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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局,凤颜的脸色终于被贴了纸条,在那几人的欢呼声中,他很自觉地将纸条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云浅月看着凤颜那一张俊脸上被正中贴了纸条,仔细地看了两眼,笑眯眯地道:“凤颜长得好看,被贴上小乌龟,也还是这么好看。”
凤颜脸一红,不敢看云浅月。
“唔,还害羞了!”云浅月笑看着他的俊脸一点点爬上红霞,惊叹不已。原来男人脸红也这样好看,不次于美人如花,羞煞云霞。
“继续!”一直没开口的容景瞥了凤颜一眼,对云浅月温声提醒。
云浅月收回视线,赌局继续。
第十五局……
第十六局……
第十七局……
第十八局……
……
纸条反反复复地出现在风露、凌莲、伊雪等人的脸上。
苍澜是唯一一个除了容景和云浅月外没有下水的人,众人的眼光都不由地盯着他。他在众人的眼光下,他脸也有些红,笑得有些不自然,还有些羞涩和腼腆。但每一局都擦着边沿安全躲过。
云浅月一边玩牌一边看着苍澜。心下感叹,龙生九子,各不相同,这句话果然是对的。苍澜和苍亭容貌上看着有几分相似的两个人,但性格显然是大大不同。苍亭就是一只傲娇的狐狸,而苍澜偏于内向,话不多,但论聪明上,依今日的赌牌来看,他是绝对的聪明。她知道他的武功在几人的武功里最高,这跟天赋脱不开关系。
“小主,你怎么老是看着苍澜?”风露小丫头脸上纸条贴得最多,自然希望再拉下水一个,可是都这么多局过去了,景世子、小主、苍澜三人就是不中招。让她有些郁闷。
“大家不都在看他?”云浅月见苍澜脸红了,挑了挑眉。
苍澜的脸更红了,头微微垂下。
风露小丫头顿时失了言语,嘟囔了一句,“苍澜哥哥脸红的样子也很好看。”
花落哈哈大笑,“他自小就是这个样子,都多少年了也不改。”
风露立即对花落瞪眼,“就花落哥哥不知羞,不脸红。”
花落微微哼了一声,显然拿风露的话不当回事儿。
云浅月笑着招呼大家继续。
第二十八局……
第二十九局……
第三十局……
……
第五十局,苍澜终于抵不住中招,这时候已经满脸满脑袋都贴满纸条的风露大声欢呼,其余人虽然不像她那么大声,但显然也极其兴奋。苍澜在众人欢呼声中脸上贴了小乌龟的条子。
剩余的人里面只有容景和云浅月两人脸上干干净净。
七人都将目光定在二人身上,这时候早没了被贴纸条的郁闷,只看到他们二人谁先被贴上小乌龟。
气氛一度紧张。
云浅月捧着罐子,对容景眯着眼睛笑,“行呀,一回没玩过还这么有本事!”
“小看我了?”容景含笑挑眉。
云浅月想着她哪里敢小看他,只是后悔开始时候的第一局没像她对待花落一样对她用手段,手下留情了。否则保不准他脸上如今已经有了纸条。可惜五十局下来,这个家伙显然已经由一个小耗子变成老鼠精了,她看着容景,笑得见鼻子不见眼,“继续!”
“嗯!继续!”容景勾唇一笑,温文尔雅。
云浅月手中的罐子开始噼里啪啦摇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其余人脸上的纸条越来越多,天色越来越暗,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那二人依然谁也没被贴纸条。
九个人的赌局渐渐变成期待两个人的赌局。
天色彻底黑下来时,风露小丫头的脸上已经贴不下纸条,外面的雨终于停了,小丫头也受不住了,开始大叫,“我要退出!”
“我也退出!”
“我也退出!”
“……”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人七个人都接连表示退出。
云浅月看了七人一眼,就苍澜脸上的纸条最少,风露最多,凌莲和伊雪与风露差些也差不多少,花落和凤颜、华笙差不多。她对容景挑眉,“他们都告饶了,是你我继续还是散场?”
容景看了花落一眼,“继续吧!”
花落眼睛一亮,自然接收到那一眼什么意思。景世子答应了他,自然会做到。
“你确定?”云浅月扬眉,也看了花落一眼,笑道:“你确定你能帮花落扳回一局?”
“我是觉得天色还早!”容景摇摇头,笑得温和。
云浅月想外面看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她无语片刻,“最后三局吧!”
“也好!”容景含笑点头。
第一局平手!
第二局平手!
第三局还没开始,那七人大气也不喘,七双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牢牢地盯着二人。
第三局,云浅月差了一步,败!
“景世子果然厉害!”花落大笑,看着云浅月眉眼得意,仿佛赢的那个人是他,“小主,风水轮流转,如今也转到你这了吧?啧啧!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云浅月默,瞪了花落一眼,阴森森地道:“花落,你皮紧了是不是?”
花落笑声立止,戚戚焉地住了口。
云浅月将赌牌一推,对容景恶狠狠地道:“算你狠!”
容景低笑,提醒道:“将纸条贴上吧,我们大家都看看。”
云浅月拿起纸条,贴在了额头上,转了一个圈,大大方方地对大家问,“都看到了没?”
“看到了!”几个人都笑着应答。
云浅月伸手指指纸条上画的小乌龟,转头问容景,“好看不?”
容景笑着点头。
云浅月打了个哈欠,对大家挥挥手,“都散了吧!累死了!”
七人撤掉纸条,接连出了房间。从门口到院外,传来阵阵嬉笑声,云浅月听得清楚,都在说景世子好厉害的话。她一把扯了脸上的纸条贴到容景脸上。
容景不躲不避,任她将纸条贴上。
云浅月仔细地看了他一眼,即便贴了个小乌龟,也是如诗似画得人神共愤,她微哼一声,“去做饭!”丢下一句话,向大床上走去。
“好!”容景含笑点头。
云浅月回头看了他一眼,就见到一双如玉的手将赌牌收拾妥当,起身放入早先的柜子里。她懒洋洋地闭上眼睛,“我要吃鱼!”
“好!”容景痛快应声。
“还要吃鸡!”云浅月又道。
“好!”容景点头。
“还要喝桃花酒。”云浅月再道。
“好!”容景一一应承。
云浅月又张拉张嘴,又闭上,摆摆手,大爷似地道:“就这些了!快点啊!”
“嗯!”容景笑着抬步走出房门。
“喂,将你脸上的纸条揭下来。”云浅月又喊住他。
“我还以为你愿意我让他们看到。”容景回头对云浅月微笑。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我一个人看就够了!”
容景撤掉纸条,笑着走了出去。
云浅月见他出门,闭着眼睛,半响无声地笑了。片刻后,笑意一寸寸收起,这样的日子和平静的悠闲像是偷来的,回京之后怕是没有了。
不知何时睡了过去,直到房中有菜香味飘来,她才睁开眼睛。只见容景端着两个盘子进来,一个盘子里面是鱼,一个盘子里面是鸡,她有些愣愣地看着他。
“醒了?”容景将盘子放在桌子上,回身笑问。
“嗯,你哪里弄的鸡?”云浅月想着早先她是故意刁难,鱼可以在不远处的水里摸,鸡就难了,这方圆多少里,整个半坡崖的活物估计都被小黑给吃了。哪里能有鸡?
“你想要吃,没有也能变出来。”容景笑着道。
云浅月眼皮翻了翻,推开被子下床,走到桌前惊讶地看着盘子里的鸡,“是雪鸡?你跑去天雪山了?”
“嗯!”容景点头。
云浅月看着容景,就见他眸光温柔地看着她,她心下感动,长开手臂将他抱住,“我就因为你赢了我不服气说说而已!你怎么还真去了?”
“讨夫人欢心是家训!”容景道。
“哪个家训?”云浅月仰脸看着他。
“楚家的!走时外公告诉我,说我将你气得离开了,不哄好了,不娶进门,不准我再回楚家,不准再喊他外公,所以,我要努力讨好你。”容景环住云浅月的纤腰。
云浅月眨眨眼睛,诚然地道:“那你是该好好哄我!”
“嗯!”容景低头吻了她一下,放开她,“明日启程,饭后我们早点儿休息!”
“好!”云浅月坐在桌前。
半坡山流畅在雨后清新的空气中,这一夜,安然静谧。
第二日清早,容景、云浅月带着华笙、花落等七人启程离开了半坡崖。
小黑抱着云浅月手臂怎么也不肯松手,云浅月哄了它半天,最后承诺一定回来看它,它才作罢,恋恋不舍地放云浅月离开。
回程的路依然走得是捷径之路。当然不是云浅月来时领着的那条,而是容景知道的一条更捷径之路。只不过难走一些,翻山越岭,有些地方是山涧峭壁。但九人武功高强,自然没问题。
容景一改来时的不紧不慢,夜间再不整夜休息,而只是稍作休息,便连夜兼程。
云浅月自然没意见。他们在天雪山耽搁了一日,又在半坡崖耽搁了一日,来时用了两日半,在十里桃花林待了半日,算起来从离京总共已经五日了。五日时间正好回城,再多了就不太妥当了。
容景选的这条路格外地捷径。仅仅用了一日一夜便回到了京城。
云浅月站在紫枫林的地面上还不敢置信地看着容景,这条路也太捷径了!
“走吧!我们应该比夜天逸和夜轻染还早回来一步。”容景伸手拉着云浅月的手,进了城外通向云王府的那条密道。
凌莲和伊雪随后跟上,华笙、花落等五人与四人分开,进了烟柳楼。
云浅月知道从她命令花落给三公子传递回消息之后的第二日,夜天倾和夜天煜便立即行动,派了五百隐卫,第二次暗杀。隐卫全军覆灭,夜天逸折损了两百名隐卫。同时本来受的轻伤加重。夜轻染那日重伤本来要出手,却在夜天逸的保护下未动一丝一毫。所以,夜轻染依然只是重伤,二人性命无忧。因了第一次的劫匪和这次的暗杀,耽搁了行程。所以,这样计算起来,他们应该这个时间还没回京。
通过暗道进城只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
半个时辰后,容景和云浅月已经回到了云老王爷房间的暗室。
二人刚一来到,便听到房间内有隐隐的说话声,除了云王爷外,还有几个熟悉的声音。容景和云浅月对看一眼,停住脚步,躲在暗室中没出去。
“云王兄,你若是答应了此事,皇上的意思是就会准许你卸甲。”德亲王的声音。
“两位公主陪伴,这是天大的福气。试问亘古以来天下有几人有这等福气?云王兄,别再犹豫了。这是云离的福气。”孝亲王的声音。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六公主如今已经有了悔过之心,明妃娘娘向皇上苦求。皇上也愿意成全此双珠之事。这是对云王府,对云离世子的器重。多少人想都想不来的事情。云王是不必再犹豫。您比老臣好多了,老臣的女儿如今也下落不明……哎……”秦丞相黯然伤心的声音。
云浅月眯起眼睛,这是三堂会审?她有多久没听到六公主的名字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姻缘之事也是要看天意。六公主上次伤了离儿,离儿已经寒了心,他和七公主如今新婚,感情甚笃,六公主再来的话,这……”云王爷犹豫不定的声音,“这恐怕不好……”
“怎么个不好?云王兄多虑了!这是多大的好事儿啊!”德亲王道。
“是啊!两位公主陪伴,都是金枝玉叶,定然很好相处的。”孝亲王也道。
“不错,云王就不要再犹豫了!你得两个儿媳,多大的美事儿?要依我早就应了。”秦丞相羡慕地道:“我那小儿子现在也还未订婚。”
“这件事情要看离儿的意愿。两位王兄和丞相当该清楚,本王这个王爷做得实在无力得很啊!”云王爷叹息一声,无力地道:“不是我不答应,实在是我做不得主。”
“唉,云王兄哪里话?你如今是一家之主。怎么就做不得主了?”德亲王不赞同地道。
“别人不知道我,三位与我同朝为官十数年,还不知道我?我窝囊了大半辈子,也不怕三位笑话,实在汗颜啊!”云王爷叹息地道。
“云王兄说得是浅月小姐不同意?”孝亲王问。
“如今这个家我早就交权了,她说了算。”云王爷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