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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的鲜红不断逸出,夹带着,暗红的血块。一把把,开的如火如荼。
“会。。。。。。”,抬眸,满目苍凉,连女子最后的背影都看不见了,视线,越来越模糊。
“王,你不要吓絮儿,你怎么了,怎么了。。。。。。。”,温絮跪在一旁,一手紧托住男子的下巴,手心里,全是粘稠的血液。
耶律式的喘息声越来越重,耳中,亦听不到任何声响,只有,一下下,沉重的心跳声。
“王。。。。。。”,温絮抱起男子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胸前,“韩有天,你快点救他啊。。。。。。”。
耶律式重重的闭上眼,血,染红了衣袍。
怎么忘得了……。
记忆的最深处,弥留着女子那嫣然一笑。
嘴角轻勾,半是撒娇,“式……”。
第一次的见面,似是从天而降般,闯入自己的生活。
“耶律式,带我走……”。
“耶律式,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一天……。
会儿,一定要记得,我们的敖包相会。
一定要记得,我……。
雪越下越大,过了许久,百里会才站起身子,顾不得身上的飞雪,一步一步继续朝前迈。
男人,竟都是信不得的,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夫君,如今,连同自己打算,托付一生之人。
雪化成水,自她颊间滴落。
百里会拾袖轻拭,单留一珠,在眼角凝聚。
身后的马车静静的跟着,女子转过身子,语气中透着冷漠,“不要跟着我,回去吧”。
车夫一边牵着马一边答话,“王的命令,一定要将您安全送回南朝”。
“你回去告诉他,我,百里会,今后不会再靠一人,”女子转回身子,继续向前走着,“不要再跟过来了”。
车夫呆愣了一下,还是回过了神,继续跟了上去。
百里会停住脚步,发上,被雪给染成了白色,“你把行李给我,我自己回去”。
只这样,总算可以了吧。
车夫见她一再执意,想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接过车里的包袱,女子自袖中掏出一把匕首,连带尾部的那块剔透美玉,递到了他手中,“回去后,把这交到你们王的手中”。
“是”。
再度回头时,女子的脸上一片冰凉,身后,马车声越渐远去,百里会望了手中的包袱一眼,扔到了那片苍茫中。
从来,她就没有变过,一向决绝,既然,没了情,那就什么都不存在了。
耶律式,是你将我从南朝带了出来,给了我生的机会,如今,也是你,将我推入这无边的地狱。
又是一人,真的好不习惯。
袭暗,舍了自己,耶律式,又将自己弃了。
百里会,你真的,还会相信男人么?
嘴角轻勾起,原来,这才是心神俱疲,女子再也禁受不住,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周边好暖,不再是冰天雪地中的无助,羽扇轻轻颤动,百里会无力的睁开了眼。
“醒了,醒了。。。。。。”,一道年轻的女声在百里会耳旁散开,入眼的,便是一张清秀的小脸。
“这是哪?”
“这是我们的演出团,救你的,可是我们班主哦,”女子喂了百里会几口水,“对了,我叫春儿。”
百里会笑着点了点头,环顾了四周一眼,“谢谢你。”
女子脸一红,低了下去,“对了,你怎么一人在这冰天雪地的?救你上来的时候,都以为你死了呢”。
周边几名女子也靠了上来,围坐在一起。
“你们这是要去哪?”
“南朝啊,我们才在边界演出完,正准备一路南上呢”。
“南朝?”百里会排斥的半坐而起,马车很大,几人在一起一点也不显拥挤,周边,摆着几床被褥,以及一张案几。
“对啊,南朝易主,都说南朝君王,容貌非凡,好想见一见哦,”一名女子凑到百里会身旁,脸上,透着几分娇羞。
“夏儿,你呀好好的练你的舞吧,说不定还真能见上一面呢,”春儿伸出一指,戳了戳她的额头。
“对了,你从哪来啊,叫什么呢?”夏儿望向百里会,脸上,犹带着一抹红晕。
“我,我同家人失散了,”百里会低下头,双手在被下紧紧的绞在一处,“你们叫我柏会吧”。
“柏会,好,那你再睡会吧,马上就可以找到落脚的地了”。春儿指了指身后的几名女子,“她们是秋儿和冬儿”。
百里会笑着点了点头,在春儿的搀扶下,躺了下来。
南朝?不,那里也不是自己要去的。
不久,马车就停了下来,几人依次下了车。
这里,是小镇上的一家客栈,楼上是休息的客房,底楼,则是吃饭的地。
到了这时,百里会才见到了那名班主,居然,是一名年轻的女子。
顶多双十左右,生得妩媚娇柔,一袭鹅黄色衣衫,显得几分体态轻盈。
百里会上前几步,在女子身前站定,“谢谢你”。
“谢我什么?”女子同百里会一般高,一双美目,自女子的脸上一路扫视而下。
“我的命,是你救的”。
“哈哈。。。。。。我虞娘可不喜欢做好事,”女子在百里会身旁轻转了一圈,“看你这姿色不错,留下来,我捧你”。
第5卷 第1章 明王爷
女子的语气带着霸道的命令,让百里会不适的摇了摇头,“你救了我的命,这份恩情我会记着,可我们不同路,我更加不会去南朝”。
虞娘拿出袖中的锦帕,轻掩嘴角,“你的命都是我的,以后,你便是我团的一员。”
“我不会留下来的”。百里会坚定的回绝,脸上,已有几分不耐。
“要不是你这张脸,我当初也不会救下你,”虞娘放下手中的锦帕,唤过一旁的几人,“春夏秋冬”。
“班主,”几人上前,一脸的唯唯诺诺。
“你们把人给我看好了,要是丢了,小心老娘扒了你们的皮,”女子睬了百里会一眼,自顾自的回了房。
“柏会,你就留下来吧,班主不放人,你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的”。
“就是,你看看我们”。
“被抓回来一次,就会被打个半死,况且,我们都没一个落脚之处,逃了几次,便也认命了。”
百里会望了众人一眼,不再言语。
确实,要想逃跑根本就没有可能,百里会就这样跟着演出团,一路南上。
春夏秋冬四人都是团里的台柱,一找到落脚的地,几人便会一起排练,最擅长的,莫过于轻盈的霓裳舞了。
虞娘每天都会让百里会跟在一旁,命令四人教授她舞姿。
对于舞,百里会刻意的隐藏着,只怕一旦暴露,就更没有可能逃脱了。
日子,一天一天过着。
夜,暗了。
百里会半躺在客栈的床榻上,掌心处,一抹疤痕,带着淡淡的乳白色,伸出一指轻抚着,传来的却是麻木的凹凸感。
刻意的不要去想,都忘了吧。
女子躺下身子,朦朦胧胧,分不清梦境。
好多人。满身是血的柳阅,对她说,“百里会,我终于毁了你”。
一脸轻松的柳絮,娇笑着,欢快的在她身旁转着,“百里会,终于,我又得宠了,你,就不要再回来了”。
还有,那柳家人,带着恨意,带着幸灾乐祸,一遍遍的在耳旁叫嚣着,“百里会,还我详儿的命。。。。。。。”
水姬,满身是血,站在高处。。。。。。。
为什么连耶律式,身上,都是血。
百里会惊叫着自床榻上坐起,小脸深深的埋入掌中,耶律式。。。。。。。
哭了许久,女子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梦。
为什么,自己老做些奇怪的梦。
百里会忽的脑中一下炸开,自己一直以来都是柳家的眼中钉,第一次,柳絮害得自己,远赴异乡。第二次,又是柳家人,害得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既然,自己已生无所求,那何不,回到南朝,向他们讨回自己的一切,反正,对于袭暗,已没有了爱。
百里会抬起头,眸中竟是一片平静,如沉寂的绿泉般,没有一点涟漪。
借助男人的力量,一步登天,铲除异己。
以红颜,祸乱。
当初,即便袭暗认定自己杀了柳阅,即便自己同耶律式出逃,他都追了上来,是否,是因为还有一点情?
人人都说博,那我百里会也以自己的命,赌上这一次。
第二天,百里会还是照常同几人一起排练,虞娘百无聊赖的在一旁,一手指挥着,“跳来跳去,都排了这么久了,就这个水准,怎么去南朝啊?”
几人面面相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这,是一个机会。
百里会上前一步,今天,特意化了一个淡妆,“班主,我认为,我们编排的舞姿太过于简单,想要在南朝一朝压冠,单靠这个,是不够的”。
“哦?”女子被挑起了几分兴趣,“说说看,你的建议”。
百里会嫣然而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三天之内,帮我准备一件舞衣,你只需将剪裁师找来便是”。
女子的语气,带着不容忽视的自信,周边,更是燃起了一道重生的火焰,熠熠生辉。
就如世人所说的,凤凰涅磐,浴火重生。
虞娘笑着点了点头,“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要想回到南朝,要想见到袭暗,只有,这个办法。
以舞,名动天下。
一曲红梅舞,水姬,你不在了,就让我,做你的双腿。
三天后,舞衣就做好了,同水姬当时的那件,一模一样。
当百里会穿上它踏上舞台,虞娘的嘴,便笑得合不拢了。
一曲舞,倾尽灵魂,身姿妖娆,犹如那高山上独舞的,雪狐。媚态尽显。
春夏秋冬四人在台下,开心的相拥,周边,围了个水泄不通。
“好。。。。。。”一曲完毕,虞娘率先鼓起了掌,单凭这曲舞,牡丹坊便能名扬天下。
百里会收起身子,慢慢走下台,“虞娘,马上就要到南朝了,为了更好的收益,我建议一到南朝,我们便举行一次盛大的舞宴,那样的繁华之地。定能给我们带来可观的收入。”
虞娘赞许的点了点头,吩咐了几句,便开始筹备起来。
百里会天天就这样过着,甚至盼着。
离南朝,越来越近了。
心里没了牵绊,女子的心,再也没有感觉了。
正如百里会所言,一到南朝,便艳压群芳,众人皆知,有个牡丹坊了。
长安街,没有一丝变化,依旧繁花似锦。
住的,是最好的客栈,穿的,是最好的绫罗绸缎。
入住在这里,也半月有余了。
推开窗,便能看见那面朝南的,西郡府。如今,却是空去一人。
门,叩了两声,百里会收回心绪,退到桌前,“进来吧”。
虞娘手上拿着一份大红的请柬,扭着腰进来了,“柏会,这回啊,虞娘我可是接了笔大生意”。
“哦?”百里会倒了一杯茶递到女子面前,“是什么人?”
“这啊,明天去了就知道了,”虞娘一手托起下巴,手指在颊上轻敲着,“看来,这南朝果真是个宝地”。
女子自顾自的饮起了茶,“要是能进宫的话,一旦得了赏赐,那可是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双眸紧盯着虞娘,嘴角带起若有若无的笑意,如今,只剩那一道深宫里。
“话是不错,可就算有了机会,人说伴君如伴虎,再说,那南朝君王一向残忍,就怕。。。。。。”。
“虞娘,”女子放下手中的杯子,“你,对我没有信心吗?”
“当然不是,”虞娘讪笑着扬了扬手中的请柬,“明日一早,对方就会派人过来接我们,到时,可全靠你了”。
百里会站起身子,面朝北方,“知道了”。
女子笑着走了出去,将门关上。
第二天,软轿便早早的在外候着了,几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出发了。
百里会穿着舞衣,脸上,白纱遮面,掀开轿帘的一角,丝毫感受不到一点热闹。
轿子不多久便停下了,几人下车,周边,一片寂静。府门前,两排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