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水无恨!
如果是他,那整件事变得相当复杂,他为什么装傻?为什么要刺杀皇上?为什么却要救我?水王爷也参与了吗?
慢着,我作弊,我作诗,我的一切,在他眼前,从未掩饰过,甚至跟思宇在筵席上的那番对话,都没有避讳他。
难道他也看上了我?认为我是一颗不错的棋子?
嗡地一声,我傻了眼,从这一刻开始,我就卷入一场未知的阴谋。所以,我决定,从明天开始,我再也不出大门,包括当作不认识水无恨。
“垮嚓!”一道闪电忽然劈过,惊了我一跳,窗外狂风大作,摇曳的树影就像不散的阴魂。
心慌乱地跳着,总觉得今晚这雷很不对劲。
“唰——”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
窗户被狂风带着乒乓乱响,我只得起身关窗。
我探出身体,抓住那乱摆的木窗,忽然又是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院子,眼前忽然有什么东西飘过,我的心,登时停止跳动。
忘记了呼吸,只是慢慢地,木呐地,抬眼,然后,我看见在我们家的老榆树上,挂着一个男人,水顺着他神秘的轮廓,往下流淌,然后,我看见随风飘扬的,正是那条猩红的腰带……
※※※※※※※※※
斐嵛是第一次,那么执着地留下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就是挂在树上的那个刺客。
“死了没?”我傻傻地站着。
“差不多……”斐嵛淡淡地点了点头,忽然扬起一抹浅浅的笑,而我却在那抹笑容里看到一丝阴险,“所以我要救活他……”
犹如有万只蚂蚁,爬上了我的后背,我忽然发觉,斐嵛,就是我们那里的“科学狂人。”
刺客惨白的脸上,毫无半点血色,气若游丝,浑身血迹斑斑,因为雨水的冲刷,淡红色的血水沿着床榻流下。
但这个刺客,无疑是个好看的刺客,不大不小的瓜子脸,略尖的下巴,紧闭的双眼,却有着长长的睫毛,睫毛上沾着水珠,只要稍微的震动,那些水珠便会滴落,挺直的鼻梁下,是紧抿的嘴唇,这个男人轮廓清晰,而且十分地骨感。
只一晃神,斐嵛便已将男人的血衣脱下,扔入我的怀中,淡淡地提醒道:“快去烧了吧……”
“啊……是……”我颤抖着抱着血衣,腿开始打颤,眼前的刺客,已经血肉模糊,根本找不到一块完好的肌肤。
小妖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嘴里叼着一个罐头。斐嵛细细打量着男人身上的伤痕,就挽起了袖子。
从怀中取出一副手套,那是一副,白色的手套,我知道,斐嵛讨厌污秽,不过他现在的形象,离“科学怪人”更近了几分,让我浑身发怵,还是别看为好。
第一卷红袖轻舞在人间二十五、探病
二十五、探病
慌慌张张跑到厨房,将血衣扔进了灶炉,烧了,烧了好,不留下证据,可是他们迟早都会知道,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
炉灶里是“噼噼啪啪”火星跳跃的声音,那件黑色的血衣在柴火中,慢慢融化,包括那条刺眼的猩红的腰带。
外面的风声渐渐消失,寂静的夜里,只剩下绵绵的春雨,冲刷着一切痕迹。
下面……该怎么办?
刺客在我家的消息,我相信不久之后,双方的人就会发现,现在这个世界,刺客又会有怎样的隐性规则?
会不会醒来后,把我们全灭了?
还是他的头发现后,把我们和他一起灭了?
又或者拓羽发现后,把我们和他一起提审,然后严刑拷打地半死不活?
寒毛竖遍全身,我宁可把我杀了,也不要严刑拷打。
有办法,一定有办法。
一定有不用死人,也能脱离一切阴谋,置身事外的方法……
这个方法,究竟是什么……
一阵春风吹入窗户,卷过地面,彻底吹灭了灶台里奄奄一息的火,那是证据的灰烬,从炉灶里被带出,轻轻飘起……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夜,变得好漫长……
“喔~~”一声鸡啼,冲破了夜的寂静,宣告着黎明的来临。
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止,淡淡的阴云中,透出了一束皎洁的白光,那道白光洗去人间一切的污秽,带来生的希望,我想……我已经想到了那个方法……
身体,一下子轻松下来,感到的,是深深的疲倦,靠在灶台上,我沉沉睡去……
※※※※※※※
我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还没醒的时候,外面就传来喧闹声,很吵,朦胧中好像听见锦娘的声音:“您不能进掌柜的卧房,还是请到偏厅喝茶,让我唤醒掌柜的。”
“不行!这张纸这么写,一定很严重,我要进去看他!”
这个声音好熟悉啊,夜钰寒!我腾一下就爬了起来,房门被重重推开。
我不怕,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连睡觉也穿男装,嘿嘿。
夜钰寒穿着他青色的便装,出现在我的房门前,一脸的担忧,好像死了挚友的表情,身后,还带着一个老头,老头背着一个药箱,难道是来给我看病的?
“掌柜的,这……”锦娘有点踌躇。
我笑道:“没事,是夜宰相,锦娘帮我泡壶茶来。”
“哎……”
就在夜钰寒看见我的时候,他愣住了,看着我出神,我笑道:“怎么夜大人也跟小人学坏了?喜欢私自闯别人的房间?”
夜钰寒尴尬地走到我的床边,将一张纸甩到我的面前,上面写着八个大字: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一多汗,滑落眉梢。我们三人有时不想被彼此打扰的时候,就会在门口贴纸,一般上官会写上:请勿打扰,美容中。思宇是写:烦着呢,别找抽。而我就是: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这也是【虞美人】里的人都知道的规矩,所以锦娘才会阻拦夜钰寒。应该是思宇不想让大家打扰我休息,就帮我贴上了。
“这个……呵呵……是不想让大家打扰我休息……”我干笑着。夜钰寒无奈地叹了口气,跟身边的老头交代了些什么,那老头便直直走到我的床边,道:“请云掌柜伸手,好让微臣把脉。”
我配合地伸出右手,依旧看着此刻不敢看我的夜钰寒,他那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很有趣。
“我想,夜大人不会只有带人给我看病这么简单吧。”
夜钰寒终于将视线落回我的身上,微微一笑:“没错,此行还给云掌柜带了一封信来。”说着,他拿出信递给我,上面是上官的笔迹。
我立刻埋首拆信,哪知未束的长发落到脸边,严重影响我看信,于是,我拿过枕边的束带,将长发简单束起。
左手拿信,上面写着上官在宫里养伤,叫我们不用挂念,御医说,她的伤,最快也要七天才好,要七天这么久?我立刻问夜钰寒:“柔儿伤到哪里?”
“右手臂。”
“多深,被什么砍的?”
“刀伤,深……倒是不深。”
我明白了,小皇帝借机把上官留在宫里,于是我坏笑道:“这点伤也要七天?怎么皇宫里的御医几时技术那么差了?”
此刻那老头却开口了,眼角还挂着诡异的笑:“是啊,老臣的确年纪大了,号脉也号不出男女呢。”
看着这老头狡诈的笑,我明白了,大夫能号出性别,我佩服道:“老御医果然厉害!”
老头先是一愣,奇怪地看着我,估计在想我怎么一点都不慌乱。其实这有什么好慌乱的,就算说出我是女的,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我继续道:“出门在外,女子确实处处不便,就像我家柔儿,貌若天仙,若不是我这个大哥,我们几人恐怕早就入了青楼,也不会有幸见到这么多的达官贵人,柔儿更不可能在宫里养伤了,这是何等的荣幸啊。”
我看着老头,博取他的同情,我们女子命运多变,大凡不受自己掌控;也提醒他,既然知道上官是被强留宫中,那就说明她迟早都是皇帝的妃子,所以不看僧面看佛面,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
老御医在宫中跌爬滚打几十年,怎会不知少说多做的道理,他微微一笑,对身边的夜钰寒道:“云掌柜已无大碍,老夫再开几碗定惊茶,让云掌柜能睡个好觉。”
“那就麻烦于御医了。”
此刻,锦娘已将茶水奉上,老头见到锦娘,便让他带自己去偏厅开方子,我还纳闷,开方子这么简单的事,在我房里就可以搞定,干嘛还要去偏厅,然后想到,夜钰寒这王八蛋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要告诉我。
果然,等那老头走后,夜钰寒就开口了:“你可知那些刺客是谁?”
我摇头:“不知。”
“他们是……”
“别说!”我打断他,下床穿衣服,“我紧告你啊,当你是朋友才这么跟你说话的。”
“真的!云掌柜当我是朋友?”夜钰寒有点激动。
我此刻背对他,也不知他激动成什么样子,我一边系衣带一边说:“千万别告诉我一些我本不知道的事,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不会参与,不会帮你们找刺客,更不想知道这其中的阴谋,反正。”我面对他,“我就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可能吗?”夜钰寒双眉猝起看着我。
我笑道:“只要有心,就能!”
“那好吧……”夜钰寒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失望,“云掌柜好好休息,夜某告辞。”
“我送你。”夜宰相嘛,总要送送的。
我把夜钰寒送出房门,于御医也开好了方子,我拿着方子一看,惊道:“于御医,您给我开的也太好了吧。”
于御医有点惊讶:“怎么了?”
“于御医,我没钱,只要喝点酸枣汤就行了,您这又是冬虫夏草,又是人参的,太名贵了,吃不起。”
“哦?没想到云掌柜也会开方子?”于御医感兴趣地看着我。
我也没多想:“认识点药材,小病能自己看,于御医,您还是给我重新开一张价廉物美的。”
“就按这张!”夜钰寒居然忽然说道,还有点生气,“东西我会让人送来!”
我听完,愣愣地看着他,手中的单子被他抽走,他忽然对着我温柔地微笑:“既然我们是朋友,这点小事,我还是帮地上忙的。”说罢,带着于御医缓缓离去。
不一会思宇就走了进来,边走还边回头看,匆匆跑到我的身边:“夜钰寒怎么来了?那老头是谁?”
“你不知道?”我靠在门边,愣没想明白夜钰寒临别时的那个微笑。
“恩,我早上送货去了,上官怎么样?”
“受了点轻伤,被小皇帝留在宫里七天。”
“七天?这么久?那不是什么事都能发生?”
“应该不会,上官不会那么傻,这么快就把自己给小皇帝的,我们还是关心一下后院的那个人才好。”
“也对。”
于是我和思宇匆匆往后院跑去。
第一卷红袖轻舞在人间二十六、失忆
一般店里的人只在店铺和工厂出入,也只有锦娘和福伯偶尔能进入前院以及我的书房,所以,他们不会去其他的院子。古人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就是自觉。
看着几乎被扎成木乃伊的帅哥刺客,我问斐嵛:“他大概什么时候醒?”
“晚上……”斐嵛淡淡地说着,一边调试着放在那人身边的香炉,里面不知又放了什么药。
斐嵛的动作很优雅,用一个细细的小银勺,搅拌着香炉,边上的小妖在那木乃伊上,跳来跳去。
“他是个好人……”又是那句话,我道:“小妖喜欢他?”
斐嵛停下手中的银勺,微微点了点头:“小妖是千年灵狐,能识人的本性。”
“我明白了,就是说就算他是个杀手,其本性并不坏。”
“没错……”斐嵛盖上香炉的盖子,淡淡的药香在空中弥漫,他坐在他的药台边,闭眼假寐。
“非雪,我们该怎么办?”思宇在一旁担忧着。
“要让他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
“非雪,你疯了!那不是等于告诉皇帝我们藏了他?”
“非也,藏起他才更让人起疑,而且他们刺杀拓羽时,都是蒙面,所以拓羽未必一下子猜到他就是刺客,我担心的,是派他来的人。”
“那你还让他出现在大庭广众。”
“那如果失忆呢?”我看着思宇,她的眼中滑过一丝明了,“我们就要让他光明正大地走在大街上,让大家都知道我们【虞美人】又多了这样一个伙计,那么对方就会有动作,到时他们肯定会来观察,结果,就会一无所获。正因为他失忆,所以我们也不会被他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