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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莲疑惑地问,“小姐,您要出去送行吗?”
“去看看!”云浅月话落,足尖轻点,飘身出了浅月阁。
凌莲和伊雪立即跟在了她身后。
出了云王府,云浅月向北城门而去,来到北城城墙上,飘身而落。荣王府旁支发配的队伍果然正准备出城,车辆马匹,仆从下人,队伍拉成了长长一线。
京中百姓们都立在车道两旁,看着队伍离去,一改数日来的热闹,百姓们反而没有了谈论的声音,队伍静静地走过,也没有人哭喊。
一改昨日一夜的吵闹,今日离开极为沉静。
身后有丝熟悉的气息传来,云浅月回头,见容景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云浅月没说话,容景也没说话,半个时辰后,队伍全部出了城,向北走去。最后一辆车的帘幕挑开,容铃兰探出半个身子,向城墙上看来。
远远的,容景和云浅月立在城墙上,无论距离多远,那二人的身影都极为醒目。
容铃兰似乎说了一句话,云浅月对她笑了笑,她落下帘幕,马车离开。
云浅月回身看着容景询问,“这一路到北地寒湿之地,你派人保护了吗?”
“没有!”容景摇头。
云浅月看着他,“真任这些人自生自灭了?”
容景目光看向远方,队伍已经成一线,他淡淡的声音清凉,“若这一路他们都不能活着和应对,在北地寒湿之地又怎么能活下去?荣王府的子孙这些年还是太安逸了。他们就该这样的洗礼,应该要他们知道,摆在他们面前就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死,很轻而易举。一条路是活,万分艰难。”
云浅月想着自断筋脉,毕竟都姓容,容景心里比谁怕是都不好受。她伸手捶了他一下,故作轻松地道:“大婚那日你还说让别人躲着点儿别惹我发脾气,这么转眼间你就将人都赶没了?这回我想发脾气,也没个气筒子让我出气了。”
容景伸手握住她的手,“我不是在吗?”
云浅月嗔了他一眼,“我们回府吧?去看看爷爷,他心里恐怕不好受。”
容景淡淡一笑,“我做了他做不到的,他该高兴,有什么不好受的?”话虽然如此说,但还是牵着云浅月的手下了城墙。
城墙下听着马车,容景和云浅月上了马车,向荣王府而去。
马车刚走不远,前方来了一匹马,马车坐着容枫,他似乎有些急,迎头拦住容景的马车,声音急促,“景世子,月儿!”
云浅月从来没见到容枫这般急迫,想着能让他急迫的事情定然不简单,她看了容景一眼,伸手挑开帘幕,看向外面,“容枫,有话慢慢说,何事?”
帘幕挑开,露出容景和云浅月的脸。
“当初先皇大限,云王府和德亲王府不是遗留了两道空白圣旨吗?如今……”容枫看着二人,抿唇道:“明太妃拿着先皇的圣旨出现在了皇宫。”
云浅月眯起眼睛,“明太妃?”
“就是当初的明妃!清婉公主、六公主、七公主的母妃。”容枫道。
云浅月想着从老皇帝大限殡天,明妃就失了踪,如今竟然拿着圣旨出现在了皇宫?她偏头去看容景。
容景同时眯了眯眼睛,不过一瞬,他淡淡地道:“她拿了一道什么圣旨?”
“还不知,荣王府的旁支队伍离开后,我去了皇宫,还没进宫门,你埋藏在宫中的暗影用荣王的隐音术与我传了消息,说明太妃携带着圣旨出现在了宫中。摄政王和染小王爷封锁了宫内的消息。不止如此,还在宫中布置了隔音阵,不让消息外泄。隐卫和暗桩传不出消息,那人只能使用了隐音术,但隐音术只能传五十米一内,再不能传远,幸好我在宫墙外,便隔着宫墙突破了隔音阵传给了我。”容枫道。
容景闻言微低着头思索片刻,点点头,不做表态,“知道了!”
容枫没想到就得了容景这么一句话,愣了一下,问道:“你现在不进宫?”
“现在进宫也扭转不了什么,明太妃从先皇驾崩之日失踪到至今,一直寻不到她的下落,如今出来了,不管是什么,必定事已成定局。急于进宫也无益。”容景淡淡道。
容枫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看着容景,又看了一眼云浅月,忧虑地道:“但是,万一是关于月儿……她……”
“只要是关于她,没有万一。”容景声音不高,但隐含一丝清厉。
容枫点点头,又问,“那如今你们……”
“回府!”容景落下了帘幕,对容枫道:“你当做不知就可。”
容枫点点头,侧身让开了车前,弦歌一挥马鞭,马车继续向荣王府而去。
云浅月想着明妃失踪这么久,如今突然出现,还带着先皇的圣旨,连容景的隐卫如此大费周章转接容枫才能传出消息,不知道这一回是怎样的筹谋,又下了多大的血本。她抬头看容景,见他玉颜在帘幕昏暗的光线下有些莫测,她轻声问,“你知道不知道圣旨什么内容?筹谋的什么事儿?”
容景如玉的手挽起她一缕青丝,淡淡道:“或许我知道!”
第八十九章 深海藏龙
云浅月看着容景,他知道?
见云浅月挑眉,容景也不解惑,浅浅笑了笑,将她往怀里一揽,径自靠着车壁闭上了眼睛,声音低柔,“昨日你睡得熟,我没怎么睡,别吵我,让我睡片刻。
云浅月见他眼皮下有淡淡的青影,她也不再询问,温顺地靠在他怀里任他抱着。
想起老皇帝那道圣旨,当时封她姑姑肚子里的孩子为新皇,封夜天逸为摄政王,封容景为丞相,将她赐婚给夜天逸,三份圣旨后来只剩了一份,做不得数,她毁了婚约,嫁给了容景大哥的逆袭全文阅读。如今明太妃持着圣旨出现在了宫中,圣旨中的内容到底如何,她倒是好奇了。
二人再不说话,马车回到了荣王府。
仅仅一日,偌大的荣王府一改繁华热闹,府中甚是空荡。
云浅月想起离开的那些荣王府旁支,老皇帝在位的时候,汲汲营营,无非是让荣王府倒塌,将荣王府的根系连根拔起,如今他死后不多久,到是容景帮他实现了愿望,可惜他死了,看不到如今荣王府的空寂冷清了。
二人来到容老王爷的院子,容福正站在门口,显然是在等二人。
“世子,世子妃!”容福给二人见礼,轻声道:“老王爷在屋内等着,吩咐奴婢,您二人来了,赶紧进去。”
容景点点头,拉着云浅月走了进去。
推开房门,就见容老王爷坐在桌前自己和自己下棋,二人进来,他眼皮都没抬。
容景没出声,云浅月喊了一声,“爷爷!”
“如今荣王府清净了,小丫头,你习惯不?”容老王爷盯着棋盘,一边思索一边询问。
“还好!”云浅月道。
“这个臭小子,估计是怕你被这府中乌七八糟的琐事烦着,所以干脆都将人给打发了出去。他比我和他父王都狠心。”容老王爷道:“什么大义灭亲,外面说得好,不过是他的私心而已。”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云浅月不以为然地道:“他私心也没什么不好。”
容老王爷终于从棋盘上抬头看了云浅月一眼,“他做什么你都觉得好。”
云浅月“呵”地一笑,“他以后是我的衣食父母,自然做什么我都觉得好。”
容老王爷哼了一声,将棋盒往容景面前一推,“看看你如今几个子能赢了我。”
“一个子就能赢了你。”容景如玉的手拈起一颗棋子,轻缓地落在纵横交错的棋盘上。
容老王爷盯着棋盘,看了片刻,一推棋盘,感叹唏嘘地道:“到底是老了!”
容景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容老王爷感叹唏嘘了片刻,看着云浅月,目光落在她肚子上,“小丫头,有了没?”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如今荣王府一个老头子,云王府一个老头子,都盯着她的肚子。被两个老头子这样盯着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她没好气地道:“没有!”
“你和这小子也同房许多时日了吧?怎么还没有动静?”容老王爷疑惑地道。
云浅月想着如今还没出去正月,她和容景从春年夜宴那日开始了第一次,如今也不足一个月而已。哪里能说中奖就中奖了,她红着脸瞪了容老王爷一眼,“爷爷,这个事情是顺其自然,哪里能让你转眼就有了?再说我们……在一起才几日,若是有了也看不出来。”
“你若有了,别人的医术看不出来,太医院的那帮子废物也看不出来,但可瞒不住他。”容老王爷摇摇头,对容景道:“小子,你给她号脉了没有?”
容景摇头,“没有!”
“你怎么回事儿?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日日盯着?这就给她号脉美女娇妻爱上我。”容老王爷闻言竖起眉头,立即对容景道。
容景难得没有反驳容老王爷,伸手按在了云浅月脉搏上。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无语地任他把脉。
容老王爷紧紧盯着容景的手,眼珠子都不带转动的,片刻后,见容景放下手,他立即问,“怎么样?”
容景摇摇头,“没有!”
“你个臭小子,别的方面厉害,这个方面倒是不争气。”容老王爷到也没有想象中的失望,而是不满地训了容景一句。
容景当没听到他的话,眼神都没变一下。
容老王爷看着云浅月,语重心长地道:“小丫头,你这身子骨太瘦了,要好好养着,多吃好的。如今没有也没事儿,不过你们要抓紧努力,我和云王府的那个老头子都是一脚迈进棺材的人了,指不定哪天等不及走了,抱不上孙子,岂不是抱憾终身?”
云浅月有些头疼,只能红着脸道:“知道了,爷爷,我们……努力!”
容老王爷满意地点点头,看了一眼天色,摆摆手道:“如今天色也不早了,快黑了,你们赶紧回去努力吧!”
云浅月险些撞墙,如今不过是未时,距离天黑还早呢!他老眼昏花看不到太阳也就算了,不能当他们看不到太阳,她一脸黑线地看着容老王爷。
容景倒是嘴角微勾,眸光蕴含了丝笑意,“既然如此,爷爷也早点儿休息吧!”话落,他拉着云浅月出了房间。
云浅月被他拽着,觉得脸腾腾地烧,有烧着了的趋势。
“你这是害羞了?”走出云老王爷的院子,容景笑看着她红透了的脸。
云浅月哼了一声,她脸皮还没那么厚,公然来讨论这种事情。
“爷爷说得对,天色的确不早了。”容景看了一眼天色,幽幽地道。
云浅月用胳膊肘子狠狠地捶了他一下,低叱道:“容公子,白日宣淫,你好意思吗?”
容景不答她的话,忽然懒腰将她抱起,向紫竹院走去,意思不言而喻。
云浅月的脸埋在他怀里,心砰砰地颤了片刻,才哼哼唧唧地道:“容景,生孩子的事情,我们真不急吧!”
“不急?你没看到那两个老头都要跳脚了?生怕一脚迈进棺材抱不着。”容景看着她。
“荣王府这个老头身体好着呢,而云王府那个老头身体虽然不咋样,但有娘亲在,他三年五载也死不了。”云浅月继续哼唧。
“你不想要?”容景挑眉。
“我才十五。”云浅月提醒他她的年龄。
“是十六了!”容景反过来提醒她。
云浅月想着过完年了,又长了一岁,的确是十六了,可是还是太小了,她迫不及待地大婚嫁给了她,已经挑战了她在那个世界根深蒂固的教育观,按照这个世界的标准算是成人了。可要说生孩子,她看看自己的小身量,憋屈地道:“我能生得出来吗?”
她对于别的事情都是自信的,但惟独这生孩子的事情,她不那么自信。
容景目光在她身上搜寻了片刻,落在她小腹上,蹙眉道:“的确身子骨太瘦了,爷爷说得对,是该好好地给你补。可是这些日子补品一直没断,你怎么就胖不起来?”
云浅月很不想打击他,但还是忍不住打击他,道:“容公子,照你这般日日索求无度,我如何能胖得起来?”
容景若有所思,“是这样?”
“否则你觉得是哪样?”云浅月将绣球抛了回去。
容景不再说话,抱着她往回走。就在云浅月觉得已经说动他不再无节制闹她的时候,他却冷不丁起又抛出一句话,“那两个老头的确还身体好着,活蹦乱跳的,到也不急。”
云浅月眨眨眼睛。
容景又道:“前几日我写信问了缘叔叔,缘叔叔说这等事情一定要勤之勉之,不能懈怠。尤其是双修,对身体更有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