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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的风吹日晒,将他打磨的更似一个沧桑的汉子。
脸颊上灰青的胡茬配着他日渐粗糙的皮肤,以及硬朗的身影,无一不让昭云着迷。
这会儿,昭云从毛毯的缝隙,将商无瑕完美的侧颜尽收眼底,尤其他眼角那几丝恰到好处的干纹给他平添许多沉稳气度。
昭云不禁慨叹,这人就连生皱纹都生的那么让人心醉。
商无瑕似乎是感受到了昭云那花痴的目光,出其不意的转头,对着她抿嘴一笑。
昭云赶紧把头缩回毛毯里,把自己裹的像个蚕蛹。
两人小小的暧昧,仿佛在这样一个狂风大作,沙雾漫天的不毛之地里撒下一粒种子,只等阳光照耀,便能发芽。
嗖——嘭——
一朵不大不小的红黄烟花,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半空炸开。
商无瑕神情一紧,喃喃道,“不好!”怕是有埋伏。
外圈的侍卫也都拿出刀剑,顶着风沙强自站起身来,严阵以待。
昭云撩开厚重的毛毯,扶着骆驼,来到商无瑕跟前。
“是不是……”昭云刚说出这几个字就灌了满嘴的沙子,想吐吐不出,只能和着唾沫咽了。
“是!”商无瑕说着,伸手揽过昭云肩头。
昭云顺势往他怀里钻了钻,把脸埋在商无瑕胸前,心里踏实了许多。
或许,就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对商无瑕的依赖日渐深厚。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不远处,小心提防随时可能进攻的敌人。
然而,他们忘记了公孙止是生在这长在这的,哪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噗——”
突然,一股血注在昭云眼前爆起,升至齐腰位置,又迅速降下。
是挡在昭云前面的侍卫。
昭云甚至都没看到有人出手,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世间消失了。
商无瑕也是吃惊不小,他往脚下一看,黄沙脉脉涌动,像是掀起了一波波连绵的暗潮,连忙大喊,“在脚下!”说着,瞅准时机,提刀用力向沙中一插,殷红的血,浸湿了昏黄的沙。
被惊扰的骆驼,四散而逃。
一场势均力敌的杀戮之战,伴着狂风肆虐,悄然而至。
昭云耳边,只能听到刀剑插入沙中噗——噗——的声响,决绝而狠厉。
间或,一两道腾起的血柱,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人的,让她心上一揪。
杀、或者生。在此时此刻,是源自于本能的反应。
昭云此时手上也多了把染满鲜血的利剑,站在商无瑕身边,跟他并肩而战。
这是他们两人第一次合力对敌,之前虽然并没有这样的经验,但是两人合作的却是极默契。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下下一剑要落在哪里。
037 结局
狂风大作,黄沙肆虐。
公孙止端坐在高高的驼背,透过漫天沙尘,望着离他不远处修罗战场一般的恣意杀戮,嘴角牵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城主,需不需要再派些人去……”大长老长风沉声问道。
公孙止摆了摆手,“不必!挫挫他们的锐气,让他们知道知道在这儿谁是主人,也便罢了!本城主想要看看那商无瑕到底来此作甚!”
长风等了一阵,这才命令手下点燃撤退的信号。
这边信号刚在半空炸响。
商无瑕就见一条条涌动的沙浪急速后退,没用上半刻,就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越人手提着剑,想要金追上去,商无瑕赶紧喝止,“别追!这里到底是公孙止的地盘,小心为上!”
越人望着遍地死伤的兄弟,胸口闷闷的堵着口恶气。
这会儿,风势更大,漫天黄沙打着旋儿向上走。
昭云就觉得被吹的站都站不稳,她顶着风,用尽吃奶的劲儿挪到商无瑕身侧,一手执剑,一手牵起他的衣角,痛心的看着面前死伤的侍卫,默然不语。
直到黎明,风势才渐渐小了下来。
等到日出,已然风轻云淡,碧空如洗。
头顶澄澈蓝天,脚踩黄沙,商无瑕走在最前面,带着昭云一步步向神魂殿的方向走去。
商无瑕自然知道公孙止一路尾随在后,但他为了公孙止手上的另外两块神魂碎片也就听之任之。
半个月之后,来时长长的驼队,如今只剩下不到十人。
这日,行至荒漠身处。面对眼前的残垣断壁,商无瑕的心终于踏实下来。
“就是这儿了!”
昭云抬手遮挡着烈日,打量着眼前应该说是破败的几根石柱子,失望不已。
这里跟她想象中神魂殿的样子简直相差甚远。
“你确定?”
商无瑕从怀里掏出一幅羊皮地图,摊在地上,指着上边的三角标记,“看,就是这儿,没错!”
昭云盯着地图左看右看,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闷闷的说道,“你说是就是吧!”
顿了顿,若有所思道,“这里跟人臆想中的神魂殿,完全是两码事!”
商无瑕点点头,表示同意。
人们想象中的神魂殿应该是金碧辉煌,美轮美奂的好似人间天堂。再看看面前这堆残垣断瓦,确实有些让人灰心。
商无瑕拍拍昭云的肩膀,以示安慰,“走吧,或许内有乾坤也说不定。”
昭云挑眉,“但愿如此。”
然而,现实再一次让他们大失所望。
这里除了断柱就是塌墙,上面覆盖着的灰尘堆的老厚。
转了一圈,昭云索性席地而坐,双手支在身后,仰头望着天空出神。
耳边风声徐徐,像是低声吟唱着独属荒漠的古老传说。间或,一两声尖利的雕鸣划破长空。黄沙,似乎极不耐烦的想要悄悄流走。
昭云不禁牵起唇角,所听到的这些,是她日夜兼程赶路所忽略的。
此时,她才惊觉自己错过的风景,实在太多太多。
在那风声雕鸣隐藏之下,昭云听到了自己的心声。
一滴清泪,滑落眼角。
自然予人,才是造物主最完美从恩赏。
端坐在驼背上的公孙止,离他们不过一里之遥。
前边探子来报,说商无瑕走到一处弃城就停了下来。
这倒让公孙止有些摸不着头脑。
荒漠之地,能有什么特别?
要说商无瑕专门带着凌昭云,一路辛劳,专门来看这荒茫大漠,他才不信!
公孙止朝后面一打手势,“走,本城主要去会会安平候!”
长风也不拦着,毕竟是在自己家的地方,根本无需担心什么。
身处神魂殿所在的昭云,就势躺在被阳光晒的暖烘烘的地上,从怀里掏出装神魂碎片的荷包。
从里面拿出平安扣,夹在指尖小心的摩挲。
映着阳光的神魂碎片,温润通透,让人一见,便心生祥和。
对比昭云的悠然自得,越人跟战五则是如临大敌。
公孙止的人马,眼瞅着就到眼前。
昭云听到远处传来的驼铃声,就知道是公孙止来了。
腰腹一用力,起身盘坐在原地,静静等着。
商无瑕眯着眼,斜躺在她身后,手里把玩着昭云的发梢,“他手上有两块神魂碎片,咱们是抢了他再杀,还是杀了他再抢?”
昭云扑哧一笑,“侯爷,您这不是说笑呢?咱们小猫三两只,哪能敌得过人家?”
商无瑕也笑,“那怎么办呢?”
昭云耸耸肩,“到时候再说吧!倒是这里也不像什么神魂殿,把他打发了咱们再做打算!”
“你不信本侯?那地图就跟刻在本侯心里一样,不管怎样都不会记错!”
“不是不信,只不过,你看看!”昭云抬手指指点点,“这里破破烂烂的,怎么能是神魂殿呢?”
商无瑕撇嘴,小声咕哝,“哼,不信拉倒!十年八年都找不着才好!”
他的声音不大,可昭云听的清清楚楚。
商无瑕那点小九九,昭云哪能不明白,她也不说破,“侯爷,人都到跟前了,赶紧去打劫他吧!别客气!”
“嗯,跟着你,直接从侯爷变小厮了!”
叹口气,商无瑕不情不愿的起来,整整褴褛的衣衫,端起侯爷的派头来。
公孙止由人搀扶着下了骆驼,慢条斯理的朝向他们走来,神情倨傲。
从始至终,他都带着微微的笑意。
若是不认识他的,恐怕会被他的俊逸潇洒迷的晕头转向。
昭云是认清了公孙止真面目的,从他迈开脚步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戒备着。
“不知侯爷大驾光临,本城主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好说好说。这倒是本侯的不是了,既然来到公孙城主的地盘,就该提前打声招呼,免得城主跟在本侯屁股后边几日,颠簸劳顿。”
公孙止咧嘴一笑,“呵呵。这里,便是本城主治下的荒漠,倒叫侯爷见笑了。”话中意思不言自明,你商无瑕闯到我公孙止的地盘上,别想撒野!
两人终于面对面站定。
一面是衣着光鲜,神采飞扬的公孙止,一面是衣衫破烂,满面倦容的商无瑕。
在这样强烈的对比下,昭云仍是觉得商无瑕在气度上胜出一筹,气定神闲的往那一戳,就把公孙止秒成渣渣。
“世人都道安平候因残体不举,被侯夫人戴了顶大大的绿帽。可本城主怎么觉着侯爷比上次见着还精神许多呢?”
“若说起来,这还多亏了城的那一剑。本侯在鬼门关溜达一圈,自然神清气爽,百病全消!”
“呵呵!鬼门关不是本城主管辖之内,做不了主。可在这儿,本城主想杀还是想剐,都能由着性子来!”
闻言,商无瑕抿嘴一笑,不置可否。
想不到他这一笑,激的公孙止眼带愠怒。他强自镇定,片刻,便又恢复如常。
“商无瑕,你来此究竟是何目地?”
商无瑕指指他的颈项,“神魂碎片!”
公孙止面带讥诮,“巧了,本城主也是为了神魂碎片!”
他一扬手,身后现出十几个手拿弯刀的醉行者,一字排开,浑身上下透出清冷杀气。
“在本城主的地界,你们就如同行走在砧板上的蚂蚁,本城主一声令下,便能让你们碎尸万段!”
公孙止拢拢肩上披风,神情更加狂傲。
昭云实在看够了公孙止的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冷冷道,“你就算手握神魂碎片又有何用?”
公孙止淡淡轻笑,“没用?呵呵,若本城主猜的不错,这里便是神魂殿之所在吧?”他眯起眼打量打量四周,“啧啧,跟本城主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呢!”
被他一语道破,昭云蹙起眉头。公孙止睨着昭云,“看来本城主猜的不错!凌姑娘什么都爱写在脸上,这可不好!”
“你!”
昭云不禁怒极,抬腿想要上前教训教训公孙止。
她脚下刚迈步,商无瑕便拽住了她的手腕,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昭云脚下一滞,商无瑕凑近在她耳边低声道,“只有五枚神魂碎片相合,才能开启神魂殿!”
闻言,昭云眸光一闪,计上心来。
她从怀里拿出装着三枚神魂碎片的荷包,高高举过头顶,“公孙城主,这便是你日思夜想的神魂碎片。”
公孙止眉眼一挑,贪婪的盯着昭云手上的荷包,移不开眼。
“公孙城主,如今你我双方实力悬殊。我甘愿用手上的神魂碎片,换得侯爷跟我全身而退!未知城主,愿不愿意?”
公孙止嘴角噙着一抹胜利者的微笑,“唔,若安平候说出神魂殿入口所在,自然可以!”
昭云回望商无瑕一眼,转过头,甘愿认输似得无奈笑笑,“但凭城主所言!”顿了顿,犹豫道,“只是,这三枚神魂碎片也是得来不易。
没想到,尘埃落定,大势已去。在下有一不情之请……”
话音未落,就见公孙止倨傲一笑,“你说!”
“在下想看看另外两枚神魂碎片,也算了了心愿。”昭云说到动情处,语带哽咽,眸光隐约闪烁。
公孙止淡淡一笑,从颈项上扯出一条红绳,绳上坠着一枚通体碧绿的柱形玉坠,“怎样,看过了应该死心了吧!”
“城主可不可以凑近些让我仔细看看?”
昭云近乎哀求的语气,让公孙止很是受用。他喜欢看人求饶服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感觉。
公孙止仗着身后有醉行者,对昭云的戒备小了许多,他慢吞吞的向前迈了两步,摇了摇手上的绳结,“看也看了,赶紧……”
说时迟那时快,昭云趁着他放松警戒的当口,跃步上前,扯过他颈项上的红绳,勒紧公孙止的脖颈,用力往后一拽,公孙止细嫩的脖子上勒出一道深深的红印。
越人取出佩刀,就势架在了公孙止的颈上。
他们对面的醉行者一看不好,都要往上冲。
昭云笑的像是只奸计得逞的小狐狸,对着醉行者大声道,“谁敢轻举妄动,我就杀了他!”
唇齿间,冷意森然。没人敢对昭云的话有半点质疑。
这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