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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君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有点疯狂的男人,这是我认识的那个永远优雅、从容和淡漠的男子吗?这是众人眼里那个超凡脱俗的、神秘的裕王爷吗?原来,原来呀!我们都只是俗人,也会关心,伤感,会有七情六欲。
“你这是在为我担心吗?”失落的情绪瞬间被希望点燃,来不及探究心里莫名的欢喜是因何而起,带着点小小的惊喜,思君调皮地眨眨眼问。
象是突然被烫到似的,赵景立刻狼狈地收回了双手,借着一句“夜已深了,早点睡吧!”,便仓皇逃回了他的别院。
院外,月光倾泻,微风徐徐,院里,却是一片无眠。
思君靠着窗前,轻抚着双肩,那里仍残留着赵景淡淡的温暖,一如他细致的呵护与关怀,久违的温柔不经意地挂上了唇角,成长至今,不是不知自己刚才的恍惚是为何,可是,赵景啊赵景,你真的会是我的命定之人吗?还是,你也只是红尘路上的一位普通的过客?如果是如此,那么,请不要打扰我的宁静,因为,孤独如我,再也经不起悲伤的离别。
“可是,真的要从此离开开封,离开你,永不相见,任你独自一人面对无尽的黑暗、世人的冷眼和赵永的虎视耽耽,我做得到吗?真的做得到吗?”
夜已深,秋夜如水,思君的平静的心湖却第一次泛起了小小的涟漪。
浥轻尘 正文 堂辩(上)
章节字数:2060 更新时间:08…05…21 19:44
众人期待已久的最后一场审讯终于来临了,大堂上照常是座无虚席,主审席旁也照例拉了帷幕,里面端坐着皇上和两位王爷,但堂内人们的心情却与初审时完全不同,这让审讯尚未开始,便罩上了一层颇为紧张的氛围。
左断狱一坐上主审席,便向众人宣布了扬州知州段明已自杀身亡的消息,
“段明竟然会自杀!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你看,这节骨眼上,……恩,恩。”
“可惜,可惜呀!”
“真的还是假的?”
在座的众官员不觉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咳,咳,诸位,诸位,”左断狱不得不咳嗽几声以示提醒,见众人终于安静了下来,这才又说道:“本官这里还获取了一封段明临死前写的忏悔书,信中,他对自己以权谋私,意图陷害苏府一事供认不讳,书中字迹,经大理寺校验,确属段明亲笔所写,故,案件到此已经是真相大白,依我大宋律,本官判……”
“慢着,”未等左断狱说出判决,成王爷忽然一弓身,步出了帷幕,走向大堂,“左断狱大人,先不要这么早下结论嘛!本王认为,此案似乎尚有诸多疑点未解呀!”
“成王爷请讲。”左断狱忙行礼请教。“来人,给王爷备个座。”
“谢谢大人。”成王爷赵永笑着对左断狱点点头,一旋身,直视着堂下的思君,缓缓坐下道:“众人皆知君讼师才思敏捷,机智过人,圣上还特因此赏赐了你一块无暇美玉,今日本王眼馋,想向君讼师借来一观,不知君讼师可愿意否?”
思举闻言不由一惊,这玉她确实是一直宝贝着,日日带在身上,哪知,三日前,一次偶然逛市集,回来时竟惊见此玉不翼而飞,因其关系重大,故没敢伸张,现在却被这成王爷突然提起,难道,那玉竟是他派人偷的不成,可那玉与本案无关,且就算丢了,有赵景在,皇上也未必就真的会怪罪,成王爷这又是何意呢?
想归想,思君心里却丝毫不敢怠慢,存了个心眼,小心答道:“这恐怕要让王爷失望了,因这玉乃圣上御赐之物,君思怕带在身边不小心丢了,有负圣上美意,故一直将其存放在小人所住行馆内,着仆役严加看管着,所以无法拿出与王爷欣赏了。”
“呵!呵!原来在行馆内呀!”赵永悠闲地啜口茶,“那就好,那就好,本王昨个儿晚上刚好在段明屋内窗口下捡到了一块滇玉,看着很象圣上曾赐予君讼师的那一块,本王本来还担心君讼师可不要与段大人自杀有什么联系,这下好了,误会也解除了嘛!只要君讼师派人回行馆把那玉找来,这案子就真结了,到时本王做东,请大家上醉仙楼吃一顿,啊?哈!哈!哈!”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美玉把玩着。
思君偷觑一眼,不由大惊,这不正是自己丢失了的那块御赐宝玉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思君悲哀地后退了一步,既灭了段明的口,又可以诬陷君讼师为毁灭证据而杀人,最重要的是,从此苏府再也别想从此案中翻身,一箭三雕!真不愧是老狐狸呀!思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早就知道成王爷不好对付了,哪知还是棋差一着,上了他的道。赵景说得对,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而另一边,帷幕内,赵景把身子靠向了椅背,抚了抚额头,心下叹息,这可该如何是好,沉思了数秒,在赵永与思君的状是闲谈间,已低声吩咐了心腹,打发他从侧门出了大堂帮自己办件事,而后,坐正了身子,心下做了最坏的打算。
堂内众人见思君对赵永的话无任何解释和行动,便都不耐起来,正欲提醒左断狱继续审讯下去,却听见从帷幕后传来了仁宗的声音道:“皇弟,把玉呈上来吧!”说着看了兀自沉思的赵景一眼道:“朕就可以辨别此玉之真伪了。”
“是。”赵永忙把玉呈给了太监。
许久,帷幕内传来了仁宗淡淡的叹息声,“此玉确是朕赐予君讼师的那一块。”言语间,似有无限惋惜之情。
仁宗一言既出,震惊四座。
“皇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细细道来吧!”仍就是淡淡的语调,但确似乎已经判定了思君的死刑。
“是,皇兄。”成王爷正色道:“昨夜亥时,臣弟正欲入睡,忽闻段大人请我过馆一叙,臣弟心想,是否段大人对此案又有了新发现,便匆匆赶到别馆,哪知……唉!去时看到的却是段大人悬挂在屋顶的尸体,臣弟忙一边巡视四周,一边派人急报主管官员,结果竟在屋内窗口下发现了这块滇玉,臣弟思量着它与皇兄赐予君讼师的那块极为相似,故大胆留下了此玉,哪知……唉!”
言毕,转向思君,无限惋惜道:“真没想到啊!君公子一代才子,竟为了名利沦落至此,杀害朝廷命官,你,这叫我如何说你才是……真是可悲,可叹哪!”
“你……我并没杀害段大人,”思君忿道。
“那么,你有证据证明自己是无罪的吗?那美玉你又如何解释呢?”赵永紧接着逼问。
“是啊,是啊!要拿出证据来嘛!”
“没做过,这玉又怎会到了那里,难不成是玉自己长脚飞过去的?”众人再次议论纷纷。
“我,我,”思君陷入了初次失败的混乱与困扰中。
“她当然有证据”一个清亮的声音适时地替她解了围,是谁呢!又如何解了思君的围呢?请看堂辩(下)
浥轻尘 正文 堂辩(下)
章节字数:3153 更新时间:08…05…21 21:25
“她当然有证据。”一个清亮的声音突然从帷幕后响起,这,这不是裕王爷的声音吗?难道裕王爷也要插手此事?众人疑惑,忙转头,看向了帷幕的方向。
“因为,我就是她的证人。”赵景依然用他沉静的语气说着,“案发当晚,她一直待在裕王府内,根本没踏出过王府大门,又如何可能去别馆杀人呢?”
咦?君讼师什么时候与裕王爷私交如此之密了,竟然可以住在一向以冷淡待人的裕王爷府内,众人不觉惊疑,都诧异地回头上下打量着思君,这君讼师倒是不可小看哪!
“你,”似乎也完全没料到赵景竟会在大堂之上如此公然地维护思君,赵永不觉也愣了愣,旋即回过神来,皮笑肉不笑地问道:“纵是如此,毕竟主客房相隔甚远,景弟也不可能知道君讼师一整晚的行踪吧!”
赵景沉默良久,道:“我自是知他的,因为当晚,君讼师一直待在我房内与我同榻而眠。”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思君猛地抬起了头,眼里光芒闪烁,赵景啊赵景,你这是何苦呢?思君如何值得你如此对待呀!你难道不知,你的一世威名,将可能会因此而断送吗?
“王爷你,你怎么就如此糊涂啊!”当场就有古板的年迈官员,愤而站起,怒其不争。
“虽然我大宋近来确实渐有男风盛行之势,但景弟你贵为王爷,竟然……唉!这怎能不叫我这作兄长的失望呀!”成王爷大摇其头,有极度痛惜之意。
“这似乎并不是本案的重点吧!重要的是,君讼师当夜并无作案时间。”赵景仍是一副天塌下来也不为所动的语调。
“可是那块现场找到的玉你又如何解释呢?”成王爷斜眼冷笑道。
“这自然也有证据,左断狱大人,我请求传一位证人。”
“裕王爷请便。”见王爷开口,左断狱忙恭敬答道。
待证人带到,在赵景示意下,证人开始陈诉,讲的无非就是他是裕王府的一名仆役,着君讼师看重,被吩咐替其看管那个装着一块宝玉的木盒,哪知一日王府忽然遭窃,盒内宝玉不翼而飞,后来他才知道那宝玉之贵重,幸而君讼师为人宽厚,并未责罚,等等。
证人话音未落,在场众人便听到赵永哈哈的大笑声,“王兄此是何意?”赵景开口询问。
“哼!景弟亲自为君讼师作证,为兄的本自不好再说什么,可是景弟与君讼师之关系特殊现既已公开,这仆役又刚好是景弟府上之人,若此事传将出去,”成王爷四顾,瞄到了一片赞许的目光,微笑道,“恐难服众吧!”
“是啊!确实难以服众,所以,我恳请左断狱大人,把昨夜在段大人自杀的那个窗口下收集到的脚印描画样本借本王一下,让我当场作一次演练,以证实君讼师的清白。”赵景不慌不忙答道。
“王爷请。”
赵景立刻命人接过了描画样本展示给在场众人观看,道:“此脚印是在段大人所住房间通往外墙的窗口下发现的,左断狱大人猜测此可能是凶犯不小心留下的,未知王兄可有疑问否?”
“哼!这就有可能是君讼师犯案时不小心留下的,不正好证明了君讼师有罪?”成王爷鄙夷道。
赵景但笑不语,命人在堂内摆上一个注入了少许墨汁的水盆,让思君踏鞋其内,待鞋底沾满了墨汁后,再脚踩过一旁准备好的白绸上,一个完整的脚印便赫然印入众人眼帘,再把它与现场发现的脚印样本一比对,相差甚远,众人不觉心服,果真不同啊!
“那也有可能是君讼师买凶杀人。”成王爷不甘心地恨恨道。
这下,赵景也无语了,千算万算,聪明如他,也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算得如此周全啊!他暗暗叹了口气,原本就只想着能拖着案子,先保住思君便好,现在,就只能求皇上暂时退堂,歇后再审,好争取时间想办法了,正思考间,却突然听见许久未言的思君开口了,“大人,可否让思君看一看那现场找到的宝玉呢?”
赵景不由一机灵,难道这丫头已经有办法了?不觉脸上现出了微笑,聪明的丫头啊!赵景决定暂时不提退堂的事,先静观其变再说。这时,仁宗刚好回头,便看见了赵景的微笑,略一沉思,道:“既是君讼师想看,左断狱,你就拿给她看吧!”
“是,”左断狱忙回答。
思君手举着宝玉仔细辨别,不错,正是自己丢了的那块圣上赏赐之玉,连绑玉的丝绳也还是当初玉上绑的那条,只是,等等,这不是……原来是这样,思君脸上不觉现出了如释重负的微笑,这笑严重刺伤了成王爷的眼,“难道君讼师想否认此玉不是你所有之物?”
“不,这玉确实是圣上赏赐而在王府被偷的那块滇玉,只是,”思君故意一顿,“只是这玉并非君思意外丢弃在别馆内的,而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以诬陷君思的。”
“哼!说这种话也要有证据,不是吗?拿不出证据就只能委屈君讼师到狱中待待了。”成王爷见思君也并未提出什么有力的辩驳,不由得放下心来。
思君并未被他的威胁吓倒,她静静地看了一眼帷幕,环顾一遍在座众人,沉静答道:“大人们请试想,如果君思果真买凶杀人,那君思的玉又如何会出现在现场呢?难道君思买了凶还怕人不知,特意交代了杀手杀完人后一定要把君思的玉丢弃于现场,以便他人日后指认?”思君微笑了一下,“此其一。”
“退一步讲,就算君思当夜是与杀手一起到别馆内杀人,君思因慌张丢了此玉,这杀手尚且留下了脚印,如何窗下却独独无丝毫不会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