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额娘……”南乔见陈氏落泪,当下有些懵了,忙对陈兴医使眼神求救,道:“兴医哥哥,你快告诉额娘,我没什么事……”
陈兴医闻言松了手,扶住陈氏劝慰道:“夫人您别着急,南乔小姐她只是受了凉风有些发热,吃两剂药保管就好了夫人,南乔她可是还要您照顾呢,您稳住了神,啊?”
“真的只是发热?”陈氏抓住陈兴医的手臂,紧张地问道。
“绝对只是发热。”陈兴医搀着陈氏坐下,含笑道:“如果夫人不信任我的医术,也该信任我爷爷不是?这人要生大病,没有一时三刻就病的很厉害的,总有些子征兆。上次南乔进香回来的时候,爷爷还替她诊过脉,知道她是健康的很。要不,以他对南乔的喜爱,得知南乔有不妥了,怎么会不亲自来?”
“那就好……那就好……”陈氏擦了擦眼角,歉意地笑笑,道:“是我失态,让兴医看了笑话。”
“您是当额娘的,担心自己女儿是正理,谁敢笑话?”陈兴医说罢,给了南乔一个微笑,转身走到书桌前开始写起药方。
没用几分钟,他搁了笔拿起药方吹了吹,又将其压在了书桌上,然后一边打开自己的随身药箱,一边含笑道:“这几日看诊的多是受寒发热,正巧我这带着就有两剂。夫人,我给您放这儿了。一剂药添两碗水,大火烧开,再文火煎半个时辰,一剂熬上两次,早晚饭前各服用一次,然后注意不要见风,多喝水多休息,很快就能好完全了。”
先前是她焦急失了分寸,这会儿陈兴医既然说没事,而且得知陈老前几日才给南乔看过脉,她终于镇定下来,但也不敢耽搁,拿了一包药在手里,道:“兴医你若是不忙,就配着乔乔说会儿话,我去煎药。”
“额娘,您让她们去弄就是了。”南乔支起胳膊,半撑起上身。
陈氏见状放下药包,走到床边,用靠枕布偶垫在南乔身上,让她躺的舒服些,才温柔地拨开南乔额前凌乱的头发,道:“傻姑娘,自小到大,你喝的那一剂药不是额娘煎的。乖乖歇着,啊?”
“拜托兴医了。”陈氏再次向陈兴医一点头,拿着药包出去了。
陈氏出去之后,陈兴医立即收起微笑,皱眉问道:“南乔,你这是为何?自己想生病?”
南乔张了张口,问道:“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陈兴医十分反常地变得咄咄逼人起来,声音中也是带了五分的怒意,道:“你这病,说是受寒,却不过是你身体顺了你自己的心意罢了南乔,你从来不是个矫情的人,这一次怎么了?”
这也能诊的出来?南乔苦笑。
她没有想过自己会生病,但或许,正如陈兴医所说,她内心期望自己大病一场,好自怜自哀,借以慰藉自己很难受很难受的心?
陈兴医见南乔苦笑不说话,道:“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南乔,我都不希望看到你糟蹋自己的身体。养病养病,你若是心中不想好,小病也会养成大病。刚刚你额娘的担心害怕你也看到了,你自己说,你可对的起她?”
“兴医,谢谢你的关心。”南乔看着陈兴医,眼睛中多了几分神采。
他教训的对,无论因为什么,将自己折腾病了,都是不该。而且,自己应该不是个软弱的人,如此矫情,实在不像她。
“我如今是大夫了,自然要关心自己的病人。”陈兴医移开眼睛没有与南乔对视,重又变回他随和如清风般的气质,找了把椅子,在离南乔几步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对哟,你如今是个真正的大夫了。”南乔微笑,道:“说说,有没有什么有趣的病人?”
“……”陈兴医不赞同地看了南乔一眼,认真地道:“他们是病人,怎么能说有趣不有趣?”
“呃……抱歉。”南乔很诚心地认了错。
陈兴医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她的道歉,开口道:“记得我跟你提过的那个魏顺?他娘生产的时候没有注意将养,前几天的时候终于发了病。这样的病,发作的晚,也没有根治的办法,只要苦熬着,如今已经下不了床,无论春夏都得在床上躺着……”
所以,南乔,无论如何,身体最重要,特别是你这样,小时候特别病弱的……陈兴医心道。
陈兴医一个一个地说着自己曾遇到过的病人,一直到陈氏煎好了药回头,才住了口,起身告辞。
陈氏看见南乔精神好了很多,十分感激地拉着陈兴医谢了又谢。
“夫人,我后天一早会再来看看南乔小姐,若是有事儿,您使人叫我。”陈兴医道。
“这里又不是别人家,你有空就来玩儿。”陈氏将滚烫的药碗放在桌上,叮嘱了栀子看着,亲自送陈兴医出了门。
不用喝,但闻着那药汁就觉得格外的苦。南乔靠在一堆靠枕上,苦笑扶额。
这药汁里面,也许还被陈兴医惩罚性地加了些特别苦的药材,自己还真是自作自受。明明她只是想睡一觉,怎么就病了?
不待她多想,陈氏很快回头,身边也跟着一个小小少年,竟是十七。
“乔乔,十七阿哥他来看你。”陈氏温柔地笑道。
有了陈兴医“开解”南乔的效果在前,陈氏很欣慰地看见南乔又有了个同龄伙伴交流。而且,十七阿哥更不一样,他们曾经在一起闯到了江南呢在陈氏面前,十七一如既往地乖顺柔和,只要是见识过的,无不印象深刻,燕宁就是其中最为突出的代表……
南乔还在欣赏着十七难得的柔和表情七想八想,却没注意陈氏已经退了出去,在十七脸色绷紧板起之时,很自然地愣住了。
“我给你的那把匕首呢?”十七探身直视南乔,目光很是愤怒凶狠。
“呃?”
这是哪儿跟哪儿?南乔闻言更愣了,下意识地以为十七找那把匕首有用,于是指了指书架顶端,道:“还放在你当时的那个盒子里。”
“原来你还记得有把匕首”十七似乎更加愤怒,沿着南乔床边来回地走,低吼道:“我不是说过吗?有什么不痛快的,就用匕首你南乔就是个野小子,也想着装娇小姐做派还是怎地爷说过的话,你到底有没有记住过”
203 探病的十七
听的十七这一通低吼,南乔愕然之余,不禁哑然失笑。
她承认,陈氏用对了策略:让这个崇尚暴力的小正太来“开解”她果然是十分有用的,至少,看见十七明明顶了张粉嫩漂亮的脸却非要眉头纠结,目露怒火,然后嘴巴不住的喘着气,想要严厉却偏偏让人生出一种喜感让她如何能不笑?
“笑你既然还会笑,那就是没有病了?”十七见南乔面上露出了笑意,更加愤怒,他冲南乔挥舞着自己的紧握的拳头,低声吼道:“看看你你有什么必要装作病泱泱的样子你这是给谁看来着你既然没有病,又何必喝药”
说着,他竟然冲到桌前端起药碗四处望望,然后冲着墙角摆着的一盆常青树快步而去,在南乔和栀子讶然的目光中,将一碗药汤整个倒了个干净“那个……”南乔再次扶额,很想告诉还端着药碗的十七说她真的生了点小病,但想着这位小爷有时候的脾气实在是让人很莫名其妙,想一想还是算了,吩咐栀子道:“栀子,愣着做什么?将药碗收拾了若是额娘问起,就说是我喝光了。”反正,她身上那点儿小病她大概也清楚,用不用药的,都没多大关系,很快就会好的。
“哎”栀子回了神,冲十七行了个礼,小心地将他手中的药碗接了过去,快步走出了门,然后很快转了回来,手中药碗已经不见,而是换上了抹布,蹲下来小心地清理起溅在地上的药汁。
十七见状冷哼一声,别过了头。就算是他心中明白自己冲动了,也坚决不会承认的。
南乔也没有揭他的短,指了指陈兴医做过的椅子,道:“十七,坐。”
“我之所以生病了,只是因为燕宁她们都想让我一起去草原,”南乔想了想,还是给自己的这般行为找了个说的过去的借口,道:“我不想去草原,又不好直接跟燕宁她们说,所以病一病最好了。听哥哥说你们明早要走是不是?你放心,过了明早,我一准好了。”
“不是因为那姓李的走了?”十七瞟了南乔一眼,狐疑地道。
额,现在的小孩都这样的敏感吗?先前那陈兴医有所察觉也就不说了,这十七也这么说?
南乔吃惊地摇摇头,道:“怎么可能李大哥走了我是很难过很舍不得,但是因为难过就装病,这说不过去吧?就算我病的再厉害,李大哥他还能不顾朝廷命令,回来陪我不成”
十七想了想,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去草原?你又不是不会骑马。”
“你们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南乔想起李言的不得不离开,小脸黯淡下来,失意地道:“她们是福晋,是格格,都是贵人,我跟着去,难道去做丫鬟吗?我不想跟去让人瞧不起,也不想不停地给那些不认识的人行礼请安,对她们谦卑的笑。”
“谁说你必须理会她们”十七抢白道。
“不理会?”南乔失声而笑,道:“十七,你让我不理会?如果我没记错,见到有品秩的贵人们不行礼,那是一个‘藐视朝廷’的大罪吧?你让我不行礼,难道是想让我将自己的小命也丢掉吗?”
十七闻言面色红了红,憋了许久才说出一句话来,“爷就被让你行过礼”
南乔笑了笑,道:“这不是你让不让的问题,这是规矩体统的问题……私下见到的时候我是常常不跟你客气,那是因为咱们两个有点儿交情不是?但是,在外人面前,我哪次少了你的礼了?十七,你来看我,我很高兴,但我们能不能不说这些无趣的了?”
你十七是从没坚持让我给你行礼,但你说话的时候那是什么自称?爷?这不也是提醒着我,你身份不同,高我一等吗?
南乔心中翻着白眼腹诽,面上却愉快地转变了话题,道:“对了,你知道吗?额娘有给你做过几件衣裳呢”
提起陈氏,十七果然不再纠结别的,紧绷着的小脸也稍微松了松,向前探了探身,道:“衣裳?”
“是呀,衣裳。”南乔招手让栀子给自己端了杯水抿了一口,道:“我看额娘做过好几次,肯定不止一套。我有一次问额娘说,十七你皇宫中什么没有,衣服也肯定不缺,她为什么还要做?”
“为什么?”十七紧跟着问道。
“额娘说,她妹妹,也就是你母妃小时候没学过针线,肯定不曾给你做过什么。你有的穿是没错,但那都是奴才做的,和亲人做的不一样。”南乔轻声道。
这不是她瞎扯,陈氏确实有给十七做了衣裳,当时她见陈氏在做一件宝蓝色的长马褂,看尺寸既不是合着宝柱穿的、也不是李言、南英甚至陈兴医能穿的。她比来比去,倒像是她自己能穿的。但南乔绝不认为陈氏会给她做男装,因而就缠着问了问,才知道是做给十七的……
“我……我没有收到过。”十七似乎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整理了下自己身上的衣裳。
“你当然没有收到。”想起自己曾经硬磨来了一套以备“不时之需”地女扮男装用,南乔心中一乐,面上也笑了很开心,道:“额娘又说了,正因为你皇宫中什么都有,不论是布料还是手艺,她做的都比不上你现在穿的,所以都悄悄收了,连提也没有向旁人提过,你当然没收到了。”
“我不知道。”十七突然很无措,两手不停地顺着自己衣服下摆的褶皱,仿佛南乔提到的不是几件平常的衣裳,而是什么让他万分恐慌的东西一般。只听他喃喃道:“我不知道……衣裳……母妃从未给我做过什么衣裳……”
虽然南乔从未想过对十七打什么亲情牌,但看见如今十七这种茫然失措的样子,心中突然觉得这个脾气古怪的小正太实在是有那么一点点可怜,于是叹息一声,道:“一会儿我额娘来了,你找她问问就是。你不知道,她最爱给别人做衣裳了。”
“哦。”十七下意识地应了下来,只是看起来还是没有完全回神的样子。
衣裳而已,怎么会造成这种效果?南乔觉得难以理解,心中也不想总是应付这个小孩子,于是给栀子使了个眼色,让她去请陈氏来。
看见栀子出去之后,十七也在出神,南乔也不理会他,听着外面淅淅沥沥地秋雨声,心想,李言他此时走到哪里了呢?这一场秋雨有没有给他行路照成麻烦?他会不会如自己这般,突然生了点儿小病?
“乔乔,你真的不去秋弥?”十七突然出声,打破了房间中的安静。
“不是说过了吗?不去。”南乔心中有些厌烦,这怎么话题又饶回来了?
“我想过了,你所说的理由虽然充分,但并不算什么。每个人所在的帐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