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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就在这里!”常全右手一拍大腿,身子又往自家主子身边倾了些,道:“南乔小姐卖的布偶,根本就不用多少成本!主子,您看——”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熊出来,双手呈给十三爷道:“就是这小东西,一点颜色鲜亮的碎布,加上一丁点棉花,就成了!哪要什么成本?”
上半身是大红色,下半身是土黄色,只拳头大小,看着……没什么稀奇呀?不过,这小熊的造型倒是挺别致可爱的,也许女孩子会喜欢。“这个,是南乔小姐做的?”
“回爷的话,不是。”常全道:“这个是奴才办完事情回府时买的,街上不少妇人在卖,只要一文钱一个。南乔小姐一家,可是在这价钱降到五文钱一个的时候,就不再卖了。爷您是不知道,听说南乔小姐最初的价钱是两百文一个呢,而且专门卖给有钱的小姐们。小姐们出手都大方,给的赏银一个比一个多,所以才赚了几百两银子。”
“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常全感叹道:“南乔小姐之前也就是体弱多病的女娃娃,没想到一场大病之后,竟如此聪慧伶俐……”
“阿玛,阿玛——”
“行了,你先下去吧。”十三皇子一听这稚嫩无比的声音,哪能不知道是谁过来了?于是挥退了常全,从石桌上站起,转身对着声音过来的方向道:“原来是阿玛的宝贝初夏呀……来,自己到阿玛这里来……将格格放下,让她自己走。”
说罢,蹲下身,向前伸手期待的双手。
他虽然没有大婚,府上没有嫡福晋,但他早已成年分府,府上的侍妾格格也有好几个,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正是他第一个孩子,起名叫做初夏。
初,即第一之意。虽说“元”字更好,但她不是嫡女,因此不能用。夏,则说明她出生的时候正值七月盛夏,已经有一周岁零一个月了,粉粉嫩嫩的,分外惹人疼爱。
“阿玛!阿玛!”初夏娇嫩的小身子裹在一件粉红色精致无比的旗装里,此时她挣脱开奶嬷的手臂,迈出小短腿,跌跌撞撞地向着十三皇子过去。
“乖乖,慢一点儿,稳住……不要急,不要害怕,阿玛就在这儿……”
这几丈远的距离却被鲜嫩小人初夏走的惊心动魄、惊险万分。奶嬷更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旁招呼着,生怕这位小祖宗一个不稳,就给摔了。这儿地上可全是青石,不像格格练习走路时铺着厚厚的毯子,摔了没什么,一点儿也不痛。可若是在这儿摔了,那还得了!
好在初夏没有让人失望,终是走到自己阿玛面前,扑进他张开的怀抱里,咯咯笑了起来。十三皇子也兴奋地将她高高举起,然后抛下,举起、抛下……
“阿玛,要!要!”没一会儿,初夏就发现了放在石桌上的布熊,伸着肉呼呼的小手,嚷嚷不停。
“这个是街上的东西,可不干净。阿玛这就让你给宝贝做一个,啊?”十三皇子一边耐心地哄着女儿,一边吩咐道:“赶紧找人给格格照着做几个……”
没想到,一岁大的女孩子也喜欢这玩意儿,那个小丫头还真是聪慧……
南乔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只是一念之下、一时兴起地“勒索”了那个叫常全的少年区区两百两银子,自己就被贴上“鬼灵精”和“聪慧”等等相对来说比较美好的标签。
被人“勒索”了,就算是不对勒索之人痛恨万分,也该不会有什么好印象才对呀?怎么会这样呢?若她能稍微多想一想,再照照镜子,就会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才七岁……她忘记了,一个七岁的女娃娃,只要稍稍弄出一点儿动静,哪怕只是与众不同的一点点,就已经足够引人注目了。
当然,此刻的她还不知道那个“调戏”她的“怪蜀黍”就是冷面王爷胤禛,将来的雍正皇帝;她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十三皇子列为重点关注对象,甚至若不是因为她是正白旗人,或许就会失去自由,被打包当成礼物送给“怪蜀黍”……
还好她不知道。不然她一定会郁闷纠结抓狂,甚至心慌失眠,迅速步入更年期,那么,她所享受的美好温馨的童年以及期待的与李言青梅竹马的浪漫,就会像她前世童年万分无聊时所吹出的肥皂泡一般,没瓢多远,就“啵”的一声,消融不见了……
“李言,你去跟阿玛说一说,将沙发造出来。一个摆满布偶的房间,若是没有软软的能让人整个陷进去的沙发,那真是太可惜了!”
南乔和李言同往常一般对面坐着,各写各的大字。只是稍有不同的是,栀子也扒在门边的小凳子上,对着凳子上放着的沙盘,也在认真地写字。当然,每写完一个字,她都不忘抬头往门外张望一眼——若是有其他人过来了,她好能及时给主子提个醒。
“沙发?”李言闻言仔细想了想,道:“沙发的工艺虽然简单,但就是不知道以此时的冶铁水平,能不能做出高弹性又不易折断的弹簧来。若是没有质量过硬的弹簧,就算能想到替代品,那沙发也难以称之为沙发了。”
“你不会出门找个铁匠铺子问一问?”南乔有些不满,水润润地嘴唇也不高兴地嘟了起来。
昨日牙刷全部清仓后,宝柱万分兴奋之下就喝过了头,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挥舞着那五百两银票,一个大男人,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得亏陈氏见机的快,将小一辈们都赶回去歇了,又找了一张只有五两面额的银票将他手中那张五百两面额的银票换了过来。不然,这银票若是被他一不小心沾上酒水弄坏了,那可就真是乐极生悲了。陈氏其实连五两的银票也舍不得,更想用纸张替换来着,无奈宝柱竟还神奇地留了那么一丝清醒,普通的纸张,他还能认出是假的!
今儿一早,或是回想起了昨晚的尴尬,宝柱分外严肃,十分庄重地宣布了他同意开玩具铺子的消息,并表示,三日之内,就将店面或是买,或是租,给确定下来。
能开个玩具铺子,南乔深以为自己功不可没,因此,也是相当的热心。前世的她,大学之前都是有钱有闲的富家千金,从没为钱发过愁,与李言成婚后,却是被家族扬言除名,不仅收回了她所有的股份财产,还断了她国内几乎所有的投资渠道——想做生意?没门!
现在,她的铺子马上就要开起来了,这让她如何不热心?
046 机缘(一)
“瞧你,我又没有说不去问。”李言宠溺地对南乔笑了笑,道:“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去十三阿哥府上去拜访一番?正如你猜测的那样,他暂时禁止牙刷流通,肯定是因为他有大用,最大的可能就是送礼,而且是送给康熙老爷子。”
南乔的眼睛亮了亮,又凝起眉头,道:“你的意思,是借这个机会出现在十三阿哥面前?可是,只是牙刷而已,很难引起他的重视吧?说不定你连他的面都见不着……”
“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李言含笑道:“乔乔,这总是个机会,试上一试,就算不成功,咱也不会损失什么。咱们虽然年纪都小,特别是你才七岁,离谈婚论嫁还有不少年,但能早一点晋身,我心中就安稳一分。”
“乔乔,我绝不能失去你。”
没有重音,没有太多情绪。这句话就这么轻飘飘地说出来,却仿佛如那亘古存在的大山一般,坚定,执着,永远都在那里,任是沧海桑田,也绝不能动摇一分。
南乔微笑起来。她放下笔,翩翩来到李言身边,在他倔强抿起的嘴唇上轻轻一吻,道:“我也是。”
这突如其来的一个轻吻,让李言怔了一下。亲吻当然是甜蜜温馨的,可这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他迅速地瞥了一眼门边的栀子,见她依旧在认真写字,才算是放了点心。他轻摸着自己的嘴唇,低语道:“乔乔,你的胆子太大了。若是被伯母知道,我怕是要被用大扫帚赶出门去了。”
“她不敢的。”跟着瞥了栀子一眼,南乔嬉笑着回到自己桌前再次坐好,道:“你做的那些牙刷太马虎了,鬃毛不能太齐整,要有波浪线……”
交谈中的两人都没有发现,门口栀子握笔的右手微微颤抖,左手藏在胸前,更是握的死紧死紧的。她看见了!她看见了!
当李言说出那句“我绝不能失去你”时,她因为不明白李少爷为何说“失去”,于是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她就看见了乔乔小姐那奇怪了举止。
她听不懂两人的对话,也看不明白那个动作代表什么。但她心中的直觉告诉她,那是秘密!是不能说出去的秘密!
小姐说的很对。她不敢的。
在她眼中,比她还小上一个月的小姐,是那样的神秘,强大,无所不能,犹如神灵一般……在她的心中,小姐就是她的信仰!她怎么会背叛自己的信仰?
……
“少爷,少爷……”
“怎么了?慌里慌张的。”李言皱眉道。
李石此刻满头大汗,面红气喘地向李言和南乔行了礼,道:“尚书家的小姐出门了,此刻正在隆福寺。”
牙刷的事情才一忙完,他就被少爷派了任务,别的啥事也不做,只在尚书家门口猫着,就等着未来的十三福晋出门,然后回来报告。他本以为怎么也要守个十天半个月的,哪知道,他才一过去,就见有马车从侧门出来,慌忙一打听,竟就是他要守候那位小姐。
“真是准十三福晋,你确定?”南乔问道。
“错不了,乔乔小姐。”李石道:“我打听了,尚书府家一共就两位小姐,一位小姐春天参加选秀,当场就指给了十三阿哥,另一位小姐今年才六岁……而且,今天两位小姐可是一块儿去了隆福寺,绝对错不了!”
“我去找额娘,大哥哥,你跟我一起去。”南乔站起身,匆匆进了内院,找到正在整理房间的陈氏,腻上去撒娇道:“额娘,上回您说过要准我出门的吧,乔乔今天要出去。”
“怎么是今天?今天街上又不热闹。”陈氏笑道:“等下次庙会,额娘一准带你去,让你玩个够!”
“不要嘛,乔乔就想今天去。”南乔心中焦急,手上使劲地摇着陈氏,道:“额娘,上回阿玛买的纸张都用完了,乔乔要去买新的。而且,大哥哥说了,阿玛买的纸不适合画画用……额娘,您就让我去嘛,大哥哥说他会保护我的……而且我们就去隆福寺街,不会跑远的。”
“你说,言哥儿跟你一起去?”陈氏被南乔摇的头昏脑胀的,想到有李言在,也就放了心。毕竟南英总在说,李言的功夫他们学堂的几个师傅加起来都打不过……“别摇了,额娘应了你还不成么?”
“太好了,谢谢额娘!”南乔拥抱了一下陈氏,风一般的跑出了房间。
“哎,出门要换衣服!”
“知道了,额娘!”
“唉,这个丫头,瞧这野性子……”听起来像是在埋怨,但陈氏脸上溺爱的笑容却怎么也掩饰不住。自己上了多少次香,求了多少次佛,才求得女儿如今这般无病无灾,活泼可爱的?她陈氏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抱怨?
恩,也是带着南乔去给佛祖磕头的时候了。前些天一直忙前忙后的没有空,中秋节前,怎么也要去隆福寺拜拜,多添点香火钱……
再说南乔心中焦急,就将一直细心维护的乖乖淑女形象给抛在脑后,风一般地奔到自己房间。房间里,栀子已经替她找好了衣服,此刻她正举着一件月白色的绣花旗袍等着自己的主子。小姐说了要出门,那就一定能征得夫人同意——她对自己的主子可是有十二分的信心。
“栀子,你跟我一起去。”对越来越贴心的栀子,南乔也是越来越满意。
“好的,小姐。”栀子欢喜地应了一声,编辫子的动作也不禁快了些,很快就给南乔编好了一条漂亮的麻花辫子。
南乔也没在意自己的打扮,一是因为没有镜子,她根本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二是因为她赶时间,而且,她今日出门,只是要偷看那十三福晋几眼,并不需要在她面前露面。因此,只要衣服合适不丢体面,她也就满意了。
再说,她全身里里外外可都是陈氏一手包办的,哪一件不是陈氏的精心之作?除了在布料上有所欠缺外,这剪裁、压线、溜边、刺绣……这工艺上,可一点都不输人!
……
隆福寺前。
“少爷,乔乔小姐,瞧见没,那边那辆就是尚书家两位小姐乘坐的马车。”李石指着一辆外表漆成青灰色,一点也不显眼的四轮马车道。
既然马车还在,就说明人还在,并没有离去。南乔摘在腰间的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心中松了松。刚刚赶时间,她们走的急了些。
“那边有个茶棚,我们边坐边等吧。”李言望了望四周,今儿并不是大集会,街上人比昨日要少的多。
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