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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年前争取回来!”
“你心中有主意就好。”陈氏微微叹息,心疼地看着南乔道:“我这个做额娘的没用,帮不上你……”
南乔闻言偎在陈氏身边,撒娇道:“额娘您怎么能这样说……有您和阿玛,有哥哥嫂嫂,有咱们一家人在,乔乔心中才能安稳呢……”
陈氏还是微微叹息,牵着南乔的手,站了起来,道:“除了四套衣裳,两个大氅,你惯用的那些东西外,我让人给你兑了一万两银子的小额银票,都是十两二十两五十两一百两的都有。让嬷嬷给你收着,另外银镯子银戒指的,时间急没有弄到太多,以后让芊芊给你送进去……伺候的,除嬷嬷外,你带谁?”
南乔正用心听着,一边听一边点头,赞陈氏所虑周到。此时听见陈氏问话,想了想道:“就带含珠一个吧。宫里规矩大,去了肯定不能乱走动的。含珠她性子稳,坐的住。”
“嗯。”陈氏同南乔又检查了一遍她所需要的物品,看着都妥了,不舍地道:“乔乔,你也别在家了,这就去吧。太晚了,显的不恭敬。”
又嘱咐道:“咱家不缺银子,你在里面,该赏的就赏,与人为善……”
南乔郑重点头。
陈氏眼睛微湿,别过头,叫过含珠,吩咐道:“你好好伺候着,没事的时候就在屋里做做针线,有什么多问问嬷嬷的意见,别自己胡乱拿主意……宫里不比咱们府上,一点小错都是要不得的,知道吗?”
含珠行礼道:“奴婢记下了。”
然后,陈氏又向韩嬷嬷叮咛许多,才送南乔上了马车。看着马车迎着下午的阳光越走越远,她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晴兰搀着她,安慰道:“额娘,您这是如何?别让外人瞧见……能亲近太皇太后,是多少人求不到的荣耀呢。乔乔那么聪明,定能平安回来的。”
“我知道。”陈氏拭了一下眼角泪珠,低低地道:“我就是总在想,三品的爵位三品的诰命,这在以往是我从未想过的,都让南英和乔乔他们给挣了来。而我们做父母的,却一点儿忙也帮不上……”
“额娘您千万别这样想……”晴兰劝解道:“没有您和阿玛,哪有他们?他们两个孝顺,都想让您们荣耀富贵的。若是让他们知道,这孝顺反倒让您想不开了,那他们不是要惶恐死了?”
晴兰拥着陈氏一边往内院走,一边说道:“若按额娘您的要求,咱们大爷合该就没有出息,只知道依赖您们,让您们养着,一点儿本事没有,您才会开心?这天下的儿子女儿们,就不能自己努力,都要活在长辈们的羽翼下才好?农民的儿子就不能读书做官?”
“额娘,什么叫光耀门楣?”晴兰道:“他们有能耐,您就该骄傲!不该想别的乱七八糟的!”
虽然晴兰的话有些故意曲解陈氏的本意,但陈氏的心情还是好了很多,转而说起小乔霏来。
“国丧过了,你也歇了差不多了,那避孕的汤药赶紧停了吧,是时候给霏霏添个弟弟妹妹的了……”
晴兰脸色羞红,呐声道:“是,额娘……”
……
一阵秋风从偌大的宫院中刮过,却没有圈起一片黄叶。
在皇宫中,所有的黄叶都会在落地的一瞬间被专门的太监捡走处理掉,绝不会出现满地落叶这样伤感的氛围。
但却更显得清冷一些。
雍正站在南书房的窗前,看着前面空旷的地面,静静立了一会儿,道:“宣几位大人进来吧。”
前几日,他给兵部下了旨,让他们尽快讨论出一个对西藏战争的可能性战略战术,此时应该有结果了吧。
除兵部几位堂官外,几位议政大臣也在。
雍正坐下,吩咐道:“说说吧。”
“回皇上,”出列的是兵部尚书,他禀道:“臣等做了两份计划。第一份计划,是按照原有方案不动,以优势的兵力稳扎稳打,三年可功成。此等思想,优点在于稳,缺点在于费时久投入大……这第二份计划,组一支奇兵,深入敌方腹地,于敌后进行破坏,让敌方军心紊乱,再战而胜之。此法一旦成功,则战争会很快结束。但这一奇兵……”
这只奇兵,估计十难存一了……
“成功的几率有几成?”雍正沉声问道。
“七成。”兵部尚书迟疑一下,补充道:“但将领必是果敢勇武之人。”
“七成,值得一试了。”雍正道:“咱们大清的国库艰难,长久拖累之下,必有变故。组一支骑兵,装备上火铳。不仅要骑术好,而且武力也要好,火铳也打的好的。告诉将士们,只要被选上的,立即擢升一级,得胜归来的,另有大赏!为国牺牲的,按三倍抚恤!”
“皇上圣明!”兵部尚书赞道:“如此,人人莫不奋勇争先!得胜几率又高一成!”
“比起三年五年大军的消耗,拿出这点儿,不过是十分之一而已,且能大震民心……这笔账,朕算的清楚。”雍正顿了顿,又道:“至于这一支的将领……现在前线,除怡亲王和广武郡王外,还有什么人能够胜任此责的?”
兵部众人相视一眼,一一报出了两三个名字,做了详细的解释。
瞧见雍正一直皱眉不点头,有一人上前道:“回皇上,奴才推荐李言李子默将军。李将军虽是初次从军,但在过去半年中,其表现勇武果决,可圈可点,并立下不少军功,在前线军中,颇有声誉。奴才闻其于火铳一道上,甚至胜过了火枪营的老兵,实在是难得之极。”
“哦?有这回事?”雍正淡淡地扬了扬眉。
“是。李将军曾在火枪营中与将士们比试过,成绩都是上等。这一点,曾在奏报中提起过,只因不是正规比试,所以不曾报与陛下知晓。”那官员肯定道。
其他有看过的,也纷纷点头。
“将有关李言的奏报都给朕送一份来吧。”雍正沉吟了一下,摆手道:“今天就议到这里,都退了吧。”
是夜。
清冷的月光洒在御案上,清晰地照着一叠整整齐齐的奏报。
兵部很急速地将它们送了来,但雍正连碰都不曾碰。打发了所有人,吩咐了不许打扰,他就这么沉静地坐着,直到夜幕笼罩,月色皎洁。
关于李言的优秀,他心中知道的很清楚。或者说,他比所有人都更清楚一些。
很少有人知道,在李言任保定知府的三年中,曾经给过他多少优秀的提议。无论多少难的难题,多么复杂的局势,李言似乎都能找出其中的关节之处,让事情变得简单明晰。
政治能力,军事才华,武功文采……如今居然连火铳也摆弄的很好……像一个完人。
所以,她才选择了他吗?而他因为她,又有了一个优点,那就是能打动所有女人的坚贞不移?
有了这一点,所有聪明的女人都会选择他李言,而不是他雍正。
她正好一直都是聪明的。
想当初,十七授意那姜水岩所做的小动作,他曾暗中嘲讽过他十七弟的幼稚,却只是暗暗地看着,心中希望他能够成功——若是李言没有了忠贞,他如何比的上他?
但终竟是没有成功啊……
而眼前……
雍正心中坚定自己所做,包括让李言深入敌后,都是处于大局,并无私心——战策已定,不是李言去,那也要有别人去。而李言既然如此完美,自然是最完美的人选。
他并无私心。
雍正目光一凝,站了起来,背着手坚定地走出了南书房。
“主子,您歇在哪儿?”李德全恭声问道。
“乾清宫,不用人伺候。”雍正举步向外走到月光下,淡淡地问道:“太皇太后那里如何了?她老人家歇下了吗?公主和格格可安置妥了?”
“回皇上,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用了半碗粥,此时已经歇了。三公主和和善格格都已经安顿妥当了,老奴特别派了内务府的人过去,将所需所添都置妥了。”
“凤体一刻不得马虎,你让人盯紧一些。”
雍正话才说完,前行的脚步一疑,眉头在夜色中皱了一下,随后又舒展开来,略快行几步,淡淡问道:“这么晚了,皇后怎么没有歇着?”。o。
377 质问
皇后穿一身月白底色墨牡丹缂丝的宫装盈盈立在那里,显得格外别致,仿佛一幅墨色的山水画。暖黄色的灯光打在她身上,似乎让深秋的寒夜有了些暖意。
“臣妾听闻皇上深夜尚未歇息,于是吩咐宫人们煨一碗滋补的参汤替您备着。您回来的时候正好用两口,驱驱寒气。”夜色中,灯光下,皇后的声音也似乎更加温暖柔和起来。
“你有心了。”雍正凝视她,口吻缓了缓。
“这是臣妾应该做的。”皇后微微一福。
雍正没再说什么,迈步经过了皇后身边,往内殿走。皇后在她身后似乎迟疑了一下,而后也垂首矜持地跟了上去。
内殿内似乎烧过火盆,带着微微的暖意。没有闻到碳味儿,散着淡淡的龙诞香混合檀香的气息,闻起来,让人精神放松。
雍正在一把圈椅上坐了下来,示意皇后也坐,平淡地道:“既然备了汤水,就端上来吧。给皇后也盛一碗。”
“谢皇上。”皇后微笑介绍道:“这味汤,是从十全大补汤中演化而来。御医根据您的龙体,除去了嫩鹿茸,减少了甘草和白芍的用量,添了些红枣和生姜……红枣和生姜虽不是稀罕物,但温补驱寒的效果却是顶尖的……”
食材和药材都被滤了出去,只剩下暖黄色的清汤,上面零星几粒油花。
皇后摆了摆手,没有让宫人试食,而是自己先尝试了一勺,向雍正微笑道:“虽然是药膳,但味道不错。皇上您试试看。”
雍正点点头,用银勺在碗中搅动片刻后,尝试了一口,再次对皇后点了点头,之后专心地用起汤来。
殿上安静下来,只能听见银勺偶尔碰击瓷碗发出的微微脆响。
不久,雍正用完汤,放下了勺子。
抬眼看见皇后也已用好,平淡地道:“夜不早了,皇后早些回去歇下吧。后宫诸事繁琐,尚要你多用心。”
“臣妾谨记皇上训示。”皇后垂首从椅子上起身,行了一礼。
雍正淡淡点点头,目光扫视皇后身后的嬷嬷和宫女,吩咐道:“用心伺候你们主子。”
宫人们应是。
皇后道了一声“臣妾告退”,缓缓后退几步,离开了内殿。
从温暖的殿堂出来,深秋的夜格外寒一些。有微微寒风吹过,皇后忍不住身体一颤。
一个嬷嬷替她披上大氅,关切地道:“娘娘,我们早些回去吧。”
大氅给她带来一丝暖意。皇后转身,往那静默的大殿内深深地看了一眼。
那嬷嬷见状,摆手让宫人们稍后一些,自己扶上皇后的手臂缓缓往前走,同时轻声劝慰道:“娘娘不必多虑。先帝大行,太皇太后凤体有恙,国家政事繁忙,西南又有仗在打……皇上辛劳疲惫,没有心思也是正常的。”
“本宫知道。”皇后抿了一抿唇,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中的满月,淡淡地道:“嬷嬷不必多说,本宫都知道……回吧。”
三月丧期之后,新皇并不必再禁房事。而初一十五,则是龙凤和鸣之时。而这四个月已过,皇上却一直不曾召过一个妃嫔……皇后暗暗咬了咬唇。
……
新生的朝阳照在金色的琉璃瓦上,将整个皇宫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辉,肃穆,威严。
当“退朝”两个从站在龙椅侧下的内监口中宣扬而出,朝臣们跪送之后,起身或严肃或交谈着离开,广义郡王却脸色黑沉地追着明黄色的龙袍而去。
庄亲王世子一见,忙匆匆一礼别过正寒暄的几位亲王郡王们,疾步追了上去。
“哟,这是怎么回事儿呢?”九阿哥被封为广裕郡王,并没有被委任什么差事,也不必每日上朝,但今日碰巧,他觉得无聊了,就来朝上看看。
“看老十七那黑掉的脸色,估计没啥好事儿……只可惜不能去瞧瞧热闹……”十阿哥是广茂郡王,同样也是无聊才来上朝的。
“想看热闹,又没谁拦着你……”八阿哥廉亲王瞪了两个弟弟一眼,抬脚往殿外走。
九阿哥和十阿哥对视一眼,都摇摇头。九阿哥咂了咂嘴,道:“还是回府,听美人儿唱戏适合我……多美好惬意的日子啊!”
是啊,多美好惬意的日子!
大把的银子再不必去填哪些永远都填不满的胃,如今他可以随意地挥霍,用银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