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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闻言当下就撩起裤管下了水,俯下身子从水里捞出了几块石头,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后一脸欣喜的冲秦衡临说道:“这些石头虽然比不上我们惠安出产的青斗石,但还是能凑合着用来雕刻影画儿。”
鱼儿说着便动手在小溪里挑起石块来,而秦衡临则帮着鱼儿把挑出来的石头装到一个竹篮子里,很快那不大的竹篮子就装了满满一篮子的石块,鱼儿见挑得差不多了便招呼秦衡临回村,心想若是不够用再来挑也不迟。
两人回到秦家后,秦衡临说什么也要帮鱼儿把沉重的竹篮子提到屋里,鱼儿拗不过他最终只能应了。不过秦衡临进屋时鱼儿却只站在门口,远远的告诉他把竹篮子放在角落,待秦衡临放好竹篮子出来了,鱼儿才快步走进屋里。
这鱼儿早就把要托秦衡临上城里买的物事都写在了纸上,因此她把单子交给秦衡临后,便掩了门爬上床、撩开床褥,想从自己藏钱的小匣子里取些钱出来,哪知鱼儿爬到床最里侧一角、撩开褥子后却怎么也找不到钱匣子……
那个钱匣子可是鱼儿的命根子,眼下突然不翼而飞、自是让鱼儿急得把整张床都翻了个底朝天,但翻完却依旧不见那钱匣子的踪影,这让鱼儿当下就急得红了眼眶,只能胡乱的在屋里其他地方翻找起来。
而秦衡临一直站在屋外等鱼儿取钱给他,见等了半天鱼儿也没出来心里不由觉得疑惑,于是便站在门口问了鱼儿一句:“八娘子你怎么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秦衡临话音才落、门就“吱嘎”一声被拉开了,一张满是气愤又带着一丝焦急的面容出现在了秦衡临面前,那双急得含了泪的美目更是让秦衡临看了心下意识一紧,当下便一脸紧张的追问道:“八娘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谁欺负你了?”
鱼儿愤愤的咬着嘴唇,看了秦衡临半天、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把心里的话一股脑的倒了出来:“我装钱的钱匣子突然不见了!秦家大门处总有婆子坐在门口守着,因此这钱匣子一定不会是外人偷的!”
秦衡临一听这话脸色骤变,只见他沉着脸略微思忖了一番、很快就拉着鱼儿往甘氏住的屋子走去,边走边道:“走,我陪你找我阿母去,既然你的钱匣子是在我们家丢的,那我阿母一定会把事情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鱼儿虽然心里气愤,但却也知道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也只有甘氏这个当家主母愿意替她做主,她才有可能找回被偷的钱匣子。于是鱼儿也就没有挣脱秦衡临的手,任他将她拉到了甘氏住的屋子里。
而秦衡临和鱼儿一到甘氏面前,鱼儿还没开口、秦衡临就抢先替她说道:“阿母,八娘子藏在她屋子里的钱匣子丢了,您一定要替她做主、帮她把丢的钱找出来,我们家一定不能包庇那偷钱的恶贼!”
甘氏闻言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问道:“杨绣娘丢了钱匣子?”
鱼儿见甘氏问她话,赶忙把事情说了一遍:“没错,我丢了一个用来装平日里积攒下来的铜钱子的匣子,那个钱匣子我藏在床角的褥子下,先前我出门前还看过它,可回来时再看它就已经不翼而飞了。”
鱼儿说着悄悄的扫了甘氏一眼,见她神色还算正常、才把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秦家平日里都有几个婆子坐在门外,一边看着放养的鸡鸭、一边替主家看门,想必外人是不可能随便进出秦家的,这么一来偷了我钱匣子的人一定是常在秦家走动之人……”
鱼儿话一说完、甘氏的眉头下意识的皱得更紧,而站在甘氏身后替她捏肩膀小妾、桂姨娘则脸色骤变,竟坏了规矩抢在甘氏前头、小声的插了句话:“我看这几日我们家里常有些长工走动,指不定是他们偷了杨绣娘的钱匣子———”
而另一个立在甘氏身边的小妾、桃姨娘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只见她紧跟在桂姨娘后边说了句:“那可不一定,咱家里的丫头、婆子虽然没几个,但却有三、两个手脚不太干净,平日里净干些偷鸡摸狗、顺手牵羊的坏事,指不定杨绣娘的钱匣子便是她们给顺了去,同那些长工没干系。”
鱼儿一听那两位姨娘的话、便在心里暗道事情有些棘手,这秦家单是主人一家就有十来口人了,更别提家来还有丫鬟、婆子和长工,想在这么多人里头揪出那个偷钱的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可如何是好?
总不能叫甘氏为了她这个小小的绣娘,把秦家上到主子下到下人、长工,加起来几十号人都一起叫过来搜身吧?
就在鱼儿觉得追回钱匣子的希望越来越渺小时,秦衡临突然开口说了句:“我记得阿母早上曾说过,今儿咱家百来亩田里的稻谷正好全都要收割!”
甘氏点头答道:“没错,这百来亩田地都有稻谷要收割,从今天开始、往后的一段时日就是咱家最忙的时候。”
秦衡临见自己没记错,赶忙再开口问道:“阿母您早上不是还说,一次收割那么多稻谷家里的长工人手有些不够,要把家里的丫头和婆子也一并派去田里帮忙,只留下几人在家里?”
“小五你说的没错,家里的人都被我派去田里帮忙了,只留了几个在家里干活。”甘氏说道。
“也就是说,今儿不但家里的长工一大早就都不在了,丫头和婆子也没剩几个在,”这秦衡临心思一向细腻严谨,因此他很快就抓到了关键的地方,找出了解决的法子:“那我们只要把今儿留在家里的丫头、婆子都喊来问一问,谁答话不利索或是有破绽,谁的嫌疑就最大!”
甘氏其实并不是很想帮鱼儿把钱匣子找回来,毕竟眼下正是秦家最为农忙之时,她可不想因为鱼儿这么一个外人、耽搁了家里那些下人做活计,更何况鱼儿丢弃损失的是鱼儿、和她一点干系都没。
但无奈这个提议乃是秦衡临提出来的,为了不让儿子失望、甘氏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把今天留在家里干活的几个丫头、婆子喊到了屋里,当着鱼儿的面问道:“你们几个今儿在家里都干了些什么,且仔细的说出来与我们听听!”
专管厨房伙食的黄婶答道:“回夫人话,我今天从早上到现在都在厨房里忙活,忙着给在田里的那些人做饭,忙得一刻都不得闲。”
甘氏闻言点了点头,道:“黄婶的确是一刻都不得闲、也抽不出身来,她若是偷懒那送到田里的那些饭便会做不出来。”
甘氏这么一说,黄婶自然就洗脱嫌疑,而黄婶一站到一旁、守门的钱婆子就上前答道:“夫人,我一直和李家的坐在门口看鸡鸭,一步都没离开过。”
被钱婆子称赞“李家的”李婶闻言连连点头附和:“钱婆子说的没错,我们两人一早上都在门外坐着,一边守门一边看着鸡鸭。”
甘氏闻言淡淡的看了鱼儿一眼,用眼神告诉鱼儿、这钱婆子和李婶几人能够相互作证,那便也洗脱了嫌疑。
随后轮到跟在甘氏身边服侍的小丫鬟,那小丫鬟往前站了一步、说道:“我一早上都在夫人屋里呆着,一步都没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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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一条帕子
甘氏闻言点了点头,道:“我身边的这个丫头,的确是一步都没离开过我。”
因田里需要人手帮忙,所以甘氏把家里在两个姨娘身边服侍的丫鬟都派了去,年轻力壮的丫鬟只留了自个儿身边这一个,妇仆也只留了黄、钱、李三人,因此那个小丫鬟说完便没有别的下人了。
而甘氏把这些丫鬟婆子叫来问完话,见她们都有说辞、且也都能证明自己没说假话,也就不再追问下去、而是冲鱼儿说道:“杨绣娘,这人我都叫来问过了,可她们说的话都没半点嫌疑、今儿也都是忙得抽不开身,看来这件事一时半会儿很难查清楚……”
“不如你先回屋去,等过几日我闲了,家里人也都到齐了,我再细细的替你追查一番,这样可好?”
鱼儿明知甘氏的这番话只是推脱之言,但一时间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且钱匣子不见时她又不在场,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将那可恶的小偷给揪出来。
于是哪怕鱼儿心里再气、再不愿意,眼下也只能暂且点头答应甘氏的安排,闷闷不乐的告辞回到自己屋里。
鱼儿脸上的怏怏不乐秦衡临是看在眼底、疼在心底,因此鱼儿一走、秦衡临就一脸不满的对甘氏说道:“阿母,你怎么能随便说几句话就把八娘子打发了呢?那钱可是她足足攒了近一年才攒下来的,那些钱若是没了她就没法归乡了!”
秦衡临这番话让甘氏当下柳眉一挑、一脸不悦的训了他一句:“难道你要阿母为了她区区一个外人,弄得家里上上下下的人都不快活?难不成你要阿母为了她一个外人,把家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叫来搜身?真不知道你这孩子是死脑筋,还是一心向着外人!”
秦衡临被甘氏训了一顿后心里依然有些不服气,一脸认真的说道:“阿母!什么向着外人?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这八娘子的钱是在我们家里丢的,我们家就该给她一个交代才是。”
“还不给我住嘴?有我在,这件事由不得你操心!你给我好好的把书念好才是正理儿,和杨绣娘有关的事你给我少管,”这甘氏越说越气,一想起秦衡临这近一年来处处帮着鱼儿,当下就冲他撂下了狠话:“你别以为你这一年来帮着杨绣娘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她始终是个未出嫁的小娘子,你最好是少和她来往、免得让人说闲话!”
这白石村乃是个乡下地方,哪像城里那般讲规矩?这村里的小子和小娘子,哪一个不是从小就在一块玩泥巴玩到大的?
因此甘氏说这些话,无非是不想秦衡临和鱼儿这么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孤女牵扯过多,心里更是开始提防起鱼儿来,生怕她使了什么手段把秦衡临这个秦家二少爷给勾了去,毕竟眼下鱼儿在甘氏眼里只是个无依无靠、流落他乡的孤女……
甘氏的心思秦衡临多少知道一些,不过秦衡临不像甘氏那般势力,因此不但一点都没把甘氏的话放在心上,还转而担心甘氏说出些别的过分的话来、坏了鱼儿的名声……
因此秦衡临当下就一脸严肃的冲甘氏解释道:“阿母,你胡说些什么呢?!我只不过是看八娘子孤身一人到我们这儿来讨生计、看着十分可怜,平日里才会对她多有照拂、能帮得上忙的便帮她一把,阿母您可别多想、多说坏了八娘子的名声!”
“哼!”
秦衡临见甘氏丝毫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也没再帮鱼儿彻查钱匣子一事的意思,只冷哼了一声、丢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这让秦衡临最终只能愤愤的离去、打算另想办法帮鱼儿。
话说鱼儿回到在秦家暂住的屋子里后,越想心里越气,更是不甘心自己辛辛苦苦攒了将近一年的钱、就这样白白的让人给偷了去!
于是鱼儿除了重新把床给翻了一遍,连床周边和床底都没放过,意图找到些蛛丝马迹把小偷给揪出来!
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当鱼儿蹲下身仔细趴在床下搜查时,终于在床底一处角落发现了一样不属于自己的物事———一条白色的帕子!
鱼儿仔细的目测了那条帕子所在之处和床的距离,很快就推测出那条帕子应是那个贼人爬上鱼儿的床四下翻查时、不慎落下的,因落下的地方正好被床脚给挡住、所以不是很显眼,那个贼人也就没觉察到落了物事在鱼儿屋里。
鱼儿很快就把那条白色的帕子捡了起来,仔仔细细的看过一遍后,马上断定这条帕子应该是秦家几位女主子当中一人的,毕竟这条帕子用料虽算不上名贵、但却也还算不错,那些丫鬟婆子应是用不起的。
有了初步推断后,鱼儿马上把秦家的女主人一一的过滤了一遍———这秦衡临的三个姐姐都已经出嫁了,三姐前几日倒是回来小住了几日,不过今儿一大早就回夫家去了,因此秦衡临的三个姐姐根本不可能是偷钱匣子之人。
也就是说,有嫌疑的秦家女主人,便只剩下甘氏、桂姨娘和桃姨娘了,毕竟只有她们三人才有可能用那条遗落在鱼儿屋里的白帕子。
而就在鱼儿坐在窗前看着帕子沉思时,秦衡临已重新站在了屋外,问道:“八娘子,你在屋里头吗?”
鱼儿知道这秦衡临是整个秦家唯一真心替她着想的人,也知道只有秦衡临帮她、她才能尽快将钱匣子找回来,于是鱼儿马上就起身开了门、把手中的帕子递给秦衡临:“秦大哥,这是我刚刚在床底下找到的,想是那贼人在我屋里偷物事时不慎落下的,秦大哥可知这是谁的帕子?”
秦衡临闻言当下便将手中的帕子展开,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后,目光最终落在了帕子一角、迟迟都没有移开。鱼儿顺着秦衡临的目光看去,发现那帕子一角绣着一朵小小的梅花,而秦衡临看了那朵梅花后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似乎已经知晓这条帕子是谁的……
鱼儿见状心里一喜,刚想开口问秦衡临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秦衡临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