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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董鄂家的小姐听说您也是很熟识的,兰儿侄女就与她很有交情……您说说,她某不是真的被鬼魂附了身?”
这话听着,怎么像是他老四知情不报,或者甚至有了帮凶之嫌?先前他尚不明白那道士诬陷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姑娘有何用处,但现在——如果十八出事,南乔的罪名坐实,恐怕所有与南乔相关的人都要给十八殉葬而与其有些交情的他也绝摆脱不掉重重污点四阿哥眼神闪了闪,沉声施礼道:“二哥这话可是将四哥我看的高了。我理佛,求的修心修身,悟的是善恶因果……至于鬼魄之类,太过高深玄幻,我完全是不懂的。不过,就御医所言,十八弟生的是寒热之症……”
“御医所言……”太子嗤笑一声,道:“若是御医所言有用,十八弟怎么还在床上躺着”
“以二哥的意思,我们是应该把宫里所有的御医都打发了,然后找一群道士供在皇宫里?”十三关切地道:“二哥当心,以后府上再无一个御医上门”
“你……”眼瞧着站在一旁低着头的御医都有些面带不忿,太子真不敢说“御医无用”的话来。他可不敢保证他这一辈子不生个病啥的,更不敢保证他的妻子儿女一辈子都健康……若是真被御医们一致怨恨了……
“这如今的情况,不是因为众位御医都束手无策么?”太子背着康熙狠狠瞪了十三阿哥一眼,张了张口,才向康熙施礼,关切地道:“为了十八弟,但凡有任何一丝的可能性,我们也该试一试清玄道长不是说了十六日卯时做法吗?他说仅需董鄂小姐的几根头发,也不会伤了她。”
这句话说的巧妙,一副完全为了十八的病情着想的样子,并没有针对任何人。
十三下意识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从驳起。如今情况确实如此,十八阿哥那里,确实像当初他们答应让南乔试试她那些法子的时候一样,只要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性,都只能去尝试。而且,在事情明了之前,不过是借了南乔几根头发而已。
而如果他说那道士用头发施展邪术——如果道士会邪术,他怎么能证明南乔就不会呢?
“二哥说的是。”
不仅四阿哥点头赞同,房间中其他阿哥们也都点头赞同。五阿哥道:“回禀皇阿玛,儿臣让清玄道长留下来,也是本着万一的意思。”
“那就试试吧。”康熙一阵叹息,他熟读历史,从幼年众多亲人身染天花而死,到如今垂垂暮年,哪会不知道人力有时穷的道理?就算是他拥有珍稀药草无数,拥有天底下最有名得大夫,也不能说是天下之症皆尽可医。而疟疾,自古就没有什么好法子,十八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康熙看着一脸关切的太子,多日阴沉的脸色略微柔和了些,冲其点了点头,道:“他们都是你的弟弟,你作为哥哥,又是太子,照拂他们,是你的责任。”
“儿臣知道。”太子闻言躬身应是,低垂的嘴角忍不住略略弯曲。照拂弟弟?他的这些弟弟们,人人想的无不是如何将他打趴下,将他屁股下去的位置抢了去,哪一个曾将他当住哥哥看待,需要他去照拂了?
皇阿玛啊,您老那么英明,怎么在这个问题上就天真了呢?
虽然躺在床上那个小子害自己三番几次被责骂,但如果将他救回来,自己这次危机,就该是过去了吧?
做下了决定,康熙并没有在十八的病房中多停留,再次关切地问了问情况后出门而去。太子紧随其后,诚恳地为自己先前的言语向几个御医做了解释,然后站在十八床前看了一会儿,面上表情变幻几次,这才走了。
“四哥,您怕是还不知道呢吧?”八阿哥带着九阿哥十阿哥出门,经过四阿哥身边之时,顿了顿,轻声道:“那清玄道长,可是咱们太子哥哥费了好大气力请来的……啧啧。这一次,老十八有救喽……”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一直都是以太子为尊,刚刚太子……呵呵,他们在一旁倒是瞧的有趣的很。
“老十八能好,真是太好了。”四阿哥面色不变,心中有些了然。人是太子请来的……那么,不管最终十八能不能好,太子头上“不爱幼弟”的帽子就能摆脱了……
可是,那老道士明显有问题,绝不是什么高人;而偏偏瞧太子的样子十分自信……难道太子也被那老道士骗过了?
“四哥……”其他人都走后,十三迟疑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
“如果……我说如果……那丫头?她虽然聪慧了些,但若说被鬼魂附身,我不信。想一想,咱们见过的孩子,哪个不跟人精似的?她也就是脑瓜聪明些,心眼却是单纯的很。”
想当初她在江南处理李言丫头那事儿的时候,换上任何一个她认识的,兰儿,哪怕是燕宁也好,估计都能比她出置的好……那样一个对于人情世故多有懵懂的丫头,如何能想出这样一出害人的注意?不管她身上有没有鬼魂作祟,害了十八阿哥,可对她全无半点好处十三摇了摇头,道:“那道士若不说吸取龙气什么的,我应该还能信一些……那丫头,实在不像是能心狠无故害人的。”
那丫头……那丫头……
四阿哥眼前闪过最初孱弱幼小的南乔在街上惊恐的神情;想起月余后她漏出满嘴豁牙,两只眼睛亮晶晶地毫无畏惧地看着他;又想起日后不多的几次,却依然记得十分清晰的见面……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只是随着眼睑眨动很快消失不见,道:“若十八真的被那道士折腾好了……”
而他又不能揭穿道士的把戏的话,他也只能对那丫头默念一句“对不起”了……
237 直接觐见
“若十八真的被那道士折腾好了……”
而他又不能揭穿道士的把戏的话,他也只能对那丫头默念一句“对不起”了……
听到四阿哥的回答,十三阿哥眼中露出些许不忍,终是叹息一声。想来那个道士挑人的时候也是做了思量的——宫女内监不够分量,外人的话,如果是燕宁,看在她有个尚书阿玛和福晋姐姐的份上,十三怎么说也要追查下去,寻根探底。但是南乔……
“四哥,十三哥您们怎么能够这样”
十七监视那道士一无所得,本就一肚子焦虑虚火,这一听到四阿哥不仅根本不曾将他见到关于道士的异状说出去,反而准备毫不作为,任南乔听天由命,顿时虚火变成了实火,烧红了他整张俊脸。
“十七你不要胡闹”四阿哥厉声斥责道:“难道你不希望十八弟能好?”
“若不是南乔想出的法子,十八根本就撑不到现在”十七怒吼:“这中间明明有鬼,你们一个一个,为了心里那些肮脏的计较,竟然什么良心都不顾了妄我还觉得你们是阿哥中比较干净的那两个真没想到,你们都是一样的南乔这些年给你们赚了多少银子唔——唔——”
“十七”十三闻言脸色略一泛红,一把抓住大喊大叫的十七,在他吼出更多的话前,紧紧捂住了他的嘴巴。“十七弟,你冷静点儿。”
“你松开他,让他说”四阿哥脸色沉的厉害,低声喝道:“什么叫做她给我们赚了银子?没有我们的权势,她一无依二无靠的,恐怕连一个小铺面都保不住她凭什么像现在舒舒服服的,任谁见了都叫一声小姐她哥哥又凭什么能当上二等虾”
“查你以为我不想去查只要十八弟好了,你就算查出那道士有鬼,你能如何?”四阿哥突然间满是戾气:“你以为皇阿玛会为了一个毫无干系的小丫头,去找太子的麻烦你查有什么用处”
十七挣脱十三的束缚,目露红光,咬牙切齿地瞪了两人一眼,转身冲出门去。
“四哥……”十三伸手,却没能拦住十七。
“不用管他……”四阿哥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力地坐在椅子中。有的时候,他真羡慕十七,可以任凭年幼肆意妄为……他想这样妥协么?他只是不能不妥协……
只是,争吵中三人都不曾留意,一个一身甲胄手持长枪的侍卫曾在房间不远处驻足站岗,后又随着十七的离去悄然离去。
……
“南英,如何,这么快就回来了?”曹颙看见南乔回了营房,有些吃惊。算算时间,从南英换上甲胄出发到再次回来才一炷香不到,他手中的长枪都没有擦洗干净呢?
“曹大哥。”南英勉强笑了笑,对曹颙一个抱拳后,闷声道:“出了些岔子,我必须等李大哥来……”他本是兴致冲冲地想去找四阿哥,没想自己会听到那样一番对话……听十七话中的意思,南乔很可能被放弃了?那是什么意思南英心中的郁闷难以用语言表明他不敢冲上前去问,也不敢再按照原计划李言关于十八能治的消息向四阿哥透露出去……现在情况不明,他这个消息,很可能就是救出南乔的关键。他必须谨慎。
如今他心知自己智商并不太够,心中虽也焦急,但半点不敢轻举妄动,只一心期盼李言来的早一些,再早一些。
“子默……”曹颙看到南英脸色难看,也不再多问,只安慰地拍了拍南英,道:“走,我陪你去等。”
两人出了营,找了一处稍高的坡地,冲着京城的方向眺望。
“着急无用……”曹颙用力拉着南英坐下,递给他一个水壶,道:“虽然我不知道子默去京城做什么,但从保定到京城,再将必须做的事情做完,想来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你这一天骑马几个来回……若将自己也累坏了,你妹妹怎么办?”
南英闻言颓然坐下,仰脖灌了几口凉水,恨道:“我这个当哥哥的,真是个窝囊废”
“这话是怎么说的?”曹颙讶然,笑道:“你啊,就是自我菲薄。若我没记错,你可是家中的顶梁柱,四品官你阿玛额娘,你妹妹,还有你那双胞胎弟弟,不都是要靠你……”
南英摇了摇头,道:“你是不知道……”
南英陷入回忆。
打小的时候,他知道他家中别别人不同,有个病怏怏的妹妹,父母不善经营——或者说,旗人家没有几人是善经营的,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练好本事,然后当兵,吃饷银……努力立功,当大官,让一家人都过上好日子……
但妹妹突然好了,然后家中一天一个样。乔乔她做布偶,挣了第一笔银子,然后没用几天,又赞出好多银子……然后……
就像四阿哥说的,不是因为乔乔,他如何能当上二等虾乔乔才是她一家人的顶梁柱可恨的是,就算他是四品官了,他仍然不能替乔乔做一点事他南英当真无用白惨惨的太阳一点一点地偏西,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南英无意识地喝了一口水,目光紧紧盯着远来的几骑人马,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曹颙听着南英乱七八糟说的这些,只觉得有些难以相信。那个叫南乔的小姑娘他远远见过,并没有觉得如何特别——容貌算不上特别的印象深刻,言行举止看着也与别的贵女一般无二……真的是她将一个一无所有的家庭经营到现在京城权贵不敢忽视的境地?
可到底是底蕴不深啊……曹颙心中一叹。南英虽然没说明到底里面出了什么变故,但他基本上也能猜到了一点儿。若是换成另外任何一个贵女……
“李……李大哥”南英猛地站起身,冲下山坡。
曹颙眯着眼看了一下,前面来了四骑,两位是李言和他的随从,另外两位一看就是两个洋人……洋人能起什么作用?他心中疑惑,却也没有同南英一起靠近前去问个究竟,而去冲几人挥了挥手,转身回了营房。看南英一半天的表现——既然南英不觉得他能帮上忙,或者为了某种缘故不需要他的帮忙,他也不想自讨无趣。
“李大哥”南英一把抓住李言的马缰,眼中突然涌出一股湿气。
“你怎么等在这里?”李言心情不错,跳下马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呵呵笑道:“这金鸡纳霜找到了,而且有金鸡纳霜的人南乔还认识,就是她常提起过的老约翰牧师他和迪科尔先生愿意帮我们向皇上做证明”
“你好”老约翰知道对面是南乔的兄长,更显和气。
“两位大师好。”南英行完礼,顾不上图唐,急忙将李言拉到一边,将最新的情况向他说了一遍。“我觉得有些不对,就没有见四阿哥。李大哥,咱们现在怎么办?别不会是救了十八阿哥,也换不回乔乔平安吧?”
李言越听脸色越是阴沉。他纵然心中不该期盼上位者心中能出现诸如友谊道德正义之类的品质,但亲自听到四阿哥明明知道南乔无辜,却因为害怕麻烦而毫不犹疑地放弃了南乔……他心头还是忍不住怒火升腾,愤懑不已。
这些个上位者
“……咱们直接去觐见皇上。”李言抿了抿嘴,做出了决定。
不管太子爷那里弄出一个道士有什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