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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过了,你所说的理由虽然充分,但并不算什么。每个人所在的帐篷都不一样,只要你不是特意去拜访,根本就不会碰见多少有身份的人。”十七望着南乔认真地道:“乔乔,在草原上骑马,跟你在小小的跑马场上骑马是不样的。而且,打猎也很有趣。”
南乔还是摇头。如今的她,对于草原啊打猎啊的,都没有兴趣——李言又不在那里。
“那你还是因为那个姓李的。”十七的目光犀利起来,紧盯着南乔道:“我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被贬的,因为他拒绝娶五哥家的大格格是不是?”
他是怎么知道的?南乔张了张嘴,下意识地就想反驳,但却被十七挥手阻止。
只见他鄙夷地看着南乔,道:“爷还是那句话,谁让你不好过,你就不能让她痛快了瞧你这一副好欺负又认命的样子,爷真后悔来这一趟”
十七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也不看南乔,道:“那格格不是因为不想嫁到蒙古才选上姓李的的?那就就想法子让她嫁去蒙古多了不起的事儿”
恩?似乎有道理?
不过南乔还是奇怪地道:“你说的……她是你侄女吧?”
“你管我……”十七看了一眼门外,烦躁地道:“爷我跟她不熟。”然后他回头道:“就这样定下了,你今晚收拾点儿厚衣裳打包,今年秋弥定的时间太晚了,草原上说不定会很冷。姨母那里,我去说。”说着急冲冲地走了出去。
“哎,你……”这怎么就帮她决定了?南乔急切间掀开毯子下了床,往门口追了几步,看见十七迎着陈氏走了过去,她突然停了下来静瑜也是为了交好她,以便换取关于李言的情报才邀请她去草原的,那她为什么不去?她在京城闷着,李言也不可能回来。与其如此,她为什么不找点儿事做呢?
将静瑜嫁去蒙古?还真是个好注意呢。
南乔抓过一件外套披上,往十七坐过的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开始仔细想这件事情成功的可能性。
康熙热衷于秋弥,除了弘扬大清以武立国的精神,保持八旗贵族们的血性外,还有更重要的两点目的:一是为了炫耀武力,震慑蒙古王爷,一是为了加强与他们的感情联系。所以,秋弥上自然少不了蒙古贵族。
听闻秋弥上时常有少年男女配对成功的,那么,众多的蒙古公子哥儿中,出现一个看上静瑜的,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而且,就算不成功,她南乔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就当去散心好了……
204 信
“乔乔,你怎么起来了?”南乔低头思索间,陈氏进了门,看见南乔坐在椅子上,忙上前去查看,试探了下南乔的额头。
“额娘,躺久了有点儿累。”南乔扯了扯自己的外套,笑道:“而且,我有加穿衣服的。”
陈氏见状,还是将南乔身上的外套紧了紧,问道:“听十七阿哥说,你是又想去草原了?你这会儿不能受风雨吧?”
南乔瞥了站在门边的十七一眼,低头道:“额娘,不是今年,我明年想去。听说草原上一望无际,很不一样,我想去见识见识。但是今年的话,一来我有点儿病了,这样出门额娘您肯定不放心;二来的话,我已经给燕宁她们回过帖子说不去了,她们明早就要出发,现在再添上我一个,实在太麻烦了。”
南乔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要刻意出发地好。将静瑜嫁给蒙古人的目标虽然听起来很不错,若让她顺带着推波助澜一番她不会拒绝,但真让她报复性地去策划、去执行,她就觉得有点儿太慎重,将这个静瑜看的太重要了——李言又不会爱上她。
说起来,有没有静瑜,李言离开,都是最好的选择。
“恩,明年去就明年去。”陈氏没有多想,乐呵呵地答应了南乔的要求。
而十七闻言,似乎小小地不高兴了一下,对着道:“姨母,时间不早,我也要回宫了。”
然后很是犹豫了下,才低声道:“姨母,若是我行猎中得了好皮子,能不能请您做些衣物?”
“当然,我平日闲的很,做多少都成”陈氏愣了下,立即很高兴地应承下来。
“那谢谢姨母,我这就回了”十七激动地说完,由陈氏送出了门不提。
再说南乔,任由自己肆意地软弱了一回后,也很快掩饰了的情绪,恢复了正常的行止。只是走在街道上的时候,会突然觉得街上空荡荡的;夜晚无人的时候,会忍不住出神看着天空……
“亲爱的乔乔,见信安。我已经顺利到达了上海县,见到了格外干净蔚蓝的大海,干净的让人心生敬畏,待我们成婚后,我们一定要在一起看一看。……这里的渔民们都很淳朴热情,有人认出我曾在淮安大坝那里监理工程,既然往衙门里送了鸡蛋,呵呵……注意了吗,这信是我用英文和法文写成了,一般人绝对看不懂,这样,这些信件就能够保存下来了。恩,如今英国人在东方的影响很小,通译也很少懂英文的,加上这个时候用的还是古语法,所以,我们的信件还是很安全的,至少不怕路上丢失。不过,你若是想要留着,还是要小心一些保管。亲爱的,快点儿长大,晚安,吻你。李言。”
“……听闻你生病了,我很心疼。乔乔,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请你不要软弱。……你说她们一起邀请你去草原?这我倒没有看出点什么,不过既然推掉了,也就算了。那位格格的话,只要不让你自己被怀疑,你玩耍一下也好。……我这里很好,我这个小县官十分清闲。而且,你的那个钱多多很不错,当个奴才可惜了,我给他落了户籍,准备让他去科举试试,可是被他拒绝了,说是要报恩……”
“亲爱的,天气渐渐冷了,京城一定更冷吧?你一定要注意保暖才行。……”
“你说那个教堂的老约翰能看懂我们的信?那,是我天真了。想来这英文就和中文差不多,让现代人看文言文很难,但是让受惯文言文教育的人看白话人,那是肯定能看懂的……新年快乐我的乔乔又长大了一岁,欢呼”
南乔坐在竹椅上,烧的旺旺的炭火烤的她的小脸微微发红。她一遍又一遍地用指尖在手中的信纸上摸索,很快,纸上用细炭笔写就的密密麻麻的花纹体字母渐渐模糊,直至看不清晰。才不舍地将这看不清晰的一页丢进面前的炭盆里,看火舌一瞬间卷没信纸,仅仅在炭盆中留下一丁点的灰烬,她忍不住微微叹息。
李言已经离开一二三四,四个多月了呢,走的时候才过完中秋,如今却是新年完毕,到元宵节了啊……
望着炭盆中的灰烬微微出了神,南乔开始仔细阅读下一页纸。
“小姐,晴兰小姐的帖子。”栀子小心翼翼地道。
她们几个丫鬟都清楚的很,每当小姐在看那些天书一样的信纸时,最好一点声响都不要弄出来,不然,小姐虽然不会明着惩罚她们,但却会一整天阴沉着脸,那种压抑的感觉更加吓人……
但好在有栀子。
南乔从沉思中被惊醒,脸色瞬间阴下来,待抬头看见栀子手中的浅蓝色信笺,脸色稍微缓和了些,道:“念。”
栀子见南乔脸色缓了下来,也不敢怠慢,抽出信笺,低声读了起来。
原来是请她明天一起看灯。
“小姐,晴兰小姐的丫鬟还在等着,您看?”栀子念完信,小心地征询道。
“告诉她,明天六点的时候,我们在铺子中汇合。”南乔道。
“太好了”栀子的声音忍不住生出几分喜意,动作轻快地跑出了门。只要小姐肯出门就好,出门的时候,小姐能比一个人开怀很多……
其实事实并没有栀子所认为的那样夸张。
南乔自那一日小小病过一场之后,她也就恢复了健康,当然也恢复了自然。该微笑的时候微笑,该撒娇的时候撒娇;作画,或者乱弹琴,或者去普及两个小娃娃的教育……她南乔,在外人面前绝对是正常的南乔,哪里是栀子所认为的那样?
没有李言在,她已慢慢变的习惯。想前生,她不是在二十岁的时候才认识他的?对比现在她将能够在十几岁的时候嫁给他,她很满意了只是,每个月李言派人送了信来的时候,她还是喜欢一个人待着。看着信纸上一行行地文字,她能够听见李言在她耳边呢喃。这样的时刻,她不想与任何人分享。
“这一个贝壳风铃,是我特意在海边慢步时候,一个个将这些漂亮的小东西捡回来,自己动手做成的,希望它能让你听到大海的声音,听到我的声音……”
最后一张信纸,南乔反复多看了几遍,才万分不舍地将它连带信封一起投进炭盆……
“阿玛,额娘,我和哥哥出门看灯去了”南乔放下碗筷,愉快地向两位大人笑道。
“恩。”陈氏应了声,叮嘱道:“今晚上人多,你跟紧你哥哥,千万别自个儿乱跑”
“额娘,没几天我就十岁啦,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南乔不依,扑到陈氏怀里蹭了蹭。
“好好好。咱们家的乔乔长大了,是额娘说错了”陈氏用力抱了南乔一下,再松开来替她整理了下衣服,将白狐狸皮的小坎肩替她罩在桔红色的外袍上。再看南乔,红的红白的白,分外惹人疼爱,陈氏忍不住又抱了一下。
“行了,再不走就不用出门了”宝柱道。
南英看了看,道:“额娘放心,我也是大人了,会照顾好乔乔的。”
南乔看了整装待发的南英,神秘地跟陈氏咬起耳朵道:“额娘,今晚晴兰姐姐也是和我们一起的哟……”
“就你这丫头能耐……”陈氏嗔怪地在南乔头上敲了一记,嘴角的微笑仿佛含不住一般地溢满开来,欣慰地看了一眼南英,将南乔交到到他手里,道:“注意安全,别玩的太晚。”
“知道了,额娘。”
南英和南乔牵手行礼出了门后,南英才忍不住问道:“乔乔,你跟额娘说什么了?我怎么感觉额娘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怎么会怪怪的……”南乔从栀子手中接过前年赢回来的那盏美人灯提着,仰头打趣道:“不过我却知道,阿玛和额娘正张罗着给我娶一个嫂子回来呢,你没见额娘这些日子应酬多了吗?我估计着,我生日的时候,她肯定得请一场戏,然后请很多伯母们来家……”
“那不是为了给你庆祝生日?与我有什么关系?”昏暗的天光中,南英的脸色突然一红。
“切……”南乔鄙视地给了南英一个白眼,道:“怎么没有关系?哥,我可是已经给你报信了,信不信由你……再说,你如今十六了,额娘能不上着心?”
我……我要成家了?
南英突然间有些愣住了。记忆中,他阿玛仿佛还在每日沉着脸漫无目的走;他额娘还在一针一针地绣着别人的衣物;而他则是一枪一枪地刺向训练场上的草人,心中发誓一定给他们带来幸福……这怎么一转眼,他突然就能成家了呢?
“哎,哥哥……”南乔拉了拉他的胳膊,仰头问道:“你心中有没有选中的?你悄悄告诉我,我悄悄告诉额娘去……我告诉你,哥哥,这会儿可不是逃避害羞的时候……你看看我们阿玛和额娘,再看看大伯父和大伯母,你说,若是额娘给你选了一个你特别不喜欢的,你这心中不难受?你们过不好,那咱们家的日子能好?”
205 上元夜
“恩,你说的很有道理。”南英点了点头,面上的红色褪去,突然变得很严肃地道:“绝对不能娶一个一看到就觉得讨厌的,也不能娶一个阿玛额娘不喜欢的。”
他记得李言曾经教过他,无论遇见什么事情,镇定最重要,然后才能好好考虑问题,好的方面,坏的影响,然后才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如今,他就是要抛开羞臊不好意思等毫无意义地情绪,认真地思考妻子的人选。
“那,哥哥,”南乔心中偷笑,道:“你心中有觉得特别的人没有?我可以帮你告诉额娘留意哟。”
“哎,哥哥没有想过这个……”南英严肃的神色维持不到几分钟,便又坍塌下来,开始愁眉苦脸。妻子,与他相伴一辈子的人,让他如何去找?
莫非是要让额娘挑中几个她中意的,然后自己再从中选一个自己中意的?
南英抓了抓脑门,摇了摇头,心道,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又不像东泽那样有特别喜欢的人,只要她品性贤惠,能孝敬父母,是谁都一样吧?
想起东泽,就看到东泽。
南英和南乔带着一众的放了假的丫头穿过街道,远远就看见属于他们家铺子的众多布偶灯中,一袭淡黄、漂亮的如这初春中绽放的迎春花一般的初悦在含笑忙碌,而她身前身后,就是东泽跟着忽前忽后地打转。
“东泽”南英上前一把拍向他的肩膀,脚下一踢一带,就将东泽带了个趔趄,差一点儿摔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