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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笺纸桃花色-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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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羽听的火冒金星,要不是碍于重要人物在场,真想揪住她一顿海扁。把我的宫人脸都抽肿了,竟然在这里大言不惭,恶人先告状。
  孝武帝见胡贵嫔撇过头去,受了委屈般拿绢拭泪,沉下脸道:“君羽,你真的私自出宫去了?”
  君羽想解释,又怕解释不好,只能微微点了点头。因为她出宫是不争的事实,而且身上的衣服就是最好的证据。
  “胡闹!”孝武帝怒喝一声,吓得君羽一哆嗦。“你上次出宫闯的乱子还没收拾,这次又敢再犯,真是屡教不改、冥顽不灵。说,你都到哪去了?”
  君羽翕合着唇,吞吞吐吐说:“儿臣…儿臣去了秦淮河,不过我发誓,再没有去别的地方。”
  “勾栏酒肆,那是你能去的地方么?穿成这副德行,和那些浪荡公子有何分别?”
  君羽心中暗呼郁闷,你算哪根葱,我爸妈都没这么教训过我。不过这是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还是先伏个软,好汉不吃眼前亏。她瞪着前方几秒种,直感觉到困乏酸涩,眼圈已经微微犯红。她扬起蓄满泪水的无辜双眼,可怜兮兮地望着孝武帝,一滴泪滑落腮边。
  嘴上说着“儿臣错了,请父皇责罚”心里却想“丫的,骗不死你”。
  这招还真管用,孝武帝竟然微有动容,缓和了脸色。“哎,父皇不是不让你出宫,只是外面市井狡诈,万一碰上歹人将你掳了去怎么办?听说你出宫多时,去见了些什么人?”
  “我……”君羽拖长音调,又开始装傻充愣。“我见了撑船的船娘、卖桂花糖的老人,哦对,还有些贩夫走卒、店小二什么的。”
  胡贵嫔蹙眉冷笑:“公主莫要哄诓陛下,那些市井之徒难道让你看了一夜不成?”
  这一句可谓火上浇油,果然孝武帝听罢脸色刷地一沉,直瞪着她道:“说,你究竟去了哪?”
  “我……我去了琅琊王家。”实在找不到借口,君羽只好坦白交代。她正想着要不要把王练之供出来。忽听一声悦耳恬淡地轻笑,那个沉默良久的宫妆妃子突然开口:“公主去见王家的神爱小姐,那便见了,又有什么好隐瞒的。宫里素知你们姊妹情深,互相走动一下也无妨,何必偷偷摸摸的,把自己打扮的像个假小子一样。”
  真是峰回路转,这千钧一发之际,君羽不由得佩服那妃子的机智。于是顺水推舟,含糊承认道:“我想出宫找神爱姐姐,又怕父皇不允,只好私自带着芜菁去了王家。”
  众人恍然大悟,孝武帝也跟着舒展眉心,长吁了一口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下回想去王家,知会父皇一声,或是派人将神爱接来,岂不更是方便。”
  胡贵嫔心中憋气,又不好发作,情急之下嚷道:“陛下,那公主顶撞臣妾,也就这么算了?”
  听出话中妒意,武帝也只好扳过她的肩,和颜哄道:“好啦,你何必跟个孩子过不去。君羽一向度娴礼法,偶尔糊涂犯错,教训教训就行,不要太较真了。何况神爱即将进宫,她还能出宫几趟?”
  君羽露出惊讶之色:“神爱姐姐要进宫?”
  宫妆妃子掩唇笑道:“亏公主您还是神爱小姐的闺友,连她将要当太子妃都不知道。陛下已经把她许给了德宗太子,预备下月就完婚。”

  王家有神爱(中)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一时让人反应不适。送走孝武帝后,君羽先亲自将殿门阖上,然后转回身命她们起来。那个叫细柳的以后必定遭到责罚,吓的跪到君羽脚边,委屈哭道:“公主,奴婢也是被必无奈,胡贵嫔说奴婢不说就将我贬出宫去,请您饶我这一回……”
  君羽叹了口气,虽说她关键时刻选择背叛,细想推来,却也说的是实情。于是俯身将她掺起来说:“起来吧,这事原本也怪我想的不够周全,以后出宫之前,我会提前差人通报一生,不再连累大家。”
  众人的心里像悬了秋千般七上八下,原以为公主的脾气,势必会摔桌砸碗,至少要将她们各杖五十。没料到她居然非但不怨,反而和颜温语,态度扭转的也太快了。
  “怎么了?我说错了么,你们为什么都不吭声?”
  “没……没有,公主对奴婢们太…宽宥了,姐妹们还有些不适应。”一个年龄稍长的宫嬷出声提醒,接着剩下的人也跟着点头附和。这倒让君羽吃惊不小,真有些哭笑不得。她生性大咧咧的与人从不计较得失,遇到身边的女性,更是谦让随和,很少与人发生争执。看来这个公主的恶名,她需下些功夫才能洗脱了。
  虽然没有多少管理经验,体贤下恤总不会错,先用怀柔政策安抚她们,顺便挽回一点民心。打定注意,君羽先亲自将首饰妆奁拿来,然后命她们各挑一件。
  宫女们都不敢贸然行动,拿着手肘推来撞去,最后君羽一声令下,哗啦拥上去抢光了。望着空空如也的奁盒,君羽顿时傻眼,心想:姐姐们,好歹也给我留一个吧。算了,千金散尽还富来,这些黄白之物不值得惋惜,以后问皇帝老爹多要几件就是。
  正在叹息间,突然发现有一个宫女站在安静的角落,不曾争抢东西。君羽心中纳闷,转头看去竟然是脸被抽肿的芜菁。说实话,对这个小丫鬟她还真有些愧疚。姑且先不论朝夕相处的感情,芜菁提供的线索的确帮了她不少忙,更何况被马车撞,现在又连累挨打,真是越想越惭愧,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才好。
  君羽低头走过去,拉住芜菁的手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连累你的。脚上的伤好了么?”芜菁退后一步,不动声色地从她手中抽离,小声怯懦道:“奴婢怎敢怪公主,一切都是奴婢的错。”
  听她这么说,君羽心里更不是滋味。一咬牙,转手从床塌底下取出支金簪,塞到芜菁手里:“喏,这个是我的最后家当了,就当赔偿好不好?”
  内造的首饰名目繁多,其中金艺尤其精湛,这支八宝簪用了锤碟剔花,嵌出只轻巧蝙蝠,确是难得一见的臻品。原本是君羽偷偷藏起来,准备穿越回去以后,拿到拍卖行卖个好价钱。一般再清廉的人,见了实金白银都会眼热,这个芜菁大概也不例外,就赌她这一次好了。
  “请公主收回,这么贵重的东西,奴婢真的不需要。”
  晕,这都打动不了你?天底下还真有视金钱如粪土的怪物?君羽急的抓耳挠腮,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只白瓷瓶,放在手里掂了掂:“这个,是我专门问王练之求的金疮药,也不贵重,你不会不需要了吧?”
  不容分说地塞到芜菁手里,偏头看着她,脸上挂着阴谋得逞的笑意。这招果然有效,小宫女赚在掌心里,犹豫来去却没有推辞。
  “拿上吧,拿上吧。”见她动心,君羽继续热烈怂恿,只到她完全收下,才松了一口气。
  夜深了,一弯残月挂上柳梢,天空中繁星点点。溶溶月色爬上屋顶,碧纱窗内灯影憧憧。
  等确定君羽睡下,芜菁走到床边小声唤她:“公主,公主?”半晌得不到回应,塌上的人呼吸均匀,月光罩在她光洁的面上恬美柔和。
  替主子掖好被角,芜菁才恭身退出去,闭门的瞬间,一丝不易察觉的刻毒自唇边浮起。
  从含章殿出来,已是西风吹晚,氲色里有一点伶仃烟光。她没有回去,而是沿着曲静幽廊向更深处的徽音殿走去。
  步履缓缓浊重,柔软织锦垂在地上,拖出长长一匹朱砂红。这样明暖的颜色,投在灯影里却有些血腥。芜菁压低头,不敢看十枝灯下的女人。
  “你干的很好,重阳节过后,宫里又要拔擢几名女官,到时本宫自不会亏待了你。。”女人拈起白瓷瓶,于昏暗中无声无息地笑了。她却将头埋的更低,屈服在女人脚下:“谢娘娘恩典。”
  “王练之除了给她这瓶药,还说什么了吗?”
  “这个奴婢不清楚,只知道当时公主昏厥在街上,王大人抱起她,样子十分焦急。想来,他们若是没有一定交情,绝不会如此亲密。”
  “那么,当天在烟雨楼,除王练之外还有些什么人?”
  芜菁颦眉想了一刻,回道:“如果奴婢没看错,应该有裴绍、谢晦、荀奕、萧楷、卫默和左宣城等八个人。哦对,还有一个白衣公子,容貌十分俊美,沉默纳言的不知是何来头。”
  “哦,真有这样的人物?看来擒这只狐狸是要费些周折。你留下继续打探,倘若君羽有任何动静,都要回来禀我。”
  “是,奴婢明白。”
  女人低眉走到插瓶前,扯下一朵红芍。那鲜红陈旧的色泽在她指间辗转,恨意饱满。“很好,芜菁。胡贵嫔不过是条会咬人的狗,而你是条会咬人的蛇,我愿意把蛇养着,替我去咬别的狗。不远了,等王神爱进了宫,又有一出好戏要开幕。”

  王家有神爱(下)

  五月时节,苑城榴花似簇。
  这年的石榴花开的异常繁茂,双瓣叠缛,风一吹似若绯雪。民间传言乃是吉兆,天降祥瑞,即将有红鸾入主东宫。
  风乍起,吹的落花满院子乱飞,几个小婢人拄着笤帚,三三两两地说笑,也不甚用心。
  “溜奸耍懒,倒有闲工夫在这瞎闹?”梧桐树后边晃出一个女人,姜黄色的裹裙,盘髻里簪着八宝衔珠金步摇。单从这身妆束推断,应是东堂的老宫人玉姑。
  “屉儿,纳采的礼单都备齐了么?”
  “姑姑放心,除了鸳鸯九子墨和五色丝在赶织外,都已经齐全了。”
  “那太子的朱冠蟒袍呢?”
  “丝造坊刚送来衣样,这会儿正在量身裁剪。”
  玉姑一听不由皱眉:“不是早让你们准备么?再过几日就大婚了,蟒袍还赶不出来,让老身怎么给淑媛娘娘交代?”
  小婢扑通一声跪下:“不是小的偷懒,实在是赶的太急,丝造坊织不出来。”
  “这些你不用给老身说,来人,将她押到刑斋去等候发落!”玉姑给左右一使眼色,两个宦官就要来拖地上的小婢。屉儿吓得尖叫后退,头发都扯散了。
  “慢着!”轻喝声乍然响起,一抹淡薄身形绕过桐阴绿午,从石榴树后转了出来。君羽今日换了春衫,淡柳色的衣裙轻盈如纱,墨绢般的发不束不绾,长长垂在腰后。
  众人见状,赶忙恭身跪拜:“参见公主。”
  “起来吧。”她略一挥手,径直朝屉儿走过去。屉儿以为又要挨责,伏着身微微抽泣,不愿意起来。君羽只好转身问玉姑:“她犯了什么错,让你这样责罚她?”
  “回公主,这小蹄子偷懒耍滑,老身命她为太子织造新婚蟒袍,她居然一月都赶不出来。”
  君羽听罢,挑了挑眉:“所以,你就为这点小事惩罚她?”
  玉姑道:“公主,太子大婚这是天大的喜福,怎能算是小事呢?”
  君羽闻言一怔,心想太子即将大婚了,我这个做妹妹的还没露过面,不如借此机会去东堂逛逛,顺便看他长的什么模样。
  打定注意,她笑着对玉姑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先去太子哥哥那看一看,他要是决定惩罚屉儿,你再打她也不迟。”
  “这……”玉姑面有难色,“这件事情恐怕太子插不上手。”
  “为什么?屉儿是他的人,他为什么不管?”
  “总之,您去了就明白。”所有人都垂下头,不敢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君羽愈发觉得他们古怪,然而又不方便问太多,只好一个人朝东堂走去。
  穿过曲静回廊,便到了太子所居的太极宫。殿里空荡荡的,悬着通天彻底的五色纱帐,披红挂绿不像宫室,反而像巫师作法的道场。角落里四处摆着瓶瓶罐罐,金银珠宝散落一地。
  奇怪,这里的人呢?难道都被打劫了?
  一种恐怖的预感笼罩心头。突然咕咚一声,玉白罐子从头顶砸下来,君羽急忙闪身,躲过了这一劫。罐子碎裂的余音还在耳边回响,听来有些阴气森森。
  帘帐后有什么东西在蛹动,君羽纳闷地走过去,一把掀开。帘后的东西猛然向前一倾,从里面骨碌滚出个巨大肉团。那肉团被纱帐裹着,蠕了蠕,慢慢从锦缎里探出肥硕的头颅。
  君羽吓得连忙后退。那人皱了皱肥大的肉鼻头,甚是委屈,眼泪扑簌簌淌了下来。脸上原本就涂了很厚的胭脂和白粉,经手一揉,彻底变成了红白相间的大花猫。
  她这才看清,他虽然涂脂抹粉,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硕大的头上扎满小辫,用各色丝带缠着,活脱脱像个马戏团的小丑。世上再没有比这一幕更滑稽的场面,君羽不禁捂住嘴,扑哧笑出声来。
  “啊!”一声尖叫,几个穿碧纱裙的宫女奔过来,手忙脚乱地想将地上的人拉起来,可男子太重,反将她们压翻在地。他越发哭的凶,仿佛活着本身就是一个笑话。君羽笑容渐渐僵硬,有些尴尬地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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