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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乔谢过十三,环视众人一圈,对李秀道:“秀姐姐,你听清楚了么?”
李秀抬头望向众人,见所有人对她都是一脸鄙夷,失声痛哭道:“可是,奴婢已经是少爷的人了啊少爷……”
这样的地步了,还是不死心么?如果你这个时候肯悔过,承认什么“**”的事情不过是你的一个谎言,那么……我倒不介意就此放过你……但是现在……
南乔心中一阵烦躁,冷笑道:“真的么?红绫,请婆子带她去检验检验,她到底是姑娘还是个妇人”
“是的,小姐。”说着一挥手,从门外走出三个穿红戴绿,一看就知道从事的不是正经职业的婆子,上来拖着软倒的李秀下去了。
门外传来李秀的呼唤声:“我没有……奴婢没有……”
这个时候才说“没有”,已经太晚了啊……
不过南乔听见“没有”两个字,心中松了老大一口气。就算是李秀**,那些婆子也会将**的日期提前个一月两月的,那个时候两人相隔几百里地呢,李秀就成了诬赖李言的**……虽然残忍一些,但她绝不会让李言与她扯上关系,留下来膈应人南乔端起茶喝了一口,眯着眼向后靠在椅背上,揉着脸像李言抱怨道:“唉,我好像一点气势也没有呢,刚秀姐姐就不肯听我的话……”
李言宠溺地笑笑,道:“恩,长大就好了。”
趁着这个间隙,南乔又像李言抱怨说,自己一路上怎么吃苦,怎么被装在箱子中不见光……然后又对十三道:“十三爷,你可要跟皇上好好说说,那些人怎么连皇子都敢抓呢,胆子太肥了”
十七也配合地冷哼。
十三不太相信南乔的讲诉,皱眉问道:“那德州又是怎么回事?那小客栈中住的不是你们?”
南乔闻言跨下了脸,声音愤恨,却又可怜兮兮地道:“我们好不容易从船上逃出来,可惜才住了半夜,还没有见到太阳就又被抓了……”
十七冷声道:“他们如果不是用了**,休想再抓住我”
也许两个人起初的出走原因并不是这样,但是……这样也好,南乔是被连累的,而扬州漕帮绑架皇子也是事实,十七也咬定漕帮这罪魁祸首不松开,那么,十三也不想去深入追究。南乔这小姑娘还是比较有趣的,能不牵在内的话,自然很好。
这边几人说了会儿话,没用多久,红绫领着三个婆子,其中两个架着李秀前后进来,禀报道:“小姐,各位主子,有结果了。”
厌弃地将半死不活的李秀丢在地上,其中一个婆子谄笑着回禀道:“这位姑娘刚刚确实是清清白白的,我们三个婆子看过了,绝对错不了只是……老婆子我一时不小心,伤了这姑娘的身子,请小姐原谅则个。”
擦,你这婆子用手指将别人捅破了?真是……太残忍了……
一辈子不能生育,背负众人的鄙夷,如今连那层膜也失去了,以后嫁人怕也不得好过……这样的惩罚,应该够了吧。南乔没有了再去折磨她的心思,懒懒地道:“既然如此,那就卖出去吧。红绫,这事儿你处理好了。”
红绫应下,正想要将李秀拉走,李石向前爬几步,磕头道:“少爷,秀儿已经不是奴籍,您没有权利卖她”
“不是奴籍了?”南乔这才想起当初李言似乎说过要给李秀脱籍嫁人……“不在奴籍她口口声声称什么奴婢?李家没有伺候的奴婢了么?要一个外人来贴身伺候?李石你起的是什么心思?李青、李澈,你家少爷身边,什么时候容的外人随便接近了?”
南乔挥了挥手,道:“既然不是家里人,那就赶紧撵出去。以后警醒着些”
李言脸色也不好看,当初他好心给她脱了籍,却只换来这样的“感恩”。李秀这样不顾廉耻,他李言跟着丢了好大的人,还差点儿让南乔生出误会……
这样不干不脆的,让十三十分不耐烦,他挥手道:“不合用的奴才就打发出去,看的不碍眼么?行了,你的家事你自己私下处理去,爷我还没吃晚饭呢,快要饿死了。吃饭吃饭,吃了饭睡觉”
这么多天的折腾,众人都很疲惫了。酒菜摆上来,众人草草吃过之后,早早散了安歇。南乔虽然想找李言说说别离之情,但人多眼杂的,只好悻悻作罢。
第二日一早,南乔睡到了日上三竿,闻着棉被温暖的清香,愣是不想起来。
别看她柴房也住过,伙房也住过,箱子也住过,穿的破烂衣裳,吃的粗菜剩饭的似乎毫不在意——但她两辈子都是大小姐,若不是憋着一股劲儿要找李言,她哪里吃的下那些苦?如今,磨难之后,再次体会到这干净平常的一切,竟是那样的满足……
人呐,果然要有对比的说。
南乔感叹地将脸在柔软的枕头上使劲蹭了蹭,舒服地眯起了眼。
“红绫……知道老爷现在在哪儿么?”南乔趴在床上问道。
“老爷一直在德州附近寻找小姐。昨晚小姐安全归来,十三爷已经使人去知会了老爷。因为李少爷也要回京,十三爷怕走岔错过了,就吩咐老爷原地等待,或是先回京。”红绫道。
“这么说,我最近是见不到阿玛的么?”南乔问道。
红绫目光沉静地答道:“应该是的。”
南乔趴在床上,微微出神。自己这一出走,最对不起的,就应该是宝柱和陈氏,他们那么疼她爱她……而且,回去之后,还不知道要如何去解释……编排一个理由?或许会有一个完美的借口,但南乔实在不想再用谎言去欺骗他们;实话实说?他们能理解,能支持么?
南乔心中踌躇不定。
这时候,红绫眼神闪了闪,低声道:“小姐,昨天那个叫李秀的,死了。”
“死了?”南乔愕然。
红绫点了点头,道:“割腕死的,自杀。”
南乔怔住了。死了……这算是自己杀死的么?
也是,处在这个时代的女人,怀了名声,丢了贞洁,不能怀孕……在这样的打击下,也只有死了吧。一个人因自己而死了?自己该作何表情?害怕?好像没有;后悔?不会,就算再来一遍,自己依然会那么做……可为什么自己会感觉无力?太累的缘故么?
“我知道了。”南乔闭上了眼,道:“你出去吧,我自己安静一会儿。”
红绫的目光闪了几闪,顺从地走了出去,关上了门。李秀死了,那李言特别吩咐过众人不许告诉南乔,但自己为什么偏偏要说出来呢?自家小姐没有惊慌失措,自己好像很失望?红绫在门口想了很久,也没能给自己的行为找出一个原因来。自己不过是奉命来做探子的,不应该对她心存敌意才是……
傍晚的时候,南乔发起了高烧,整个人陷入了昏迷。恍恍惚惚中,她看见自己的原来的父亲愤怒之后,转身落泪的眼睛;她看见陪伴自己安静长大的花园;看见树立在栀子丛中的墓碑,上面是李言和自己的微笑的照片……
再然后,她听见十七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低吼,听见李言一遍又一遍的低声呢喃,再然后,她睁开了眼。
137 回程
“一条贱命而已,南乔你至于这样么?没出息的女人”十七眼睛通红,冲着南乔吼完这几句,仿佛还嫌不够,威胁似地将匕首唰的一甩,扎在南乔头顶的墙面上,鄙夷地瞪了一眼南乔,跺脚冲出了房间。
“乔乔,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妥?”李言试了试南乔的额头,然后舀起一小勺温水送入南乔口中,温声道:“你烧了三天了,要多喝点儿水。”
嘴唇碰上有些凉的银勺子,南乔紧盯着头顶上只剩下把柄的匕首,眼泪突然滚落下来,无助地抓住李言的手,道:“李言,我是恨李秀,可我没有让她死呀?真的,你要相信我……我只是想让她走开,从我们生活中走开……”
没等李言说话,南乔又苦笑着自言自语道:“我这算是鳄鱼的眼泪吧?我真虚伪。十七说的没错,我就是个没出息的女人,做过了,却不敢面对……”
看着南乔消瘦的小脸,李言心疼地亲了亲,将南乔的脸板过来,直视她的眼睛道:“听着,乔乔,这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你的错。我当初已经明明白白拒绝了她,如果她识趣,不再心存妄想,何至于走到这一步?不错,她是有追求的权利,但是她却选了那样卑劣恶心的手段她那算什么?胁迫?还是玩弄现在想起来,还是像吞了苍蝇一样”
李言很愤怒。
他的怒火也并不是为了安慰南乔装出来的如果李秀这个时候没有死,他绝对会亲自动手哪怕是因此惹人诟病也在所不惜她李秀算什么?玩心计使手段他忍了,她千不该万不该让南乔病倒早知如此,合该早早卖掉了干净李言一通发泄之后,抓过南乔的手吻了吻,柔声道:“乔乔,你那样罚她,我很开心,真的。比知道你从京城赶来看我还要高兴几分如果你像这个时代的那些女人们那样,就这样妥协容忍了她的存在,那样我才要灰心失望……你这样在乎我,这样在乎我们之间的感情,我真高兴。”
南乔眼泪流的更狠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流泪,只觉得这样能让她心中痛快些似的。一路上过来,贫穷,丑陋,鲜血,对生命的冷漠……她看起来应对的毫不费力,但是,天知道她多么痛恨这些而她自己,竟然也用了特权,不管不顾自以为是地惩罚了别人——她又不是法官,何以宣布了别人的死刑?就因为她是个贵族小姐,别人是奴婢么?
李言心疼地替南乔抹着眼泪,待臂弯的人似乎安静了些,于是用另外一只自由的手端过水碗,递到南乔唇边,柔声道:“乖了,喝点水才有力气继续哭。这一碗是盐糖水,味道会有点怪,但你大夫没有诊脉的话,我也不敢给你吃什么。而你又哭的跟个花猫似地,我都不敢叫大夫进来。”
听出了李言口中的关切安慰之意,南乔平静了些,顺从地将一碗盐糖水喝光,幽幽地叹了口气,问道:“李言,你说,我们这样决定了李秀的命运,是不是某一天,也会被比我们更有身份的人决定了命运?比如说,四阿哥?如果我们莫名其妙地惹了他,也会被莫名其妙地杀死吧?”
李言愣了愣,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南乔垂下眼睑,低低地道:“李言,我很害怕。以前的时候,我父亲绝对算是很有权势了,但他到底不能随便要了你的命。如果是现在,上位者想要一个人的命,实在是太容易了些。就像十七,在他眼中,人命和野猪的命,都是一样的……”
李言默默听完,温柔地摸了摸南乔的头发,叹息道:“我的傻姑娘……你父亲当年之所以容忍我活着,并不是因为他办不到,而是因为不想让你伤心。法制是不容许胡乱杀人,但是制造一场车祸,一场意外,根本就不难……”
南乔想起自己恍惚又看见父亲的转身含泪的眼睛,一时忘记了言语。
李言紧了紧手臂,道:“所以,我们才要更努力,价值大,才能活的自在,活的更久。乔乔,你曾经说过,人都是自私的。我们的心,都要硬一些。如果当初我能果断地打发他们兄妹,也不至于闹到现在这样的。不过,乔乔,过去的事情都让它过去吧,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好好活着,而且要幸福。”
南乔使劲地点了点头,静静地埋头在李言的臂弯中。
高烧退去,心结打开,南乔很快好了起来。于此同时,李言的腿伤也好了个七七八八,除了不能做剧烈动作外,慢步行走已经不是问题,加上有召唤李言回京的圣旨在,众人也没有多在淮阴耽搁,收拾妥当之后,就踏上了回京的官船。
官船特意沿着水网拐进工程段,远远看见一条水坝即将成型,李言自豪地道:“这里,没一寸堤面上都有我李言的心血,至少能保住淮河沿岸三十年没有水灾如果修缮维护到位,说不定,三百年后它还能贡献力量呢。”
三百年以后么?南乔很是兴奋。这样在历史上留下绚丽的一笔,真是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十三也赞赏道:“我虽然知道你小子有本事,但却没想到你这么有本事这么大的工程,这样大的手笔,你竟然真做成了”十三拍了拍李言的肩膀,低声道:“设计图的事儿……你不要多心。你李言的功劳,皇阿玛都是记在心中的,迟早会赏给你应得的这次回京,你的官袍上该改锈白鹇了,不是继续在户部,就是去工部。不过,四哥很舍不得你,留在户部的面子大些。”
李言笑了笑,轻叹着摇了摇头,道:“圣上的用意,我都是明白的。而我李言终于能用自己的能力为百姓做点实事,这已经是对我最好的奖励了。”
十七低声嘀咕道:“虚伪。”
“白鹇是什么?”南乔白了他一眼,低声询问十七道。十三的声音虽然压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