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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狠狠的甩开叶安袭再度搭上来的手,挺直了身板,却难以遮掩那一瘸一拐的双腿。
叶安袭当然懂,这是她维持的仅剩最后一丝的尊严。
可左兰兰为什么会坐牢?
“3年前,有一批私货在慕岩车上被缴获,左兰兰主动认了是她干的。”
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不知不觉宗政贤已经站在叶安袭的身后。
是替慕岩顶罪?
不过左兰兰那样的女人,是为了爱情会不顾一切的,想来就算是命,她也会给的义无反顾吧。
……
通往城区的公路只有一条。
麻木的呼吸着里外一样的新鲜空气,左兰兰既没有招揽过往的出租车,也没有站在公交车站等着上车,只是一直一直的漫无目的走着。
身上的口袋干瘪的可以,再者说,她根本不知道去哪里。
三年来,从来没有人来看过她,父亲没有,他也没有。
问自己,后悔么?
三年自由,一辈子的污点都没有换来他的驻足回眸,值得么?
可她知道,就算是再来一次,她还是会义无反顾的扛下来,她就是贱到了骨子里。
老天总会在你最狼狈的时候,再接着踩你一脚,还顺便的碾来碾去。
熟悉的胃部痉挛阵阵翻涌,瘦的像柴火似的手臂越来越肋不紧它的阵痛,疼的抽搐的蜷缩在地上,还清楚的看的到脚上的奢侈品皮鞋。
三年前会花了几千块去买一双皮鞋,现在却连几块钱的胃药钱都凑不出来。
冷汗直流,痉挛阵阵,狼狈不堪。
……
紧跟在左兰兰身后的黑色辉腾里,叶安袭脸上一片平静,却是瞳眸紧缩,直直的盯着那个蜷缩在路旁的干瘦女人。
“宗政贤,借我点钱。”
淡淡的扫了一眼,宗政贤一眼就明白了她要做什么,饶是有些诧异,可还是在手包里拿出了崭新的一沓百元钞递给了她。
……
“拿去。”
蜷缩的蹲着,还能清晰的看到叶安袭脚上那双她熟悉的牌子的陌生款式,抬头看了一眼那一沓鲜红的人民币。
啐!
白了一眼这光鲜的叶安袭,啐了一口,没有理她,继续蜷缩。
这一切都是叶安袭预料之中的,俯身把这一沓钱放在左兰兰的身侧,撂下冷漠至极毫无温度的话。
“左兰兰,你的死活与我无关,究竟是要活着,还是要狼狈至死,你自己考虑。”
没有再逗留,叶安袭转身就走,这个女人她从来不恨,从某种角度说,她是悲哀的。
想来不是这样的方式,她是决计不会收她金小山给的钱。
辉腾呼啸而去……
蜷缩的左兰兰抬头时,早已泪流满面,牙根紧咬,颤抖的拿起地上的那摞血红血红的人民币。
……
宗政贤从副驾驶一边的倒镜有意无意的扫着叶安袭。
对于她会伸手帮左兰兰这件事,他确实有点意外,毕竟曾经左兰兰对她动过不只一次手脚,而他熟知的她,绝对不是一个会怜悯与同情别人的人。
似是察觉到了他一直盯着自己,叶安袭转过头来淡淡的道。
“钱我会还你。”
那些似乎是一万块,所谓好借好还再借不难,三年前她可以花他的钱而不手软,不过现在她做不到,除了那纸婚书,真的好像没什么利益关系。
叶安袭的话一出口,宗政贤的脸色就全沉了下来,泄愤似的上了四档,一脚油门,车就嗖的提了速。
“等容爵回来,我就给你。”
她在X州做的安防case,都是容添帮着她做结算的,最近应该能整理好上一年的结算,她用的是容爵的户头,等这次回来他会提给她。
“叶安袭,你不说话的时候更好。”
从那个男人手里拿钱还他?
她当他宗政贤是什么?
这样的意识让宗政贤脸色越来越黑,情绪也越来越糟。
拉手刹,打方向……
提速,猛踩刹车,再打方向……
在荒芜人际的公路上泄愤似的漂移,好好的豪华轿车被他驾驶成了F1赛道上的跑车。
叶安袭只是紧了紧安全带,他不让她说话,她也懒得说。
上天似乎感受到了人间此时某郁闷男子的燥热,及时的派出两大爱将前来人间施雨。
刚才还一片晴朗的天空,稀稀落落的就下起雨来。
这市郊的监狱介于城市与乡村之间,宗政贤的一番漂移的飙车自是不能明目张胆的行驶在到处是电子眼的公路上,而是转弯下了道,走的另一条小路。
可这政府指明的‘村村通公路’的钱不知道都铺到哪条路上了,这越是通往偏僻的乡村,路就越是糟烂。
薄薄的一层水泥几乎轻轻一压,就露出了砂石路面。
也许是这些天过往的重型机械过多,这地被压的都是大坑,积了不少的雨水,泥泞不堪。
叶安袭白了一眼宗政贤,莫名的撒疯也就算了,可现在选的是那条路?
哐当!
车体的一颤,前胎陷进了坑里,剐蹭到底盘的声音很清晰。
“该死!”
滴!滴!
蹙眉低咒泄愤的砸了一下方向盘,挂档,再给油。
可轮胎就自顾自的在水坑里打转,丝毫带动不了车体。
在荒芜人际的公路上泄愤似的漂移,好好的豪华轿车被他驾驶成了F1赛道上的跑车。
叶安袭只是紧了紧安全带,他不让她说话,她也懒得说。
上天似乎感受到了人间此时某郁闷男子的燥热,及时的派出两大爱将前来人间施雨。
刚才还一片晴朗的天空,稀稀落落的就下起雨来。
这市郊的监狱介于城市与乡村之间,宗政贤的一番漂移的飙车自是不能明目张胆的行驶在到处是电子眼的公路上,而是转弯下了道,走的另一条小路。
可这政府指明的‘村村通公路’的钱不知道都铺到哪条路上了,这越是通往偏僻的乡村,路就越是糟烂。
薄薄的一层水泥几乎轻轻一压,就露出了砂石路面。
也许是这些天过往的重型机械过多,这地被压的都是大坑,积了不少的雨水,泥泞不堪。
叶安袭白了一眼宗政贤,莫名的撒疯也就算了,可现在选的是那条路?
哐当!
车体的一颤,前胎陷进了坑里,剐蹭到底盘的声音很清晰。
“该死!”
滴!滴!
蹙眉低咒泄愤的砸了一下方向盘,挂档,再给油。
可轮胎就自顾自的在水坑里打转,丝毫带动不了车身,反而越发下陷。
雨刷来回波动的咔哒咔哒声,轮胎转动的蹭蹭声,都说明这车此时交待在这个坑里了。
咔哒!
副驾驶座上的叶安袭打开车门就要下车,却被宗政贤眼尖的一把捞回来。
“做什么?”
外面下那么大雨,这女人看不见么?
“推车。”
现在这样的情况,除了一个人推,一个人驾驶,没有别的办法,这雨越下越大,卡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
这女的脑子整天都在想什么?
他一个大男人坐在她的旁边,用的着她这么个小人儿去推车么?
宗政贤是多么不想再咬牙切齿,可这女人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
“叶安袭……”
无奈的转身,淡漠的直述。
“你身体还没好,不能淋雨。”
……
全身的激愤都瞬间疲软,宗政贤的话语也放软了,眼神也放柔了。
“等会雨小点的。”
雨丝连成线,像似天漏一般的,举盆倾泻着,雨实在是太大了……
雨对于此时驾驶座上的两个人来说,绝对具有别样的意义。
其实无论过了多少年,但逢下雨,无论身处何方,两个人总会想起那个荒岛上的电闪雷鸣之夜……
灵肉合一,人的一声能有几次?
不愧为顶级的手工制作工艺,车内的隔音非常好,无论外面下的雨再大,这狭窄的空间内也清楚的听到两个人的喘息声。
整个空间像是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气息。
宗政贤一动身,一点点的把西装外套脱掉。
叶安袭一脸戒备的看着他,宗政贤现在在她的心理就是越老越变态的代言,空气中飘扬的荷尔蒙,会移动行走的生殖器。
“你干什么?”
“脱衣服。”
脱衣服?叶安袭脑子里是各种车震门的新闻,不会要在这里……
“我不方便。”
这男人明知道她那个来了!
“我来就好。”
他来!叶安袭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陈述一个她刚刚发现的事实。
“宗政贤,你真是个移动的生殖器。”
看着这女人那个双肩耸到一起的戒备样子,再一听她出口的讥讽,宗政贤才听明白她的意思,忍不住调笑出声。
呵呵……
一扫阴霾,忽然心情大好,忍不住的想逗弄这个女人。
猛地整个身子俯下来,紧紧的压迫着躲到极致的叶安袭。
还没等她来的急推搡,他就一口咬住她小巧圆润的耳垂。
其实他很喜欢咬这个女人的耳垂,这像是她全身的敏感,轻轻一咬,总是能轻易让她全身不由自主的颤动。
他貌似发现,她的身体其实完全不像她这个人这般冷淡……
伸出舌头促狭的舔噬着她的耳洞,轻而易举的就让她浑身疲软。
宗政贤此时觉得,他似乎发现了一个制服她的好办法。
嗯……
一个轻哼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叶安袭极尽害羞的红了脸。
这男人在她耳边吞吐的炽热空气,让她整个身子提不起来力气。
却不想,宗政贤只是在她耳边操着性感而又磁性的声音道。
“我来推车,你来开。”
说罢利落的起身,二话不说就推开车门下了车,徒留脸红的像猴子屁股一样的叶安袭。
把导航切换到后面的摄像头,看到那个瞬间被淋成落汤鸡的男人,叶安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看了像是被淋的人是她,脑子进了水。
两个人配合,她踩油门,他就用力推。
水越积越多,转动起来也越来越费劲,轿车就是有这样一个缺陷,车身太低。
她踩到底,他用力推……
可接下来一直开着的广播里的新闻却让叶安袭的脚忘了使劲儿……
“今日凌晨,22岁的中国籍女子林雪被发现与家中被奸杀,死者身中多刀,死状极其恐怖,事件尚在调查之中……”
林雪?
死了?
咚!咚!咚!
全身湿透的宗政贤敲着后风挡玻璃,用口型比划着叶安袭踩油门。
反射性的一脚踩到底,宗政贤用尽全力。
一!二!三!
车子从水沟里一下子窜了出来。
可当叶安袭再去踩刹车的时候,却松完全没有感觉,刹车失灵!
再去拉手刹,可毫不费力抬起的小杆,让她心一沉。
糟了……
被甩在雨中的宗政贤被这猛地大力,弄得脚下一个踉跄,差一点就摔倒了水沟里。
车身绝尘而去,几个颠覆之后,直接冲破了路边的栏杆,猛地砸了下去……
心狠狠地一抽,接二连三的碰撞声,伴随着风声破空传来宗政贤紧张的疾呼。
“叶安袭!”
……
93 叶安袭,你不可以有事!
看着那车体整个冲下路障的一刻,宗政贤觉得自己的心像是不会跳了一般。
撕声大吼!
“叶安袭!~”
大步奔向那个几百米以外的方向,任凭雨水全部砸在脸上,没有去抹一把。
来不及去思考一切,死命的奔向那个方向,心里,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叶安袭,不准出事!
飞速的奔至事发地点,宗政贤完全看不到底下,只看得见整个车体成90度竖插在土坝上,滚滚冒出的白烟被接二连三的雨水急忙覆盖。
未作任何考虑,一个灵活的跳跃,撑着路障跳下去,乡间的土坝未经任何水泥混合物的铺着,天然的湿滑,经过雨的润色,越来越滑。
宗政贤心里着急马上第一时间到下方,以至于干脆整个人直接顺着土坡滑下去。
野草,小树叉刮伤了手而不自知,泥巴灌满了鞋子也不自知,此时此刻,他只想确定,叶安袭没事,一定不准有事!
前所未有的震颤在胸腔里呜呜的响着,蛰伏多年,运筹帷幄多年,宗政贤从来没有这般的心慌!
狼狈的撇去了一切成功的形象,满满的都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担心。
这一滑,十几米下,才看的清楚,整个黑色金属车体成倒栽葱状的卡在几棵老杨树中间。
叶安袭的驾驶座位在整个车体的底部,以至于完全看不见。
不要慌,镇定!
不要慌,宗政贤,要镇定!
宗政贤立时爬上那棵老杨树,顺势跳上车体,抡起手臂就对着后风挡玻璃去砸。
咚!
使劲儿,咚!
手肘的麻痹,无动于衷的玻璃,宗政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