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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微之向陛下递了奏折,要求迎娶我。”
众人非常不解,照理说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他应该娶朝中有权势的官家千金才是,而风世元早在四年前便辞去了丞相之位,算起来不是朝堂中人。
君遥同时也在打量这位鼎北侯,听说他是北辰擎最信任的心腹。
面容清矍,依稀能窥见年轻时的俊美,微之的脸部轮廓与他极为的相似,眸中精光闪烁,不过大概是经历了太大的变故,精光还在,却有些弱,样子比他这个年龄的人要苍老上几分。
“你既然嫁入了鼎北侯府,就要安分守己,不要把你在帝京的那一套带到延州,这里是鼎北侯府治下的延州,不是你可以横行无忌的帝京。”
好大的下马威!刚见面就威胁她?君遥心中想着,面上是小心翼翼的神情,带着受惊的怯弱:“是,君遥知道了。”
鼎北侯很满意她的表现,又再度把视线放到司墨昭身上,道:“这人头你给我拿下去!好好的地方,就被你给弄坏了!这人来刺杀你,死是最有应得的!你段不该将这罪名栽赃到本侯的头上!”
贼喊捉贼?君遥对这位鼎北侯是彻彻底底的无语了,能做到他这般地步,也有够世所罕见的!
他真是愧对父亲二字!哪有父亲对儿子这么说话的?
“是,儿子知道了。”司墨昭低头,眉眼间是愈发的森冷,对于这个人,他早就不指望了!
他会做这些,不过是敲山震虎罢了,迫使他们最近不要有任何大动作,明目张胆的包庇,他能期盼什么?世间巴不得他死的人,是他的父亲!
“退下吧!这鼎北侯府依然是本侯做主,有些人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
鼎北侯语气中是满满的厌恶,即使他如今势不如前,也决不能让司墨昭掌控一切!
“墨昭,他……你看看他那个样子,还能称得上是父亲?再瞅瞅你那些兄弟的嘴脸,听到你被训斥,个个幸灾乐祸的模样,这种家人不要也罢!”
白楚歌一离开大厅,想起刚才的情形,气不打一处来,那刺客明明是他派出的,而且是鼎北侯身边的近卫,他竟是矢口否认,仿佛这件事不曾发生过一般,着实气人!
“那又如何?他们是巴不得我死呢!”薄唇露出一丝冷冷的嘲讽,面色是冰雪般的孤寒。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是不会再放过他们了,哪怕我的那位好父亲以性命逼迫,不如弑父杀手足,坐实这罪名!”
君遥一震,这话虽是说得狠决,可她听出了其中的无奈悲凉,如果不是被逼到如此境地,他是断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的吧?
“到时候不要忘记加我一个!我早就看他们不爽了!”
白楚歌张狂的大笑,褪去了平日的嬉皮笑脸,他眼底充斥的是怨忿不满,他为司墨昭心寒,他与他们不过相处没几次便厌恶,而司墨昭与他们相处了二十年,岂不是更加的艰难?
“算上我,夫唱妇随!”君遥仰头看向面前的男子,阳光洒落在那张绝美的脸庞上,风华绝世,她还是觉得自家夫君好,其他的公子容貌不差,比起他来仍是逊色无比。
“君儿,你……”假如可以,他不希望君儿牵涉入这场阴谋算计中。
“我们去看看住的院落,是你以前住的地方吗?”
君遥错开了原来的话题,捡了个不相关的问道。
“不是,我以前住的侯府里最冷清,最偏远的院落,后来长大了,老管家在他跟前说我好歹是鼎北侯府的世子,不能住在那样的地方,才有了现在的院落。”
司墨昭知道她是要转开话题,却也由得她去,他了解她是个非常固执的人,一旦坚持自己的想法,自是不会改变的,无论他说什么既是如此,那他就护她周全,不让她看到这片繁华后的杀戮血腥,阴暗鬼魅。
“那我先回白府了,许久不曾回家了,得处理些事物。”
白楚歌笑了笑,告辞离去。
“白楚歌似乎有点急啊?”
“急什么?他家就在侯府隔壁,你前面没看到?”
“诶?你们是邻居?我怎么没看到?”
身后的对话飘来,差点令他脚步错乱,摔倒在地,他稳了稳身形,心中是怨念,难道他的存在感一直这么低吗?
次日一早——
“君儿,你要不要找个酒楼休息下?”司墨昭揉了揉太阳穴,颇有些为难的意味,她走了这么久,莫非不累?后面跟随的侍卫皆是叫苦不迭的表情,他是不累,但作为主子不好做。
“嗯?”君遥挑眉看了看,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也好,我想喝点茶,尝尝延州的特有的食物。”
话音未落,裂缺霹雳,雷鸣声阵阵,天空中白光不住的闪过,撕破了整个天幕,她不禁有些愕然,明明前一刻还是那般清朗的天气,无端端的下起了暴雨。
“君儿,快走!”司墨昭解下身上的外衫,为她遮去突如其来的暴雨,很是狼狈的揽着她朝前方的建筑冲去。
云香楼是比照帝京最出名的落日楼而建的,它是延州首屈一指的酒楼,此刻尽管不是用饭之时,因着外面猛然落下的骤雨,酒楼之中的客人仍是不少,逗留在大堂中,怨一声老天,等待着这场雨的停下。
整座楼分为两层,一层是大堂,二层是雅座,每个雅座用屏风隔开,保证了极好的私密性,能够上二楼的皆是达官贵人,豪富巨贾,名士才子,不少雅座是靠窗而坐,可以瞧见延州独有的风景,格外的受到追捧。
而且,雅座中间空出一块平地,专门有女子唱曲儿,老者说书,或是议论风雅,这是大堂没有的。
二楼的雅座,临窗最合宜的位置,隔着屏风的若隐若现人影,显然是已经有人占了。
君遥手执一杯茶,临窗而坐,看一眼窗外的情景,又百无聊赖的望向大堂,那里都是避雨的人,各种的口音,还有帝京少见的北狄人,煞是热闹。
一块小巧的点心放在她的碟子中,司墨昭微微一笑:“你尝尝这酥饼,是延州才有的点心。”
君遥拈起一块尝了,有股奶味,却不是牛奶的味道,有着几分腥膻,只是酥饼不知又用了什么材料,竟是融合了腥膻味,回味无穷。
“里面的材料是马奶吧?”君遥同样笑着问。
“原来你吃出来了?”司墨昭倒是有些意外,马奶是北疆才有的,帝京基本上是不会有人喝的。
“我又不是没见识的。”
“说的是,这家酒楼是白家的,我要去见一见他,等下我让人把这里有名的菜色给你送来。”
白家?君遥反应一下子慢了半拍,总算是想到了,白家不就是白楚歌的地盘嘛!
“好,我再尝尝其他的点心。”
司墨昭随后离开了位子,独留下君遥一人。
忽然,楼下大堂一阵喧闹,夹杂着几分趾高气昂的话语,她再次转头朝大堂瞧去,却见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在一群奴仆的簇拥下走上二楼,前呼后拥好不威风。
少年大约十五六岁,一副傲慢任性的模样,俊美的脸上是蛮横,但凡谁不小心碰到他一下,他旁边的奴仆会骂骂咧咧的推搡对方,这样子便是被宠坏的纨绔子弟。
君遥觉着他非常的熟悉,细细想了想,不由得哑然失笑,他的做派,不正是从前她在做东朝四恶之首时的风格么?居然在延州的小小少年身上看到了?
“你,把这里的位子让出来。”她低头喝了一口茶,耳边传来一人的声音。甚是粗俗无礼。
“我,为什么要让出来?这位子是我先来的,自然是由我坐,先来后到的顺序不懂?”
她嗤笑一声,抬眸玩味的说道:“你家主人是天王老子不成?”
“你……”奴仆被她一阵抢白,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半晌说不出话来,毕竟他家小主子的确身份不凡,可是上面还有着鼎北侯呢,哪能太过嚣张?自称自己是延州最大的?
“哟,本少爷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位小美人啊!既然小美人不肯让位子,那么本少年坐你身边怎样?啧啧,小美人似乎不是延州的人吧?这肌肤,看着就是细皮嫩肉的,哪会是延州那些泼妇拥有的?就是不清楚摸上去的手感如何。”
“……”
君遥无语望天,有没有搞错?
她一生调戏美人无数,今天反过来被人给调戏了?
风水轮流转,报应不爽?
这少年的调调,明摆着是学习她的,记得这话的模板是她先有的,他不过是改了改而已。
“怎么了?小美人为什么不回答本少年?莫不是看不起本少爷?要不跟本少爷回府,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君遥这回是想喷笑出声,天哪,这话和她曾经的几乎一模一样,她更可以确定他是在模仿自己!这曾经是她最爱用来调戏美人的一句。
压抑住心底的笑意,君遥扬了扬眉,面上浮起一抹轻佻的笑。
“哦?要我跟你回府?恐怕不行,这样吧,如果你回去做我的第十房男妾,我会考虑考虑的,跟着我不会让美人儿你受苦的。”
要比境界,要比水平,要比能力,显然没有人能及得上她,现在顶多是重操旧业嘛。
她是谁?她是风君遥,东朝四恶之首,名声在外的流氓恶霸,喜好调戏美人,她曾经说要把天下美人一网打尽,少年这点道行,和她流氓界的开山鼻祖相比,明显是不够看的。
原本凑在一旁看热闹的人顿时傻眼了,他们应该是认识这少年的,对他的花花公子作风是极其了解的,所以少年上楼时他们基本上是有多远躲多远,连带着自家的女儿、妹子、妻子,生怕被少年调戏了。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啊……所有人不禁感慨,更有甚者热泪盈眶,原来世间还有不怕他的人呐,而且敢于反过来调戏他?着实是勇气可嘉!
“……”这回轮到少年无语了,他想不到这世间还有敢调戏他的人?一时间亦和他的奴仆一样,一个字也吐不出,不得不气愤的瞪着君遥。
许是火气有些压下去了,少年咬牙切齿,每句话都像是从牙缝里迸出的:“你是谁?你知不知道本少爷是谁?敢对我这般说话?”
“你是谁我不知道,至于我是谁,听好了!”
君遥放下手中的茶杯,宛然一笑,道:“美人儿你这么喜欢学我,连我都不认识?实在是令我好生伤心啊,人家的心全因你碎了!”
声泪俱佳的每说一句,周遭的人身子不停的颤抖一遍,他们猛然间感到好冷啊!
少年的脸色却是变了,逐渐变成了震惊,接着是不可置信,然后是敬仰。
“本小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风君遥是也!”
第一百二十九章
四周一瞬间变得安静无比,连原来的议论声都消失不见,众人全是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少年的眼眸中透出的已经是景仰,而是仿佛看到神祗一般的狂热,恨不得下一秒扑到她跟前,请她带自己修道成仙!
没错,他激动,灰常的激动!他最敬慕的对象此刻就坐在他的面前,怎能不令他心潮澎湃,无法自已?
“你真的是风君遥?东朝四恶之首的风君遥?”
“你觉得还有人敢冒认我的名号么?”君遥挑了挑眉,一股子邪气弥漫于她的周身,此刻的她活脱脱的一个纨绔子弟,那少年先前的举止与她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她伸出手挑起少年的下巴,笑得邪肆嚣张:“莫不是美人你要和我回去,做我的第十房男妾不成?”
少年素来调戏人惯了,加之君遥的道行岂是他可以比的?竟是一瞬间红了脸颊,延州少见的奇观就此上演,围观的人皆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有没有搞错?延州最肆意妄为的冷家少爷脸红了?
“我很敬佩你!你是我一直学习的对象!”
少年面色涨红,这回不是害羞的,是慷慨激昂的,他眼眸灼灼的盯着君遥,眼中流露的是崇敬。
“恶霸流氓也有人学?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你为什么要学我?”
“肆无忌惮,为非作歹,不学无术,实乃真性情也!”
君遥语塞,这年头纨绔骄纵,浪荡二世祖,还能称得上是真性情?
她忍不住朝窗外翻了个白眼,她是见识到了,帝京他们是别人又惧又不屑的,到了这里居然成为别人追捧的对象?
“风小姐是何时来延州的?不知道下榻在哪里?若是没有住的地方,可以去我府上!我定会一日三炷香的供奉风小姐!”
这更厉害了!一日三炷香?要不要再立个长生牌?她还没有死,用得着说的如此惊悚?
“冷熙,本世子的世子妃自然有住的地方,怎么?你又在动什么主意了?”
司墨昭原本是和白楚歌在商议事情,却见酒楼里的所有人全部朝二楼的雅座蜂拥而去,那位子不正是君儿坐着的地方?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