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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孩子一天之内,经历骤变,登时还不能完全适应,又因为临来时,兆佳氏和郭络罗氏流泪嘱咐,对皇宫,内心都有抵触,因此,虽然衲敏面色和蔼,语调温柔,仍然是问一句答一句,不像别的孩子那样活泼。
衲敏也是无力,扭头看淑慎跟在身后,没了平日里的活泼。只是偶尔看到一些小摆设时候,眼睛抬一下,并不像在永和宫时那样多言。暗想,大概是看到有妹妹进宫,小孩子心性发作,怕以后有人跟她争宠吧!毕竟,这孩子的心性,玲珑剔透,亮着呢!更何况,她的阿玛,可不能像怡亲王和庄亲王那样,随时在外头照顾着,担心以后的日子,也是再所难免。
想到这儿,衲敏就拉两个小的到怀里,叫淑慎也坐在身边,拉着淑慎的手说:“好孩子,你也知道,我是个安静人儿!这么多年,身边突然多了公主们,生怕我自己太静,反倒压抑了你们孩子的心性。所以,你刚来的时候,才叫你住在公主所。如今好了,又有两个妹妹,你们姐妹一块儿玩儿,也不怕憋着了。你看,这景仁宫什么地方合适,干脆,也搬过来和我一块儿住吧!往后,姐妹们一块学习玩耍,也都有个伴儿!再说,有你在一旁帮着,我也放心许多!”
淑慎听了,在心里提溜了几个圈儿,住在景仁宫,能随时见到皇后,自然感情会更好,看皇后这脾性,也不是爱防人的主儿,跟弘皙哥哥通信,估计她就算知道了,也未必放在心上。可是,这皇后身边的人,可就不是叫人放心的了。没准儿,这里头有多少人安排的眼线呢!皇后寝宫,毕竟不如公主所单纯。因此,就笑着回复:“皇额娘说的是!能跟您和妹妹们住一块儿,女儿也高兴呢!可是,女儿毕竟比妹妹们大好几岁,平日里学的东西也不一样,恐怕,跟我一块儿学,反倒耽误了妹妹们。要是搬过来,教养嬷嬷们还要都跟过来,皇额娘本来就忙,这下子,又要操心我,岂不是更忙了!依女儿看,女儿每日里,学过东西,就过来陪皇额娘,顺便,还能指点妹妹们针线什么的,岂不更好!”
衲敏听了,点头,“是了,只是,以后这天越来越热了,你在路上,可要小心。一会儿,你到库里去看看,有什么用的着的东西,尽管拿回去,我事情多,难免有顾不上的,你就自己多操心,可不能委屈着自个儿。”说着,又叫翠鸟按照给两个小格格的规格,再给淑慎公主送去一份用具。
淑慎这才放了心,安心跟着衲敏给两个妹妹张罗屋子不提。
因为第二天,就是九阿哥的满月酒,衲敏想着既然孩子养在自己身边,自然也是要在景仁宫办的,所以,这天,给两个闺女安排好住处,领着她们吃了饭,早早打发她们回去歇着,就抱着小宝,跟碧荷、翠鸟商量满月酒席的事。王五全从外头进来,站在门边,往里勾头,衲敏看了,问:“那个好像是王五全,有事就进来吧!站在那里还想吓人不成?”
王五全这才喳了声蹭进来,对着衲敏说:“主子,依奴才看,您就别操这心了,指不定,明个儿,九阿哥就不住咱宫里头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弘时是按历史来安排呢?还是让他也学好呢?
下午7点,虐年妃!
先来先看哈!
27
27、太后慈乾坤宁。。。
翠鸟听了,疑惑地看了碧荷一眼。碧荷也不知所以,问:“王五,你什么意思?”
王五全看看屋里头,出了碧荷跟翠鸟在一旁打扇子,就剩皇后跟小阿哥,这才小声说:“奴才听说,西边儿,贵主儿,明天就出月子了。”
“废话,小阿哥满月,她当然出月子!这还用听说!”翠鸟忍不住啐了王五全一口。
王五全也不恼,接着说:“奴才还听说,年大将军已经给养心殿上了折子,听说,是跟小阿哥有关的!好像,万岁爷说,这小阿哥满月,要到永寿宫去,所以,……”
他这么一说,碧荷跟翠鸟都不吭声了,只顾盯着手里的扇子,一边一个,给衲敏和九阿哥扇风。
衲敏低头逗了小宝一会儿,冷笑,说:“不管怎样,跟我一天,我就要好好照顾他一天。以后,再说以后吧!这些事,只听听就行了,别往外传,好似咱们景仁宫容不下个小孩儿似的。说到底,亲娘始终是亲娘,西边儿,疼他,是最好的,你们,都该为小阿哥高兴才是。明白吗?”
三人听了,齐声答应,却各自琢磨着自己的心思。
第二天,衲敏带着三个公主、一个阿哥领着嫔妃们去给乌雅氏太后请安,没接到将小阿哥换地方抚养的信儿,却接到了太后要移宫的懿旨。
也不知道是事先商量好的还是凑巧,衲敏领着嫔妃们刚到永和宫没一会儿,雍正就下朝来了,身后还跟着刚出月子的年贵妃。
衲敏借着请安的空当,悄悄打量了一下年贵妃,果然美艳动人,恢复的可真快。再看众嫔妃反应,齐妃忍不住翻白眼,熹妃和裕嫔暗自揉手绢,宋贵人和几个小答应则是不敢有所反应,又忍不住看。一时间,除了衲敏,这些后妃们可都是酸酸的,甜甜的,各自有各自的滋味。
乌雅氏太后免了雍正的礼,叫他在左手旁坐了,看了一眼年妃,和气地问:“怎么年妃跟皇上一块儿来了,刚才皇后领着嫔妃们来,没看见你,哀家还以为皇后怜惜你身子弱,叫人免了你今日的请安,过两天再来呢!”
衲敏听了,一个劲儿在心里说:不给太后当枪使,不给太后当枪使!
年贵妃听太后问,急忙躬身作答:“回太后话,臣妾身子已经大安了。主子娘娘也说过叫臣妾多养着,可臣妾想,给太后请安,是礼数,不能因为主子们疼爱就恃宠而骄,所以,就来了。还请太后不要责怪主子娘娘才是!”
她一口一个主子娘娘,叫的比太后还亲热。衲敏则听的一阵头皮麻,又给自己说教:不给年妃当枪使,不给年妃当枪使!一面埋怨:你们这俩婆媳斗法,都拿我说事儿干啥,我又没碍着你们!
乌雅氏太后跟年妃说了半天,除了齐妃偶尔跟着笑两声,其他人竟是鸦雀无声,就连雍正,也是抱着小儿子跟三个女儿们说话,不作理会。他这副态度,乌雅氏太后早就习惯了,年妃确实少见,感觉再说下去,没有皇帝在一旁留心,也没什么意思,就转了话头:“看到九阿哥白白胖胖,可可爱爱,臣妾心里,也就放心了!往后,还要多亏主子娘娘,这孩子,就拜托给您了!”说着,就要朝衲敏施礼。
衲敏听她这么说,登时没明白过来,坐着受了她一礼,等她自己直起身来,才愣愣地说:“哪里,都是本宫的孩子,自然是一样看待的!”心想,咋跟昨天晚上王五全说的,不一样啊?
雍正冷眼看贵妃向皇后施礼,皇后错愕的样子,心下一沉,将小阿哥交给奶妈,对乌雅氏太后说:“皇额娘,今天是九阿哥的满月,儿子想,不如,……”
“今天是个好日子,哀家,也有件事要跟皇上说呢!”乌雅氏太后截断雍正的话,笑着递给他一块糕点,“刚出的枣花糕,皇后来时候带来的,我尝着还不错,皇上也尝尝?”
雍正接过来,看了皇后一眼,咬了一口。衲敏低头数自己的手指头,只听乌雅氏太后说:“当初,先帝去世的时候,哀家悲痛过度,只想着,呆在这永和宫里,一点一滴地回忆过去,想着你们小时候,想着先帝,说不定哪一天就能再梦见先帝!”说着,乌雅氏太后的泪,就淌了下来。
雍正也跟着抹泪。一众嫔妃也跟着抽泣。衲敏没办法,只好助二人悲痛。拿着帕子,朝眼角沾沾,斜眼看那年妃,眼圈居然已经红了,那两汪水,居然莹莹欲滴了!心中感慨,到底是年贵妃啊!
乌雅氏太后自己掉了泪,看众人也都跟着伤悲,急忙转换脸色,破涕为笑说:“可能是这新添了孙子,又来了孙女们,哀家也渐渐平复了好些。其实,想先帝,在哪儿都一样。要说起来,先帝就算要托梦,也是先去两宫太后常住的慈宁宫,再去养心殿嘱咐皇上才是。哀家呆在这慈宁宫,是个什么道理!所以呀,哀家就想跟皇上说,把慈宁宫收拾收拾,叫钦天监看看,哪天合适,哀家,到慈宁宫去等候先帝入梦,岂不更好?皇上,你看呢?”
太后住到慈宁宫,名正言顺,雍正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急忙收了悲色,赔笑道:“皇额娘想念先帝,焉知儿子就想念皇父。当初,儿子也是怕皇额娘悲伤过度,贸然移宫,恐对凤体不利。如今,既然皇额娘这么想,儿子这就叫钦天监的人看看,慈宁宫倒是一直都好好收拾着,再叫内务府好好管管就是。您看,还有什么要留意的,都跟皇后说了,只叫她领着人办就是了!”
乌雅氏太后埋怨:“什么叫她办就是了,你也不瞧瞧,如今她都忙成什么样了。三个公主,一个阿哥,今天又是小九儿的满月,哪里腾的出手去。好在,贵妃也出月子了,身体,看着还行。就叫她领着齐妃、熹妃办就是了。看那永寿宫收拾的,就不错,慈宁宫,叫她来安排,自然也是极好的!”
雍正听了,急忙点头,“那是,就交给贵妃吧!”
年妃听了,只得领旨,心里不愿意,也得笑着谢恩,说多谢太后看重,定当尽力云云。
太后看了,很是满意,又当着皇帝、皇后的面,狠狠地夸了年妃一阵。直叫齐妃等赔笑陪的脸都僵了,方才住手。雍正见母亲喜欢年氏,心里也很高兴。倒是衲敏,冷眼看着,觉得乌雅氏太后句句似刀,割得年妃脸皮发麻,心想,这回,移驾慈宁宫,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不多时,从永和宫回来,衲敏就领着众人在景仁宫花厅里摆酒设宴。因为昨天家宴已经摆过一场,所以,今天一干宫人都十分熟练,不一会儿,已经布置停当。将近正午,雍正领着兄弟们在外头吃酒,衲敏跟着兆佳氏、完颜氏、廉亲王妃郭络罗氏等弟妹们吃茶说话。庄亲王妃郭络罗氏则因为允禄过继,而不能出席侄儿的满月酒。托兆佳氏给女儿又捎来个小包袱,尽是些小女孩儿的玩意儿。
衲敏听说了,唏嘘不已,对兆佳氏说:“这话跟你说,也是跟十六弟妹说的,孩子在我这儿,你们尽管放心,断不会委屈一点儿。什么时候想孩子了,就来看看。或是接回府里,住几天,也是使得的!都是骨肉至亲,别说是你们亲生的,就是亲婶娘,也没有拦着不让见的道理。”
兆佳氏听了,心下感动,“四嫂的为人,我们还不清楚吗!只是格格刚离开身边,一时放不下罢了!有您照顾着,自然是再好不过!”说着,就忍不住拿帕子拭泪。
完颜氏又在一旁好说歹说,才把这页给揭过去。
等满月酒宴办的差不多,九阿哥被抱出来跟众亲朋见面。一干人都围着小宝宝送礼恭维的时候,完颜氏悄悄拉着衲敏,“听说,你准备找赚钱的门路了?”
衲敏一面对远处的小宝宝笑,一面小声说,“我一年才得一千两金子,满打满算,除了给这个赐赏,给那个送礼,除了我这一年的花销,还不够塞牙缝的,别人家好歹还有成亲时候娘家送的嫁妆,我倒好,成亲时候才十二岁,娘家爹又没了,哪里有什么嫁妆。如今,又多了这么多事,我不好好打算打算,日后,可就要往你那里去打秋风了!”
完颜氏呵呵一笑,跟着远处人打个招呼,接着小声商量,“那你可不能明目张胆,你家老头最恨别人与民争利了。”
衲敏一笑,“我又没什么经商本事,不过就是叫娘家开个小买卖,不赔本就算了,还争什么利!只怕,到时候查出来了,他还怪我败家呢!”
完颜氏点头,“这倒不无可能。唉,你别急,好歹咱是老乡,你要一时手里不宽裕,我那儿还有几两银子,先支了使也是一样的!”
衲敏一面嘱咐奶嬷嬷们看好小阿哥,一面斜眼看年妃抱着小宝在众人面前悄然落泪,看的直牙疼,瞅着机会跟完颜氏说:“那我可不敢,拿人手短,要是日后你管我要起来,要我还你天大个人情,我上哪儿哭去?”
完颜氏咬牙看着年妃对着众人夸皇后会养儿子,一面继续跟衲敏嘀咕:“我自然不会做赔本买卖,但日后必定不会叫你为难。我本就是个商人,又不指望男人给我挣诰封,你还怕什么?难不成,我以前还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又不搞房地产,不是奸商!”
说的衲敏也笑了,“好,就按你说的!明天我就叫碧荷去你那里拿银子。不过,这事也不能瞒着我家老头,你告诉他,没事儿,你要不说,让别人告诉他,恐怕就要出多少阴谋论了!”
完颜氏也不计较,只说:“往后有了好活,算你一股就是!”
不说这二人商议,众人围着小阿哥转了半天,眼看日上正午,暑气渐起,衲敏不放心,叫人抱过来小宝,亲自喂奶。那副模样,让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