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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息养夫 (女尊)-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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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当然,我不会不知分寸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唉,一时也说不清,你到她店里就晓得了,到时候再说好了,反正你一贯是知轻知重的,”夏初妆说得有点含糊,顿了一下才有点犹豫地说道:“我看她们家也不太平,你。。。时机到了还是早点脱身的好。”
  裴宁点头谢过她,对她的直言不讳很是有一分感激,走到门边回头,却见她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终是忍不住出声问道:“夏小姐,窈窕君子,自然寤寐求之,你看上了哪家公子,何不早些遣人去提亲。。。。。。就算。。。呃,就算有什么不当的,先遣个人去问问,总还是可以的。”
  她说完,也怕夏初妆更尴尬,只低头闪身告辞了。想起夏初妆含糊提到的“房皓的家里事”,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房皓曾经提及过自己的女儿,并且很是不满。
  原本还以为房家是母女之间有矛盾,但到了房家的第一天,裴宁就知道夏初妆说的“家里事”,指的是房皓的女儿房启扬和外甥女林秀。
  此前唐洛书家中只有她一个独女,而夏初妆家中长姐对她这个小妹从来都是骄纵的,说起来这倒是她第一次见识到“家斗”。
  房皓对两人介绍她,只说了是生意上有来往的人,并没有明确告诉两人她以后会经手的事情。因此两人对她并不在意,当着她的面也依旧是明着要争个高低。
  其实林秀虽说母亲父亲早逝而跟着房皓长大,感情很深厚,但房皓毕竟只有房启扬一个女儿,对林秀再好,家业大部分都还是都会交给她的,何况林秀已经有举子的身份,将来十有**是要走仕途的。她对林秀实在没有必要记恨,但这位平日里处事很有一套的小姐,却偏偏在这件事上有点“拎不清”的死心眼,经常有意和林秀磕上。
  “裴宁,这个东家有大半的时间是要在海运那边照顾生意的,说是看过你上次在苏州的那个园子,对你的手笔很放心,润州的这个小别院,就都交给我们负责了,”房皓笑着看向桌上的拜帖,一边道:“你过去看看,要什么都跟启扬说,让她给你备好了,定下了图就早点回来,这儿还有张帖子等我们去呢。”
  她说着,便把手里的帖子递给了裴宁,裴宁接手看了一下,竟是秦业以官府的名义送来的帖子,请她们两人去赴中秋宴,以庆贺贤良祠终于落成。
  “房东家去就可以了,我不过做点打下手的活,不敢居功。”裴宁对帖子上会有自己的名字有些疑惑,毕竟以所有人的观点来看,她充其量都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工头”罢了。
  “这可不行,秦知府遣来送帖子的人可是明明白白说了,请咱们两个人去,”房皓笑了笑,意味深长道:“我要是不把你带去,漫说是知府大人怪罪,哪怕是知府家的小公子都不能让我安生的。”
  第四十七章觥筹交错
  润州和扬州~
  裴宁听得有些糊涂,“知府家的小公子”指的自然是秦晚瑜,她会在建贤良祠的工事上插手也的确是因了秦晚瑜的要求,但她与秦晚瑜的熟识得程度也绝不会比房皓多一分。更何况,在知道秦晚瑜的真实身份后,她就从未与他有过单独交涉独处的时候。
  而房皓这句话,虽说是句玩笑,可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听起来,简直像是在开他们两个人的玩笑了。
  裴宁沉默了一下,对这句话没做出任何反应,只轻飘飘带过了话题,说起润州和扬州在地质上的异同。而房皓不知是出于对她的全权信任,还是不想谈论这件事,只摆了摆手示意她停下:“这件事我是全部托付你的,你有什么要求,直接吩咐启扬一声就行。”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告辞了,”裴宁颇有点无奈,还是对她说了自己的行程:“我明天就去润州,先头的事情大多是跑跑路看看土,动工定是要到十日之后了。启扬小姐若是不耐这些事,也不妨晚几日再过去。”
  房皓听了这话,也只是不置可否地点头笑笑,遣人送了她出府。
  裴宁暗自叹了一声,房皓把房启扬这个“少东家”派给她做“采买”的差事,看起来是存了一些让房启扬跟着她“学两手”的意图的,在这方面,她倒不是多么忌讳,只是她的建筑知识本来就是立足在函数、几何、力学之类的现代知识基础上的,要解释她的“理念”,就必然牵扯到许多这个世界还没有形成的知识体系。因此有些法子她可以用得得心应手,讲出来却像是天方夜谭。
  幸好古代的手艺人都是极注重传承渊源的,她哪怕是“不肯”教房启扬,房皓就算心里有点不高兴,终究也不好多说什么。
  房启扬果然晚了她七八天到了润州,见她已经把图纸画好,园子的大体布局和主要亭台楼阁的细处结构都一一做了标示,也是一副“在意料之中”的神情。
  “途中劳顿,屋子已经命人备下了,小姐不如先去休息一下。”裴宁苦笑了一下,才看到她身后竟然还跟了林秀,不由有些疑惑:“表小姐怎么也来了?”
  “呵呵,听姑母说裴小姐对怎么布置园子颇有心得,往往能叫人拍案叹奇,我正好闲着等侯放榜,就磨着表妹一起来瞧瞧,”林秀的声音与外貌给人的印象很一致,都是斯斯文文的。裴宁却眼尖地看到房启扬脸上闪过厌恶,又知道她们表姐妹之间一向不和,当然谨记着夏初妆的话,不去蹚她们家这趟浑水,一并笑着招呼了一句,就找借口工地上有事,晚上再与她们叙话,脱身走了。
  本以为晚上林秀就不会再跟房启扬一起出现,结果竟又是出乎意料的,裴宁一瞬间有点疑惑,难不成这个林秀,还真的打算向房家的产业下手不成?
  “裴小姐,不是说有事要与启扬说么?”
  “啊,是的,这边的情况我已经盘点过,前头拆下的许多料子都是极好的,有些材料可以不用另买,要咱们买来的,我这里列了个单子,请小姐瞧瞧有没有什么疏失的。。。。。。回头我也好补上,”裴宁把单子递给她,微微甩了甩头把她们两人之间暗潮汹涌的敌意丢到脑后,公事公办地说道:“既然房东家信她信我,我也就僭越着做了个主,要是启扬小姐明天能把料子都运到,咱们很快就能动土了。”
  “这样甚好,”房启扬硬邦邦地答应了一句,伸手接过她手上的单子扫了几眼,眉头就开始慢慢皱紧,紧紧抿着的唇角更是泄露着不满:“这些全都是要用的料子?”
  裴宁不明所以,只是直觉地感到她似乎是不满意这单子,也只好笑笑,点头道:“要是有什么遗漏的,还望启扬小姐指教一二。”
  “指教不敢,不过,裴小姐可知道,全按着你这张单子上买全了,要多少银子?”
  “按现在的集市里各商行的价来说,大约是六万一千两,若是由房东家出面收进,想来可以压在五万两以下。”
  裴宁坦诚答话,并不讳言就此有过计算。房启扬反倒有些意外地看过来一眼,冷声嘲道:“我还以为你是个只懂画图的书呆子呢,原来还知道这市价啊,照你这价钱买下来,咱们就算能赚,也只有点蝇头小利了,还接这活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男人接了趟绣活的利头呢?”
  话说到这样,几乎是有点刻薄了,林秀在一边端起茶抿了口,浅笑着打起了圆场:“启扬,你别这么急,裴小姐这样做,想来是有她的道理在,姑母不是要你多听她的么。。。。。。”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姓的人来管了?林秀,莫以为我真就不会把你怎么样,”房启扬竟然丝毫不顾正当着裴宁这个更“外”的“外人”,冷冰冰地把林秀的话堵了回去:“我可从来不欠着你什么,你平常在家里要怎么着有我娘纵着,我且都不去管你。只生意上的事,你却是休要妄想插手。”
  林秀白净的面上还僵着方才的笑,顿了一下却恍若没听到这话,轻飘飘答了句“是么?”,就掉过头去喝茶,再不看她们。
  房启扬被她的态度梗地一滞,捏了一下拳才稳住了声音,重又看向裴宁:“这个不能这样买,你拿笔来,有几个地方得看着改改。”
  裴宁正想脱离这尴尬的状况,爽快地应了一声就去拿东西,刻意磨蹭了一会儿才回来,见林秀已经不在屋里,不由舒了口气,把东西交给房启扬。
  “这个,去掉一半,下人房里普通檐壁就可以了,要挑起飞檐做什么?”房启扬一边说,一边用笔改了单上的数字:“还有,中空砖怎么没写上?暖阁少了中空砖就少了起码五成作用。”
  “这。。。。。。”
  “该省的省,该用的用,”房启扬头也不抬地堵回了她的迟疑,把改好的单子丢给她:“看看还缺不缺东西,不缺我就派人去办了。”
  裴宁明白过来她的意思,这一点上,的确是她没有设想周到,她只从整体的构架、布局来考量,却没有考虑过偌大的院子里其实只有少部分是由主人家使用的。在这一点上,她潜意识里“平等”的概念,反倒成了一个“障”。
  “我知道了,一切就按启扬小姐的意思办,”裴宁点了点头,对她刚开始表现出的不满倒是释怀了,毕竟哪个东家都是希望能省得越多越好。
  房启扬一直有点阴郁的脸上这才露出一点笑来,收好单子看了她一眼:“图纸也要相应改一点,你尽快改好,赶中元节前回去。”
  裴宁一愣,对她的这句闲话下意识地觉得奇怪,她不认为房启扬是喜欢闲话的人,刚才的谈话里也证明了这一点,那么她说这话,显然只可能是因为房皓的交代。
  其实她本来是打算赶在中元节那天回去的,一来可以以舟车劳累为由推了官府的晚宴,二来也可以和舒景悦舒阳好好过一个团圆节。可现在看来,房皓对这件事的在意远远高于她的设想,事情似乎不太可能朝她想象的方向发展。
  想到舒景悦和舒阳,不由开始担心他的身体,她离开扬州的时候,虽说舒景悦一再说自己没事,可体力却明显在差下去,如今他腹中的孩子是每天都在长大,想来他受的痛也。。。。。。
  “哦,还有你家里人给你带了封信。”
  “啊?我家里。。。”裴宁本来心不在焉地往外走,等反应过来她说的话,几乎是跳了起来,三两步走回屋里,竟忽然有点惴惴的感觉,接过信的时候只觉得那几张薄薄的纸沉得厉害:“出什么事了么?我家里。。。。。。”
  房启扬莫名地看了她一眼,裴宁这才恍然醒悟,房启扬不过是给她带个信,根本不可能知道舒景悦他们的状况,自己也知道问的话有些怪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一下额头:“抱歉,我先回去,不打扰你休息了。”
  “裴姨,见字如晤。。。”
  裴宁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信,连舒景悦不识字的事都根本没有想起,看到抬头写着工工整整的“裴姨”两个字,心里一时也不知道是该为舒阳长大了,都会像模像样地给她写信了而感慨,还是该为依旧不知道舒景悦的情况而遗憾。
  “小舅晚上总睡不好,还不肯让我和他住一屋,又不许我不去浅音姑姑那里,我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你,浅音姑姑教我去找夏姨,还教我写了信,你要快点回来哦。。。”
  一封信虽说只有寥寥几句,却让裴宁整副心思都提了起来,恨不得马上收拾东西回去。把那两张纸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怎么也睡不着了,索性又加点了一盏灯,连夜把图拿了出来改。原先对付知府请帖的拖字诀也一并抛到了九霄云外。
  “裴小姐,这怎么好?这个,怎么是好啊?”
  “抱歉,不过你们最近要用到的图纸我已经全部画好了,都在屋里放着,这里一份给你们各自收着,想来不会有大问题的,”房启扬从屋里出来,就听到裴宁跟边上几个人不断解释着什么,上前看了一眼,那几个工头都认得她是东家的女儿,自然是恭恭敬敬。
  “少东家,您看裴小姐这一走。。。。。。”
  “少东家还是别乱叫,”房启扬一挑眉,见裴宁手里的包裹,眉头又是一皱:“你这就要回去?”
  “是啊,我家里有点事,图纸我已经画好了,还备了一份在房里,”裴宁对她作了一揖:“此间的事便烦劳启扬小姐了。。。”
  “既画好了,还有什么好闹的,就各自回去做事。”
  房启扬对她要走倒是没有不满,让底下工头各自散了。裴宁虽是满心里被舒阳那封语焉不详的信弄得七上八下,对她的冷漠却也留下了极深的印象。想到她竟然就是传言里八面玲珑,能让张珏给她的漕运护航的人,禁不住有点难以置信。
  “哎,我说裴家相公,你家里这两天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堆了这么多东西没扔掉哦?咱们男人家虽说这时候身子重点,这点门面功夫还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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