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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退了热,便只等她身上的痘都消了,裴宁把店里的事情丢下了许久,好容易她渐好,店里事情也不能再搁置,早上去看了她一回,便打算回店里去。到了门口,却正遇上秦晚瑜昨天带来的下人,便停了下来问候。
“裴小姐,我家少爷说了,这几天都不叫我见他,今儿也是差了旁人来打发我回去跟大人回话的,”那小厮摇摇头:“少爷只说喜欢夏小姐家中的景致,想在这儿叨扰,小住几日。”
裴宁心里一乱,想明白过来秦晚瑜的意思,他怕染上而不回去,不仅是因为怕传给别人,恐怕,还怕秦业知道了会怪他涉险。毕竟,秦业只有他一个孩子。
想通这一节,也就不难明白姚黄为什么不告诉夏初妆秦晚瑜懂医术而是要来提醒她,他想必是怕万一秦业知道怪罪下来,不想让夏初妆去承受这个后果。
裴宁有点哭笑不得,一方面为他的算计而有点微妙的着恼,另一方面却又为夏初妆感到高兴,毕竟夏初妆对他付出的感情不算少,姚黄能够这样为她着想,正是对她最好的回应。
和旁的什么人再亲近,总是比不过要过一辈子的枕边人。这事换了舒景悦,或者换了她,恐怕也会耍这一招小聪明。
“裴宁?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不是要去店里么。。。。。。”
“唔,”裴宁被夏初妆在肩上拍了一下,愣了愣,呵呵笑了起来:“没什么,正要走呢。”
“哎,那就一道吧,我也要去书肆。”
“那多谢啦,”夏初妆让马车停了下来,裴宁跳上车,朝她点头:“对了,秦公子那里还好吧?”
“还行,没听说有什么不对劲,不过你也太大胆了,”夏初妆白了她一眼,叹道:“他没出过痘,你也敢求他给小阳看,若是还得他出事,恐怕秦知府饶不了你。还有,你怎么知道他懂医术的?”
“你夫郎给我说过的,”裴宁并不避讳,眯起眼笑道:“他见过秦公子给魏紫保胎。”
“哦?我倒是没听他说起过。。。。。。”
“那是当然,他可不想让你得罪秦知府,”裴宁朗声笑了起来,见夏初妆明白过来,蓦然闹了个大红脸,心里也觉得高兴:“你这回可不算是一厢情愿了。”
“哈哈,他是小男人的心思,让你见笑了。”夏初妆皱了一下眉,很快却还是绷不住露出笑意来:“不多说了,你到了。”
裴宁跳下车,朝她道了别,见店里人都还没到,便先把这些天积压下来的事拿出来看,略算了一下,她们接下的事情已经可以排到年前,心里便是一定。
在现代,建筑和装修几乎算是暴利的行业,虽然后来许多材料价格透明化,但装修公司也是十分赚钱,而在这个时代,建筑和装修的概念基本上是分不开的,也几乎是同步做好的。绝对没有哪户人家会把房子起好了再专门找旁的人来刷墙面,打家具。
因此她们接的生意也多是从空无一物的地上建出屋子,院子,甚至是园子。这说起来简单,但想要把一整套一点不错地做好,也是十分不容易的。而万事开头难,只要平稳地做好起头这一年,之后的生意便是熟门熟路,方便得多了。
“哎?裴姐。。。你家小阳好了?”沈眉刚一推开门,见她已经到了,不由吃惊,也不等她回话,便喜道:“快点,这里这么多单事,都是要你画出来,我们才好派人去做的。。。。。。”
“好,我知道了,”裴宁心情也很好,一边拿过其他的单子翻看着,一边和她闲聊:“昨天听秦公子那么说,还以为你们赶走了多少人呢,原来已经接了这么多啊。。。。。。”
“秦公子可能担心你弄不过唐家小姐吧,不过啊,他那是关心则乱,我们哪能这么没用啊,”沈眉玩笑道:“再说,他自己还三不五时地给我们带些生意来呢。对了,他真的把你家小丫头治好了?”
“嗯,真的,今天早上已经退了热,只等痘消了就好了,”裴宁欣然点头,稍一迟疑,才叹气道:“不过,我倒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了。”
“感谢什么啊,我看啊,你娶了他就好了。。。。。。”沈眉促狭地笑笑:“成了一家人,那就不用说两家话了,你也就不用谢他了。”
裴宁一怔,立时掉头瞪了她一眼:“沈眉,不可胡说。拿我开玩笑也就算了,秦公子还是云英未嫁,切不可再说这种混账话。”
“哎,裴姐。。。。。。”沈眉和她玩笑惯了,虽见她正了面色,却还是无所谓的样子:“虽说他没说过什么,不过。。。你真瞧不出来他对你有好感?”
裴宁复又瞪了她一眼,沈眉这才缩了缩头,一抱拳道:“好吧,没有就没有。”
她缩回去做自己的事,裴宁却有点心神不属,她不是不经人事的小丫头,也自然明白秦晚瑜对自己这样诸多关照必然不会真的只因为她帮忙造了贤良祠。
然而她对他虽有好感,却不会再有进一步的关系了。且不说他的身份地位,单只是为了舒景悦,她便不可能对他有别的心思。舒景悦和她一路走到今天,虽然总是磕磕绊绊,她却一直不曾后悔,将来,也希望能和他一起走到最后。既然这样,又何必去懂秦晚瑜的心思。事实上,昨天若不是实在不得已,她也万万不会去求他帮忙。
第七十章流水无情
放开和离开~
待选好了要先画图的几桩,拿了东家的各类要求回到夏府,已经是落日西沉。还未进得小院的门便听得路过的下人一迭声地朝她道喜,说是舒阳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不碍事了。
裴宁点头,到舒阳房间外,见原先的老大夫正守着,却不见秦晚瑜踪影,便疑道:“秦公子回府了?”
“哦,还不曾,秦公子看了一下午,是老身劝他回去歇着的,”大夫不晓得秦晚瑜身份,只以为是她请来的大夫,见她有事寻秦晚瑜,又忙道:“也歇了一个多时辰了,要是裴小姐找他有事,再吩咐人去请他过来就行。”
“不,不用,”裴宁摇头:“让他歇着吧,我不过是随便问问。”
“哎,那位秦公子的医术可真是高明,跟他比起来,老身这么些年,算是都白活了,”老大夫还对秦晚瑜的医术念念不忘,自言自语道:“只可惜他是个游方大夫,不然我还真想忝着脸替我家丫头求个亲。。。。。。”
裴宁“咦”了一声,不解道:“游方大夫?”
“可不是么,他说过几日便要离开扬州了。。。。。。”
“原来如此。。。。。。”
裴宁心中还是疑惑,却并没有再追问,只向她问了几句舒阳的事,便径自去看舒阳了。比起前几天,她的精神足了很多,一看到她便龇牙咧嘴地朝她扮鬼脸:“裴姨,你不怕被我染上啊。。。。。。”
“当然不怕,”裴宁欣慰地在她脑袋上揉了两下,笑道:“倒是你,要是再抓破脸上,可就要变麻子脸了,到时候被人家笑可别找我和你小舅哭啊。。。。。。要是将来讨不到夫郎,都是你自己闹的。。。。。。”
“麻子脸怕什么,我是女孩子,又不是整天比着谁漂亮的男孩子。。。”舒阳反驳了一句,一扬手道:“等我做了大事,就有很多男孩子想嫁给我了,才不怕讨不到夫郎。”
“好啊,小小年纪就想着将来娶夫呢,看起来盘算地不错,说说看,你想娶几个啊?”
“就娶一个。。。。。。”
“哦?真这么乖?”裴宁佯装怀疑地瞥了她一眼,玩笑道:“你都说很多男孩子想嫁给你了,你只娶一个不是亏大发了?”
“才不是,裴姨你不是也只娶了小舅一个么。。。。。。。我也要娶个小舅这样好的,然后一世到老都只对他一个人好,”舒阳小大人一般扬起脸来,肯定道:“要是娶了旁的人,他欺负我原来的那个夫郎了怎么办?”
“行了,到时候再说吧,你想得太远了,”裴宁在她额上戳了两下,皱起眉道:“看看,满脸小包,我都快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了。你现在的任务,是给我赶快好起来,乖乖回去念书。别再让你小舅不放心了。你这几天没醒,都快把他急死了,知道么。。。。。。”
“嗯,我知道了,”舒阳乖巧地点头:“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去啊?”
“等你好了就回去。”
这话一说,舒阳更是兴奋,一天看到她几次,就几乎要说几次“我好了”,裴宁被她闹得没法子,只得跟她说她说了不算,要大夫说她好了才成。原本以为可以让她消停几天,谁知晚上秦晚瑜竟真的来找她,说舒阳已经没事了。
“这。。。特地麻烦你来说这事,实在不好意思,小阳那丫头挺难缠吧,”裴宁利索地把桌上东西收拾了一下,请他在一旁坐了:“呵,让你见笑了。”
秦晚瑜微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也正巧有事要找你。”
他一边说话,一面看着裴宁收拾桌上的东西而并不插手,裴宁本来正在画图,桌上摆着的纸张和炭笔几乎铺了大半张桌面,另一边角落里还有舒景悦的针线盒子,夹杂在一堆书册里显得格外不合群。裴宁收拾的时候,却十分熟练,把书册、图纸和盒子摆得井井有条,仿佛它们本身就是在一处的。
秦晚瑜略低下了头,浅笑道:“裴相公不在么?”
“嗯,他说先回屋去歇会儿,”裴宁答得自然,看向他点了点头:“秦公子找他有事?”
“不,我是来跟你告辞的,看,我可是连酒都自己备好了,”秦晚瑜摇头,面上神情不变:“如果裴相公没有歇下,不妨一起喝上一杯,如何?”
“这。。。辞行酒从何说起?”
“家母在扬州任上已三载有余,朝廷调令已下,不日便要进京赴任,这酒,自然便是辞行酒了,”秦晚瑜一边说,一边给她和自己各斟满了一杯:“这一杯,我敬裴宁你。”
裴宁没有搭话,甚至没有问敬酒的缘由,接过了便一饮而尽,秦晚瑜也是低头喝尽,又抬手倒了一杯:“这一杯嘛,则是你该敬我。”
裴宁端了酒杯要喝,秦晚瑜却低低笑了起来:“裴宁你都不问缘由的么?这样一来我岂不是很快就能把你灌醉?”
“秦公子,你对在下和内子多次出手相助,要裴宁敬一杯酒,难道还需要缘由么?”裴宁举杯向他一敬:“秦公子日后但有所托,裴宁绝不推脱。”
“呵呵,那我可就记下了。”
秦晚瑜点点头,侧开脸看向边上,半边面容陷在背光里,裴宁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给他倒满了酒。
“裴宁,我娘已经派人来催过,我明日一早便要回府,收拾一下随她进京,到时,便不来辞你了。”
“裴宁,怎么还没睡?啊。。。秦公子怎么。。。。。。”秦晚瑜正要说话,舒景悦却恰巧掀了里间的帘子出来,疑惑道:“这么晚了在喝酒么?要不。。。我去厨房炒两个菜来吧。。。。。。”
裴宁朝他看了一眼,见他转开了视线,不由眨了眨眼,起了身伸手把他拉到身边:“阿景,秦公子是来辞行的。”
秦晚瑜适时站了起来,一边朝他点了点头:“裴相公,不必麻烦了,天色不早,喝完这一杯,我就要回去了。”
“啊。。。。。。”
“这一杯,祝裴宁和裴相公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舒景悦怔了一下,裴宁却很快反应过来,伸手接过来,与他碰了碰杯:“承秦公子吉言,多谢了。”
秦晚瑜顿了顿,便转身要走,裴宁目送他出了门,正要回身,却被舒景悦在身后推了一下,不由疑道:“怎么了?”
“你。。。你不送送他么?”舒景悦微微仰起脸来看她,瞥了一眼天色,迟疑道:“天色晚了,你去送他一送吧。。。。。。”
裴宁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微一迟疑,终于点头:“你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舒景悦点头,朝她笑了笑,伸手攀着她的肩亲了一下,才低下头去:“我知道。”
“秦公子,这儿没什么光,你小心些。”
“裴宁?”秦晚瑜正拂开被夜风吹到面上的柳枝,听到她的声音,不由一愣:“你怎么会过来?”
“自然是来替秦公子掌灯的,”裴宁玩笑了一句,提起手上的灯笼示意:“走这边吧,草里怕有蛇虫鼠蚁之类的。”
“呵呵,这么晚来送我,不怕裴相公会吃味么?”秦晚瑜半是认真半是随意地说了一句:“待会儿若是你被赶出门了,可别怪我不好。。。。。。”
“秦公子说笑了,阿景也叫我送你一送,”裴宁笑了笑,没有在意他话里的调侃之意,只道:“朝廷本是多变之地,秦公子此去,可要多加小心。”
“呵呵,朝堂上的事,我一个男人家,哪有插手的余地,裴宁未免太高看我了。”
“如此便好。。。。。。”
对他话里的一些自豪之意,裴宁没有说破,秦晚瑜虽这样说,但他们都知道,秦业府里的事,许多都是由他在主持的。他方才那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