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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乔点了点头。
秋儿接着回禀,说是动用了多少丫鬟,剩余了多少酒水等等琐事,杏花做了补充,如那个丫鬟打碎了什么盘子等等。
“今儿对亏了你们了。秋儿姐姐你是帮忙的,这些谢仪你拿着。没有人在,今天说不定就办砸了让人看笑话。”说着给秋儿一个红包。
“谢谢小姐。”秋儿没有推辞。跟着南乔这么久,她也知道南乔的脾气:该你得的,她不喜欢你故作推辞;你该你得的,那警告你,想都不要想。
“严宽和杏花也从账上支五两银子的赏钱。其他一起做事的,每人一两,杏花姐姐提到了几个犯错的没有。后院工坊中,每人领三百文同乐。”南乔道。
“谢谢小姐赏”一众下人们都低声欢呼起来。
南乔笑道:“另外,家中原备下的食材,不用怕也有坏的,你们合计着烧几桌好菜,自己乐和去。”
青色的天光慢慢变暗,屋檐下燃起了几盏灯笼。月亮升了起来,散着朦胧的光。空气中是好闻的槐花香,南乔听着远处隐隐的低笑声,依在椅背上,静静地忘着天空。
“瞧,你一个人倒是自在。”李言踏着月光走了过来,坐在了南乔面前的台阶上。
南乔微微一笑,道:“你吃饭了吗?”
栀子也被打发去了与众同乐。南乔突然觉得自己这句问话很傻很傻。朦胧中,南乔似乎听见了李言口中细微的嗤笑声。
“没有呢。”李言答的倒是很认真,“不过,你放心,我过来的时候,吩咐厨房给我留着点儿,饿不着的。”
这样认真的语气让南乔微微脸红,不过,李言是背向她的,不怕他发现。
其实,能够就这样安静地坐着多好啊。他就坐在她面前,只要她伸长手臂,就能够得到……南乔看着李言的后背,映在月光中,灯光中,拉出两个长短不一的影子,不想说话了。
许久,白露和白霜并肩送饭过来,李言才长身而起,进了正堂搬了个小方桌,外加一个小杌子出来。
“再吃点儿嘛?乔乔。”灯光下,李言的笑容格外让人安心。
“不用了。”南乔放松地靠着椅背,道:“给我一杯温水好了。”
一壶小酒,两样小菜,半碗米饭……
“你的《会计学》学的好吗?乔乔,明儿我默书得时候来帮帮我吧,很多地方,我有些记不清了。”李言道。
“恩。”
同时,侯爵府。
辰泰褪下身上的外套交给丫鬟,问道:“夫人,如何?”
侯爵夫人道:“男孩子品性不错,但也不是什么大才。女孩儿……都说他们家靠着她整的那些布偶翻了身,开着几家铺子该是个聪慧机灵的人,但我看着,与寻常的小姑娘也没有什么不同,挺乖巧的,规矩也不错,小模样还不错,但离绝色还差得远,比不上我们家的几个。”
辰泰坐了下来,抿了一口茶之后,才说道:“上回我路过那铺子,见十三爷府上那理着铺子的管事待那小姑娘甚是恭谨……这次南英能得了三等侍卫的缺,至少说明我那侄女儿还是能与十三爷说的上话的。”
夫人眼光撇过一丝不屑,道:“可是爷,那又如何?就算她长大了能嫁进十三爷府,也最多不过一个庶福晋、侧福晋,那比的上我们雅儿正经的嫡福晋。而且,咱们府上的小姑娘,随便拉出一个,也比那小姑娘强很多。再说,明年的选秀她不到年龄呢,您是不是操心的太早了?”
辰泰默默地喝了几口茶,道:“再看看吧,不管怎么说都是同宗同脉,你待人亲切些没错的。”
“我知道怎么做的,爷。”
……
既然不能推辞,南乔也认真起来,希望能做到很好。
至于会有什么影响,那是说不准的。但是,南乔心中很清楚,如果她弄的砸了,就相当于砸了四阿哥的脸面……而四阿哥的怒火,她是绝对承受不起的。
于是,从第二日开始,南乔开始和李言一起默书,一边在心中默默排演着如何去讲课。
“既然这记账法就要公开了,你不如率先给铺子里的店员们讲课试试,反正她们迟早也要学会的。”李言建议道。
南乔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没做过老师,需要点儿经验。那你要去听吗?”
“不了,这书是要出版的,我希望其中的错处能再少一些,语言能够更凝练一些。若是写成白话文,肯定会挨骂的。”李言笑道:“而且,我的思维方式毕竟和这个朝代的人不同,你该找这土生土长的大清子民来给你意见。”
“貌似,有道理。”南乔歪着脑袋道:“可是,找谁呢?铺子里的店员们都不识什么字,估计也给不出什么意见来。”
“前几天来的陈兴医那个小家伙不是不错吗?”李言道:“受过一定的正统教育,懂得现在流行的记账方法,小脑瓜挺聪明,既不是你家的下人,也不是你的店员,应该是敢于提意见,能提出好意见的。”
摆宴的第二天晚上,陈氏亲自下厨张罗了一桌饭菜,单单请了陈老和陈兴医两人,吃了一顿“家宴”……
“他嘛,不错,就他了。”对于那个越来越像个文人多过于像个大夫的陈兴医,南乔也是认为他是极合适的,恩,当然,他的医术也是相当的不错……
160 试讲
说做就做。
南乔收起自己做出的“教学大纲”,告别了李言,换了件嫩藕色的旗装出了门。
熟门熟路地到了回春堂,南乔发现,患者并不多,买药的却不少,药柜上的伙计忙碌不停,对着药方,准确地拉来柜上的抽屉,抓上一把,竟是连秤都不用,正是陈兴医。
“咦,乔乔来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作为这家回春堂身价最高的坐堂大夫,一般的疾病并不需要他出面,因而显得十分悠闲,正坐在柜台前的一个角落中一个单人皮革沙发里,眯着眼关注着陈兴医工作。看见南乔进来,笑眯眯的很慈祥。
“谢谢陈爷爷关心,乔乔好的很。”南乔自然而然地在他身边的小凳子上坐下,伸出右手腕搭在沙发的扶手上,好方便陈老诊脉。
也许是积习难改,也许是职业病,更多的怕是因为关心,陈老没次见到南乔都是要替她诊次脉。老人家的关爱总不好拒绝,因而南乔伸手也伸的习惯自然。
“恩,是不错。”陈老诊完脉,捋着花白的胡须,欣慰地点点头。这个孩子,糟了那么多的磨难之后,终于健康伶俐地长大,作为她的大夫,他怎么能不欣慰?更别说,这个小姑娘又懂事孝顺的很……
“陈爷爷,这是人家送的茶,听说是上好的龙井呢。”南乔从栀子手中接过一个青花白瓷罐塞到陈老怀里,道:“我家没人会品这个,正好借花献佛,送给陈爷爷。而且,乔乔还想贿赂陈爷爷将兴医哥哥借给我一会儿呢。”
“兴医?”陈老掀开瓷罐闻了闻,顿时眉开眼笑,对南乔的礼物很是满意,扬声道:“兴医,南乔小姐找你,你今天就练到这儿,陪她玩儿去吧。”
“谢谢陈爷爷,陈爷爷您最好了”南乔也不吝啬自己的好话。陈老有时候虽然很执拗,比如说,认为陈兴医作画是不务正业,但多数时候还是个好老头儿,对南乔的关心喜爱,更是发自内心的。
而陈兴医,南乔一见他一身伙计打扮,就知道他是又被陈老支使着当了苦力,美其名曰是熟悉药性,贴近劳苦大众。那可怜的娃,做的比店里的伙计多,却没有一文工钱,白干活……
陈兴医再次出来,已经换了装扮,一身青衣长袍是陈氏的手艺,似乎有点儿短了,全身上下也没半点装饰,不过却更显得隽秀,像个饱读诗书的小公子。
“既然衣服短了,为什么吱一声?”南乔打量了陈兴医一眼,责怪地道:“额娘知道了,又要唠叨你。”
陈兴医有些不自在地整了整衣服,道:“没有吧。我觉得还好呀。伯母要照顾麒麟,乔乔,你不要告诉她,回头我去成衣铺子买去。”
“得了吧。”南乔道:“你是个穷光蛋,零花钱一文没有,拿什么买?要等到陈爷爷想起给你买衣服,恐怕你这长袍都能当马褂穿了回头让人给你量量,额娘或许没有功夫,但我家手艺好的丫鬟多的是,不少你两件衣裳。”
陈老肯定是不差钱的,但是对陈兴医这可怜的娃——自打他五岁来到京城,原本照顾他的丫鬟婆子都被赶了回去,只留他一个人,生活全部自理,最多,是店中的伙计帮个忙。待他再大一点,不仅要照顾他自己,而且要服侍陈老……再加上排的满满的课业……不容易啊因而,在南乔家的家境改善之后,陈氏就将这祖孙两人的四季衣裳揽了下来。但十几岁的小子正是长个儿的时候,身高是一天一个样,陈氏又不常见到陈兴医,做的衣裳难免就有短小不合身的情况。
“恩。”陈兴医没有拒绝,转而问道:“南乔,你找我什么事?”
“哦,是这样……”南乔一边走,一边将自己要培训账房新的计帐方法的事情说了一遍,自然,对于日后她培训的对象,不仅是自己铺子的店员,还有户部的工作人员这种情况,她瞒下了。
“有新法子?”陈兴医诧异地道:“李大哥想出来的?南乔,你用过了?”
“当然。”南乔点头道:“我觉得很好。而且李大哥说过,待他书成,是要全面推广的,因而我就先给自己的人培训一下,也免了栀子每次誊写的辛苦。反正你闲着也是给你爷爷做苦力,不如也听一听,权当休息了。”
陈兴医笑笑,道:“爷爷他也是为我好。”
“知道知道”南乔接口道:“你是有名的少年神医嘛不过,就算是神医也要休息一下不是?”
陈兴医看着南乔微笑的脸庞,心中似乎被触动了一下,道:“南乔,谢谢你了。”
然后似乎又觉得这道谢的话太过正式了些,呵呵笑道:“若不是你,我又要白做半日得抓药伙计了。恩,南乔你说,为什么我那掌柜就不能给你一样大方呢?好歹给我一文铜线意思意思嘛”
南乔扑哧一笑,装模作样地想了想,道:“我觉得,不是你那掌柜不付钱,而是陈爷爷根本不想让你有零花钱吧不信你打听打听,陈爷爷的佣钱肯定比以前高了一大截”
说说笑笑中,两人到了吉祥铺子,三个铺子各抽出了三个人来,在平日里店员习字的房间里坐下了,加上陈兴医,正好十个人,算是个小班了。
这间教室,一直都是店员们学习的地方,布置的与后世的教室很像。黑板粉笔也被南乔找人弄了出来,质量不敢说,但不管是一对一辅导也好,还是一对多培训也好,都好歹方便了许多。
以前教栀子的时候,南乔纯粹是填塞式的,只教会了她什么样的帐该记在什么地方,完全是为了誊写账本的需要其他的,基本上都是栀子自己揣摩的,加上南乔偶尔指点了一两句。但就算是现在,一年过去了,若是让栀子对着她自己誊写的账本做解说,恐怕她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有些头痛啊……南乔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十个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却又兴致勃勃的眼光,开始了自己的讲学。同时,心中哀呼不已,这样一门学科,哪里是一节课两节课就能搞定的?那自己……
一节课上了一个小时,四十分钟她滔滔不绝,二十分钟提问时间,待打发了那九个店员,南乔灌了几口茶,舒缓了一下嗓子,吩咐栀子道:“你去,问问他们的感受,拍马屁的,就算了。”
然后,南乔在陈兴医对面坐下,撇了眼他面前的记得密密麻麻的白纸,问道:“如何?兴医,你听懂多少?我要听实话。”
陈兴医绝对是个好学生,单从他的做的笔记上就能看的出来。只见他眉头微微拧起,从头又看了一遍自己的笔记,才道:“南乔,你是说,你讲的这些,这本书还没有编写完毕?”
南乔摇摇头,道:“不是没有编完,是没有最后定稿,还在改。你知道,要给人看嘛,当然要严谨一些。兴医,我问你话呢。你刚刚说的内容,你是听懂了,还是不懂?哪里需要换个方式解说?哪里要快一点,哪里进程可以快一些?”
陈兴医没有让南乔失望。他得到南乔新书出来,会送他一本,并且每次讲课都要让他旁听的承诺后,指出了哪几个名词需要详细的,换个方式解说,哪些地方不用浪费太多口舌……
“如果听课的,是长期理帐的老账房,并且有书本做参照的话,你这一节课还可以缩短一些。”陈兴医最后总结道。
“真的?”南乔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自己做的计划是十五个课时,那么再加快的话,十个课时完全够用了?甚至,学生们做了预习的话,这时间还能缩短一些?
这真是个了不得的好消息……
南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