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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是替娘亲打的。”杨康淡淡地道。时狂风大作，吹得他未束的长发四散飘起，就像有生命的般，在风中狂舞。他那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容，竟看起来无比的妖艳邪魅。
完颜阳捂着左脸，觉得脑袋都嗡嗡作响。杨康两巴掌打得都是尽全力，而且极其阴损，都是打在左半边脸，让他伤上加伤。完颜阳勉力想要站起来，身体晃，竟没有站起来，被旁边抢上来的人扶住才没有再次狼狈地摔在雪地里。完颜阳狠毒地看着杨康，吐出口中的淤血，冷冷地吐出个字道：“上！”
他话音落，却并没有所有侍卫拥而上，而是从侍卫的队列里冲出两道人影，左右以极快地速度朝杨康袭来。
杨康皱眉，看两人的速度不敢托大，集中全力应战。等交上手之后，才悟为何完颜阳会武功，并且还不弱。
因为正和他交手的，竟是他认识的人，是在十年前草原上见过面的黑风双煞。
原来黑风双煞那夜被杨康的言语吓走，觉得隐藏在荒无人烟的草原也不安全，他们忽然醒悟到隐藏粒沙子的最好办法就是把粒沙子扔进沙漠，所以他们便来到人最多的京城，在王府做下人。当见到完颜阳时，黑风双煞两人几乎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他就是草原上的那个孩子。但确认完颜阳从未去过草原后，他们觉得是个缘分，梅超风母爱大发，便和陈玄风两人起偷偷教完颜阳武功起来。
杨康只是闪念，便猜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由得再次感叹他自己其实就是个路人甲，而完颜阳则是原著里的杨康。他虽然得黄药师六年悉心教导，但对上黑风双煞几十年的功力合击，还是捉襟见肘，若不是对桃花岛武功极为熟悉，他早就被击毙于他们掌下。
黑风双煞也暗自惊疑不定，小子的武功简直太眼熟，桃花岛的武功独树帜，根本不可能有人冒充。陈玄风更想到少年的长相和小王爷相似，难不成就是当年草原上的那孩童？竟是师父收的小徒弟吗？
心下存个念头，手下便不禁放缓攻势，以试探为主。梅超风和丈夫心意相通，也明白他的用意，当下三人便似同门师兄弟过招般，打得像三团影子，不分彼此，却风声阵阵，快如迅雷。
杨康见状哪还不晓得黑风双煞手下留情，但对那完颜阳还是出不气，看准个空档，便从黑风双煞的中间穿过，闪电般蹿到完颜阳面前，趁他还在愣神之际，再次挥起右手。
“啪！”巴掌声第三次响起，次还是打在左脸上。
次直接把所有人都震懵，侍卫们都不敢上前护驾，想那两个武功卓绝之人都拦不住位少侠，更别他们。
黑风双煞对看眼，没敢再向杨康动手。谁能保证他们的师父不在附近？陈玄风甚至都开始思考朝哪个方向逃跑比较稳妥的问题。
完颜阳吐出颗牙齿和淤血，口齿不清地狠狠问道：“掌又是为谁？”
杨康微微笑道：“为自己。”
靠！小王爷的位置本来是他的，让他打掌出气还不行吗？
杨康看着完颜阳已经变成半猪头半帅哥的模样，不禁叹口气，心想就算阉完颜阳也无法补偿穆念慈受到的屈辱，不定阉他之后穆念慈反而要找他出气呢……
正想用兄长的语气教育他几句，杨康忽然看到完颜阳眼中狠厉色闪，正要退后步，但他和完颜阳站得太近，时却已然来不及。只见完颜阳双手倏地飞出，快如闪电，杨康只觉得左右双肩同时痛，感到对方十根手指分别插入他的左右双肩，抬到半途中的双臂便无力地垂下去。
杨康心下暗叫不好。靠！九阴白骨爪他没遇到过，没想到真不愧是《九阴真经》上的功夫，以他现在的功力居然连闪躲都来不及！
完颜阳随即向后跃开，十根指尖已成红色。
杨康痛得双目眯，竟没有立刻找罪魁祸首完颜阳算账，反而扭头朝身后的黑风双煞厉声喝道：“居然把《九阴真经》传给外人，看师父怎么处置们！”
黑风双煞听到杨康称黄药师为师父，登时再也不怀疑他的身份。他们也没料到完颜阳被逼急居然会使出九阴白骨爪，本是梅超风被完颜阳缠得心软才教他的，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能外露，谁知道他居然当着小师弟的面子使出来，也没料到小师弟居然眼就看穿招的来历。黑风双煞想到黄药师的手段，两人同时发声喊，携手翻墙离去。
杨康见状松口气，他就怕黑风双煞逼急给他来个毁尸灭迹。没想到么多年过去，两人还是么好骗。他深吸口气，缓缓地回过身，看着孤立无援退到墙角的完颜阳，步步地朝他走去。
完颜阳没想到平日里疼他爱他的义父义母居然会弃他于不顾，他次来也仗着黑风双煞的高超武功，为的又是穆念慈种儿私事，所以没请父亲招揽的那些武林人物来助阵。下黑风双煞走，剩下的就只是些普通的侍卫，竟连个护驾的都没有，全部都散到边。
完颜阳看着那人慢慢地朝他走来，他绝对不会傻到认为自己会打得过他，虽然对方的双臂被他趁人之危地废掉。
杨康其实痛得暗暗直抽气，顺着双臂流下去的血大滴大滴地落在雪地上，顺着他的脚印，就像开满地的桃花。
好痛，真的好痛。从小到大他都没受过么重的伤，两条手臂都不像他自己的，都不听使唤。杨康知道自己双肩上的伤口流血速度极快，但完颜阳也无比的阴损，同时插伤他的两个臂膀，让他想自己穴止血都不行。
他真想就么痛晕过去，可是不行，他要是死也要拉个完颜阳垫背。
可恶的郭靖！时候死哪里去啊！
杨康本来就在风雪里冻夜，经历今夜各种事件，心情跌宕起伏，此时失血过多，竟忽然口气没上来，眼前的完颜阳就像变成好几个，慢慢地彩色的画面被涂满雪花。
在晕过去的那刻，杨康看到完颜阳举着剑朝他冲过来，但他却都不担心。
因为他的身体并没有倒在冰冷的雪地里，而是被个温暖熟悉而又有力的手臂环住。
第三十一章 重逢
杨康是被痛醒的。
其实双肩上传来的痛楚还是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但是在种痛得让人厌烦的状态下，即便是他疲惫不堪，也绝对睡不着。
杨康睁着眼睛，转头打量下自己的所在，发现自己在间布置典雅的房间内。他感觉到自己双肩的伤口被仔细地处理好，包上厚厚的绷带，身上还盖着被子，生怕他受凉。
房间里其实生着好几个火盆，杨康知道种情况下自己应该感到很热，但可能由于失血的缘故，对他来刚刚好。
屋内很静，看色还是晚上，杨康感觉下肚子饿的程度，判断自己好像昏迷过去没多久。
之前，究竟发生什么事来着？
杨康皱着眉回想下，边想边冷汗，他实在是太冒险。他凡事都会考虑后路，为何今晚竟然没有在第时间就离开那个平房呢？明明知道完颜阳会带人去围捕……
杨康呆呆地想着，然后听到门外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最后对上郭靖欣喜若狂的眼神。
是，他当时不想走，是因为在等着他回来。
希望他还可以像小时候那样，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找到他，回到他身边，出现在他面前。
“醒？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郭靖端着药碗，几步就抢到床前，不放心地用手背试试杨康的额头，看看他的体温是否正常。
杨康白他眼，不是明知故问吗？“里是黄瑢的屋子？”
郭靖呆，知道瞒不过杨康，便小心翼翼地头，“带回来里时，他就已经走。看里药品和食物囤积很多，便擅自住下来。”
杨康拧紧眉，听到里是黄瑢的地方，就浑身不舒服。但是他也知道他刚把完颜阳那个小王爷顿暴打，时京城内肯定是到处在搜查。杨康抬眼看着忐忑不安的郭靖，淡淡道：“黄瑢走？不跟着他吗？”
郭靖摇摇头，紧张地解释道：“用师父的下落，换他那些药材。”
杨康挑挑眉，意外地轻哼道：“？师父要是知道，会不会对失望啊？”
“找到师父，便能找到师父。黄瑢到底只是个想要找到他父亲。”郭靖看杨康的心情好像不是那么的糟糕，大着胆子在他床边坐下来，把药碗放在床边的小桌上。
杨康没有精力和他辩论，心想他以后碰到黄瑢，绝不会轻饶他。不过他么想，忽然啊声，想起穆念慈给他的那个铁枪头，居然忘在那小院的石桌上。当时他见到完颜阳的时候怒气满格，生怕自己把那铁枪头当暗器扔出去，没想到后来竟连揣入怀中的时间都没有。杨康连忙问郭靖有没有注意到那个铁枪头，郭靖摇摇头，表示现在那带都被官兵封锁，等明晚他再潜过去看眼。
杨康闭闭眼睛，叹口气道：“算，不用再回去。完颜阳进来的时候见过手里拿着那铁枪头，肯定会让人拿回去的。希望不会让娘亲看到。”他沉默片刻，便把穆念慈的话都和郭靖讲遍。包括穆念慈的义父就是他的亲生父亲杨铁心，他认穆念慈为义妹，穆念慈打算回牛家村定居。
郭靖看着杨康面无血色的脸容，恨不得现在躺在床上的是他。他究竟都做什么？在康弟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居然丢下他个人走……
杨康看着郭靖脸上痛苦的神情，不由得笑道：“那是什么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受伤的是呢！”
“要是就好。”郭靖俯下身，深深地凝视着他。
杨康把郭靖脸上满满的自责看得清二楚，本来积压满肚子的火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那么轻易地烟消云散。
他是不是变？
看着郭靖清澈坚毅的眼瞳，杨康不禁恍惚起来。
他是个自私的人，他很清楚。他认为人首先就要爱自己，所以自私没有什么不对。
但从什么时候起，郭靖在他心中的重要性，已经远远地超过他自己？
他次宁肯置自己于死地，都要抱着缥缈的丝希望，等他回来……
而最可怕的是，他自己当时根本没有意识到件事，完全是在他无意识下做出的决定……
他怎么会变成样？根本不像他自己！
杨康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急得他额上出层薄薄的细汗，脸色更白。
郭靖却以为他的伤口痛得厉害，连忙拿起旁边的手巾帮他擦擦脸，“康弟，很痛吗？……该怎么做好？”郭靖心下大急，种情况下，肯定是不能去看大夫的。完颜阳能做到把偌大的京城所有的药房里都买空几种药材，只是为不让王处顺利解毒。那么次他们只要出现在大街上，肯定就会被人发现。小红马肯定会被客栈的人精心照料，就算是被王府的人牵去，郭靖也不担心，毕竟小红马那种野性，肯定不会让除他和杨康两人之外的任何人骑在身上的。到时候他再抢回来就行。但是康弟的伤……
“没事，不是很痛。”杨康回过神，勉强挤出个笑容，“对，之后把那个完颜阳怎么样？不会真结果他吧？”
郭靖淡淡道：“没怎么样，毕竟他是弟弟，只是废他的双手，让他以后不能再拿剑而已。若是调养的好，日常生活不会成问题。”
“很好。”杨康满意地笑笑。对于完颜阳那种人，根本不应该会武功。他见郭靖仍是脸担心，便笑着道：“别板着脸，完颜阳那小子的九阴白骨爪修练的仍不到火候，只是插入皮肉而已，没有伤到骨头。大概过几就好。”
杨康的些，郭靖当然知道，毕竟他亲自帮他处理的伤口。但是他仍是担忧，尤其杨康那么无所谓地笑着，若换平日里的他，早就气得火冒三丈，拿他出气。郭靖端详着杨康，不禁又靠近他少许，不放心地道：“康弟，若是心中有气，别憋在肚子里，对身体不好。”
杨康看着郭靖小心翼翼的模样，好笑道：“喏，想出气，可是两只手使不上力啊。对，那坛蛇血有没有都喝掉？”
“嗯，都喝掉，感觉内力增强三成。”郭靖凝视着杨康惨白的脸，忽然道：“康弟，失血过多，不如喝的血吧！不定那些蛇血还在体内，喝的血还能有效果。”罢竟把脸歪，把脖子送到杨康面前。
杨康好气又好笑，失血过多又不是喝血就能补回来的，他又不是吸血鬼。不过他看着郭靖横在面前的脖颈，那小麦色的肌肤，在烛火的映照下，就好像块口味上佳的牛奶巧克力，让他不由得头脑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抬起头便口狠狠地咬下去。
郭靖的身体动都没动，杨康却尝到口中的铁锈味，血顺着他的牙齿流下来。
杨康反射性地伸出舌头去舔，轻轻地吸吮下。
杨康听到头顶上郭靖隐忍的声闷哼，瞬间觉得屋里的温度又上升几度，在跳动的烛光中，两人之间的氛围竟有些情。色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