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侍卫躬身称是告退。容嬷嬷在一旁不解,“公主,这个赞禄夫人,对小叔子是不是太过关心了?”
和宁微微一笑,“赞禄夫人刚进门的时候,格里才三岁。上头没有公婆,全是赞禄与夫人一手将格里带大。再加上赞禄夫人成亲十五年,才得了个儿子,闲来无事,自然把格里当做自己孩子一般看。一直以来,格里与赞禄夫人,如同母子一般。你觉得她关心,又有什么奇怪呢?”
到了腊月十四,云南那边传来消息,说与格里议亲的人家,八年之内,死了三个女孩子。当地人认为格里二爷命里克妻,除了那些想借机攀亲的,几乎没有人家愿意将闺女嫁过去。然而,赞禄夫人认为,那些想结亲的,很多都是看在君长之叔的面上,怕将来夫妻不和,一直不肯点头。故而,格里的婚事,在才耽搁下来。
和宁看着奏报,咯咯大笑,“原来,没人要的,不止我一个呀!”
第二天回宫,见到姑姑、妹妹们回来,跟皇后说笑,就把这件事当笑话说了。
姑姑弘琴固伦公主听了,甩着帕子笑,“才三个,这有什么。想当年你姑父,那可是克死了五个!前两天,我家老大从理藩院回来,还跟我说起过那个格里。品行端正、为人谦和、善与人交,彝族汉子又重情重义。我看不错,也不知哪家挑命的错过这个好女婿,哪家不挑命的,得了便宜去呢!”
西林皇后闻言,暗暗留心,故作无意地问:“这么说,格里是给流言耽误了?”
弘琴摆手,“什么流言不流言的。前两年云南大旱,饿死的人,还少啊?照这么说,那克妻、克夫、克父克母的海了去了。察尔汗也是个克妻命,瞧瞧我,这都五十多了,不还活的好好的。他自己也八十岁的人了,还整日里舞枪弄棒、宝刀未老呢!”
二公主拉拉三公主袖子,故意装作说悄悄话,在一旁大声嘀咕:“五姑父那是怕姑姑嫌他老,另找年轻的呢!”
弘琴听闻,笑着大骂:“放屁,回头,看我那侄女婿收拾你!”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还别说,这么多公主里头,就这位二公主怕男人。平日无论如何嚣张,见了她那位蒙古额驸,立马就化作一滩春水。
和宁跟着妹妹们说笑。西林皇后则是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当天晚上,宁熙皇帝来景仁宫的时候,西林皇后就把格里之事说了。想了想,问:“这个格里,今年多大了?”
宁熙皇帝想了想,“二十五了吧?到这会儿没成家,确实不算小了。”
西林皇后听了,幽幽叹气,“才二十五,比珍珠儿小五岁呢!”
宁熙皇帝见皇后这么说,想了想,“朕在大殿上看,人品学识与才干还算不错。要真如和宁所说,死了仨老婆。他也未必会狠挑。只是,彝族身份——是不是低了点儿?”
西林皇后叹气,“就怕,他也听了咱家闺女传闻,跟着吵着闹着要出家呢!”都这会儿了,还挑什么出身,赶紧把闺女嫁出去是正经。
宁熙皇帝想想,也是,便跟皇后商量,什么时候,找个由头,把赞禄夫人和格里宣进宫来,好好观察一番。
经过帝后二人严格排查,发现格里此人,虽然算不是什么特别能干,但贵在人实在,对赞禄夫人和侄子,都十分敬重、疼爱。不与人争,品性随和。这个脾气,最能包容刚硬执着的和宁公主。得,也别挑了,就这个吧。不管怎么说,总得在闺女三十岁生日前,把人给嫁出去吧。
于是,第二年正月,一顶固伦额驸的桂冠,就这么毫无征兆地砸在格里头上。
和宁公主得知,不高兴,也不难过。依旧在圆明园里,盯着一帮秀女,看她们相互争斗,至死方休。
赞禄夫人留在京城,为弟弟打理大婚事宜。
格里则晕晕乎乎地,在礼部官员指引下,到乾清门外,去迎娶公主。
到了洞房,掀开盖头,看清公主容貌,格里托口而出:“阿妹?”
和宁瞪眼,“谁是你家阿妹?”
格里急忙改口,“哦,错了,我比你小,阿姐!”
和宁哭笑不得,“在云南你没见过我,不知道我是公主?还阿妹、阿姐乱叫,仔细我治你欺君之罪!”
一旁喜嬷嬷充耳不闻,只当没听见。没听弘琴公主吩咐吗?这位公主,在屋里跟在朝堂上,那不一样!
这帮喜嬷嬷该干啥干啥,不一会儿,屋里就只剩两个新人。
格里摸摸脑袋,“原来你真是公主。我还以为,阿嫂骗我呢。”
和宁奇怪了,“什么意思?”
格里嘿嘿笑笑,“呵呵,彝家女子很少抛头露面,你穿着公主朝服的时候,我没敢看,所以,不知道是你。那天,你在云南遇到流氓,我帮你打跑了那些人。后来,我跟阿嫂说,要是能娶你这样的阿妹,就好了。阿嫂当时就向我保证,一定帮我达成心愿。没想到,阿嫂真做到了。”
和宁公主把格里的话在心里转了圈,立即明白,合着我们一家人,都钻进赞禄夫人的套子里!哼,好你个摄政夫人!
小剧场:
赞禄夫人:格里啊,你可要争气,争取把和宁公主给嫂子拿下。
格里:放心吧,阿嫂,明年就叫你抱侄子。
和宁:好你个摄政夫人,竟敢骗婚!
小君长:二婶,指婚旨意是爹地下的,偶们连婚事都没求啊!
宁熙皇帝:朕失算了!闺女别怕,朕准你和离!
西林皇后:滚!还想再嫁一回老闺女?
皇后出墙【番外】
谁都知道,当今万岁最为宠爱的女人,那是皇后娘娘。没看都宁熙十六年了,宫里头一个嫔都没有,只有两个贵人。其他的,都是常在、答应吗?
然而,皇后身边四大嬷嬷心里跟明镜似的。要不是大选推迟十二年,皇后如今地位,怕是没那么稳固。这位主子娘娘,比起孝敬宪皇后当年在雍正皇帝心中地位,差远了!
事实上,以宁熙皇帝的性子,封一两个宫女出身的做嫔、做妃,并非难事。然而,形势比人强。每次他宠幸宫女,姐姐弘琴就领着侄女们去奉先殿哭“皇额娘”。和硕醇郡王不知真相,在朝堂上也哀哀切切跟着缅怀孝敬宪皇后。
于是乎,顶着孝子之名的宁熙皇帝,只能守住皇后一位主位娘娘,带着一大帮的答应、常在过日子。
后来,因少有庶子庶女出世,粘杆处奉命,查出后宫那些个女人们暗中互相使绊子。其中不少法子,还是从圣祖年间,传下来的。据说,是慈宁宫后院那些皇祖太妃、太嫔们闲聊时,说漏了嘴,叫人听了去。
宁熙皇帝气得直咬牙,“怪不得,这么多年,朕居然没有察觉到。原来如此!”想想皇后,多亏有皇额娘的四位嬷嬷照看,这才没有遭遇毒手,就一阵后怕。于是,命和硕醇亲王到泰陵拜祭,感激父母护佑;顺便给四位嬷嬷涨涨工资、提高福利。
接下来一年时间,宁熙皇帝未曾踏入那些女人屋里半步。并嘱咐皇后,将这些人全部扔到储秀宫。储秀宫、储秀宫,还不就是藏她们这些人的地方?
皇后不解,但也懒得问,照旨意办理便是。
这件事没过多久,金川战事起。
朝臣激愤,振臂请兵。宁熙皇帝正在气头上,不由迁怒,非要御驾亲征。
要说皇帝御驾亲征,圣祖年间就有。只不过,那时候,皇太子已经长大,能够监国。如今,最大的皇子不过刚进上书房,大公主虽然参政,毕竟是女子,总不能封个监国公主吧。这要万一——难不成,真要扶个六七岁的娃娃上位?
皇帝这么一说,以和硕醇亲王为首的一帮朝臣,齐齐跪下,苦口婆心,劝万岁三思。宁熙皇帝一甩袖子,下朝出太和殿,回乾清宫去了。
到了乾清宫,气还不顺,坐在椅子上,摔杯撂盏发火。
任何时候,后宫都不是铁板一块。皇帝突然不宠幸妃子,只守着皇后,自然会有人出招。间接利用粘杆处,上了一道密折。也是皇后倒霉,正赶在宁熙皇帝气头上。
宁熙皇帝一看,气地直跳脚。把折子往袖子里一拢,龙辇不坐,地奔着去景仁宫找皇后撒气。
皇后正在内室给小儿子喂奶,听到通报,“万岁爷驾到”,急忙敛上衣襟,领着宫人行礼问安。
宁熙皇帝坐在主位上冷哼:“朕一点儿也不安!”
碧荷嬷嬷一看,这万岁爷摆明了来找麻烦的。得了,他们两口子的事,他们自己解决,咱闪。领着一帮宫人太监,抱着三阿哥退出大殿。
皇后一看,没外人了,便笑着往跟前站站,问:“您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
“谁惹朕了?你!皇后啊,自从你嫁给朕,朕哪点对你不好?你我大婚十六年,至今,朕后宫,连个嫔位主都没有。朕的皇子、皇女,皆为你所出。你还嫌不够?居然、居然,你的心里居然还想着别的男人!你——”宁熙皇帝越说越气,甩袖子不再言语。
那折子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从袖子里跌出来,砸到地上。
皇后沉住气,弯腰捡起,打开来,一目十行看完,拿帕子擦擦,依旧放在宁熙皇帝手边。宁熙皇帝暗道:且看你如何解释。
哪知,皇后半句话也无,安安静静坐到一旁,拿起针线筐,扎起荷包来。
宁熙皇帝急了,一把抓住皇后手腕,逼近了问:“这么说,你认了?”
皇后冷笑,“认,这么好的罪名,我若不认,岂不是辜负了那些人多时忙碌?”
宁熙皇帝盯着皇后看了半日,皇后不甘示弱,直接瞪回来。最后,还是宁熙皇帝收手,颓然埋怨:“朕自然知道,你是冤枉的。朕来,也是希望能听你个解释。你——你也太倔了。”
皇后冷笑,“三人成虎。臣妾解释得了一次,解释得了两次,哪里就能解释得了三次、四次?这些人,就是打着一步一步离间帝后感情的主意。与其到头来,与您形同陌路,不如今日先认了。咱大清国又不是没出过废后。更何况,臣妾身后,连娘家都没有。”说着,抽出帕子,嘤嘤哭泣。
她这么一说、一哭,宁熙皇帝也清醒过来,后悔不该如此冲动。皇后哭了半日,端庄样子却不减一分。擦干眼泪,转过头来安抚宁熙皇帝,“您也别太气了。后宫之中,只有一个男人。臣妾备受敬爱,凡是,懂得为您着想。可那些妹妹们,她们怎么能理解您肩上的重任与压力呢?闹点儿脾气,也是有的。更何况,她们背后,还有世家大族撑腰。这件事,本应臣妾查明。可是,事关臣妾清白,按照我朝律法,臣妾理应回避。不如,请安太妃帮着查吧。”
宁熙皇帝听了,摆摆手,“朕自会命血滴子去查证,并授予他们生杀予夺之权。这个后宫是到了该好好肃清的时候了。”说完,想起乾清宫还有折子未批,便站起来嘱咐皇后好好照顾几个孩子,自己要去接着上班了。
皇后一见皇帝要走,咬咬牙,紧走几步,挡在门前,抬头诺诺地问:“皇上,如果臣妾说,臣妾心中,确实有个男人,您会怪臣妾吗?”
宁熙皇帝好容易平复的心,立马“砰砰砰砰”直蹦。盯着皇后,“你、你、你”了半天,不知该说什么好。
皇后含泪倾诉,“臣妾自幼失怙,多少年,都全靠自己硬撑着熬过来。少年时,便渴盼能有一个肩膀,让臣妾累了、乏了、倦了的时候,能够靠了靠,歇一歇。可是,风霜利剑严相逼。逼地臣妾不得不灭了这个想法,苦苦熬着,不敢再期盼,不敢再等待。只盼望,能够好好活着,这就够了。直到有一天,有个人把这个镯子——给我。”说话间,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玉臂,上头一只银镯子,紧紧贴在臂弯处。
宁熙皇帝双目一亮,“这——这不是?”
“当初,臣妾本不该戴,也不敢戴。但还是忍不住,一直戴在身上,这么多年,从未离身。每次臣妾想他的时候,臣妾就摸摸它,看看它。尽管知道,除非奇迹出现,臣妾不可能站在他身边,与他一同俯视江山社稷。可是,臣妾还是盼了、念了,当那橄榄枝伸来的时候,臣妾不顾可能跌的粉身碎骨,紧紧地抓住了。皇上,臣妾是不是太贪了?时到今日,有这么好的归宿,居然还想着,他的身边,要是只有我一个女人,该有多好?要是他的心里,只有我一个女人,该有多好?明知道这不可能,明知道我要做个好皇后,可是,我还是在心里祈祷,祈祷他的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个。皇上,臣妾错了,臣妾要学皇额娘,不嫉不妒,做个好皇后才行。否则,臣妾与顺治爷元后,又有什么区别呢?”说完,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宁熙皇帝听闻,长出一口气,展臂将皇后揽入怀中,“谨言,是我苦了你了。是我让你受苦了。”
皇后窝在宁熙皇帝怀里偷笑,嘴上却抽抽搭搭,不肯回话。
宁熙皇帝想了想,红着脸哄劝,“谨言放心,朕的心里,堪称皇后御妻的,只有你一人。其他的,都是些玩意儿,你不必十分放在心上。横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