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氛有了变化,不少人都开始卖力表现起来。
是教练,还是球探?
手中没有理会他,迹部更是完全陷入亢奋中,压根都没注意场边多了一个人。
外国人在一旁静静的看了一段时间,然后朝着迹部走了过去,乘着迹部停下来喝水的时候用德语和迹部交谈了几句,手冢抬起头,
发现他们向这边看了过来。
迹部说了几句,向手冢抬起下巴。
外国人摇摇头,又答了几句。
然后就看见迹部露出那熟悉的孤傲的笑容,迹部扯开嘴角,手冢觉得就算是不用听,也能想象的出迹部那华丽而傲慢无理的声音。
外国人露出诧异的表情,又摇摇头静静的离开了。
结束了练习的两人走在去往餐厅的路上。
手冢突然开口问道:“他说什么?”虽然没有指明,但是他知道迹部明白他说的是谁。
迹部少见的沉默片刻,淡淡答道:“没什么。”
是真的没什么,还是你不想告诉我。手冢已经不是那个对德语完全一窍不通的人了,虽然隔得有点远,但是手冢还是听到了只言片
语——
“少年人,想不想打网球,职业的。我很看好你,你会拿到大满贯的。”
“网球?本大爷不过是玩玩而已。那个人怎么样?”
“TEZUKA?我知道,技巧还可以,不过他的身体条件……ATOBE我观察你有几天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你还事先做了调查么?那你应该清楚,本大爷是注定不可能走职业网球这条路的,明白了吗,啊嗯?”
走廊上的灯光印在手冢脸上,琥珀眼瞳里闪着明明灭灭的微光。迹部有些慌张的握住手冢的右手,放缓了语气:“那个人就是一个
球探,他问本大爷有没有兴趣打职业网球,本大爷拒绝了,就是这样。手冢你不要多想。”
看着大少爷小意的安抚着自己,手冢不觉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苦笑。这个家伙还真是不会安慰人,这样的说法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么。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难看死了!”
“迹部,其实我听得懂一点德语。”
“什……啊嗯。”迹部一下子消了气,他抓抓头发,“总之,不管你听到了什么都不要放在心上,那个家伙根本就不了解情况,而
且还有本大爷在呢。手冢你是信他还是信本大爷?”
“……迹部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你说什么?!本大爷才没有!”迹部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叫了起来。发觉自己反应过度的迹部快走两步撇过头絮絮的说:“本大
爷才不会做那种不华丽的事情。本大爷只是觉得那个不华丽的表情实在是太不适合你了。”
迹部转过身,直直的看进手冢琥珀般通透的眼瞳里:“因为你是本大爷认定的唯一的对手。手冢国光,你要永远记得这个身份。”
章三十四
深夜,在阳台上闲聊的两人也要去睡了,手冢犹豫片刻,突然叫住了迹部。
“你明天就要回去了吧。”
“啊,明天晚上的飞机,怎么了?”
“我、我们出去玩吧。”
“啊~嗯?”
“毕竟你那么远来一次,一直都在康复中心里不出去,不太好吧……”
“啊嗯~手冢你这算是邀请本大爷?”
“……不要算了。”
“欸,要!当然要了。手冢你开口了,本大爷当然要奉陪了。”
第二天,迹部难得的没有赖床,两人来到附近的地铁站。
手冢看着迹部在自动售票机前兴致勃勃的打量着,脸上露出一副“这就是地铁售票机”的表情。
他开口问道:“你从来都没有做过地铁么?”
迹部讪讪的收回视线,故作不屑的说道:“那种庶民的交通工具,本大爷怎么会做过?”
手冢已经习惯迹部的口是心非:“那你今天可以体验一下庶民的生活了,迹部大爷。”
虽然自动售票机上没有英文说明,但是以迹部的德文水平完全不用担心。在遇到需要庶民的生活经验的时候自然有手冢出马,两人
顺顺利利的到了目的地。
上午是参观宝马博物馆和奥体中心。
宝马总部外号“四气缸大楼”,不算高大的建筑物只有20层左右,但非常有型,由四个圆柱形的塔楼拼接而成。楼顶四面都宝马的
标志,方圆10公里都能看到。
大楼前有个巨大的碗装物体,这就是BMW Musium。参观者很多都是组团旅游的亚洲人,一窝蜂的跟着导游小姐听着讲解。
迹部和手冢没有凑热闹的意思,手冢仔细的看着展厅里的文章介绍,顺便练习德语。而迹部则对着展厅里各式各样的展车和图片高
谈阔论。
“喂,手冢,你站那么远干什么?”
手冢黑线,我是不想别人听到你大放厥词的时候把我误认为和你是一伙的。
迹部走过来拉住手冢:“这里的东西还满全的,顺便跟你说一下本大爷家里的收藏。”
在装了一脑袋的车辆专用名称后,手冢终于忍无可忍了:“迹部你家到底有几辆车啊?!”
“你是问宝马,还是别的?”迹部眨着眼无辜的看着他。
“……”
“为了环保考虑,你还是使用公共交通工具比较好。”手冢正经的建议。
迹部露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不要这样老气横秋的口气啊,男孩子不是都很喜欢车子的么?”
“抱歉了,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手冢说完就向大门口走去。
“喂,手冢!等着本大爷啊!”
从宝马博物馆出来,手冢的第一个想法是,以后就算要买车也绝对不买宝马的。
宝马汽车的总部旁边就是奥林匹克中心。它是1972年奥林匹克运动会的举办场地;其主馆可容纳八万观众。
慕尼黑奥体中心建于60年代,远远看去是一大片风帆状的茶色玻璃,连绵起伏错落有致,虽然是40多年前的建筑设计在现在看起来
仍然不显落伍。
在奥林匹克公园,刚才的立场就掉了过来。手冢开始给迹部讲解发生在1972年的那段灰暗历史。(就是在慕尼黑奥运会上,发生的
以色列运动员被恐怖分子杀害的严重政治恐怖事件,史称“慕尼黑惨案”。有兴趣者可以去百度一下。)
虽然声调是缓慢而平和的,但是迹部仍然可以听出手冢压抑的激动情绪。
“很激动么?”
“啊。”手冢微微点头,“你知道么?我很小的时候就梦想过做个历史学家,从那时起我就想要去一个地方。”手冢眼神飘渺,望
着远处地平线上某个不存在的小点。
迹部没有说话,他知道手冢现在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
“耶路撒冷,在希伯来语的意思是和平之城,虽然那里唯一缺少的就是和平……是不是太过天真的想法,很傻吧。”
“不,很符合本大爷的美学,真是很华丽的梦想。”
迹部微笑着凝视手冢琥珀似的澄清眼瞳。其实这个家伙就像琥珀一样,看似温润,但是内里却是经过千万年时光锻造的纯洁坚韧。
中午乘地铁回到市中心的MarienPlatz 玛丽广场,两人到广场对面的市政厅的地下餐厅吃德国咸猪手作为午餐。
德国咸猪手不像法国菜那样精致,很巨大的一碟,分量太多,迹部抱怨着皮太硬,肉太肥,餐厅老板应该把菜改良成适合亚洲人的
口味以吸引游客。
手冢也没什么胃口,吃几口就腻了。搅动着碟子里配的土豆泥,一抬头却看见迹部叫过服务员加点了一杯Lager Beer。
“未成年人不得饮酒。”手冢正色道。
“喂,不是吧,啤酒而已。你在这里不喝啤酒可不算来过一次慕尼黑。”迹部嚷嚷起来,“手冢你就是太严肃了,就你这样子,任
谁都不会把你当成未成年人。”
到最后迹部还是得偿所愿,就连手冢也拧不过他,喝了一小口,唇齿间浓浓麦芽味让手冢白净的脸上泛起微红,总觉得是做了什么
罪大恶极的事情。
吃过饭两人在市中心沿着街漫步,老市政厅大楼和Dom圣母大教堂一带是步行街,街道两旁是琳琅满目的各式商店,两个人也不进
去逛,只是顺着街道并肩而行,时不时停下来看看展示橱窗里稀奇古怪的陈列品。
街头还有许多卖艺的人,手冢看见有人在街头表演现场喷绘,饶有兴致的跑过去观摩。那个人也不用画笔,只用喷灌和手指,娴熟
轻快的在画纸上动作着。手冢一开始看不出他画的是什么,不一会儿画作完成,他才发现原来那个人画的是自己的侧脸。
手冢一下子红了脸,那人开口说了句什么。浓重的口音让手冢听不明白,迹部笑着上前塞给那人一张钞票,把那幅画买了下来。
“人家是卖艺的,你要是不想要就不要凑上去,他还以为你是日本来的观光客。虽然也没错。”迹部得意的展开画纸,“画得还不
错。”
“给我。”
“凭什么?这是本大爷买下来的。”
“我给你钱。”
“哼,本大爷不卖。”
手冢一阵郁闷,算了,他喜欢就给他拿着吧。
慕尼黑市区还有很多古典和现代艺术博物馆值得参观,可是两人都没有进去,只在户外走马观花的看了一下。
手冢不无遗憾的对迹部说,“对不起了,时间太紧了。”
迹部微微勾起唇角:“下一次再一起来玩吧,等你手好了以后。啊嗯?”
“好啊。”
两个少年在异国街头许下承诺。
说到慕尼黑最著名建筑不能不提圣母大教堂(Dom)。
两个一模一样的双子塔楼,远看象两个绿色的洋葱头,是慕尼黑最标志性的建筑。原本的哥特式风格却因为赶上文艺复兴,结果按
上的当时时髦的圆顶。本是意大利异国风味的教堂却成了以后巴伐利亚众多教堂建筑的典范。
迹部和手冢沿着教堂外墙缓缓而行,依稀可以听见教堂里面传出唱诗声,纯纯的童声和略显飘渺的女声让手冢有些恍惚。
迹部瞟了手冢一眼,突然哼了一声,跳上了教堂前的台阶。他逆着光,张开双臂,大声的念诵起来:
“Hallelujah! For the Lord our God the Almighty reigns。
The kingdom of the world has bee the kingdom of our Lord and of his
Messiah; and he will reign forever and ever。”
(哈利路亚!因为主我们的上帝,全能者作王了。……世上的国成了我主和主基督的国;他要作王,直到永永远远。……万王之王
,万主之主。)
阳光射在教堂外墙上的光芒反射在迹部身上的呈现出一片金色,少年澄蓝的眼睛里易景流光。
一瞬间手冢的思维完全停滞,这就是上帝的宠儿,神之子么?
迹部抬起手打个响指,露出惯常的高傲笑容,脸上分明写着——
信我者得永生。
章三十五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快乐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
随着旧市政厅的钟楼上的玩具钟里的骑士走马灯似地出来报时,五彩的玩偶伴随着音乐起舞,也到了说再见的时候。
“到时间了。”时间观念很强的手冢先开口。
“啊。”
“一个人去机场不要紧吧。”
“你以为本大爷是什么人,啊嗯?”迹部挑眉,“早点把肩膀治好,本大爷等着你。”
“嗯,一路顺风。”微微点头。“不要大意。”
两人露出会心的笑容,双拳相交,干脆利落的告别。迹部和手冢都不是扭捏作态的人,什么依依不舍执手相看泪眼的小儿女行径都
不是他们的风格。
而且,两人心中都相信,不久以后一定会再相见。
在那片球场上。
现在让我们把视线投到迹部家在轻井泽的别墅这边——
虽然说在关东大赛上冰帝在第一轮就淘汰了青学,迹部还在合宿前留下欠扁的字条。可是大家不过都是一群喜欢网球的十几岁的少
年,又有什么深仇大恨呢,不过短短几天,两拨人已经没有当初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反倒是打成一片不分彼此了。
菊丸、忍足和大石、岳人两组人一边打球,一边互相爆料加吐槽,从菊丸喜欢的牙膏牌子到忍足的平光眼睛,从大石的习惯性保姆
症候群到岳人收集羽毛的爱好……这群家伙还真是八卦。
海堂和日吉两个人则是隔着球网大眼瞪小眼,玩木头人么?
河村和桦地在一旁不知在聊些什么,从四周弥漫的诡异气体看来绝对不是在聊网球。
冥户和越前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