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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依然没有挽救他被废的命运,且此时的处境远比先前恶劣的多;推动者静瑜格格得到一桩她一心要避免的,远嫁蛮族的婚姻;计划者李石无声无息地死去……而她这个受害者,或者说是目标人,只是被关了一晚上,受了点“惊吓”,就收到如此奖励本来,她已经为能平安脱身返家而庆幸不已了,哪能料到还会有赏?
一个非宗室有封号的格格,已算的上是相当稀罕的存在了“这可是你该得的”燕宁不赞同地抽抽鼻子,道:“连我这个跟在你身边什么都没做的,都得了大笔的钱财赏赐呢,更何况是你?贵妃娘娘可说了,她认你才是最大的救命恩人……而且你还受了委屈……”
南乔闻言,作势点点头,严肃地道:“听你这么一分析,我怎么突然觉得这格格的称号非我莫属呢?”说罢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拉着静瑜小跑到一同赏赐下来的各色宝贝那里,嬉笑道:“我的燕宁大小姐,你眼光高,帮我参详参详?但我自己,只怕要看花了眼了”
“看宝贝?我喜欢……”燕宁瞧着房间中几只大箱子,兴趣勃勃地开始扒拉起来。
“这一箱子,额……黄金?啧啧……”
“这一匣南珠不错,算是一等了,外面轻易寻不到……分开包装一下,送礼最有面子。”
“这一箱……这料子,是蜀锦中的珍品……”
“……”
扒拉完康熙并前几日贵妃的赏赐,居然生生用去了近一个时辰……南乔将登记分类的册子递给栀子,再将其中一幅字递给了燕宁,笑道:“宝剑赠英雄。这副字你拿去收藏……别拒绝,若是画我就不会给你了。”
“你咋知道我眼馋这个?”南乔后面的话纯属多余,燕宁根本就不跟南乔客气,笑眯眯地将那副字接过,递给弄玉小心地收了起来。
“咱们认识可是有六年了……”南乔没好气地白了燕宁一眼,挽着她走出了库房,感慨地道:“五年啊……想当年我一个穷丫头的时候,可没少收你的好处……”
“我的格格,你记得就好……”燕宁似乎也想起了她们初次的结缘,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道:“其实啊,现在想一想,我那时一定是被你欺骗拐带了……”
“呵呵……”
“哈哈……”
少女清脆的嘻笑声在初秋金色的空气中回响,有洁白的鸽子在屋顶盘旋。
两人闹了一会儿,都微微出了些细汗,正好坐下来歇息。
燕宁懒懒地搅动着紫红色的葡萄汁,有些漫不经心地道:“我听大人们说,咱们大清只怕没几年就要跟葛尔丹打起来了……乔乔,你说,皇上为什么还要将静瑜格格嫁给他们呢?听说那里离京城好远好远,冬天冷的能冻死人……静瑜格格真可怜。”
关于道士诬陷的内幕,燕宁一无所知。或者说,不知道康熙是出于什么考虑,除了自己有能力查明白的,其他人多是不知……在她眼中,不过是认为一个道士来行骗,害南乔受了一晚上的委屈而已……
南乔目光平静,抿了一口葡萄汁,酸酸甜甜的,很美妙。“朝堂上的事情,咱们姑娘家家的,如何说的清?不过,打仗总不是好事。也许啊,是皇上他希望通过联姻,让仗打不起来呢?一家人打来打去总不好不是?”
听到南乔这样天真的猜测,燕宁反而赞同地点点头。满人可是十分看重姻亲关系的。更何况,多少个公主格格都远嫁塞外了,静瑜也不是那唯一可怜的一个……说到底,她与静瑜之间的友谊也只是一般,并不能感同身受。若远嫁的是兰儿格格,她保管早就哭的惨兮兮的了。
于是,她只是感慨一下,很快抛在这个话题,望着天空出神地道:“也不知道十八阿哥醒了,有没有问起咱们……”
燕宁在南乔这里消磨了一段时间之后,见南乔府上陆续有人来相贺,约了几日后一同上街,也就告辞了。
来的人不少。
好在,作为康熙亲自给了封号的外姓格格,南乔只需要端着谦逊而矜持的笑容点点头就好,并不非要亲自招呼客人们不可。但就这样,南乔也觉得自己的小脸蛋有僵硬的嫌疑。而更让她郁闷的是,之后她一直没有找到时间和李言说话。
所有有关的人,该赏的都赏了,但偏偏漏掉了李言的。这让人很想不通……
“乔乔,怎么地,这样累了?”陈氏推门进来,笑眯眯地问道。
此时的南乔,整个人窝在沙发中,抱着一个布偶,两眼无神地望着屋顶。两只精巧的绣花鞋被东一只西一只地踢在一边,证明这里除了她,很长时间没有别人进来。不然,她们都会像陈氏一样,首先将南乔的两只鞋子摆放整齐不可。
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中照进来,照在她的身上,显得很是慵懒颓废。
“额娘。”南乔抽动着小鼻子,让出一个位置给陈氏,待她坐下后,就偎上去半躺在陈氏身上,闷闷地道:“家里吵吵闹闹了好几日,我就是想安静一会儿,休息休息耳朵。”
“那你可要抓紧了。”陈氏宠溺地笑笑,道:“这几天额娘不管你……但后天,额娘给你请的教养嬷嬷该到了。”
“啊?真请了嬷嬷?”南乔闻言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额娘,您难道都不疼乔乔了?听说嬷嬷厉害的很……”她在心中哀呼:不要吧?嬷嬷……
“瞧你说的……”陈氏轻轻用手梳理着南乔的头发,含笑道:“韩嬷嬷是在一个太妃身边伺候的,在宫里做了四十年,规矩明白,性子也和蔼……额娘可是认真打听了的。乔乔啊,原本的话,你暂时不选秀,很多规矩都用不上……但现在,你是一位格格了,自然再不能马虎,让人瞧了笑话都是小事,若是因不知道而犯了什么忌讳,那才糟糕。”
“这关格格什么事儿?”南乔下意识地不想让一个老人家约束着,不解问道:“格格不只是每年有领百十两的俸禄而已吗?”
“傻丫头……”陈氏失笑道:“看来真要个人好好教一教……远的不提,作为一个有爵位的,这中秋御宴,你就得进宫去参加……不然额娘怎么这么急呢?”
去皇宫吃饭……
这一下,南乔有些郁闷了。一年才给一百多点银子的工钱,却要去皇宫中跟那些危险的人混吃混喝……怎么算,怎么亏
242 教养韩嬷嬷
“一定要去吗?”南乔不死心地问道。
御宴?
能够亲近皇家,在别人那里是机会,是荣耀。但是,对于南乔来说,难道心翼翼地讨好什么什么人,就能得到婚姻自由的权利?很显然,这个可能性非常渺茫……而对于她们一家来说,有如今这样的金钱和地位,已经足够了。
“额娘就知道,凡事到了你眼中,就与别人不同。若是换成你南黎姐姐,指不定要多兴奋积极……”陈氏轻轻感慨,道:“不管你喜欢不喜欢,这第一回,你总是要露露面的。咱大清多少年没有赏下一个格格的名号了,不用想就知道,贵人们中都等着瞧瞧你这新格格的模样……”
瞧瞧她?看耍把戏的吗?
这大抵就像一个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是同一批学生,同一批老师的班级,突然转来一个插班生……她心中也知道避不开这一次被围观的命运,有些丧气地软倒在陈氏怀里,无聊地把玩着陈氏的别在腰间的手绢儿。
“不止是你……”陈氏温柔地梳理着南乔的头发,轻叹道:“额娘这里也时常喘不来气的感觉,有时候睡着睡着,突然会惊醒,以为这一切都是梦……女儿平安健康,儿子有了大出息,夫妻和睦,手头宽裕,而且还有两个小儿子……乔乔,你别笑话额娘,这样的日子,真的比额娘以前一直梦想的要幸福的多……”
陈氏说着说着,不禁陷入了回忆,微微出神。
想她年幼的时候,她的梦想也不过是能够如她妹妹一样,有些疼着爱着约束着;再长大一些,她的梦想就是能够嫁一个还算不错的男人,日子过的简单平和,就像许许多多的家庭一样,她的丈夫或者有一些这样那样的小毛病,但总会给她做妻子的体面;再待南乔出生,她唯一的梦想,就是有一日女儿能够健康……
现在这样的日子,岂不是她不敢奢望的美满幸福?
所以,她很满足了,绝不会再贪心。
当然,有些事情她也不愿意让南乔知道,比如说,那主家的伯爵夫人很“好心”地提出要送个得力的嬷嬷来……
这便是韩嬷嬷吗?
南乔悄然打量着垂首站在面前的这个和蔼的老妇人,有些没有办法将她和“嬷嬷”这个词联系起来。她不是没有接触过嬷嬷:晴兰家的两个教习嬷嬷阴冷、尖刻,对待晴兰的时候就如同对待一个新晋宫女般恶劣,让人完全生不出一丝好感来;相对来说,燕宁的嬷嬷要好的多,虽会尊重燕宁,但同样的古板、严肃,难以亲近……
而这个韩嬷嬷,看起来就如同……和善的就如同菜市场的卖菜大婶:一身干净得体的青布衣裳,微微显富态的体型,五十来岁的年纪,面上有些看起来总像在笑的皱纹儿……这是一个嬷嬷?看来陈氏说特意请了个和蔼可亲的,真不是安慰她……
南乔打量韩嬷嬷的同时,韩嬷嬷也在暗自打量南乔。
她是宫中的有体面的老嬷嬷,且从很多老姐妹的述说来看,宫外的贵人家,也总是愿意给她们体面,真正的供着她们,敬着她们,越是地位不够的人家,这种表现就越甚,甚至,她们能将主子小姐当成奴才一样训斥难道贵人们都忘记了吗?她们这些嬷嬷,出身是何样的卑贱,并是做了一辈子的奴才那个主母待她是恭敬的,但这位小姐……不错……韩嬷嬷心道。
“老奴请格格请安,格格吉祥。”韩嬷嬷躬身行礼。
不愧是宫中出来的,这一个行礼的动作,明明是规规矩矩的,却愣是能让人感觉到行礼之人真心的恭敬……南乔心中腹诽,手上动作却不慢,隔空做了一个搀扶的动作,略欠身道:“老人家请起……”格格这个称呼她听起来总觉得别扭,而一个和善的老人家向她这样恭敬的礼节,更让她觉得不自在……
“老奴俗姓韩,格格可以称老奴为韩嬷嬷。”
虽然这位嬷嬷看起来很和蔼,有礼有节的,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甚至会觉得去挑错处都是不应该……意识到这一点,南乔瞬间警惕起来。有这样不动声色,不知不觉见让人信任依赖的本事,南乔才不敢当她是一个和蔼的卖菜大婶……
“韩嬷嬷……”她挥手让其他人离开,示意韩嬷嬷坐下,自己端起一杯茶,真切地问道:“我听说,宫里出来的嬷嬷有选择供奉人家的权利……”她小心地笑笑,道:“那么,韩嬷嬷,您老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嬷嬷有选择权,这也是嬷嬷们态度比较恶劣的原因。不说其他的,单是让嬷嬷待不住离开的名声,就绝对的不好听……所以,几乎没有人家胆敢将宫里出来的嬷嬷真的当奴才对待。
所以,还是立即说明白的好。她可不想在家中供奉一个祖宗人物。
“格格说笑了。”韩嬷嬷笑眯眯地道:“老奴只是个奴才,一切自然是由主子给予的,如何敢提要求?”
果然是宫里做了四十年的……人老成精……
南乔心中盘算了一下,深深觉得,与这位老人精过招,她绝对是输都不知道自己输了的那一个……而且,她请的是一个教养嬷嬷,是能信任,能给她提点,能帮她理事的人,而不是一个需要时刻堤防,时刻与之暗中过招的敌人……那么,坦诚地说吧。
“韩嬷嬷,”南乔放下茶杯,诚恳地道:“我不知道额娘是怎么说的……但是,我要一个教养嬷嬷,一个能教给我规矩礼节的人。我能保证您的舒适体面生活,但不能忍受恶劣的态度……我这样说,相信您能明白。那么,您的意思呢?您若是这个时候离开,我将十分感激……不知道您是否了解过我,对比一般的小姑娘,我能够支配相当多的银钱……而您也能重新寻一个不错的人家。”
这样的说法也许会显得幼稚,但这正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所能说的。
当然,这样幼稚的坦诚谈判,幼稚的收买手段,很是愉悦了韩嬷嬷。她微笑道:“格格请放心,老奴绝对会恪守一个教习嬷嬷的本分……老奴人也老了,也早就没有了亲故,所以,银钱什么的,再多也无用处……老奴只希望有一个养老的地方。”
这样就谈妥了?
一个养老的地方……南乔笑了起来,道:“欢迎您加入这个家,韩嬷嬷。”
既然各自做好了定位和承诺,那接下来一老一小的谈话也就十分的愉快和顺利。南乔介绍了她的近况,面临的形式,韩嬷嬷请教了自己的职责范围等等。
“当前最重要的,是练习一下宫廷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