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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两眼一撇冷冷地道:“你家请我是来捉鬼可顾忌不了那么多。既然执意不肯只好任由这鬼肆意妄为、伤人性命算了我还是走吧。”说完他甩了袖子便要离去。
洪妈妈赶紧道:“道长息怒奴婢只是担心贵客会生气而已这样吧先容奴婢进去通禀一番再做计较。”
伍淳风并不说话任由洪妈妈必恭必敬地走进了院落。不多时院门大开洪妈妈笑逐颜开地道:“江小姐说道长请随意。”
伍淳风淡淡一笑道:“我说嘛捉鬼可是为了居住人的安全着想她又有什么不乐意的。”说着他换了一副郑重神色一脚迈进了院落。其余的丫鬟、仆妇看到这里便也期期艾艾地跟着在门口探头探脑。
江小楼和郦雪凝原本正坐在走廊上晒太阳说话郦雪凝的手中还捧着花绷子。小蝶和箐箐站在一旁伺候现在都是一副吃惊的模样看着道长进来。
伍淳风看也不看那两位小姐一眼他只是举起桃木剑围着整个院子绕了一通不停的横劈竖劈仿佛在探测那鬼魂的所在。
江小楼抬起眼皮饶有兴趣地望着像是在看猴戏表演。突然之间伍淳风的额头上开始冒血殷红的鲜血逐渐染红了整个额头并且顺着他的下巴和头发滴落下来把整个前襟都给淋湿了。
在场众人不由大惊失色却都不敢上前打扰。
好半晌的工夫伍淳风才停了下来一脸疲惫的模样。
洪妈妈连忙迎上前去惊恐地问道:“道长您额头上是怎么回事?”
伍淳风道:“这鬼阴气太重刚才我与它争斗之时它的戾气太深竟然伤了我。唉怨恨如此之重必有深深的冤屈若是孽障不除它执意不肯离去我也是无法呀。”他说完这句话便一拱手道:“还是请你家夫人另请高明吧。”随即他便甩袖就要离去。
洪妈妈急了焦虑地挡在他面前:“道长慢走若是您离开了这院子里的人可怎么办呢?”
小蝶眨巴着眼睛仿佛也紧张起来下意识地上前两步道:“道长这院子里真的有鬼您好歹驱了鬼再走啊。”
江小楼看着似乎十分害怕的小蝶微微含笑。
果然其他人见到这一幕也都纷纷出言希望道长能够将陌儿的鬼魂想方设法捉住消灾解厄。
道长思来想去似是左右为难最终才说道:“这样吧我在道观里为这位姑娘建一个牌位为她做上七七四十九日的水陆道场到时候她的冤屈便能够得到申诉早日投胎去也不至于再在人世之间徘徊受尽苦楚惊扰活人。”
洪妈妈连连点头:“好好好只不过做道场得要七七四十九日这段时间之内咱们又该怎么办呢?”
道长捻着胡须神情郑重道:“这贫道就没有办法了人有人道鬼有鬼道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这是天道常理即便是我也不可以干涉。”
听了这话洪妈妈脸上不由露出了忐忑的神情:“道长是说——”
就在此时道士突然看见了江小楼不由眼前一亮随即他向前走了两步仔细端详着她神色有些异样。洪妈妈怕他对江小楼不敬赶紧道:“道长既然已经驱鬼那奴婢送您出去吧。”
道长摆了摆手道:“不急不急贫道还有几句话要问一问这位小姐。”
江小楼见众人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由盈盈一笑站起身来望着那伍淳风道:“不知道长有何见教。”
伍淳风看着她双目凝起:“请小姐报上你的生辰八字来。”
江小楼沉默不语伍淳风坚持道:“多少达官贵人要请我看相我都执意不肯今日算是破例乃是另有缘故还不快快报上来。”
江小楼低声吩咐小蝶去取了纸笔来她写上之后由小蝶递给了伍淳风。伍淳风看了看便开口道:“你三岁的时候有一次被家人抱着出去看灯差一点被人拐走。”
江小楼怔住随即含笑应道:“是。”
伍淳风扬眉一笑如同得道仙人又开口:“你十三岁的时候有一次死劫掉进水里差点淹死好容易才死里逃生。”
江小楼唇角微微一勾道:“道长铁口金断说得不错。”
众人一阵惊叹小蝶站在旁边听了这番问话不由睁大了眼睛露出极为惊讶的神情。
只听道长又继续说下去:“你命中当有两次劫难第一次已经平安度过第二次若是不能安然度过随时会有性命之忧。”
洪妈妈听到这里面上十分惊诧:“道长此言是何意?”
伍淳风高深地长叹了一口气道:“这宅子的风水我早已看过最初是按风水布的局你看大厅门前六棵松树正合坎卦大门口五棵松树为巽卦门北四棵松树为震卦非常符合卦理是大富大贵的摆设。光从风水和八字上看老爷和长子都是常年在外走动大。二儿子聪明有智谋。小儿子不好、身体差……算到这位小姐的八字是水命本应当适宜居住在南方却是经年到处奔波迁徙命与这属火的宅子十分犯冲。如果再在这所宅子里待下去于她自己是真正的大凶。依我看还不如尽早离开此地也省得遭受无妄之灾。”
江小楼微笑看了他一眼却是毫无反应。
伍淳风冷冷一笑道:“贫道只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小姐若是不信那也无妨如果你坚持己见拒不离开此地不但你自己有血光之灾在这宅子的人也都要受到很大影响老天爷会给你们示警的信或者不信都随你们去吧。”说完他微笑着致意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
洪妈妈看了一眼面面相觑的众人转身不好意思地向江小楼笑了笑:“江小姐切莫听那道士胡言乱语您只管放心住下决计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洪妈妈说完这一句话便带着其他的下人神色张惶地退了下去。
郦雪凝看了江小楼一眼叹息道:“这道士的话你信吗?”
江小楼灵巧的眸子动了动笑了:“你没听说吗那道士说我与谢家八字犯冲再待下去我有性命之忧而且还会连累这宅子里的人呢。”
郦雪凝皱紧了眉头低斥道:“休得听他胡言乱语什么犯冲什么生死劫难我才不信。”
江小楼却是有自己的看法:“关于这个……我倒是相信的。”
郦雪凝惊讶地看着她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才那道士所言——你三岁走失十三岁有死劫一事真的发生过吗?”
江小楼看了一眼箐箐对方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
她笑道:“都是真的三岁的时候父亲带我出门只顾着谈生意把我差点弄丢了。十三岁的时候我被大哥戏弄掉下了水池……的确是有性命之忧。”
见到小蝶眨巴着眼睛一副天真懵懂的模样箐箐得意起来。
江小楼眼眸微微闪动叹息:“谢伯父好心收留我却引来这许多祸事原来一切都和我的八字有关如此一来我在谢家还真是住不下去了。”
她的神情中仿佛有一丝淡淡的伤感。
箐箐倚在廊柱之下嘴角实在忍不住露出一丝冷笑却是低下了头不让任何人看清她的表情。
等到箐箐转身去倒茶小蝶冲着她的背影比划了一个猪头的姿势随后向着江小楼唇角现出一个愉悦的浅笑。
此刻她这一张原本圆圆的、质朴无华的脸突然现出三分狡黠的神情来郦雪凝愕然。
江小楼微微地弯起嘴角带着清清浅浅的艳丽。
郦雪凝思虑片刻突然笑了起来指着小蝶道:“你呀!”
小蝶眨巴着眼睛显出越发无辜的模样。然而等箐箐回来她便又表现出一副蠢笨无知的样子来了。
郦雪凝把一切看在眼底不由失笑。小蝶自从跟了江小楼扮猪吃老虎的功力可是见长。有些自以为是的人真的是被卖了还要帮着数钱。傻太傻傻到家了。目光落在箐箐的身上她最终摇了摇头。这世上有人无心犯错这是可以原谅的。但有些人却是故意为之这样的人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在洪妈妈转述了道长所说的话之后王宝珍深为歉意她亲自登门向江小楼再三道歉保证谢家绝对不会再出任何事情一定想方设法保护江小楼和家人的安全希望她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更不要受那个道士的胡言乱语所迷惑。
江小楼表现出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显然是对那道士的话信了三分。
王宝珍左劝右劝见她执意如此不由轻轻一叹只能道:“不论如何你是老爷请回来的客人若是他不在的时候我把你放走了他回来还不定怎么怪罪我。哪怕看在我的面上你也不要立刻就走好歹向老爷说一声……”
王宝珍殷切地看着江小楼指望她能答应下来。江小楼流露出为难的神情半响后才道:“王姨娘说得不错我总该跟谢伯父告个别再走。”
王宝珍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才挽着她的手温柔道:“好姑娘旁人要说什么叫他们说去不必放在心上。”
然而这件事情很快就在谢家传开了。人人都在私底下议论说伍淳风断言江小楼八字与谢家大宅不和若是继续留她住下去不光她自己有血光之灾谢家上下也有人要倒霉。一时都是人人自危避她三尺。
说来十分奇怪当天晚上又发生了一件离奇的死亡事件。谢府一个小厮因为醉酒摔进了湖里。若仅仅如此倒也没什么稀奇的但西边地势较高湖水原本是由西向东的水势小厮的尸体却是由东向西飘。第二天早上被人发现一时引来众人的围观因为湖水比较深而那尸体又已经到了水中央离得很远没人能看清里头的门道只看见他的尸体逆着水流一直飘不由惊叹恐惧不已。
谢香赶到了现场瞧见众人闹哄哄的很是不像样子便露出极为恼怒的神情刚要喝斥众人却不料一眼就瞧见了那逆水漂浮的尸体不由花容失色。她特地吩咐几个人下了湖将那尸体抱上岸来随后又将此事报与王宝珍知道。
先前陌儿的事情已经让众人十分震惊没两天小厮也死了。表面上看他是因为醉酒而失足落进了湖才会溺水可尸体怎么会逆着水流方向漂浮呢这并不符合常理。众人议论纷纷脸上纷纷露出惊恐的神情。不知是谁想到了关键之处悄悄道:“道长说得不错呀家里果然出事了。”
谢香面上浮现了一丝隐隐的自得她转头抓住王宝珍的袖子低声道:“姨娘您瞧见了吧闹出这么大的事可再不能遮掩下去了。道长分明说过江小楼的八字与谢家大宅不合若是任由她继续住下去只怕还会克死什么人。”
听了这话众人不由纷纷点头连连称是。
王宝珍思来想去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最终摇了摇头:“不一切还得等你父亲回来再说我做不了这个主。”
谢香眼珠子一转道:“那就去找母亲她总能作主了吧。”
王宝珍见到众人群情激愤便只能顺应民意:“我这就去回禀夫人家里发生这样的事也的确应该让她知道。”说着她便丢下众人带着洪妈妈去了谢夫人的院子。
她到了院门口却被谢夫人身边最亲近的婢女锦绣给拦下了。锦绣满面谦卑的笑口中恭敬道:“王姨娘夫人正在念经谁都不见的。”
王宝珍面颊上浮现一丝笑纹道:“我自然是知道只是家中发生了大事先是四小姐的丫头陌儿死了接着又死了一个小厮此事不能不让夫人知道。锦绣你去替我禀报一下吧。”
锦绣满脸的惊讶左思右想还是转身进了院子不一会儿她便出来禀报:“夫人请您进去。”
王宝珍大喜一路急步进了院子。等她见到谢夫人却是满脸的愧疚不安:“夫人将家务交托于我我却照顾不周。家中出现了此等怪事到如今都说不出个名堂我心里实在难过得很请夫人责罚。”
“不怪你。”谢夫人这样说道。
王宝珍又察言观色悄然道:“奴婢们窃窃私语到处乱成一团道长说江小楼八字与谢家不合不宜久住……”
谢夫人叹了一口气一丝不乱地拈着手中的佛珠慢慢地道:“王姨娘我不得不提醒你江小楼是老爷请回来的客人没有老爷发话谁也不能让她走。”
王宝珍似乎犹豫了:“可是大家都信了他的话怕是容易激起怨愤反倒对她不好。”
谢夫人眼睛微抬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王宝珍道:“这世上的确有许多真正的得道之人可大多数不过是江湖术士他的话又怎能全信。陌儿和那小厮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不过是意外碰到一起了。这么多年以来谢家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意外想想原本谢月身边的丫头还有那个无缘无故捐款潜逃的管家。家风若是真的严谨怎么会发生这些祸事。如今你们怎么好意思一股脑全怪在一个无辜的姑娘身上?她无父无母千里迢迢来投靠老爷难道咱们就因为一点风言风语就将她赶出去吗?老爷被你当成了什么人岂不是忘恩负义之辈。”
这几句话可是说得严重了王宝珍脸色如雪般近乎透明更显得楚楚可怜。她心头起了愤恨面上却谦卑道:“是夫人教训的是是我一时糊涂。那些话我会吩咐下人再也不许提了。”
谢夫人不再与她多言只是继续低头念着自己的佛珠。王宝珍看她一眼对这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有了几分厌憎可是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