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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黑色的风没有方向的吹。
“好,既然大影卫不着急,我又何苦多管闲事。那大影卫总记得这块玉珏吧!”那人说着,从胸间掏出一块晶莹剔透,残红如血的玉珏来,见鬼,又是那块玉珏,一个月前去边界打探消息时也有人让他见过这半块玉珏。他来及去看,手已经不自觉地拨出剑,将靠近了一些的黑衣少年一剑击退,这是他作为一影卫的本能反应。
“怎么,击中大影卫的心事了!”那人突然话语一寒:“夜西云,你最好给我明白,这块玉珏与你的关系,不要忘了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那人恶狠狠地丢下话,瞬间消失在黑幕中。
一宿无眠。头痛欲裂,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记忆中有什么东西被清除了,割舍了,扭曲了。辉煌的宫殿,血,鲜血,大量的鲜血,逃亡,满世界的逃亡,小男孩在森林里拼命地在奔跑。凑不成段的记忆在他的脑海冲刺着。
痛,什么都记不住了!
然后第二天,他忘记了少主,忘记了命令,忘记了任务,鬼使神差地出现在礼堂上,将那袭绯衣身影带走了,毫不犹豫,就按着顾梓骁为他们设计好的路线一路到了灵月城。
然而他没有意识到的是,带走梓默离开的礼堂角落,有一袭锦袍少年勾着唇,正邪笑地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
第3卷 一语惊醒梦中人
凉风习习,转眼间嫁入安王府已经三个月有余,自从那次莫名其妙的刺杀后,浓浓的夏季也渐渐来临,那院内的荷花已经开满一地,像谁洒下的一池心事。寒薰立于荷花庭前,浓浓的荷香带着盛夏的朝气像寒薰袭来,微风带着她的浅蓝衣襟四处翻飞。她的心微微有些惆怅,不知为何?
三个月来,蓝千诺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大到王府每一件要她出场的事物,小到她每天用的簪花与胭脂都替她一一打理好,好得让她的心都微微疼了起来。她忘不了若枫,却又不无法回应蓝千诺对她的好,该怎么办呢!做好妻子的本分么,她已经兢兢业业了啊,安王府,她已经渐渐了解了。
在整个东辰国的经济体系里,安王府绝对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寒薰早已知道,蓝千诺并非世人传说的那样,流连于烟花之地的纨绔公子,那样做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几乎整个东辰国的酒生意全部被安王府垄断,用现代一定的话说,安王府在各个州县都有连锁分店,甚至还有跨国连锁分行,在他的名下,还有钱庄、酒楼、客栈等不计其数。而这些生意竟全部在蓝千诺那看似戏谑风流的外表下掌控得井井有条,寒薰不得不惊叹,她竟是嫁了一个天下怎样优秀到极致的丈夫,而更人不可思议的是,他那优秀到可以领全天下所有男人嫉妒所有女人发狂的丈夫是怎样的深爱着自己。
感觉到有人在身后披了一件衣服,寒薰回过头,是姐姐,是蓝千诺怕她在安王府感到孤单便常常会把瑾晨接来。
“姐姐,你来了!”她轻唤。
“妹妹,这时令虽热了起来,但站在风口里,还是容易着凉,妹妹可要仔细身体,省得我那妹夫又要为你急得发疯!”瑾晨带着些许嘲笑。
是的,寒薰记得,上次是在初夏时节。她一个人立于池塘边,满池的碧水青山宛如一个梦境将她带回了玄狐崖底的日子,她想起了那个中毒恢复后的少年在阳光下爽朗的笑,想起了她曾经信誓旦旦地对他说“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想起了那个少年对她说的“薰儿若是喜欢的话,我们可以一辈子在这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啊!”可是一场微风就带走了曾经如青葱般洁白的誓言啊,风景依稀似旧年。只是他和她再也回不去当初。她,已经不是那个在他怀里撒娇的少女了!他,亦不是抱着他的少年了,时光带走的东西,究竟是青春还是真情?
她明明记得在念大学时,在书上看到过这样的一句话:怀念过去,是因为现在不够美好。是吗,蓝千诺对她还不够好么那还要怎样,为何她会难过到昏倒在雨中也毫无知觉呢?迷迷糊糊地醒来,是蓝千诺那张憔悴得近乎抓的狂英俊脸庞。
“小薰儿,有没有感觉好些?”他柔柔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一手抚着她的额头一手整理着她微乱的头发。他的眼睛深陷了进去,面容憔悴不堪,眼神中深深悲痛和颤抖像一根绳索轻轻勒住了寒薰的心。她何德何能啊,让这个优秀得无以复加的男人为她憔悴得寸断肝肠。
这些记忆伴随着瑾晨的话让她的心为之一震。
“姐姐又来了,总是与我开这般玩笑!”寒薰知道,瑾晨还没恢复记忆。
“妹妹,妹夫对你的好我可是看在眼里的,妹妹还不动心么?”并不是蓝千诺请来的说客,是真的被他对妹妹的深爱而感动。
“妹妹的心,姐姐还不知道么?”寒薰轻轻地反问着,爱一个人并不是说忘就可以忘了的啊!
“妹妹。人生在世,能找到一个全心爱你的人并不容易啊,而要嫁给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人更不容易,妹妹总是劝我要懂得惜取眼前人,可是妹妹也别忘了,你也一样,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惜取眼前人!”瑾晨丢下话,便离开了。
寒薰猛然一震,姐姐说的话真的没错啊!蓝千诺对她还不够好么,这段日子以来,她冷了,他会用他温暖的胸怀为她取暖,她饿了,便会有精美的食品摆在他面前,甚至只要她开口,那个魅惑众生的少王爷还会为她亲自下厨,她渴了,便有他他特制的金风玉露解渴,她累了,只用躺下来,他的肩膀永远会为她撑起一片天。她忘了吗,他在用他所有的能力为她做到极致啊!她突然觉得,从出生到现在,这段日子以来是她有生以来过得最静逸最安心的日子啊!她怎会忘记呢,她竟然还每天在他日理万机回来以后以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面容对着他,她究竟,究竟在做些什么啊!
她突然觉得,她好想念好想念那个邪魅众生的面容啊!想念,想念,疯狂的想念,想念到连心都开始疼了的地步。她每天的惆怅和难过,并不是为了别的啊,只是因为开始爱上他了,心里不敢接受而已。
第3卷 当时只道是寻常
“小蕊,小蕊,蓝千诺去了哪?”她慌乱地寻找着。
“少王妃,少王妃,您怎么了,少王爷今天去了皇宫,今天是太后的诞辰,少王爷说您不喜欢热闹,身体又不好,便不让您去了,少王妃忘了么?”小蕊看着寒薰一脸的着急和慌张,一边关心地询问着一边解释着。
“是啊,他早上来说过的!”寒薰呆滞地回答着,早上他有来她的房间告诉她的,她怎么会忘了呢?为什么最近总会忘记一些事情呢?
“小蕊,去帮我挑一件端庄一些的衣服来,顺便准备个得体的礼物,我要去给太后拜寿!”寒薰分吩咐着。小蕊刚走,“算了,我还是自己去吧!”寒薰让小蕊帮她化了个端丽一些的妆,又挑了一件比较贵气的浅蓝衣穿上,太后的寿辰,该准备什么礼物好呢!太后那么金贵,什么金银玉器,珍珠玛瑙,丝锦首饰没见过,要独特不媚俗又不能太寒酸,送什么好呢,寒薰急得脑袋都大了!
生日?生日?祝你生日快乐!有了,蛋糕,虽然“那时花开”有卖过,但都是些最普通的,况且并没有传到皇宫里面去,说做就做,寒薰吩咐下人迅速地准备好了材料,开始走了起来,趁现在时辰还不晚,来得及,准备去“那时花开”取一瓶寒薰早已酿好却一直舍不得喝的“心心相印”(寒薰自创的)来,代表安王府酒家遍天下的标志。
约莫两个时辰过去了,寒薰终于弄好眼前这个高九层,巨大无比的蛋糕,带着由马车送着,赶到皇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但正好,整个荒云大陆的生辰庆宴的压轴,都在晚上。
又是经过了重重叠叠的宫门和长廊,寒薰总算成功地找到了庆典的场地。
偏然宫向来是举行庆典和重要群臣的场所,好在寒薰再怎么路痴,这个地方还是找得到的。由门内扫去,偏然宫内一片觥筹交错,喜庆晏晏,蓝若赫略带病愁的坐在大厅的最上座,端着酒杯缓缓地喝着,左侧的太后今日显得异常开心,满面的容光里有掩不住的喜庆,四处的群臣都在高呼着祝贺词,寒薰四处搜寻着,没有见到那一袭紫衣身影,没有看到那张邪魅众生的脸,再搜,还是没有,他会去哪呢,今天不是太后的寿诞么,正在低着头冥思着,突然觉得一从炙热的目光朝着她的方向急急地扫来,抬头,撞上那种幽深如星辰般漂亮的眸子,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急低下头,她的脸竟一瞬间红到了耳根。她定定眼,招来了一旁伺候着的小太监,随即,小太监尖尖的长声传来:“‘薰兰公主’到!”话音刚落,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集聚到她身上来,她整了整衣衫,从容优雅地踏进来。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寒薰上前,跪下,这些日子,因为她不喜欢不愿意,在皇上和太后这边留下了极不好的印象,仗着蓝千诺的宠爱,她总是对这种庆宴总是爱来不来的,是时候该为安王府挽回面子了。
“贤妹,平身!”台上的蓝若赫眼里有精彩的光,呵呵,这个小丫头,总算肯露面了。
“妾身听闻太后今日寿辰,前来拜贺,愿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念念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对宫内一直的庆会不能参加多有抱歉,今日妾身赶来太后的寿诞上前来赔罪,特地带了妾身自己自制的生日礼物,以表妾身对太后的一片至诚之心!”寒薰欠着身子不卑不亢道。
“哦,薰兰(她的封号)今日有自作的礼物,哀家一直听闻薰兰乃大金的奇才怪女,一些想法独特怪异,今天的礼物即使你自作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稀罕物!”太后的眉一勾,眼里带着冷厉,话语明在大褒,暗则带着微微的讽刺与嘲笑!
来不及去注视身后那几道炙烈的目光,寒薰淡淡道:“妾身今日带来的礼物乃妾身的浅工陋作,若不能过太后法眼,望太后的见谅!”随之,“啪啪啪”三声,门外由两个侍卫抬进了一个一人高的巨大蛋糕,身后的群臣开始议论纷纷。
“太后,这个东西在我的家乡称之为蛋糕,九成代表天荒地老,也代表着太后与整个东辰国永恒地地久天长!”见太后的容色有些缓和,她接着道:“妾身还准备了一壶酒!”说着,已经有丫鬟将酒盛了上来,白玉冰色的酒壶,盛着色如水般的酒送到寒薰的面前,寒薰端起酒,轻走到太后面前:“一片冰心在玉壶,表达了整个安王府对太后和整个东辰国的一片赤诚之心!”太后接过酒,眉头一皱,倒入口中,顿觉心中一瞬清爽甘甜滑过。
“此酒还有延年益寿保健容颜之效,太后若是喜欢,妾身可以长期给太后送来!”寒薰贴在太后的耳边说了一句,惹得一脸冷冰的太后脸上竟有了刚才的欢笑,还在一边蠢蠢欲动的侍卫被太后斥了下去!果然是爱美之心,人人皆有啊,寒薰总算松了口气,这样的场面上动不动就要丢脑袋的,好不好!
“好一句‘一片冰心在玉壶’”,说罢,蓝若赫朝寒薰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端着酒杯,大声道:“就凭薰兰这句话,我们就应该好好喝一杯!”台下的群臣皆连声附和。
“薰兰既想得这般周到,哀家只是欢快无比,各位大臣,不必拘束,共享这欢快吧!”太后的话刚落,刚才因为寒薰的挑衅而为她捏了一把汗的人微微放松了心,场面恢复了热闹,各大臣又开始交谈的交谈,饮酒的饮酒去了。
寒薰谢了恩,走向台下,顾不得那几双灼热的目光几乎要把她的背脊射透,径直走到了那袭紫衣身边,轻轻地凝视着他。她的夫君啊,竟是这般勾人心魄的,那幽深清澈的双眸啊,如星辰般点亮了她灰暗的人生。那袭紫衣身影也不讲话,只是握着她的手,定定地回看着她。似乎,在这时刻,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两个。此刻的寒薰一定不知道,右侧的那袭灰袍,左侧的那袭锦袍,台上的那袭黄袍以及远处那袭月白长衫的眼里嫉妒得发狂的目光。
“素闻东辰国的‘薰兰公主’琴与曲皆乃世间的罕见,不知今日可有荣幸能在此一闻呢,蓝大君主!”是角落里的那袭月白长衫的少年道。话是对着蓝若赫说的,目光却落到寒薰身上,久久凝望着蓝千诺的寒薰被话震得一惊,抬起头,向角落里望去,那人并不曾见过,一袭月白的长衫极尽掩饰也还遮不住那满身的华气,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