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着这两样记忆中十分熟悉的童年玩物,南乔微笑起来,玩心大起。工坊内部不能放,她一手拿起两样东西,另一只手碰了四阿哥的手一下,想要拽着他往外走,又马上意识到不对,赶紧缩回了手,吐舌一笑道:“您来外面,我放这个给您看。”说罢也不管他是不是跟着,疾步往外走去。
手指间上犹自能感觉道微微的凉意,四阿哥愣了愣神,微微一笑,跟着南乔向外走去。这还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啊,难道她的额娘从不曾束缚于她?应该是吧,不然也不会由着她折腾这些少年们……
这一天是个晴天,太阳很温暖,只有微微一点风。
南乔在院中站定,伸出手感受了一下风向,将纸飞机给栀子拿着,回头示意四阿哥道:“看好了。”手掌夹住竹签,迅速一搓,三叶伞唰的一下子飞了出来,乘着微微的北风,飘出了很远,才落了下来。
四阿哥扬了扬眉……真的飞了?
南乔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可惜,如果是塑料做成的精致物,还能飞的更远一些……接下来是纸飞机,南乔个子不高,纸飞机飞的太低,没有足够的空气依托,很快落了下来。
南乔弯腰捡起,面带遗憾地递给四阿哥道:“您试试么?我的个子小了,如果站的高,说不定能飞出这个院子呢。这个不能太用力……”
这个形状,倒和她画册中的飞行物形状很像……四阿哥学着南乔的样子,微微用力歇向上一掷,纸飞机飞了起来,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才最后落在了地上。
南乔拍手叫好,示意栀子去将两样玩具都捡回来,叹息道:“风筝借助风的力量飞的很高,孔明灯利用的应该是……空气的温度?”南乔眉头微微皱了皱,叹道:“可惜我不懂得这些,也研究不来,只能心中幻想一下了。“四阿哥微笑道:“你的画册子,一定能留到很久很久以后的。”
南乔笑着接受了他的安慰,又说了些别的话。直到南乔问起了江南的工程,四阿哥才恍然觉得自己已经在这儿待了大半天,就与南乔一起出了工坊,吩咐红绫领着五个少年先去府上,一行人分作三个方向散开了。
坐在回程的马车中,南乔有些恍惚。
人人都说四阿哥是冷面阿哥,难以相处,她竟然不知不觉与他度过了大半天,除了最初相见的时候有些提着心,后面却不曾感觉到一丝的压力……
“小姐,刚刚那位,真的是四阿哥么?有些不像呢。”栀子出声问道。
“怎么不像?你以前又不认识他。”南乔道。
栀子想了想,道:“我是不认识,但秋儿姐姐和弄玉姐姐她们都是见过的,都说他好厉害还怕人,看人的时候眼光像刀子一样。可是小姐,我看他倒是和气的很,就是说话不太多。”
南乔没有继续接着栀子的话去议论,四阿哥与她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今日顺利应对过去之后,不知道要到何日才有相见之日,他是和气也好,是冷厉也好,都离自己的生活太远了。只是李言……四阿哥说江南工程很顺利,估计来年五月份的时候,夏季到来之前,就能初步竣工,而李言那时候也该回来了……
“工程顺利的话,李言应该最少能升个两级……”想起四阿哥说出的估算,南乔心道,从七品到五品……五品就能称的上是大员了,那这半年出去的很值得……心中盘算着李言有可能的升迁,南乔心中舒服许多,轻轻地撩起车帘。
才往窗外一眼,南乔赶忙放下,吩咐车夫大广道:“饶路走别从前面过”
“小姐,怎么了?”栀子不解地问道。
南乔摇了摇头,没有理会栀子的询问,只感觉马车拐上了另外一条路,心中才松了一口气——刚刚她才一撩起帘子,就看见十七骑着他通体雪白的半大马驹,在隐隐皱着眉头在大路上晃悠……
那个小家伙,难道禁足终于结束了?看他任由侍卫们跟着,看来是乖了一些,轻易不再甩开人一个人溜达了……只是,不管他乖不乖,南乔都不想与他对上。如果又让他想起自己摔他那一下,非要拉着自己比试……
但愿他已经忘记了吧。不过,不管怎么说,自己都不能出现在他面前,去提醒他。
……
这个冬天不是很冷,年也过的十分安逸。也许是因为老太太身体大不如前了,大伯父一家懒得再找他们的麻烦,没有做出像塞个小妾给他们这样荒唐的事情来……
接下来是自家的热闹,放烟花,包饺子,听戏,逛庙会,看花灯,一路欢欢喜喜地迎了春。
“别人家都是全家团聚,热热闹闹的,言哥儿却孤身一人在外,想起来就让人揪心。”陈氏一边叹气,一边将为李言做好的两套春装加上鞋袜等物放进包裹里。前几日常全使人来问,说是他要去江南巡视商铺,问她们可有什么给李言捎带的,因而有了陈氏的收拾。
李言离开近两个月了,栀子心中也不好过,但她还是安慰陈氏道:“这不是有咱们记挂着么?额娘,大哥哥收到东西,知道咱们都想着他,心中一定欢喜的很,就不会觉得孤单了。”
身在京城的南乔想着李言,而身在江南的李言也有些睡不下,正披着外套站在院子里,摇摇望着北方。一个人,真的很清冷,此时此刻,他心中的思念越发地浓烈了。
白日里,他不停地从一个工地赶往另一个工地,务求每一处都尽善尽美。
这是他的工程,是他李言起步的地方,他不能不认真。也为了……让江南的百姓们能因为这个工程而觉得有安全感,几十年内不用惧怕洪水。
“子默啊,在想些什么?”徐潮慢慢地踱了过来。
李言转身行礼,恭敬地道:“在想明天到达的那份物资,拖了许久了,如果再不到,怕是要耽搁施工了。”
徐潮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道:“只怕是有人故意捣乱……子默啊,来江南这些日子,你怕也感觉到了,可是有不少人对你颇有敌意,你……听侍卫说,最近又有不少闲杂人士在附近转悠,虽不一定是冲着你来的,但你出门之时,还是要多多小心。”
李言再次行礼,谢过了徐潮的提醒。徐潮又叮嘱了两句,就借口年纪大了,缓缓踱回了房间休息,而李言又在月光中站了一会儿,才回去了。
124 惊梦
二月夜晚的残月静谧而冷清。
偶尔有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让安静的大地陷入更黑的黑暗。黑暗中,一道模糊的人影在回廊中静静穿行。那人影极有耐心,移动的异常缓慢,如果不集中精力,根本就看不来那一片阴影有移动过……
阴影慢慢靠近了李言的房间,悄无声息地拨开门闩,打开房门。来人似乎对内室的陈设十分熟悉,在黑暗中熟练地绕过房间中的桌椅,绕过屏风,无声地摸到床边,隐隐一道寒光闪过,阴影朝床上猛扑过去。
熟睡的李言猛然一阵心悸,迅速翻身朝床里滚过去,大声喝道:“什么人”
一击不中,来人似乎吃惊于李言的迅速反应,微微停顿了一下。但也仅仅是一下,来人跳上床,再次向李言发动了攻击。
李言来不及再出声叫嚷,忙凝神对敌。只听沉闷的砰砰声中,两人瞬间斗了几个回合,竟一时都占不到什么便宜。房间内打斗声在安静的夜晚格外引人注意,外面很快有了动静,不远处有火光亮起,侍卫们眼看就要赶过来了。
一时奈何不了李言,那刺客便不想再做停留,猛攻了几下,就想借势脱身离开。
但李言怎么能让他走?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想要我李言的命”李言欺身上前,挡在刺客后退的路线上。
退路被阻,刺客顿时疯狂起来,拼着胸口受了李言的一记重拳,借力与李言错开,两只手用力向李言的方位猛的一掷“啊”李言当下一惊,连连闪身,但却只躲过了直奔心脏的匕首,但大腿上却是中了一刀,一阵刺痛直入骨髓,让他痛呼一声,但随后却是整条腿失去知觉,再然后,就只觉得头脑一昏。
难道是有毒?
李言意识到不妙,但却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幸好这时候有侍卫们带着火把冲进房间,将李言挡在身后,与刺客斗了起来。“抓住他”李言最后喊了一声,昏了过去。
京城。
南乔猛的从床上坐起,在黑暗中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幸好只是做梦……南乔后怕地拍了拍胸脯,后怕地抹去额头上细密的冷汗在梦中,她看见李言满身是血地躺在黑暗中,目光紧闭,脸色苍白……她想喊,却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她想走到他身边去,却是怎么也到达不了……
只是做梦么?
南乔缓缓躺好,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却是怎么也做不到。
“李言应该是出事了……”
南乔真心希望自己只是在做噩梦;她希望李言此刻正好好地,睡的正香……但是,她说服不了自己。自从回到这大清朝,除了初见李言的那一晚,她的那个出嫁的梦外,她就没有过别的任何梦境,包括在最初的惶惶不安之时,和李言第一次出差之时。
是会噩梦么?
南乔躺在那里,双手紧紧捏住被角,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到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院子中有人早起走动,耳边传来两个婴儿比赛似地啼哭声,南乔这才转动着僵硬的眼珠,用力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不亲自去看一眼,自己如何也不可能安心的。
南乔深吸一口气,慢慢下了床,拿起床边的衣服穿好,走到书桌前,借着窗外朦胧的天光,用炭笔在白纸上写下几行字,再找个信封封了起来,收在平日佩戴的小荷包里。
宝柱和陈氏绝对不会同意她下江南,她需要一个人偷偷地走。至于他们的担心……一想到李言现在很可能浑身是血、人事不知,她哪里还顾的上别的?
旗人小姑娘的打扮太显眼了,出京之前必须换掉,街上有故衣店,可以花几文钱买身小男孩的旧衣裳换上,才不会引人注目;银票带上些,以防万一,但是要藏的隐秘,银子也要藏好,平日里只使用铜线,财不露白……南乔想起栀子腰间打赏用的铜钱腰带,快速动手给自己缝了一条围在腰间,只不过在最里面的一节装了几块过年时候用的吉祥小银饼……
南乔在房间里静静站了一会儿,目光缓缓扫过,最后定在了一个锦盒上——那个锦盒里,装的是一个花瓶,花瓶下的夹层中有一把匕首,那是去年生日的时候,十七送给她的。南乔想了想,惦着脚将盒子取了下来,放在了书桌上,随即打开了窗户,而早已等候在外的栀子也推开房门进来伺候了。
照常地打拳、洗漱,照常地向宝柱和陈氏问了早安,早餐之后,也照常地与陈氏说了一会儿话,逗笑了麒麟两个小家伙,之后又照常地提笔作画,只是画出来的,她都不满意……
“栀子,带上这个花瓶吧,摆在铺子里的休息室里试试好不好。”临出门时,南乔吩咐道。
铺子中,南乔将花瓶换了一个又一个位置,端详之后,都是很苦恼地摇摇头,最后原样放回了锦盒里。
“走吧,回去。”仿佛是因为安置花瓶不顺利,南乔显得有些怏怏不快。
栀子迟疑地道:“小姐,大广这会儿送老爷去了,不在铺子里候着,说是晚点儿来接,估计也就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咱们要不要等一等?”
南乔闷闷地摇了摇头,道:“多远一点儿路,不乘马车也累不坏人正好顺着街上逛一逛。”说罢指挥着栀子抱起锦盒,两人一前一后下楼,出了铺子。而她装有书信的荷包,也被留在了沙发的缝隙中。
顺着隆福寺街往东走,南乔指点着说当初栀子在哪儿卖花,自己又曾经在何处兜售布偶……“我记得,当初我第一次上街,是个大热天,额娘给我买了一葫芦酸梅汤,冰凉冰凉的,她自己却都不舍得喝一口……恩,就是在这一家茶楼买的。”南乔住了脚,指着路边的清风茶楼感叹道。
这条街也是栀子曾经唯一一条敢卖花的街……想起旧日的种种,栀子也感叹道:“那是夫人心疼小姐……多亏小姐记得这么清楚,我都有些不记得当初的事情了,自记得那个时候,是小姐和夫人心善,卖一个布偶,就分给我两文钱……”那一次,自己终于有了抓药的钱,只可惜还是太晚了,没有留住娘亲的命……
好在如今已经大不同了。
栀子还待说些什么,南乔突然上下摸了摸,道:“我的荷包应该是忘在铺子里了,你快去快回,帮我取过来。我就在这茶楼里等你。”说罢,不由分说地抢过栀子怀里抱着的锦盒,催促着栀子快回,自己走上茶楼的台阶。
栀子看看南乔,又回头看看吉祥铺子的招牌还隐隐可见,又考虑到如果南乔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