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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长的时间都没缓过神来?”容景挑眉。
墨菊心肝颤了颤,想着这回完了,公子是谁?岂能被他们蒙混?他嘻嘻一笑,但这嘻笑搁在今日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立即道:“属下后来稍稍缓过神来了,但想着给公子一个惊喜,主母不仅回来,还带回来了小公子,这是多么大的惊喜啊,属下们贴心,想公子多欢喜欢喜……”
墨岚垂着头不说话。
容景看着墨菊,不置可否地道:“的确是个惊喜。”
墨菊打量他的神色,看不出喜怒,提着心怎么也落不到实处,不敢再嬉皮笑脸,他也笑不出来了。暗暗想着主母不厚道,明明说了挡着,却是不出来救他。
“你们起来!”容景对二人淡淡说了一句。
墨菊和墨岚同时一怔,但可不敢站起来,这么大的罪,公子怎么可能轻易饶了他们?
墨菊觉得公子这个轻描淡写的语气大事不妙,猛地一咬牙,立即苦着脸认罪道:“据说主母出了天圣到东海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怀孕了,但当时她生死未卜,怕您担心,便命令知道的人都不准告诉您。这知道的人里包括东海王、玉太子、二皇子、四公主、还有上官茗玥和谢言,以及您的岳父岳母。”
容景看着他。
墨菊如倒豆子一般地道:“他们果然不负主母警告,无人传出消息,上官茗玥独自带着主母去了云山。那一段时间属下一直跟在您身边,千真万确没得到主母怀孕的消息,您知道,东海那几个人若是有心想瞒着公子您知道这件事情,还是瞒得住的。”
容景一言不发。
“属下知道消息也不过是一个多月前,那时候主母带着小公子下了云山,在黑风林外属下等人才第一次见到。当时属下们吓了够呛,当即就要禀告公子,后来……”墨菊声音低下去,“除了想给公子惊喜外,还是想主母自己见面和公子说比较好,免得您因为得到了小公子的消息受影响,难以应付夜轻染,就前功尽弃了。主母和小公子毕竟好好的,您即便知道了当时主母和小公子不回来您也是见不到,也不急这一个月……”
“你倒是会为我考量!”容景目光落在他头顶上。
墨菊不敢再贫嘴,立即认罪道:“属下没及时禀告公子,属下知罪,请公子责罚!”
墨岚也立即道:“请公子责罚!”
容景看着二人,片刻后,对他们道:“你们起来!”
二人无论如何也不敢起来。
“我命令你们起来!”容景微沉下脸。
》墨菊和墨岚立即站了起来。
“跟随他们二人去东海的墨阁所有人都出来。”容景看向暗处,又淡淡吩咐了一句。
跟随墨菊、墨岚二人前往东海的墨阁人立即出现,十二星魂有七星魂跟随二人去了东海,他们现身后,一动不敢动,低垂着头。隐瞒容景,虽然是墨菊的主意,但是他们也有份参与。若不是他们参与隔绝了消息,凭借公子的消息耳目,不可能主母和小公子到了天圣数日,公子今日才知道小公子的存在。
“你们一起拔剑!今日你们若是能伤了我一毫,全部不受罚,若是伤不了我,墨阁从此以后解散,再不出现在我面前。”容景沉声开口。
墨菊面色大变。
墨岚等所有人脸色都齐齐一白。
“公子,属下真知道错了!”墨菊这回是真的吓傻了,他清楚地知道,容景口公子这回真是怒了,且怒极。解散墨阁,他从不敢想象。他这一刻真是后悔了,虽然从踏上这片土地他就隐隐觉得这么做不对,但是已经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公子,属下们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墨岚等人再度齐齐跪在地上请罪。
容景眸光温凉,不紧不慢地抽出腰间的冰魄,对他们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墨菊、墨岚等人齐齐一震,须臾,都清楚容景脾性,任命地站起来,各自拔出剑。
“所有人,都退出十丈之外!”容景眸光扫了一圈,温声吩咐。
守在这所营帐外的一众将领,隐卫,巡逻的士兵齐齐退出了十丈外,人人大气也不出。
容景再不看众人,冰魂出销,带着凌厉的寒气,直直刺向墨菊。
墨菊只能迎着头皮接招,墨岚等人也知道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削落公子一缕青丝或者刺破他一截衣袍,哪怕让他受点儿小伤也好。否则的话,他们这些人遭殃不说,还要解散墨阁,墨阁一旦解散,他们就完了。
墨阁的人毕竟是容景的手下,十二星魂更是自小被严格训练,都是天赋极高之人。他们合在一起,自然比寻常高手要厉害数倍,尤其是墨菊、墨岚的武功,自然比曾经让容景出手的伊家少主伊鸿要高绝。
容景虽然出手极快,弹指飞花摘叶,但是这些人也不次,对付他虽然难,但还是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顾少卿的营帐前因为卷起的剑气草木纷飞,光影闪动,自成一方天地。
这一方天地里,电闪雷鸣,海风呼啸,山河倾塌,火山喷发,不足以形容激烈。
墨菊、墨岚等人自然用了全部功力。
容景一腔郁气尽数发泄在了他们的身上,出手毫不客气,不多时,可以清晰地看到有人身上挂了彩,他仿若未见,剑气凛冽。
云浅月自然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她耳目本来灵敏,更何况他们就在这座营帐外,她自然清楚,喂饱容凌后,整理好衣襟,抱着他出了r /》
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墨菊等人哪怕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也已经支撑不住,不知别人身上挂了彩,墨菊和墨岚二人的身上也挂了彩。
容景虽然一人,但他们几人苦不堪言。
容凌见到有好玩的事情,顿时睁大小眼睛,兴奋地挥舞着小手瞅着。
容景月牙白锦袍洒下点点清华,衣衫飘袂,天地间似乎只是他一个人的战场。
云浅月看了片刻,低头对怀里的容凌道:“看,他就是你的父亲,娘亲没偏你吧!你的父亲很厉害的,他比你的上官叔伯还要厉害。”
容凌看得高兴,咿咿呀呀地应和着,似乎在说娘亲说得对,爹爹是很厉害。
云浅月不禁露出笑意,与众人一起看着场/》
两柱香后,有人躺在了地上,再无还手能力,他们合在一起本来是阵法,能发挥最大的效用,但是有了突破口,便如泄了闸的洪水,紧接着,一个一个毫无还手之力地倒下。最后只剩下墨岚和墨菊支撑着。
不多时,墨岚也支撑不住倒下。
云浅月想着到底是墨菊,墨阁十二星魂之首,容景的第一小贴心,他出众的不止是嘴皮子,还有武功。眼见他也要倒下,她
忽然喊了一声,“容景!”容景剑法一顿。
她衣袖轻轻一扫,一丝气息无声无息地向他而去,无声无息地划着他青丝而过,无声无息地掠过他到了墨菊身边,无声无息地扶住了墨菊要倒地的身子,须臾,又无声无息地收了回来。
所有的动作只是弹指一瞬,众人谁也没看到她挥袖的动作,只听见她喊了一声。
容景的剑法只是一顿,便对着墨菊而去。
墨菊立即后退一步,大声喊了一句,“公子,我们赢了!”
容景的剑顿住,对他挑眉。
墨菊紧身衣袍被剑划了无数痕迹,容景下手必挂彩,他全身被鲜血染红,几乎没一处好地方,拿着剑,摊开手心,不顾及自己狼狈的模样,对他笑嘻嘻地道:“您看,您的一缕青丝如今在我手”
容景看着他手。
墨菊立即喜滋滋地道:“这也算是您的毫发啊,您可不能说话不作数。”
容景抿了抿唇,忽然手剑入销,一言不发地转身向。
墨菊抹了抹汗,感激地看向云浅月,想着主母刚刚若是不救他,墨阁就完了。只不过公子好像更生气了,怎么办?
众人见容景离开,谁也不敢阻拦,齐齐让开了路。
小容凌见打架的突然停了,小嘴不满地撅起,代表他还没看够呢,立即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爪子抗议。
云浅月轻轻弹了他脑门一下,快走几步追上容景,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软绵绵地喊了一声,“容景!”
容景脚步顿住,不回头,沉沉地问,“做什么?”
云浅月看着他,只看到他的侧脸和紧抿的唇角,显然是刚刚墨菊等人还没够他发泄心立即对他询问,“要不我叫来凌莲、伊雪、花落、风露、青裳、弦歌,嗯,还有子夕、天逸他们,再让你打一场?”
容景猛地回头看向她。
玉子夕和夜天逸站在不远处,将云浅月的话听得清楚,玉子夕猛地翻了个白眼,暗自磨牙,想着姐姐也太不厚道了,姐夫这个样子谁能是他的对手?看看墨菊他们可怜的样子,他都不敢吱声,她竟然还主动将他们送给他打?
夜天逸目光落在云浅月抓着容景的衣袖上,听到她的话,似乎笑了笑。
凌莲、伊雪、花落、风露、青裳、弦歌等人都在人群的大后方,本来躲得远远的,如今齐齐苦下了脸,想着他们这数日来哄着小公子容易吗?竟然随手就被她送出去挨打了。
云浅月自然没空理会他们心里的哀怨,见容景回过头,她立即拿儿子做挡箭牌,指着小容凌道:“你看,你的儿子还没看够打架呢!”
容景目光被儿子两个字冲击,攸地定在了容凌身上。
容凌本来和他血脉相关,外加早先轻而易举得了他给的一块玉佩,后来见他一人打几个人清华无限,一下子就对这个父亲喜欢上了,早将上官茗玥的话和玉子夕的话扔到了脑后,伸着小胳膊找他抱。
容景被他小手碰到,身子僵了僵。
“你看,他喜欢爹爹,找你抱呢!”云浅月笑看着他。
容景眸光动了一下,没说话。
“你要是还没发泄够,我让你打好不好?”云浅月看着他,小声地问。
容景不答她的话,忽然转身,也不抱容景,继续向
云浅月见他还不消气,顿时垂下头,有些沮丧。想着他的确是该发火的,任谁突然知道自己有个儿子也受不住这等冲击,她早先同意了墨菊等人的主意,其实一大半原因是真的想自己当面告诉他。奈何昨日他太……她是真的没有机会说出口。
容景忽然回过头看了一眼,女子本来笑颜如花的脸上一脸沮丧无奈,孩童也不挥舞小手了,眨巴着大眼睛,水汪汪的,似乎在控诉他竟然不抱他不喜欢他。他看着他们,恼怒,压抑,沉郁等等情绪忽然散去。
这是他的女人,他的孩子。
曾经他不敢想象,不敢奢求,甚至做梦都不敢想的结果,此时就摆在他面前。
》他原以为只要她活着回来就好,有没有子嗣并不重要,他只要她,但是不曾想到她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惊喜得让他想起她怀着孩子的情况下在云山万年寒池下解除生死锁情该是何等艰难,他看到的是完好的她,可是她曾经是否挣扎求生,支离破碎,奄奄一息,衰败不堪?
他不敢想象,却是忍不住去想。
越是想,越是气怒,她在鬼门关生死徘徊,九死一生,他竟然什么也不知,什么也没做,曾经自以为他可以保护她,可是到头来,他只能等着她,什么也做不了。
这种无能无力已经不是第一次,却第一次深深切切地让他觉得为人丈夫,为人父亲,他是何等失败!
上天何其厚待他,但是他却……
“乱想什么呢?”云浅月见他神色不对,立即走上前来,推了他一把,嗔道:“我们娘俩好好的回来了,比什么都好,那些过去的事情有什么打紧?况且当时不知道是否能保住容凌,怕你乱了方寸,才嘱咐所有人都瞒了你,下山的时候也想着与其你从谁口不如我亲口告诉你,见面将孩子带到你面前。这一年解毒的时间里,在云山万丈寒池下,幸好你没去,你若是在我身边的话,我就会忍不住软弱,也许我如今就真的不会站到这里了。明明是聪明的人,偏偏走死角想不开。也不怕你儿子笑话你!”
容景回过神,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一改沮丧,好笑地看着他,这样做了父亲,也算是古今头一例。
“走吧!”容景伸手揉揉额头,如玉的手指在眉心打了个转,似乎有什么被放下,又什么又被拾起,轻轻吐了一口气,无奈地转身。
“去哪里?”云浅月一怔,不经寻思地反问。
“自然是回咱们的帐子!难道你让他看着他爹打她娘?或者是让他还睡在那个帐子里?”容景回头看了云浅月一眼,对她挑了挑眉。
云浅月闻言立即笑逐颜开,他这是烟消云散了。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