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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阿爹真的不是狠心!他卖了我还记挂着我,托人来找我。他都没去找妹妹,对了,我还有个姐姐,也是被卖了的,阿爹也没去找她。单单找的我!你看,阿爹很疼我的!”
面对意识不清的荷花,昭云说什么都是浪费力气。
她叹口气,转身要走。突然,脑子里有个声音不断在说,“趁机杀了她替菱角报仇吧!月黑风高,不会有人看见!”
昭云放眼望去,有几个值夜的小太监离的老远,再加上朦胧夜色,实在是最好的掩护。若是把荷花推到荷塘里,沉到淤泥之下,只怕是烂了都不会有人发现。
不过,先得问出神魂碎片的下落!
昭云攥紧了拳头,就这么着吧!
“既然你有心叫我到此,是要把神魂碎片还给我?”
“是!”
昭云一愣,她本意是试探试探,没想到荷花答的干脆利落。这让昭云心生疑惑,还会有这种天大的好事?吃了的鸡还带吐出肉的?
“原本我以为从侯府出来,凭借着神魂碎片好歹能给自己挣个前程。可公公跟嬷嬷两人虽说对外收了我做义女,到底为的是神魂碎片。一旦神魂碎片到了他们手上,恐怕自己无法全身而退。
若真如我所想,让阿爹阿娘可如何是好!”
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昭云这回算是见识到了。
“哎,我拼尽脸面,抛下身段在台上跳那样一支舞,原想得人欣赏,趁此机会择一门好婚事,没成想却成了京都的笑柄!”说道此处,荷花愤愤不平。
昭云不禁叹息。荷花到农女出身,眼皮子浅。以为露点肉出来,就能钓得上金龟,真是天真又可笑!
她如果没不贪心,不去争那些虚名,总会有人看在槐公公的权势上,登门求娶。
可她偏偏没耐心,要走捷径,反倒弄巧成拙,还要赖没人欣赏。
“不过,我把神魂碎片还给你,也是有条件的!”
昭云了然一笑,若说是没条件的,她还不信呢!
“我要嫁给侯爷!”
“什么?”
“我要嫁给侯爷,做侯爷的妾氏也行!”
“你……”
“我知道,你在侯府里当半个家,就连越掌家现在有事都要跟你回禀。这件事,你完全能做的了主!”荷花的圆脸上写满了理所当然,仿佛要她做商无瑕的妾氏,她吃了老大的亏似得。
这人有脸没脸啊!
昭云握紧双拳,咬咬牙应承,“好!妾氏就妾氏!”
荷花见她答应,面露喜色,“不过,没过门之前,我是不会把神魂碎片给你的!等你安排好了,再来找我!”
昭云恨得牙痒痒。
荷花把对槐公公那一套,原样不换的照搬过来。
也太不敬业了!好歹换换汤水,有点新鲜感也好啊!
昭云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话锋一转,“先把那枚平安扣拿来,就当给定钱了!”等那枚拿到手,商无瑕身子一好,哼哼,小荷花还不就人她摆布了!
荷花虽说眼皮子浅,既贪心又没什么能力,可她不傻!像是看透了昭云的小心思,冷冷一笑,“凌小姐,你真当荷花是傻子,任你耍着玩儿?
荷花好歹也是看了几年别人脸色的,你哪句真哪句假,荷花能分辨的出!”
被荷花一语道破心事,昭云自然不甘心。她到底没能沉得住气,恨恨道,“东西是你从我那儿偷的。还给我是天经地义!你有什么脸跑来跟我讲条件?
想做无瑕的妾氏?想得美!”
昭云翻脸,荷花脸色变得更快。她阴森森一笑,唇齿之间寒意沁人,“哼,凌昭云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凡事有商有量的你不干,非得挑起我的火来!那咱们就一拍两散,谁也别想好过!”
即便昭云对荷花是有些了解的,可也没想到她能这么没脸没皮的,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
更让昭云没想到的是,她虽有心想要杀荷花,却没真动手。
荷花倒是当机立断,心狠手辣的。
她瞅昭云没注意,三步并作两步,欺身上前,伸手一拽,扯过昭云的手腕,昭云一愣,“你干嘛!”
荷花阴鸷一笑,“干嘛?哼,既然你不答应,那就做鬼去吧!”
016 鬼才害怕
说话功夫,手上用力,紧扣住昭云的手腕,荷花就势用膀子撞上昭云的身子,企图把她撞下荷塘。
昭云到底是会功夫的人,根本不把她这点三脚猫小伎俩看在眼里。她冷冷一笑,手腕一转,就脱开了荷花的钳制。
荷花只觉得眼前一花,手上一空,就被昭云轻而易举的挣脱开来。
见荷花讶然,昭云不禁得意,刚想开口揶揄几句,就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缠绕在她双膝,猛地把她往荷塘里扯。情急之下,昭云慌慌张张的一把抓住荷花的手臂,荷花想躲,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她俩连喊都顾得上喊,就被拖进了荷塘之中。
虽说已是初春,塘里的水仍是冰凉彻骨。昭云甫一落水就被浸的骨头生疼。缚住昭的那股无形的力量一路把她拖到荷塘下的淤泥里。
昭云见势不妙,立刻屏住呼吸,下一刻鼻孔里就灌满了黏糊糊的淤泥。尽管如此,昭云两手仍旧死死的抓牢荷花,把她一起带进了淤泥之中。
生死攸关之际,昭云眼前仿佛闪现出无数画面,脑子里也随之蹦出无数个念头。
从她穿越至此所发生的一切,在此时一幕幕的展现出来。杨绮月那决绝凄楚的目光,越人鹰隼一样的双眸,战五的憨直,吕纤致娇嗔时的美态,菱角羞涩的抿嘴偷笑,最后,终于定格在了商无瑕那隐在黑袍之中,屹立向风时的绰约背影。
一滴清泪,从昭云眼角滴下。刹那间,昭云被这滴眼泪的温度灼痛。强烈的窒息感,让她相当痛苦。
昭云从没像此时一般,迫切的想要大口大口的呼吸。她从想到,有一天会连空气都成了奢侈品。
昭云的身子就这样不住下坠,她甚至觉得有十万八千里那么漫长。时间、空间在这时好似停滞了一般,让她顿感人身的渺小与无力。
就在她窒息的快要死掉的时候,忽然,身子猛地一跌,“嗵”的一声,昭云摔了个四仰八叉,却一点也不觉得疼。
但她丝毫不觉得痛,张大嘴拼命呼吸着。
昭云边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边打量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这一看不要紧,可是让昭云震惊不已。
这里很大,没有边际的大。而且,触目所及,满是浓烈、诡异的红。好像整个世界的红色,都被用在了这里。
抬头,红色的天空,无边延展。
柔软厚实的猩红地毡铺在脚下,怪不得摔下来时,也没觉得疼。地毡的另一端,大概一丈开外,是一扇红漆木门,门里影影焯焯,似是有人影晃动。
昭云站起身来,下意识的抹了把脸,却猛然发现即便她整个人都在淤泥里穿进穿出,身上半点泥渣也没有,干干净净的。
她谨慎的打量着四周,静悄悄的,半点声响也无。手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昭云觉得,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自己,走向那道门内。
“这什么鬼地方啊!”荷花在昭云身后大呼小叫,踉踉跄跄站起身来。“喂,都怪你,你想死就自己去死,干嘛拽上我!”荷花狠狠白了昭云一眼,嘴角撇上了天。
“若不是你杀了菱角,偷了我的东西,又何至于弄到这步田地?你才是始作俑者,倒来怪我?”昭云抬掌,作势要打。
荷花吓的赶紧两手护住头,“哎呀,别打脸,别打脸!”
昭云本来也就是想吓唬吓唬她,好让她别那么多话。冷哼一声,不跟她废话,迈步就走。
荷花见昭云在前边甩开大步,没走几步远,就跟她拉开了一段距离。荷花抱着肩膀,看看周遭的诡异环境,小声道,“哎,你等等我,等等我啊!”说着,一路小跑的跟上昭云,半步不落。
“咱们,咱们还是想办法回去吧!别走了,哎,你等等我啊,等等我!”
“闭嘴!”
“说说话就不害怕了!”
“鬼才害怕!”
“啊,这里还有鬼!”最后一个鬼字,荷花愣是发出了颤音。
“闭嘴!”
昭云被她烦的心里翻江倒海的似得,她真想转回身一掌劈死荷花算了。可在这个陌生诡异的地方,有个人作伴也比一个人强。
眼见那道红漆木门离自己不过丈来远,昭云脚下亦是疾步而行,可走的她两腿酸疼,还是离着丈来远。
她身后的荷花已经是气喘吁吁,胳膊无力的垂在身侧,每走一步都要耗尽全身力气似得。
这、是怎么回事?
昭云心下狐疑,放慢了脚步。
“歇会、吧!”荷花实在是走不动了,一屁股趴在地上,动都不想再动。
昭云也停下,坐在地上,身子朝向那道木门的方向。门内仍旧人影憧憧,却看不清相貌。但从大概轮廓上,看出是个男人。
“这里怪的很,咱们还是别走了吧!”
昭云斜睨着荷花,“你想要留在这而等死吗?”
一听到死字,荷花又开始说起了车轱辘话,埋怨昭云,“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也不能在这儿!你想死,干嘛拽上我?”
昭云不耐烦的摇摇头,不想跟她争辩。
出人意表的,那道红漆木门倏地一下由远及近,来到昭云面前。随即从门内走出个人来,“是谁啊?恁的聒噪!”
荷花先是一喜,待看清来人的样貌时,眼珠一翻,晕了过去。
017 酆都
就连自认胆大的昭云见了,心脏也漏跳好几拍。
只见来人个子高高的,手长脚长,一身短打扮,像是个练家子。可他那张脸,却跟大象生的一般无二。大眼睛,长鼻子,嘴角还支棱着两根长长的象牙。
昭云不像荷花那么没出息经不住事,可也是倒吸了口冷气,她咽了咽口水,满脸堆笑,“敢问这位……唔……兄台?”从衣着上看,应该是兄台吧?
“嗯!”那人身象面的点点头应了,似乎对昭云的称呼很是满意。
昭云的心定了定,“敢问兄台,此处是何地方?”
“唔,再往前就是酆都了!”
酆都?
“是啊!你们是新鬼吧?连酆都都不知道?”
新鬼?
昭云的心一下拔凉拔凉的。不会一语成谶,真的死了吧?
正寻思,那象面人的长鼻子凑了过来,上上下下闻着昭云,“嗯,怪不得,怪不得!果然是个新鬼!还带着些人味儿呢!真是稀罕物儿呢!”
昭云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警觉的看着他。
象面人并不在意昭云的反应,而是朝着木门内喊了声,“任大哥,快来看啊,来了个新鬼呐!”
“每日都有人死,每日就有新鬼,每日都有人生,每日就有新人。有什么出奇呢?”声音平稳和缓,像是春日里和缓的风,直吹到人心尖上去。
还没朝面,昭云就对这把声音的主人生出许多好感来。就算这位“任大哥”长得怎么稀奇,她也不会嫌恶。
然而,昭云到底是多想了。
任大哥非但长的不稀奇古怪,反倒算得上是风流倜傥,天生贵气。
一身明黄的任大哥,推门而出,迈步踱到昭云跟前这一连串动作,气质天成。看见他,昭云忍不住皱眉。能穿明黄的,世间还有几个?
况且,他姓任,难不成是小皇帝的爹?
昭云再仔细打量打量,确实跟小皇帝有几分相像。
任大哥见到昭云身着进宫朝见的礼服,也是一愣,急切问道,“莫不是从忘忧皇城而来?”
昭云点头。
“皇儿他,可还好吗?”
昭云不知该如何作答。
怎么算好,怎么又不算好呢?
见昭云为难的蹙起眉头,任大哥深深喟叹一声,“哎,有母后在,皇儿又怎会好过?”
看来他也是个明白人。
象面人瞅瞅任大哥,再瞅瞅昭云,眨巴眨巴黑漆漆的大眼睛,又问一遍,“你是从忘忧皇城来的?”
昭云仍旧点头,“是啊!”很奇怪他为什么反复问这一个问题。
象面人掐掐手指,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起卦占卜。
等了一阵,他大眼一瞪,不可思议的问道,“你叫凌昭云?”
这回换昭云惊讶。
看他长的奇形怪状的,想不到还是个高人。捏捏手指就能算出名字来,真不简单。昭云不由得肃然起敬,恭谨答道,“是!”
闻言,象面人仰天长笑。
昭云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声唬了一跳,心肝都颤了起来。
还没等她定下心神,就见象面人身上腾地升起一阵白烟。
辣的昭云两眼生疼,不住的往下流眼泪,心说这人啥毛病,怎么说冒烟就冒烟了!
待烟散尽,昭云把眼泪擦净,再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