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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会重新偎入他胸前,夜凉了,月色撩人,人自醉。
“明天,我想出去逛逛,可以吗?”从入府到现在,她还没有出去过,昔日熙熙攘攘的长安街不知今时何样。
“带上小梅一起,以后你随时可以出府。”
百里会看向上面的床幔,有种飘渺的不切实际的感觉,他接受她了,给了她以为今生不再有的自由。天然紫晶石里的香精淡淡的飘附在身上,一种安定、自由的祥和。
长安街上,柔和的阳光还是让人们慵懒的睁不开眼,商贩们依旧神采奕奕,一幅安乐盛世的景象。
“小梅,我们去选几匹布吧。”百里会撑开慵懒的眼皮,单手遮住袭来的阳光,手上的梅花镯发出细微的轻磕声,清脆的让人欢喜。
这间布匹店很大,装修一新,只是人往来不多。瞧着上好的绫罗绸缎,百里会随意挑了几匹“就这些吧。”便吩咐小梅付银子。
“不用了,这些权当我送你。”声音从内堂传出,迎面而来的赫然是李森。
百里会明白了,当时袭暗给了他一整条商铺,想必这也是他名下的了。
“小梅,我们走。”
“只是几匹布而已,难道你都不肯收下么?”李森看见百里会眼里的淡漠逐渐扩散,双眼越发黑亮起来,毫无表情的小脸绽开一抹同样无任何表情的笑容,刺得李森的心灼痛开来。
百里会转身扯下柜台上的布匹,花色齐全,美艳各异,铺在暗色的地面上更显妖娆。高傲的抬起头,一步一步踩过价值倾城的绸缎,连头都没回一下:“你以为我会稀罕?王爷为了我那么昂贵的代价眼都不曾眨一下,我会稀罕你几块破布?”
看着百里会的背影,李森像是要挽留什么般,伸出手,无奈,只剩下残留在指缝间的空气,透明的让他害怕,无力的垂败了下来。
再见阳光时,百里会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将它融进心房的冲动,有了暖意,久未跳动的心脏有力的活了过来,李森,我百里会说过,不会让你毁第三次。
回到王府时,天暮已降临,红亮的日头落在西山,柔柔的撒开一张网,映衬得百里会原本淡雅的衣衫多了一层瑰丽。
不经意间,又经过那座后院,院落间荒芜的杂草毫无生机,后院的窗子全用粗厚的黑布钉得严严实实。门上加了三把锁,在晚霞的柔光中显得越发苍凉。
“救我,救我……。”突然破败的双开窗中伸出一只同样脏污的手,五指叉开,瘦骨嶙峋的指努力探向前方,弯曲成一种狰狞的角度。
“孩儿,我的孩儿……”百里会心中的恐惧被再度唤起,在小梅的催促下苍白着脸离去,在王府她学会了明哲保身。
回到屋内,便看到袭暗一身黑色长袍,袖口处加绣一排金丝滚边,腰间束以一条同色腰带,衬得整个人野性、张狂。紧抿的双唇加深了整张脸的线条,他并没有注意到百里会的进来。看着袭暗的侧脸,不带丝毫表情的脸竟让人觉得有种落寞,眉峰尖锐的让人难以靠近。
慢慢靠近他身边,袭暗扯开一抹笑,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搁在瘦弱的肩膀上,将整张脸埋入她颈项间。
“今天去哪了?”袭暗没有抬头,隔着衣料传出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哑。
“到街上逛了逛。”
“好玩吗?”袭暗轻抬起头,将她的身子扳正拥入怀中。
“嗯。”百里会还在想着刚刚那个孤寂的侧影,抬起头,将袭暗整个身影摄入眸中,好看的让她不禁眯起了眼。
“王爷……”
“恩”
“您把李如放了吧,那样的关着,耗也得耗尽了。”犹豫了下,还是缓缓吐出了口。
“不要试图改变我的想法,有时候做一个单纯的人不见的好。”袭暗双手摩挲着百里会细致的肌肤,“我只是要你明白,没有心机的你,失了本王的庇佑,你或许过的连她都不如。”
气力被抽空般,连眼皮也沉重了,黑白分明的眼瞅着袭暗颈间的纹理“若有一日,我失了你的庇佑,我不知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
“放心吧,我是你的夫君,除非我倒了。”一种名为相惜的情愫慢慢滋长开来,带着莫名的不安,紧紧相拥。彼此身上的齿痕竟隐隐疼痛了起来。
次日。
柳絮依旧那般不失性格,直勾勾地盯着百里会:“你爱王爷吗?”
百里会嘴角有着一丝淡淡的笑,淡的如云般散开,还未细品却早已消失了:“那你呢?”
“我爱他,打从进府我就爱上了他。”柳絮的眼角飞扬开来,带着几丝杂乱,让人看着有些许的心悸“你不觉得高处不胜寒吗?”
“不会,命定如此,他也爱你不是吗?”
柳絮转过头,院里俄芙蓉开的几多妖娆,一丝发散乱在额间,竟有着芙蓉之貌。
嘴角嚼着一抹笑,狭长的桃花眼更加衬的面若桃花,眼角处,深邃的黑逸出了几滴透明的液体“爱吗?他只是宠我。”
随着她夹杂着哀怨的目光,百里会也跟着迷离起来:“或许,他可以宠每一个女人。”
“可是,他对你不一样。”柳絮看向她的眼带着一丝神伤,幽幽的射穿百里会薄弱的心房。
轻抚着细致的大理石桌面,细细的回味这几个月,初时的私逃,袭暗与李森间的交易,从禁锢到信任,神秘的侧妃,一切快的让她连呼吸都感到了疼痛。
自身后被抱坐于腿上,柳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百里会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便被袭暗侵略的唇覆上,温柔的,辗转的,刚想退开,头便被固定住,吻的更深。唇舌交缠,直到百里会抡起小手轻捶他的胸膛才不舍得放开她,额间相抵,舌尖有着淡淡的血腥。
“袭暗,你怎么了,怪怪的。”百里会慢慢说着,呼出的气息依旧紊乱。
“没有,只是一种莫名的不安,”重新拥她入怀,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重,不安,让他的心带着呼吸凝滞般的空洞,说不出,道不明。
抱着她一路回到卧房,褪开彼此的衣衫,像是想要将对方融入自身般,十指紧扣,将她的腿缠上自己的腰,迫切的几乎不带一丝温柔,深深的进入,不安冲撞着灵魂,额间的汗滴落在她同样香汗淋漓的脸上,荡漾开来,融为一体,顺着无暇的脸庞滑落。
几乎是同时,两人身上的齿痕一阵抽痛,带着一丝不安,再次占有了她。
疲惫至极,身上的酸痛感让百里会不适的趴在床上,“袭暗,我舍弃过你一次,只是,你没有放我走,所以此后,我也不会再放开你。”
袭暗慵懒的抬了抬眼,心里有了几丝温暖的感觉,抚上她裸露在外的背:“我信你。”
夜渐渐静了下去,似有不甘般,残风吹起垂落的叶,轻轻卷起,重重抛下。
第1卷 第6章 百里会失踪
几日后,袭暗终于知道那股不安是为何了,百里会失踪了。
几乎是消失的无影无踪,首饰衣物一样都没有带走,屋中甚至仍残有着她的气息,只是少了她的人。
同时,派出去的家丁回报,李森也消失了,所有的商铺都已被转卖,仿佛一夜间种种痕迹都被冲刷干净,一丝余味都没有。
袭暗震怒了,带上银甲骑没日没夜的搜城,火光照亮了整个长安,飘渺的热度没有给晚秋带来丝毫暖意,刚毅线条的脸显得几近残酷,披着银甲的战马反射出明亮的火把,照着袭暗手中不断挥舞的蛇纹长鞭。
即使战马追出来城外,还是一样,人离去了,也抽空了他的心。使得原本斑驳的心被再度血淋淋的扯开,挣扎着跳动。
“我舍弃过你一次,便不会再放手。”她的声音温文却不失坚定,如今再想起时无疑只是往伤口上撒盐而已。
坐在他们曾促膝长谈的凉亭,袭暗单膝屈起,另一只腿随意的伸直一边,脸上有着无尽的荒凉。冷风吹着高大颓废的身子,带着不甘袭入冰凉的肌肤里,漏出几缕,带着呜咽般的哭声卷起少许尘土。
天空飘落几片雪,风气云落,缓缓摆动孱弱的身子,少许落在袭暗的发上,略带湿意的眼眶上,坚挺的鼻梁上,慢慢的化为液体被吸附开来。雪渐渐下大,夜空开始明朗,白的让人睁不来眼,肆虐着冷清的庭院。
肩上一暖,一件雪狼披风披在了袭暗的肩上,修长的手指覆上肩上的柔荑,紧闭的双眼在瞬间变得雪亮,然而,在面前的是柳絮,带着不舍,带着心疼:“爷,雪下大了,回去歇歇吧。”
眸中的黑亮渐渐黯淡下去,化成一潭冻水,失了生机:“你退下吧。”
“爷。”
袭暗闭上眼,重又靠在亭柱上,柳絮无奈的退下,哀幽、清冷。
“你放我们走吧。”
“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你名义上是我的女人。”
“怎么,怪我坏了你的好事?”
“我只想知道,你花了多少钱买我?”
……。
恍如隔世般,软软的像躺在云里,努力抬起似有千金重的眼皮,好黑,是晚上吗?一口气上不来,百里会禁不住咳了起来,却发现自己连咳的力气都没有,全身发麻般瘫软。
慢慢地,沉闷的脚步声靠近,伴着磕碰杂物发出的尖锐声,一只手扶了上来,带着馊霉的气息:“孩儿,你醒了,我的孩儿……”
瞳孔因恐惧而放大,想挣开身却丝毫使不上力,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是李如,如鬼魅般纠缠上了她。
这里是哪?是后院吗?自己怎么会在这,太多的疑虑困扰着百里会。屋里黑的不见一丝光亮,好沉闷。
李如见她醒来忙躺下来,偎在她身边,口中仍是疯言疯语:“娘在这……。”张开口,既然连喊得力气都没有:“救命,袭暗。”呼出口的只有几丝薄弱的气息而已,无力更加深了恐惧,顺着眼角,泪急急的涌出。
试着动了动手脚,疼痛中带着麻木,难道是麻木了吗?袭暗,快带我出去,你找不到我了么?
墙角处,突然一丝光亮透了进来,夹带着几丝寒风,但是仅一下,又恢复成一片死寂的暗色。使足了劲,却还是未能吐出一个字,汗自颊边缓缓流了下来。
李如起来后又转了回来,手上多了一碗饭,原来刚才是来送饭的。
“孩儿,乖,娘喂你。”说着拿起汤勺往前送,饭粒沾了百里会一脸,屋里根本没有任何光线,只能盲目的一勺一勺往下倒。拿起衣袖胡乱的擦拭着百里会黑暗下的脸,突然在仅有的一刻安静后爆发了,碗起破碎声“啪”的一声碰撞上屋内的桌椅,飞溅开来:“娘做的不好吃吗?你怪娘吗?你怪娘吗?”从低泣到哀嚎,到最后的歇斯底里:“你原谅娘吧,你原谅娘吧……”一声声划破夜空,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袭暗轻颤了下眼睫毛并未睁开,这样的哀嚎对他来说不是第一次听到。
百里会不知道李如是什么时候安静下来的,只知道自己怕极了,昏昏沉沉的睡了醒,醒了又睡。在这间黑屋里,自己甚至不知道黑夜与白天的区别,睁开眼与闭上眼一样,添不了其它的色彩。
恍恍惚惚间,一丝稍亮的光闯了进来,微微一颤便消失了,又是来送饭的吧。
始终想不出自己怎么会在这,还有全身为什么绵软无力,是谁将自己关到这的,如果要害她,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她根本不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自己是何时进来的,之前的一切太正常了,丝毫没有蛛丝马迹。
一动也不动的呆着,隔绝了人世的动脉,血液也变得冰凉凉,有的只是李如的疯言疯语及时不时的痛哭哀叫。日子居然这样一天天过着。睁着眼入睡,闭上眼清醒。
她也终于明白了,把她送到这里的人并不是要她死,死太简单了,而是要她生生的被逼疯,逃不了,甚者连感受白昼的权利也被剥夺了。
西郡府似乎又回到了很久以前的那种沉闷、阴冷。王府上下谁也不敢提百里会三字,只求自保,安安分分,没有人说的出袭暗哪里不对劲,可都是能避则避。
可偏偏就有不怕死的在夜间闯入王府意欲行刺,不料却被当场擒住,带往了前厅。
前厅的太岁椅上,袭暗好拟整暇的半躺着,眼里闪过一丝嗜血的杀戮。刺客蒙着脸,双手被反剪跪在一旁。手中把玩的白玉夜光杯泛着阴冷的光,冷不防飞向刺客蒙着脸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