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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参见太后,皇上!”我对着前面鞠躬,要不要跪呢?一直没跪过,拓羽好像也从来都不介意。
算了,就跪吧,就当拜菩萨。
“大胆云非雪,见到太后还不下跪?”寂静的殿堂里,是曹公公这个尖细的声音。
急什么,我这不是正要跪嘛。
“罢了,云掌柜恐怕是吓着了。”太后慈祥的声音再次响起,让我感觉到一丝心安,她可真是一位体谅人的女人。
“是……是啊,草民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场面,草民惶恐……”
“呵呵呵呵,云掌柜说笑了,哀家也是人,也是一个疼爱孩子的母亲,云掌柜无须紧张。”
“谢谢!谢谢!太谢谢了!”我哈着腰,我可不敢冒险表现出什么桀骜不驯,这种事要看运气,撞对了,就会博得对方的好感,撞错了,就直接掉脑袋。
“云掌柜,你怎么总是低着头啊?”
“草民不敢,太后的容颜岂是草民能随便看的。”
“哟~这孩子可真会说话,羽儿,你真是有眼光啊。”
“哼!”不知为何,拓羽居然轻哼了一声,仿佛太后的话是讽刺他:“云非雪,抬起头来!”拓羽的口气里带着怒意,今天苗头有点不对。
我赶忙抬头,正对上拓羽凛冽的目光,这到怪了,半月未见,怎么态度大变,我好像没欠他钱吧。
而他身边,坐着一位慈祥的妇人,妇人看上去却只有三十上下,远山眉,一双凤目有着摄人的目光,让人畏惧而不敢直视,朱砂巧染双唇,不红不艳,反而多了分肃穆。雀鸟点点的抹胸,黄色为主调的彩凤归巢长袍,淡金的纱罩,体现着皇家的威严。
这身衣服看地我眼花缭乱,总体概括就是两个字:鸟窝。
“大胆云非雪!你居然直视太后!”
我慌忙低垂眼眸,一滴汗珠滑落眉角,今天的气氛很不对劲!
“小曹子,你看,你又吓到云掌柜了,来来来,云掌柜,你坐下,今日哀家只是想跟你这个亲家聊聊。”
“多谢……”这一惊一吒的,三魂七魄已经变得不稳。
拓羽到现在只说过一句话,看来今天找我的,其实是太后。
“云掌柜,哀家问你,你祖籍哪里啊?”太后用她那慈祥地声音,温柔地说着。
我看着手中的包袱,小心答着:“北寒以北的一个没落的部落。”
“哟,那好远啊,云掌柜带着妹妹们来这里开店,可真不容易啊……”太后的语气中带着感慨,似乎是真的感慨我们的艰难。
太后说的是妹妹们,看来她已经知道思宇是女孩了。
“是啊,那里实在太穷,所以我们就一路南下。”
“怎会选在沐阳落脚?”
“繁荣,昌盛,人好看。”
“人好看?呵……原来云掌柜也喜欢美人,哀家可是听说云掌柜家里藏了不少美人啊……”
我紧紧地抓住了包袱,太后也知道了斐嵛他们的存在,可是他们跟她似乎没有关系吧。
“而且,好像还都是能人!”太后的语气忽然转重,重地让我觉得窒息,她知道了什么?她到底知道了什么?
难道……【虞美人】……被监视了!
终于明白了斐嵛临走的话,他有小妖,自然知道【虞美人】被监视了。也终于明白欧阳缗担忧的眼神,他也知道【虞美人】被监视了。更明白了随风说保护我们的话,他更加知道【虞美人】被监视了。
恐怕唯一不知道的,就是我和思宇了。而他们,太后和皇上,今天就是要盘问我这个【虞美人】的掌柜的,看似是他们头的人:云非雪。
想明白了一切,我换上淡淡的笑:“太后说笑了,他们都是跟草民一样,普普通通,不值一提。”
“云非雪!”拓羽忽然高喝了一声,吓了我一跳,我用余光偷眼看他们,太后正用目光暗示他。
随后太后换上笑颜,我此刻也不再埋首看包袱,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们。要跟敌人战斗,千万别忽视他们的眼睛!
“云掌柜,看来你小瞧他们了哦,小曹子。”太后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念!”
“是!”
这又是唱什么戏?
“根据鬼奴们的调查,云非雪三人是在三个月前进入沧泯的,他们的身份神秘,无从追查……”
一阵恶寒,他们真的调查了我们。
“兄妹三人在沐阳城富贵街十八号,开了一家名为【虞美人】的衣坊,一直安分守己,没有与外界接触的现象,直到云非雪云掌柜从一个饼摊带回了一位美男子,该男子已经证实,是住在佩兰国贺岚山的神秘隐士,遭到佩兰国国主的骚扰,不得不离开佩兰国,一路辗转到了我国,并且最后留在了【虞美人】,成了【虞美人】的帐房。”
“云掌柜对这第一份报告有何看法?”太后微笑着,我不慌不忙道:“收留一个孤苦伶仃的人,云某没错。”
太后微微点了点头,道:“继续念。”
“在追捕刺杀皇上刺客的时候,一个刺客落逃,因为当夜下起了大雨,所以掩盖了踪迹,就在七天之后,【虞美人】突然出现了一个失忆的俊美男子,名为阿牛,在【虞美人】做打杂的,经过试探,该男子会武功。”
惨了,欧阳缗失忆的时候肯定不知道伪装,就自然而然地暴露。
“云掌柜对这个阿牛又有何解释。”太后的眼中滑过一丝寸芒,而拓羽眯眼盯着我。
我笑道,心里开始打鼓:“他是个失忆的江湖人,收留落魄无助的江湖人,云某没错。”
太后注视着我,嘴角微扬,而我已在她的注视下渐渐冒出了汗,心里明白已经到了承受的底线,我的眼前仿佛出现八个打字:坦白从严,抗拒打残!打残说不定还是好的,万一半死不活怎么办?浑身一阵寒毛,面前的空气开始变得稀薄。
第一卷红袖轻舞在人间五十七、盘问(下)
太后的嘴唇微启,便又是一句命令:“再念。”
还念?完了……
“不久前,云掌柜受邀前往【梨花月】为那里的头牌做衣服,期间因为夜宰相……咳咳……让云掌柜受惊,【梨花月】七姐派一个名叫芷若的姑娘为云掌柜压惊,但这芷若其实是一名美少年,不知为何,云掌柜设计将此美少年救出。从此,美少年便留在了【虞美人】。”
“哼!”拓羽在听完第三段汇报后轻声一笑,“我倒很感兴趣钰寒是怎么让云掌柜你受惊!”
脸腾地红了起来,我望着拓羽一时语塞。
他眯眼看着我,渐渐出现一丝笑意。
“另外,根据夜大人提供的线索,鬼奴们专门对【梨花月】做了调查,证实【梨花月】的确与水王爷有关,而这个线索也是由云非雪提供。”
这个死夜钰寒,有必要什么都向拓羽汇报吗?他到底喜欢我还是拓羽!
拓羽缓缓站起了身,我有点惊慌地看着他靠近,他在我面前俯下身,迫使我直视他的眼睛:“朕很感兴趣,云掌柜你怎么知道【梨花月】与水王爷有关?”
我慌乱地避过他的眼神:“我……我猜的……”
“猜的?”拓羽抬手扣住了我的下巴,再次逼我与他对视:“在去【梨花月】之前,你与水酂有过接触,是不是他说了什么,还是他要拉拢你?”
“没有!绝对没有!”我慌乱地摆着手,手中的包袱掉落地面,这样的盘问已超出了我的底线,我被拓羽如同老鹰一般的锐利眼神逼视着,开始惊惶失措。
“你脸红什么?”
“精神焕发。”我慌忙捂嘴,居然这么顺口把杨子荣的话说出来了,都怪以前一直这么回答。
【在《智取威虎山》里杨子荣大侠在跟土匪头子有过这样一段黑话:
座(土匪头子):天王盖地虎
杨:宝塔镇河妖
座:莫哈莫哈
杨:正响午说话,谁也没有家
座:脸红什么?
杨:精神焕发!
座:怎么又黄了?
杨:防冷涂的腊。】
我瞄向太后,她居然无动于衷,天哪,你儿子正在调戏我没看见吗!
“是不是想起钰寒欺负你的那个晚上?”
“没有!绝对没有!”我听出拓羽口气中的不满,他似乎在为夜钰寒不值,居然喜欢上我这么个男人,“我跟夜大人没什么,什么都没,都是他们谬传!真的!”
“羽儿,放开他吧,过会你再问夜钰寒那点破事吧。”
拓羽嘴角微扬:“是。”但他的手却未松,他盯着我看了会,才放手离去,坐回他的龙椅。
“小曹子,继续,还有许多让云掌柜听的呢。”
还有许多啊……头有点晕,视线开始涣散……
“是。那名美少年自称为随风,但凡是跟踪他的鬼奴都会被甩脱,甚至遭到伏击,可见此少年武功绝顶,乃世外高人。”
“恭喜云掌柜,收留了一个世外高人。”
太后忽然提高的声音唤回了我茫然的视线,我用袍袖擦着汗:“随风当时被仇人点穴,扔在了街上,被七姐捡回,那晚他就如实相告,云某便救了这个该救之人,云某没错。”
我妥协,你们要听实话我就说实话,至于你们信不信,就是你们的事了。
“恩……至今为止,哀家一直认为云掌柜是个善良正义的人,云掌柜不必紧张,哀家也并没怀疑什么,只是好奇,一个小小的【虞美人】居然居住了这么多世外高人,若为沧泯所用,岂不是一件幸事。”
我渐渐明白了,他们是看上了斐嵛他们,想让我回去作说客,让他们为拓羽效力。
“太后,您别急,奴才这里还有一份刚出炉的呢。”
“哦?是吗?”太后微笑着,“说来听听。”
“昨晚云掌柜被人掳走了呢,您瞧,他脖子上的伤就是证明。”
“哟~哀家这才瞧见。”太后故意看着我的脖子,她会没看见?我绑地像狗项圈一样,除非瞎子才会看不见。
“这可人疼的,到底谁这么大胆,敢掳走云掌柜?”
“奴才也不知,鬼奴们也跟丢了,但从对方武功套路上看,似乎是红门的人。”
“红门!是那个可怕的杀手组织!”太后故作惊讶,我现在就像被人拨光衣服一样,变得赤裸裸。
曹公公眯眼直笑,兰花指微翘:“但奇怪的是,他们又把云掌柜送回来了,然后云掌柜的脖子上就带着伤。”
“哦哟!哀家可从没听说红门要的人能活着回来的,云掌柜,莫非你跟他们有交情?”
“没有!”我立刻否认,哪敢有关系“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太后依旧慈眉善目的笑着,但我已经觉得这笑容里,带着尖刀,一刀,又一刀朝我劈来,让我无法招架。
“他们也对阿牛感兴趣,便将小人掳去盘问。”
“他们盘问你!”拓羽沉声问着。
“恩……”我叹了口气,“草民羞辱了他们,所以他们便……”
“用你的命作为要挟?”拓羽的语气带着焦急,“最后怎样?”
“最后?”我扬起脸,哀怨地看着他们,指着自己的脖子,“他们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自己抹了脖子,兴许是对我的愧疚,就又放我回来了。”我再次低下头,这个慌,撒地有点大。
鼻子发酸,是对命运的无奈,越是躲,就越是躲不过,本来想挤出眼泪,却没想到此番是真的落泪了。
“在下只是一介草民……”我开始哭诉,“喜欢做衣画美人图,收留斐嵛的时候,并不知他是柳谰枫的心头好,只觉得他好看,就把他带回了家……
救阿牛的时候,他浑身是伤,我看着他可怜,当然也因为他好看,就救了他,他醒了就不知道自己是谁,我想……这样也好,说不定可以永远留住他……”我用袍袖擦着眼泪,但眼泪却犹如泉涌,源源不断。
“在救随风的时候,当时并非出自自愿,他手里拿着匕首,说让我带他走,不然就杀了我,所以我就救了他,当时救出来的时候,我让他走,真的,我不想留他的!”我扬起脸,看着太后,我想我梨花带泪的哀怨应该能唤起一个女人的同情。
“这点夜钰寒可以作证,哪知……”我的泪水顺着面颊滑落到了脖颈,“哪知思宇喜欢他,就硬是将他留下。我明白太后的意思,斐嵛和阿牛,我或许可以劝他们效忠于皇上,但这个随风,小人……小人……”
“罢了……”太后打断了我,“真是一个可人疼的孩子,小曹子,拿碗茶来,云掌柜说了那么多,也该渴了。”
“是!”
“慢着!”拓羽忽然唤住了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