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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请吧。”事情办完,你该走了。
谢满棠不屑地道:“你就是嫁个乞丐也不关我的事,只不过是趁便好心提醒你而已。是你爹有口信给你,叫你听我安排,不得胡闹!”言罢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
切,什么安保良有口信,这话从妖怪口里说出来真是半点不能让人信服!安怡根本不当回事,轻轻催动马儿继续往前走。这回不用她去『操』心,这个人都会去替她把那什么永昌侯府干女儿的事给推掉了。不然等她开口去求他,可不是又要给他个机会让他趁机勒索她?至于陈知善的事情,还是等她再斟酌斟酌,实在没办法了再说。
谢满棠催马走了一会儿,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停下马来转头去看安怡,只见安怡已经快要走到巷子口了,苗条健美的背影随着马儿前行的动作一摇一晃的,看上去特别好看。
就这样满大街骑着马跑,大清早的跑人家产房里一呆就是半天,还想攀龙附凤,做什么伯爵夫人!谁家脑袋进水了才会要她啊!这丫头过得这样的辛苦,根本不是想高嫁的模样,她所追求的可能是包括他在内都想不到的。没有关系,老焦就在她身边,什么能瞒得过他去?谢满棠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
安怡回到家里,一头扎进热香汤里畅畅快快地泡了个澡,收拾妥当后就去寻安老太:“三个姑娘,一口气生了三个姑娘,祖母您听说过这样的事儿吗?那两个稳婆直接和我说不可能,当初我给她瞧的时候只想着大概是双胞,也没想到真的有三个……这么小,安愉刚生的时候应该比这样大吧?”
安老太含着笑听她唠叨,比划给她看:“不,安愉比她们大,大概得有这样长,肯定比她们重啊,你想啊,他是一个,她们是三个……”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叹道:“这几个孩子只怕难得养活啊。邱家恐怕不是很富有吧?”
三个早产且比正常早产儿更小更弱的孩子,不但意味着需要更多的精力也意味着需要更多的金钱,安怡高涨的情绪顿时低落下来,随即想起一个人来,笑道:“有了!”
宝县主看上去是个面善的姑娘,即便当初在狮子山下遇着她和了然在一起相谈甚欢,也不过是打量兼打听,并未『露』出寻常贵女那种不可一世的,我看上的就不许别人碰的敌意和傲慢,这样新奇的事情宝县主应当会很乐意知道并参与。邱通大概不会接受自己的馈赠,却不能拒绝身份高贵的宝县主给几个小婴儿的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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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怡当即回房,找出一方上好的墨锭,再裁了雅致的花笺,精心写了一封信,邀约宝县主在十五那日早上出府与她相会,她请宝县主去凌风阁喝茶,她有新奇好玩的事儿要介绍给宝县主知道。写好信后叫来兰嫂送去楚郡王府交给宝县主,她自己则又带着欣欣前往孙家给孙老夫人针灸治病。
孙家人今日待她却又比昨日不同,热情周到更甚,孙老夫人老远看着她就笑,连声道:“真神了,不痛了!”
安怡笑得甚为开怀。
与此同时,迎凤街田府,张欣阴沉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她面前认错的桂嬷嬷,声线平直无半点起伏:“你自己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奶』『奶』,老奴昨日听她说得再明白不过,武婆子就是收了一封信后才去给安怡梳头的,当时武婆子和儿子儿媳解释说,那位对她有救命之恩,就凭这点也不能不去梳这个头。谁知她今日竟会突然改口了呢?想必一定是有人威胁过她了!不然就算是她见财起意,『乱』说一气,也不可能莫名就扯到那位身上去呀。”桂嬷嬷冤枉得要死,谁会想得到这武婆子的儿媳竟会出尔反尔,来个打死不认帐,坚决不承认说过安怡是借安九说事才能请动武婆子梳头的话,可真是害死她了。
第184章 心急如焚
张欣闭上眼不说话,心里也有几分赞同桂嬷嬷的话。更有几分心惊,觉得真的是有人盯上了安九的死,要借安怡的手来恶心她。
终日打雁的反倒被雁儿啄瞎了眼,放谁身上也不能服气,桂嬷嬷立即出了一条毒计:“『奶』『奶』,不然寻个机会把她给……嗯?”她比了个手势,恶狠狠地道:“不信她不说实话!”
“蠢货!”张欣大摇其头:“弄死她有什么用?其实该说的她已经说了,再弄来也不过是将原来她和你说过的那些话重复一遍而已,反倒打草惊蛇,就这样吧。楚郡王府那边可有消息了?”
桂嬷嬷总算是找回点自信了:“暂时还没有,『奶』『奶』您放心,那老货吃了咱们多少东西啊,又有把柄在咱们手里攥着的,一旦有消息,决然不会漏报。”
张欣警告地看着她:“你最好盯紧点,别再误了我的事。”
桂嬷嬷忙道:“老奴这就去盯着。”小心翼翼地倒退着出了房门,擦着冷汗火速使了底下的心腹去追究。
果然给她追着了,宝县主身边那个得了她好处的尤嬷嬷使人来卖消息,道是今日有个安家的仆『妇』给宝县主送了封信去,宝县主另眼相待,把那仆『妇』单独留在房里问话,然后就让底下人预备出门的衣裳首饰,又让瞒着府里其他主子,谁敢多嘴就打死。
张欣闻言,猛地坐直了身子,确认道:“果真?”
桂嬷嬷指天发誓:“千真万确,若是这次消息再出错,老奴以死谢罪。”
张欣笑了起来:“不用你死,就把这次的事儿给我办漂亮了,有你的好处。这件事,还是得请牛四那些人去盯梢,光靠咱们是不行的。”
桂嬷嬷当即领命去安排。
这牛四乃是当年在安九一事中出了大力气的人,事后张欣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斩草除根。可惜牛四太聪明,事成之后立即拿着他该得的那笔钱跑得无影无踪,最近事态平息无波,他才又改头换面地悄悄回来。她见彼此相安无事,又想到此人颇有些手段,突然弄死了难免再生事端,便使桂嬷嬷去试探了一下,结果对方还挺有职业道德的,丝毫不提前情,更是爽快地帮她做了事我的美女老板娘。既然如此,留下此人就等于多了一只臂膀,很多不方便做的事情正好让此人去做,何乐而不为?
张欣撑着下颌坐了片刻,将整个计划反复计算了一遍,确认无误才叫人进来伺候她写字。大丫头香云见她对着一张字帖临摹了又临摹,忍不住问道:“『奶』『奶』这是从哪里得来的好字帖?”
张欣冷冰冰地道:“你话多了。出去!”
香云伺候她多年,自是知道她这喜怒无常,不容违逆的『性』子,赶紧福了一福,悄声退了出去。
张欣拿起那张所谓的字帖,冷笑道:“真的就写得这么好?随手写的一张方子,也能被称赞?”但想到这张她花了大价钱辗转买来,出自安怡的『药』方就要派上大用场,她的心情就又好了起来。
十五这日,天空晴好,宝县主用过早饭后,匆匆在楚郡王妃面前应了个卯就回了房,喜笑颜开地命婢女伺候着换上了最漂亮的衣裙,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直到时辰要误了才恋恋不舍地带着几个人悄悄出了门。
马车才一出门,身后就坠了尾巴,宝县主毫无所觉,只兴高采烈地幻想着稍后见着了然都该说些什么。没多一会儿,马车在京中最负盛名的茶楼凌风阁外停下来,宝县主再将伺候的人留在外头,她自己只带了一个心腹上了三楼雅座。
安怡带着兰嫂迎出来行礼,宝县主心急如焚:“免礼。”眼睛只管往房里睃。虽然安怡在信中并没有明白告诉她,今日会约了然与她见面,但她私下里就认为那新奇好玩的事儿只是托辞,暗指的就是撮合她与了然见面。要问她为什么这样自信,因为她日常被人捧惯了,但凡是她喜欢的,只需稍微『露』出点意思,自然有人想方设法地双手奉上来。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认为,她已经说得那样明显了,安怡当然会满足她的要求。
安怡看得明白,只管装糊涂,含笑引着她往里走,又问:“不知县主日常都爱喝什么茶?”
宝县主始终是个女孩子,不好意思太『露』骨,按捺着『性』子和安怡闲扯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提醒道:“安怡,你不是说有什么新奇好玩的事儿要介绍给我么?”
安怡算来时辰也差不多了,足够张欣折腾了,便笑道:“是有新奇好玩的事儿,但县主这样华盖香车的去,只怕就失了味道,不好玩儿了。”
宝县主一听果然有戏,顿时两眼放光,一迭声地道:“是这个理!咱们悄悄的去,其他人就留在这里等着。就坐你的马车吧!”
安怡从善如流,当即领了宝县主下楼,遮遮掩掩地从茶楼后门上了她那张毫不起眼的马车,其间瞧见有人窥探也不提醒宝县主,只管命老焦:“走吧。”
老焦应了一声,按照安怡早前吩咐的,将车赶着朝落雁塔方向去。安怡从后车窗里往外瞧去,只见一个人站在凌风阁后门处探着脖子朝这个方向张望了片刻后,飞奔离去。
宝县主好奇地道:“你看什么?”
安怡放下窗帘,朝她一笑:“没看什么,恍惚里觉得好像有人叫了我一声。原来是听错了。”再将一顶能从头笼到脚的长幕篱递给宝县主:“为了不引起无必要的麻烦,还请县主稍后戴上这个吧。”
宝县主兴奋得要不得,满满都是即将去冒险的激动。
与此同时,了然和尚带着小沙弥出了兴善寺,并未坐平日坐惯了的牛车,而是另租了一辆马车朝着落雁塔而去。
楚郡王府,郡王妃收到一封没有具名的信,字写得风流婉丽,信的内容却是吓死人不偿命。导致楚郡王妃才一瞧见就变了脸『色』,一迭声地道:“快去把县主请来!”待听得宝县主一早就带着人出了府,脸『色』就 更是难看,当即命人备下车马,也不敢多带人手,只敢带着几个亲近之人,心急如焚地朝着落雁塔赶去。
第185章 落雁塔
落雁塔位于京城西南,塔高九层,乃是前朝遗迹,据说塔中供奉得有舍利子,又因站在塔上可以观望京城风景,所以此处算是名胜风景。但凡是外地学子来京,总要来瞻仰一二才像话。
但落雁塔并非是时常开放,而是每月初一、十五日才许游人上塔,也仅止于到第六层,再往上就不准了。但也不是什么人都不准,只要拥有足够的财势,当然也是可以一直往上的。安怡仰头看着高高的落雁塔,想起自己小时候跟着祖父登塔的事来,当时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祖父偏就能带着她一口气爬到第九层,她还见着了那神秘的舍利子。
从塔顶往下看,下头的人真是渺小呢。安怡至今还记得那种高处不胜寒,手脚发凉直打颤的感觉。
宝县主十分不高兴:“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看的热闹新奇?想叫我陪你游玩就早说嘛,我今日本是另有要事的。”
安怡哄着她从落雁塔里绕了一圈,先问卖符纸的和尚买了三个上等平安符,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藏好,再哄着宝县主悄悄出了落雁塔,在隐蔽处上了车。不等安怡吩咐,老焦已经迅速启动马车,很有技巧地背开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落雁塔,朝着邱通家而去。
安怡这里刚走没多会儿,一个和尚也下了马车,在落雁塔外游了一圈后,低着头进了落雁塔,沿着楼梯一直往上,上去后就再未出来。而另一张牛车,慢悠悠地沿着最热闹的大街,招摇着朝城外而去,车上坐着的正是本该出现在落雁塔里了然和尚。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几辆不带任何标识的马车带着惊人的气势飞奔而来,停下后,几个衣着朴素的仆『妇』神『色』严峻地迅速上了塔。一层、二层、三层、四层、五层、六层,俱都是些很普通的游学士子及游玩的老百姓,唯有第六层的角落里坐着个面『色』愁苦的中年瘦和尚,实在乏善可陈。
仆『妇』们带着显而易见的轻松下了塔,其中年纪最大、看上去最沉稳的那个仆『妇』走到居中那辆马车前俯身道:“王妃,县主不在上面,也不曾见着其他人我的美女老板娘免费阅读。”
那个其他人,当然指的是大名鼎鼎的美和尚了然。只是因为不能将宝县主的名字与他联系在一起,所以仆『妇』就用了最隐晦的说法。
楚郡王妃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沉声道:“使人去问问,他在哪里?再四处查看,县主的车去了哪里,又是跟着什么人在一处,若是问不清楚,就不必回来了!”那封信上说得很明白,自家的女儿思慕了然和尚,请人牵线帮忙约了了然在这落雁塔的第六层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