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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别说,我现在就难受!侯爷怎么不骂我呢?”
战五望天,这都是些什么人?把我都带的不正常了!
吸吸鼻子,可怜巴巴的回给越人一个心照的目光,“我也难受,我也想让侯爷骂我。呜呜呜。”
昭云伸出右手,端着杯子,小口小口的抿着,这水跟混了冰碴子似得,透心凉。
“这儿,是哪?”
“忘忧皇城!”
昭云诧异,“忘忧皇城?”什么时候忘忧皇城装修成这样了?太皇太后什么时候喜欢抽象后现代了啊?
啧啧,真看不出来,老太太还是个时尚小潮人呐!
“忘忧皇城下的地宫。之前公孙氏建造的!”看她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商无瑕就知道她准又是在那想些个没用的了。
“他抓咱们来,想干嘛?”
“神魂碎片!”
“哦!”
昭云没往下再问。除了神魂碎片,或许公孙止还想要的更多吧?
不得不承认,公孙止真是个天才。槐公公恐怕做梦都想不到,他信誓旦旦说要翻遍长乐也要找到的人,竟然就在他脚下的地宫里。
说曹操,曹操到。
地宫的石门向两旁一分,公孙止闲庭信步溜溜达达走了进来,他看看坐在石床上喝水的昭云,闲闲一笑,“醒了?看来本城主带来的药凌姑娘用的不错,回头本城主再命人送些过来。
你们饿了吧?一会儿饭菜就好。放心吧,本城主是不会让你们忍饥挨饿的!”
语调轻松自然,就像是在招待客人。
商无瑕无力的将身子倚在床柱上,不去搭理公孙止。
昭云这才看出商无瑕的不妥,再看看越人跟战五,都是一样的有气无力。瞬间明白过来,公孙止是给他们下了药的。否则,也不会不绑不锁的让他们待在一起。
公孙止知道他们几个都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搅不出什么风浪来。
074 枉死
安平侯府。
荷花瘫坐在墙根歇了一阵,还不死心。单手支起身子,跪在地上,轻叩地砖,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
一块块叩下去,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重新回到墙角,逐块逐块敲着墙砖。
终于,荷花在窗下,离地面半尺来高的地方发现了与别处不同的空洞的声响。
荷花拔下簪子,沿着砖缝划了一圈,用力一翘,将整块砖卸了下来。把砖块放到地上,伸手探了进去,荷花不禁眉梢一喜。手上拽出个绣花荷包来。
荷花迫不及待的打开,里边赫然放着昭云的平安扣,以及了空大师给她的那块鹅卵石。
槐公公之前并没告诉过荷花要找的神魂碎片是什么样的,以为谁也没真的见过。
但荷花知道,昭云不会平白把这么不起眼的东西收藏如此小心。她把荷包揣到怀里,想把砖块放回原位。
就在这时,门哐当一声被打开了。
荷花惊得身子一颤,转头望去,原来是菱角。她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你怎么才回来,打听着侯爷跟凌小姐的消息了吗?”
菱角小脸一沉,向她怒目而视,“你在干什么?你是不是趁着凌小姐不在,进来偷她的东西?”
“瞧你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偷不偷的?”
“我都看见了,你刚才把一个荷包收起来了!”
“好你个死丫头,在外边偷看我?”
“谁稀罕偷看你,我不过是听到凌小姐屋里有响动才在外面看看。你到底偷了凌小姐什么东西?赶紧拿出来!”
荷花从来都是笑眉笑眼,这会儿一反常态的对菱角疾言厉色,活脱脱变了个人。
菱角一向胆小如鼠,现在也不知从哪来的勇气,跟荷花你来我往的争辩,丝毫没有惧色。
荷花把砖块用力一推,恢复原样,站起身来不顾菱角的诘问,黑着脸,迈步就往门外走。
就在她跟菱角擦身而过的瞬间,菱角也不知哪来的那么大力气,细弱的胳膊一拽荷花手腕,就势再一甩,把荷花闪了一个趔趄。
说时迟那时快,荷花“哎呀”一声,身子向后倒时,扶住了身旁的矮凳,这才不至于摔个四仰八叉。
菱角灵活的向前一跃,跨腿骑在荷花身上,小手不住的往她怀里探,“你到底偷凌小姐什么了?快拿出来!”
荷花这回好不容易得手,哪能看着到手的鸭子飞了。她不住的反抗,跟菱角撕扯在一处。
俩人撕吧一阵,菱角到底没有荷花力气大,被荷花寻着机会,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菱角推倒在地上。菱角的后脑勺不偏不倚正磕在了桌子腿上,血顿时流了出来。
菱角还没觉着疼,手往脑后一摸,沾了满手的血。她这才觉出疼的钻心,豆大的泪珠也跟断线的珠子似得,扑簌扑簌往下掉。
“荷花姐,血,流血了。”她哽咽的看向荷花。
荷花见状,一时慌了手脚。掏出帕子捂住她的伤口,张嘴想要喊人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那对圆滚滚的大眼里霎时蒙上一重可怖的凶光。
荷花松开扶着菱角的手,恶狠狠的说道,“菱角你死了,就不会知道我做了什么!”唇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容。
菱角懵懵懂懂的看着她,什么时候她的荷花姐变成的这么可怕?
“荷花姐……”
荷花不等她说完,双手用力掐住菱角的脖子。
温热的鲜血从凌家后脑汩汩流出染红了荷花的手指。但她视而不见,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菱角必须死!
菱角想要掰开荷花箍在她脖子想,像铁钳一样的手指,奈何她力气小,荷花又是一心要置她于死地,试了几次,除了在荷花手上留下猫爪一样的抓痕,便再起不到什么作用。
菱角面色由白到红,由红又到紫,喉咙里不住发出咯咯的声响,在响了最后一声之后,腿脚一身,脖子向旁边一歪,没了声气。直到咽气,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荷花。她仍是想不通,为什么她的荷花姐会变成这样?
荷花又掐了一会儿,才松了手。整个人像失了魂似得,跌坐在地。
门外凉风嗖嗖的打在她脸上,像是把冰刀子,瞬间将荷花的神智复了位。
杀了人了?!
荷花这才觉出后怕来。她下意识的隔着衣服攥紧了怀里的小荷包,心下稍定。
不住的安慰自己,菱角死总好过自己死!都是菱角逼的,若菱角不逼她,她是不会下手的,她是逼不得已!
缓了一阵荷花就着昭云的面盆净好了手,拢拢鬓发,装作一切如常迈步出门,再回身把门合上。
门关上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又望了眼菱角。
浸在一滩鲜血中的菱角,身子显得更瘦弱了似得,仿佛一片落叶,稍有点风,就会被刮的飘起来。
小小一个人,怎么会流那么多血呢?
在荷花离开安平候府时,她的脑子里还不住的在思索这个问题。
荷花从安平候府的后门离开,一路来到了长乐总管府。
等了一阵,门子把她带到后堂。
芬嬷嬷挺着高耸的胸脯,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派头,像是主子一样,两手交叠端坐其上。居高临下俯视着跪倒在地的荷花,笑而不语。
“荷花拜见总管夫人!”
芬嬷嬷等的就是这总管夫人四个字。
槐公公在外是公公,是阉人,而她自己则是奶娘出身。在外面,那些达官贵人不敢对他们指手画脚,一个个趋炎附势,卑躬屈膝。可心里,他们是看不起槐公公这样的人的。
连带着芬嬷嬷,总得拿出些耀武扬威的派头来,才能安抚自己那颗自卑到极点的心。
抬手转了转腕上的翡翠手镯,浅笑道,“想不到老爷倒是在侯府里安插了不少自己人。若本夫人没记错的话,你是凌昭云身边的吧?”
“是!”
“既是老爷的人,你来这总管府做什么呢?本夫人除了在太皇太后身边伺候,现在可是跟侯府半点关系也没有了。”
“奴婢斗胆来求见总管夫人,是因为……”
荷花这一迟疑,芬嬷嬷的眉头拧了起来,“说话说的这个费劲,本夫人可没功夫跟你耗着!”说着话,起身要走,荷花赶紧继续说道,“是因为奴婢找到了神魂碎片!”
“什么?”
075 暧昧
芬嬷嬷刚刚离了凳子的屁股重新坐了下去,面色凝重,略带些质疑。她不相信荷花的一面之词。
她察觉自己的反应太过,连忙正正颜色,装作不甚在意的说,“是么?拿出来给本夫人瞧瞧。”
“奴婢把神魂碎片藏在了保险的地方。”
芬嬷嬷一听蹙了蹙眉,什么叫保险的地方?
“夫人,奴婢为了得到神魂碎片,在侯府犯了事,求夫人给奴婢指一条生路!”
“呵呵,你这丫头是给老爷办事的,事儿办的好,还怕老爷不重重赏你?”
荷花不语。上次给凌昭云下毒这件事,她办砸了。凌昭云之所以留着她一条命,只怕是做的其他打算。
这一回,她为了得到神魂碎片杀了菱角,凌昭云指定不会饶了她的。
她若是不趁着手中握有神魂碎片来求得庇护,只怕就再没机会了。
况且槐公公为人喜怒无常,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犯了他的忌讳,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荷花头俯的更低,看起来胆小恭谨。
芬嬷嬷注意到荷花的指尖里透着锈红,像是没洗干净的血迹。她轻叹一声,温声道,“你也乏了,先下去歇歇,有什么事儿等老爷回来再拿主意。本夫人到底是个妇道人家,做不了爷们儿的主。”
荷花一听急了,膝行几步,一把抓住芬嬷嬷的裙角,“求求夫人在总管面前多为奴婢美言几句,奴婢为夫人做牛做马在所不惜!”
芬嬷嬷对她逾矩的行为并不恼怒,而是耐心的听完。
“你先下去吧!本夫人也该拾掇拾掇进宫伺候老祖宗用晚膳了!”
荷花松开手,跪着向后退了两步,以免挡了芬嬷嬷的路。
芬嬷嬷对她如此知机的举动十分满意,赞赏的冲她笑了笑,扬着头迈步离开。
地宫。
公孙止朝了一面之后,派人送来了饭菜给药之后,就再没见着人影。
商无瑕胡乱吃了几口,就帮着昭云洗伤口换药。
因为昭云伤在后背,得露出整片白皙嫩滑的脊背才行,所以他做这些的时候,是不允许越人跟战五看的。
昭云趴在石床上,忍着疼痛,无比想念她的平安扣,若是有它在,这点小伤,不消一时三刻就好的利利索索,哪用受这么大的罪。
昭云若是知道她的好宝贝被荷花偷了去还不止,还杀了忠心不二的菱角,只怕她拼死也得把荷花碎尸万段。
“嘶——”商无瑕洗伤口的手重了些,昭云没忍住倒吸了口冷气。
“疼?”
“废话!”
商无瑕没再说话,面对昭云那白嫩的脊背,温凉滑腻的触感,他很难不心猿意马,忍不住偷偷联想那覆在昭云身上的粗麻被下,是怎样柔软袅娜,不盈一握的腰肢。
商无瑕深呼吸几次,努力稳定心神,不断的告诉自己要专心些才行!
背对他俩做的板板整整的越人跟战五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侯爷再让他们鼻尖贴着墙站着,那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弥漫在商无瑕跟昭云之间的空气温暖暧昧。越人跟战五那里则是冰冷小心。
身处同一间石室,却是两个天地。
昭云也觉出她跟商无瑕自从被关在一起之后,仿佛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尤其是现在,她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商无瑕沉重的一呼一吸时的热气喷在她果着的脊背,引得她心尖儿痒丝丝的,想挠又挠不着,难受的要死。比她受伤的那块儿,还难受!
这感觉,还真是古怪。
“喂,你说公孙止到底能不能放了咱们!”昭云抬头,冲着身后的商无瑕说道。
她稍微一动,牵扯了背上的肌肉,那就像是在商无瑕熊熊燃起的心火上又加了几把干柴,惹得他身下一阵燥热。
“别动!”
“没动!”
“别说话!”
“说话还不行了?”
“说话行,别动!”
“我没动啊!”昭云一着急,忘了上半身什么都没穿,身子翻过来跟商无瑕对视着争辩。
商无瑕赶紧别开眼,脸红的像是块红布,跺着脚焦急说道,“你……你别动!”
昭云低头一看,脸更红,赶紧趴好,“你,你看见什么了?”
“什么都没看见!”
两人心知肚明哪能一点也看不见,可谁都不戳破。
战五跟越人不知道他俩在背后到底看见什么了,想问又不敢问,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
商无瑕帮昭云清理好伤口,从药瓶里挑出药膏,修长的手指像是在拨弄这世上最名贵的古琴,轻柔的呵护着指下那吹弹可破的细滑肌肤。随着商无瑕的动作,昭云脸上那两酡红晕,一直蔓延到了脊背,一大片粉白,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