是笑了笑:“走吧。”
他就是不让我走,“回答我。”
他的态度渐变强硬,我没办法,只能点点头。他放心地抱住我,我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作者有话要说: 皇太极怎么还不来??我都等急了
☆、一书信,绝笔情
第三十一章——一书信,绝笔情
绝望是什么滋味,我恐怕是到此刻才真正体会到。本来,我是站在山脚下,仰望着山头的冰雪,等着太阳把它融化,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我认为那一刻,我便可以奔向幸福。可是山头的雪是融化了,它却变成了滚滚河流,要将我淹没。
我看完了皇太极的来信,已经无法呼吸了。捂着脸,已有了一刻钟,他们当然也知道我在哭,而且哭得很伤心。
他告诉我,不想再等了,等的时间太久,他已经没有耐心了。让我忘了他,也不要再等他了。
我简直就像是在做梦,无法接受他的薄情。就因为他的几句话,我就觉得自己的世界被颠覆了。我原本只有他,现在一无所有。
“海娘娘、海娘娘别哭了……”阿齐扯着我的衣角,我无心理他。
“福晋……”
离若也不知道那封信上写的什么,信被我撕了。因为心中梗塞而且又怕被人发现所以才撕了它。
“父汗!”
他朝门口喊,我听见他小跑着过去,“海娘娘哭了!您快叫她别哭了。”
我此刻多么希望他不要过来,全当没听见那小孩讲的话。可我听见他说话的声音离我很近。
“怎么了?”
不一会儿他就拥住了我,“离若,带着十三王子下去吧。”他吩咐道。
“是。”
他们走了,走得静悄悄的。
“出什么事了?嗯?”
他哄着我,我本就坐着,现下发顶才到他的手肘处。
我也累了,环上他的腰,也没法答他的话,只管在他的怀里哭。
他抚了抚我的头发,像安慰小孩子一样。
两日过去了,他还是不知道我为什么而哭,只觉得我这两日心情沉闷,最好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福晋,福晋?”
“噢、怎么了?”我听见离若在喊我。
“奴婢方才整理东西的时候,看见了这些东西,福晋还要吗?”
她伸手向我递来,我一看,是我写的日记。一打关于皇太极的废纸!
“烧了吧。”
我平淡的语气让她很吃惊,“啊?”
“烧了。”
“哦、哦是!”
现在正是夜里,外面凉爽,我才在屋外坐了两个时辰。
离若拿了个火盆,顺手把纸往里面一丢,火烧得很慢。
我看了一眼那一团火光,仅是两三秒的时间,以前皇太极和我在一起的情景和对我讲的话全都一股脑儿涌了上来。
我飞快地跑了过去,从火里捞出来了那打烧了点边缘的纸。
“福晋!”
“啊——”我脚一软,瘫坐在地上,手里的纸被我捏得皱巴巴的。
“……福晋。”
她大概是被我吓到了,可她却不懂我的绝望。
皇太极,为了他,我宁愿被乌灵把手踩残,也要护着他送我的步摇,现在就算看到了他给我的那封信,宁愿被火烧伤也要守着他给我的那么一点记忆。海兰珠!他已经不要你了!你还留着它干嘛啊!
我又哭了起来,心底百般嘲笑着自己太懦弱,谈恋爱分分合合再正常不过,为什么到我这儿就像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了呢?
“呜呜……”阿齐也哭了起来,跑到我身边给我擦眼泪:“海娘娘不哭……海娘娘不哭、阿齐乖,阿齐再也不闯祸了……”
他在我跟前哭着:“阿齐擦擦……”每次他哭的时候我也都会说“海娘娘擦擦”,他看多了也就会了。
我抱住脚跟前的他,两个人拥在一起哭。
“海娘娘不哭……呜呜……母妃……”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我。
后来,我总算把事情告诉离若了,全世界,现在只有她才能成为我的倾诉对象。其实她也猜到了,八九不离十,总之知道结局是悲剧。
她对我说,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正如我之前所想,其实这不过是一场没有谈成的恋爱罢了,只是遇到了一个负心的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人生光阴,不过匆匆数十载而已,如同白驹过隙,过去的,我不必再执着,因为我有爱我的人,我有孩子。
有一日,阿齐问我“可不可以叫我母妃”,他说他的母妃就应该是我这样。
我替他理了理衣角,“当然可以。母妃也只有阿齐一个孩子。”
他笑得好开心,当场就喊了我好几声“母妃”。我心里也高兴。
人说时间是抚平伤口的良药,这话说得果真是不错的。
转眼已经四年过去了。
四年里,兵荒马乱,林丹汗与皇太极的斗争似乎从未中断过,在同一年里,皇太极两次出兵察哈尔,意图收服,可林丹汗也不是个鼠辈,面对强大的大金精兵,还能从容应战,而且并未被打败。大概是在去年,他兴师到达阿鲁科尔沁达赉楚琥尔牧地,带走了塞棱阿巴海的部众,为的是用武力夺回阿鲁诸部台吉。皇太极闻讯,亲率2000名精锐骑兵赶来,林丹汗早已越过兴安岭而去。
不得不佩服他的智谋和胆识,智慧如皇太极,竟也有斗不过他的时候。
而无论他们谁输谁赢,于我而言,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他们的事情,我总是通过叶赫那拉氏和离若的口中得知。
也是在去年,林丹汗说玉儿又为皇太极诞下一女,我心中的滋味很难用言语说清,林丹汗为表祝贺,打算献礼,我说:“算我一份。”
我坐在梳妆台前,他只对我的后背笑笑,“知道了。”
今日,林丹汗说要乔装去江南考察。
“江南?”这两个字在我这儿依旧是熟悉的。
“嗯。”他抚上我的手,“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好好的,嗯?别跟娜木钟怄气。”
“我也想去。”
他想了下:“……那好吧。带上阿齐。”
“母妃!我回来啦!”
他已经八岁了,不仅头脑灵活,四肢也发达。
“跌跌撞撞,也不看看是谁在。”我轻声斥责道。
“父汗日日在这儿,若是次次都请安,父汗岂不烦了?”
“你这孩子!”
林丹汗笑了,“说得很对!”
“你看吧。父汗都这么说了。”
“哎呀你们两个烦死了!”
“父汗,母妃一般没话说的时候才会这样。”
“……”
作者有话要说: 哦吼!欢迎评论哦~~
☆、纵使相逢应不识(上)
江南的风景在古时候就如此秀丽,白雪皑皑,并没有覆盖街上的生机。
我们都换了汉人的服饰逛着街,其乐融融。
“哇!这个好!我要吃~”
林丹汗很鄙视地提醒我:“……分明是来陪阿齐买东西的,为什么倒像是陪你来逛街的?”
“干嘛啦!”我指指那串冰糖葫芦,“我要吃!”
“阿齐也要吃!”
“是嘛~”我很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头,“走吧。”
林丹汗见我们两个自顾自地走过去一人拿起了一串,无语了,只好付钱。
“吃得满嘴都是。”他斜睨了我一眼。
他最近老是鄙视我,我有点难过。
“哪里啊?”我一脸茫然。
他笑着把我掰了过来,很自然地舔去了我唇边的糖渣。
我愣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七年了,我居然还不习惯。是啊,我跟他在一起都已经七年了,从十七岁开始就跟他在一起了,按照平常人的说法,都可以称得上是老夫老妻了吧。
“晚上想吃什么?”他微笑着问道。
“哦……随便。”
我们学校里,有一口年代久远的古钟,如果我找到了它,说不定就可以回去了。
这就是我此行的根本目的。
听说今日晚上在几十里外的庙宇中会有一场很热闹的花灯会,这几日我私底下找了很多地方都毫无结果,再过几日想必就要启程回去了,这可能是我最后的机会。
“花灯会?”
“是啊,你们是外乡来的吧。新年快到了,每年的这个时候庙里总是很热闹的,你们也去玩玩儿。”
我与林丹汗对视一眼,他一本正经的脸上忽然迸发出光亮,笑着说:“那还等什么?!”眼角的鱼尾纹十分明显,我每每提起,他都会强调说这是特色。
我:“……”
花灯会,那当然是花灯最多了,五彩缤纷,花样繁多,一个接一个串在一起,我仿佛身入幻境,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我开心地往人堆里钻,身上和发上的配饰晃得叮当响。但很快就被舞龙舞狮的声音掩盖了。
“母妃!你等等我!”阿齐在被身后追着,我放慢了脚步,他还是一个小孩子,我怕把他丢了。
他冲过来抓我的手,我牢牢地将他握紧,“慢点儿!不怕摔着啊?!”
“母妃不会让我摔跤的!”小小的瞳孔里满是对我的信任,这一刹那,我竟有点不想回到以前的世界了。
是啊,我怎么能丢下他走掉呢?
我弯下腰:“母妃带你去玩儿好不好?”
“好啊!就等你这句话呢!”
我笑了出来,这孩子人小鬼大,每次说话都能引我发笑。
于是我们两个跑去玩了,谁也不管身后的林丹汗。
“咚——咚——咚——”
钟声响起,十二点了。
我拿着摊边玉镯的手顿了一下,拉着阿齐就往声音的来源处走。
“母妃~我们去哪儿啊?”
我不做声,一心想要找到那口钟。一路向北,人源逐渐稀疏,直到剩下两三个僧人守着那口钟。
我看着它,似乎与学校里的那口不太像,但还是走上前,心中忐忑。
“施主止步。”
他很有礼貌,我停了下来,眼神却依旧停留在那口钟上。
听他道:“非是出家人不得靠近,这是佛门规矩。”
我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请问师傅,这口钟是什么时候有的?”
他看了我一眼,“年代久远,贫僧已经记不清了,大约是唐太宗年间造的吧。”
唐朝,那就不是了,我记得校长特地提到过我们学校的那口钟,汉朝遗留下来的,所以学校才把它当块宝,甚至是招生利器。
再看那口钟整体就比学校里的小了那么点儿,我想看看它的侧面有没有几道不规则的刮痕,若是没有,那我便死心了。
“能否让我走近一观?”
他两对视一眼,时而摇头时而点头,让我更觉诡异,数秒之后才道:“施主也算是与我们有缘,那便请吧。”
我稍稍弯腰表示感谢,随后便上前两步,慢慢兜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有什么刮痕,果然不是同一口。
我死心了。
“施主?施主?”
我缓过神来,“噢,多谢师傅。告辞。”
与他们对鞠一躬,带着阿齐走了。
“母妃~你为什么一直盯着它看啊?我就觉得它长得不好看。”
“是~谁都没有我们阿齐好看~”我摸摸他的头,“走吧,母妃带你去看好玩儿的东西。”
他“嘿嘿”傻笑了两下,跟着我跑了。
我们回到刚才的地方,仍旧是人山人海,与放钟那处格格不入。
林丹汗不知道去哪儿了,算了,不管他了。
我们一人买了一个面具带上,那个小鬼头想法子要来吓我,我追着他满地跑。
“站住!别跑!”
他的身影渐渐模糊,我分不清了。嘴角的笑容渐渐僵住。
“阿齐?阿齐!”
我感到事情的不对劲,果然有一帮黑衣人窜了出来,现场一片混乱,我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
“小兰!”我听见了林丹汗的声音,“阿齐!”
“我在这儿!”
“快走!”他就在不远处,我看见了,换做是平常,我不会丢下他一个人,可是这次我真的走了,因为我看到了阿齐被一个黑衣人绑走了。
阿齐之前讲过的话还回旋在我耳边:“母妃不会让我摔跤的”。是的,母妃不会让你摔跤,更不会让你出事。
我皱着眉,看着他,终是选择去找阿齐。
我一路奔跑过去,那是一个小树林,光秃秃的树枝透着股股凉意。阿齐不见了,我的心很慌,如果他出事了,那我该怎么办?
我的呼吸声有些急促,急得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