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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很快就在王府门口停住了,何伯已经知道了消息,带着一众下人守在门口。看见我们下车之后,便马上恭谨地跪下来请安,何伯更是激动得老泪纵横,语不成声。倒是清河一直安慰着他,我在旁边笑着问道:“何伯,之前送过来的姑娘安顿好了吗?”何伯忙擦了擦眼泪道:“是的,小人在后院拨了处厢房,又派了几个奴才过去伺候着。”我轻轻点了点头,尾随着清河朝大厅走去。
刚走到大厅门口,一道俏丽的身影就轻轻地掠了出来,娇声喊道:“夫君,你回来了?”定睛一看,不是诺敏还有谁?周围的人群马上就安静了下来,目光在我们三个人之间打转着。我微微地看向清河,只见他满脸的尴尬神情,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而诺敏一见到我和旭儿,笑容便马上隐去了,脸色忽然变得苍白,眼里浮现出隐隐的忧伤和震惊。
心痛如绞不曾停止过,我敛下眸子,掩住眼里的淡淡波光,咬了咬牙,硬是逼得自己露出了满脸笑意:“我忘了告诉大家,诺敏姑娘曾经在殿下落难时伸出援手,而且她与殿下也已经有了婚定之礼,大家都要好生伺候着。”说罢,我从清河怀里抱过了旭儿:“乖,旭儿,随娘回房去,娘还有好多故事要告诉旭儿呢!”双眸一抬,盈盈泪眼就这样毫无预期地对上了清河的双眼。
他的脸色一变,眼里满满的心疼和不舍,我刚欲转身,却被他紧紧地拉住了手臂。我朝他微微一笑:“殿下,妾身累了,放妾身去休息吧!”生疏谦恭的话语终于使得他眼里掠过了一丝惊怒,但到底还是放了我的手,淡淡道:“你先去罢,我等等便来。”慢慢地抱着旭儿穿过大厅,我仍能感觉到清河灼灼的目光。刚迈进回廊,泪水便再也无法忍住,唰地一下涌了出来。“娘亲在哭吗?”旭儿软软的小手慌张地抹干了我的泪水,我看着他担忧的小脸,笑着摇了摇头:“娘是因为太久没看见旭儿了,心里太高兴所以就哭了!”旭儿笑着亲了亲我的脸:“娘亲,高兴也会哭吗?”“是啊,太高兴太难过都会哭的。”
和旭儿回房间以后,陪着孩子玩了一会,给他讲了一些外面的风土人情,又考了考他这一年来的学业,终于两个人都有些乏了,便搂着孩子在躺椅上浅寐。半醒半睡间,有人轻轻地抚摩着我的脸,隐约中还听到了浅浅地叹息,随后温热的嘴唇覆了上来。一股熟悉的气息包围住了我,缓缓地睁开眼睛,却发现清河搂着我的肩膀伏在旁边,眼睛正紧紧地盯住我。
“醒过来了?对不住,吵醒你了。”我轻轻摇了摇头,哑声道:“孩子呢?”清河埋下了脸,轻轻吻着我的脖子,含糊不清地回答:“让应儿抱到隔壁房间去睡了。”我点了点头,正准备侧过身,却被他紧紧搂住了无法动弹。“云儿,不要再哭了,看到你的泪水,我就很心痛。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娶诺敏的,你放心罢。”他温柔的声音拂过我的耳边,我哽咽道:“可是你和她在上京便已经成过亲,那是事实。”
“那是权宜之计,我与她再好好谈谈,想必她会谅解的。以后就只当我们多了个妹子罢了……”顿了顿,他突然猛地转过我的身子,脸对着脸,但是眼睛里却浮现出淡淡的愠怒,“以后再也不可叫殿下、妾身什么的,你就是我的云儿,我也只是你的清河,知道了吗?”看着他一脸气愤的神情,我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怎么像个孩子般较真,我刚才就是心里不舒服故意刺你的!”
“我知道”,他闷闷地回答,猛地亲了我一口,“可我就是心里难受!我不喜欢你这么生疏,好象我们之间距离很远似的,我当时只觉得心里一阵害怕。”我长叹了口气,直往他的怀里钻,好温暖又好熟悉,真想永远依偎在清河的怀里。
“万一父王要赐婚,该怎么办呢?”
“我去和父王说,我就要你一个,让他撤回赐婚!”
“可父王会答应吗?”
“其他的我都能听父王的,可是只有这个我一定要拒绝,我去求他,父王会答应的。”
是吗?皇上真的会答应你吗?清河,你一直是皇上心里最能干而又最听话的儿子,他会容许你的反抗吗?而你,又真的能拒绝皇上对你的要求吗?
“我好担心大哥啊,他肯定会好起来的吧?”
“会的,你不要想,也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愿,一切都会好起来。。。。。。
《清元纪》第一卷已经落幕了,谢谢大家从开始到现在都陪着我,关注着我,这给了我很大的鼓励。毕竟这是我第一部稚嫩而不成熟的作品,不管评价如何、结果如何,我都会继续加油。后面开始就是《清元纪》第二卷了,在爱与恨之间、在选择和斗争之间,惜云的命运又将如何呢?又将会是谁引领着她走向属于自己的命运呢?敬请大家继续关注。
[第二卷:第五十一章]
这几日我一直往返于王府和连府,大哥的病是越来越沉重,每个人的脸色都是那么忧虑。有时候,我甚至不敢踏入房中去看大哥的病靥,不是胆小而是怕自己无法接受,所以逃避。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再次承受失去至爱之人的打击,那最后一根弦犹在那里颤悠,我怕…怕有人不经意压断,那时候的我又当如何呢?
过了几日,宫里有人传唤,召我和清河进宫面圣,总算该来的还是要来。临行前,清河抓着我的手,认真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拒绝父王给我的指婚,这辈子我定不负你!”看着他闪亮的眼神和坚定的神情,我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胜负还未分晓,言之过早。马车在宫墙内兜转,看着熟悉的朱墙高楼,已经将近2年多未曾再踏入这皇宫一步。自御书房一谈后,我便再也没有进入皇宫,如今面对我们的又是什么呢?
仍旧是在御书房接见。太监通报以后,我和清河便走了进去。和2年前没有变化,只是这次只有老皇帝一人端坐在书台之后,正低头批阅奏章。
“儿臣参见父王。”我们恭谨地跪地请安。
“平身吧,赐座、看茶。”皇上淡淡地吩咐旁边的小太监,终于停下了手里的毛笔,抬起头看着我们: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只有眼睛却依然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周身散发出来的压迫感令人窒息,竟比以往更盛。一看到我们,他的脸上便泛起了淡淡的微笑,可我总觉得他的眼底却依然还是那么冰冷和平静。
“这两年你们辛苦了!清河,你做得很好,朕相当的满意!”皇上捋着胡须大笑,声音洪亮,听上去十分的高兴。
“父王谬赞,这是儿臣应当尽的本分,绝不敢居功!”我想清河应该是十分的高兴,连声音都有些微的颤抖,也是,能够得到皇上的青睐和赞赏不正是他一直在努力的目标吗?我略微扯了扯了嘴角,心里竟然泛起了淡淡的悲哀。
“二儿媳,你现在可怨朕?两年前朕是欺骗了你,可这也是为了我们清元王朝啊,你能理解吗?”皇上锐利的目光直直地看着我,淡淡地问道。
“儿臣不敢。”我低眉顺眼地回答。是啊,我是不敢怨你,那是因为你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天子,可不敢并不代表我不会!我怨你,怨整个清元皇室,为了巩固你们的统治,牺牲别人的生命、牺牲别人的幸福,我亦怨亦恨。
“是吗?”皇上显然不是很相信,可倒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听说你兄长卧病在床?如果不是他丢下公务陪着你胡闹,又怎会落到如此的地步,叫他好生休养吧!”平静无波的口吻里隐含着淡淡的责备和怒意,我双手紧紧地攥着裙裾,低头咬牙道:“儿臣知罪,儿臣会转告家兄好好养伤,以便能早日康复为父王效劳!”皇上轻轻地颌首没有说话,倒是清河听出了我话里的悲愤,怕我一时无法隐忍,悄悄地扯了扯了我的袖子。我不着痕迹地拉了回来,气得牙根隐隐作痛,心里憋屈得难受。
“清河,听说你把克尔氏领主的女儿带回了殷都?你和她在上京有过婚定之礼吧?”皇上转移了话题,突兀地问道。清河一下子措手不及,呆了半晌才道:“是的。不过儿臣与她的婚定之礼权宜之计,当时只是为了掩饰身份!”看来,老皇帝终于开始切入正题了!
“虽说是权宜之计,但是女儿家的闺誉可是相当重要的,既然你已经与她有过婚定之礼,朕就给你们赐婚,过几日好好地操办一下吧!”
“父王!”清河猛地站了起来,跪在了地上,“恕儿臣无法从命,儿臣这辈子只要云儿一个就够了,儿臣答应过永不负她,父王难道要叫儿臣出尔反尔,违反誓言吗?”我的眼睛顿时感觉热热的,忙敛下了眸子,怕被别人看见眼中的泪意。
“那你说,那个姑娘的名节怎么办?难道为了你的誓言,就要毁掉另一个女子的清誉和人生吗?”皇上的口吻逐渐变得严厉,脸色也开始凝重了起来,书房里充斥着一种紧张而不安的气息。
“父王,我打算认那姑娘为义妹,到时候请父王再为她指一门好的姻缘,求父王答应!”清河猛地朝地上磕了一个响头,一瞬间书房里出奇的安静。
“啪”一声脆响,一块纸镇一下子摔到了清河的身上,又掉到地上裂成了两半!我和清河都不由自主地猛一哆嗦,清河更是脸色灰败,身子也开始微微地颤抖。那么用力的扔过来肯定相当的痛吧?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我很想跑过去安慰他,但是身子却好似被桎梏住一般,只能呆呆地坐在椅子上默默地流泪,无法动弹。
“简直是胡闹!你现在是想反抗朕了吗?翅膀硬了就想自己飞了?放肆!”皇上的脸已经完全沉了下来,全身都散发出盛怒的气息,那双冷酷的眼睛更是仿佛能把人刺穿,让人不寒而栗。
“二儿媳,你的意见呢?”皇上压住怒火,装做云淡风清的样子,转过头微笑着问我。“儿臣……”看着皇上带着笑意的脸,我整个人都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了起来。如果我说愿意,皇上肯定就赐婚了;如果我说不愿意,皇上在盛怒之下会不会给我定个死罪呢?感觉背上的衣服已经湿冷一片,紧握着的双手也是一片汗湿。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神经也越绷越紧。“怎么不回答?”皇上斯条慢理地说道,双手不紧不慢地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儿臣……”一咬牙,我忽地站了起来,一下子冲到了清河身边跪下:“儿臣…不愿意!”清亮而坚定的声音响了起来,书房又是一片寂静,我心里忐忑不安,七上八下,很怕这次老皇帝气怒之下会砸个香炉给我。“吱——”是椅子朝后拖的声音,皇上站起来了!一颗冷汗顺着我的额头慢慢地滑落了下来,我猛地一下抬起了头,灼灼的目光一下对上了皇上冰冷的眼睛!皇上显然没有料到我是如此大胆,竟然敢直视天子,惊讶之下后退了一小步,有点楞住了。
“不管你们如何反对,朕都已经决定了,过几日择日完婚!”皇上冷哼了一声,背过了身子不再看我们。“父王,儿臣恳求您收回成命,其他的儿臣都可以答应你,只有这个请父王成全儿臣吧!”清河一边磕头,一边大声地恳求,声音里有一丝哽咽。我跪在旁边,满腹的心酸和心痛,再也忍不住哭喊出声:“求父王成全!”
“你们给我停下!”皇上猛地一拍桌子,走到了我们面前,“清河,你难道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责任了吗?你是一个皇子,就有义务为了清元的安定和人民的幸福做出牺牲!没有大家焉有小家?国家不安定,小家会幸福吗?”这一番义正严辞的话语一下子把清河打懵了,清河可以说是圣贤酸儒教育下的典型产物,他永远是国在前,家在后,以前这样,现在亦如此。
“清河,你可不要辜负父王对你的一片苦心和期待啊!和克尔氏领主的女儿成婚,将给我们清元带来莫大的好处,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清楚!不要为了一己之私而罔顾我们整个清元啊!”皇上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清河的肩膀。清河一下子沉默不语了,可是微微抖动的肩膀却显示出了他内心的激烈斗争和矛盾。
“父王,儿臣…儿臣答应!”痛苦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里,我猛地闭上了眼睛…果然呵!再睁开眼已经是一片模糊,我垂首跪在地上,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般低落在了冰冷的地上,打得地面的水渍越来越大…“二儿媳,你呢?”皇上再次“询问”我的意见。
“儿臣…答应…”我哽咽着回答,一切原来早已经成了定局,何苦来哉?
“那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