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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俨然将苏府当成了自己的珍府,纳兰夙华却是很不给面子的冷哼一声,径直带着古雅朝着清静之地走去。
珍亦儒袖中的手已然握紧,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儒儿,切勿轻举妄动。”
然而,角落里,一抹红衣一闪而过,让纳兰夙华顿时提高了警觉。古雅敏感的察觉到身旁男子的异样,但她只是垂着眼,安静的由他扶着。
“珍家是元熙的毒瘤,不得不除。”
“雅儿……”听着她的语气,纳兰夙华便知道,古雅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他轻轻搂着她的肩膀,轻叹了口气,“交给我吧。”
古雅抬起眼来微微一笑,“夙华,万事小心。”
苏府的某个庭院里,一名黑衣人无声的落在假山之后,直到一抹红衣出现在庭院之中,假山之后的黑衣人确定四下无人才默默的出现。
红衣男子从怀中抽出了一纸信封交到那黑衣人手中,两人眼神交流了一会儿,黑衣人便化作一道阴风无声的离去。
这一幕,落在了躲藏在暗处的某个暗影眼中。
宾客席中,一个家丁模样的人来到纳兰夙华的身旁,俯下身来在他的耳边说着什么。
纳兰夙华眼中幽光一现,他的余光瞥向远处的珍家,“追!”
一道黑影快速的在树林间穿梭着,脚下生风。
“这么着急,想去哪里呢?”前方突然出现的几人让这黑衣男子顿时刹住了步伐,眼中杀气迸发,“谁?!”
几人对视了一眼,还没有给那黑衣人反应时间便蜂拥而上……
夕阳西下,苏府沉浸在一片热闹之中,火红的灯笼盏盏点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酒香还有嬉闹声。
苏榀悠特地让丫鬟为古雅寻了一处清静之地,不想竟是他们的新房之外。
看着那贴着喜字的窗户,古雅坐在亭中望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门吱呀一声打开,那一身嫁衣的女子竟是跨出了房门,她的红盖头早已经被揭下,此刻正惊讶的与亭中的古雅对望着。
“六王妃……”
“表姐,良辰美景,怎么出来了?”
魏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一身嫁衣,越过一堆美丽的花丛来到古雅的身旁坐下,“在里面闷得慌。”其实是紧张得坐立不安。
看着古雅隆起的腹部,魏环的眼中浮现出一丝羡慕和欣慰,忽然想到了什么般,“六王妃,上次相府遇刺,我没能帮上忙,还是让相府损失惨重。”
“表姐不必放在心上,好在这次相府的损失,倒是让表姐寻得了一段好姻缘。”古雅调笑的语气让魏环不由得面上一红。
“榀悠他,确实出乎我的意料。明明武功不强,却愿意为了朋友豁出性命,这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魏环回忆着当时惊险的场景,心也不自觉的跟着揪起。
好在,她没有错过一个这样的男子。
这时,拱门外出现了那俊美的男子,魏环投去目光,她发现现在的纳兰夙华变了许多,不再是从前那般阴冷得难以接近的模样。
他的目光只追随着自己身旁的女子,他的柔情也只属于自己身旁的女子。
“雅儿。”
纳兰夙华先是轻轻唤了一声,最后淡淡的看了魏环一眼,倒也没有因为魏环没有守在新房而感到惊讶。
他对魏环毫不顾忌,从袖中抽出了一张揉皱了的信封交到古雅的手中。
里面,用的是霍跋极少数人用的文字,越是这样,越说明这信中内容的深意。不过,这些文字可难不倒古雅,她的眼角慢慢上扬,充满了丝丝的笑意。
抬起头来与纳兰夙华深深的对视了一眼,看来,彻底绊倒珍家的时机到了。
……
霍跋内,紫竹宫内一名男子淡淡的看着那片竹林,回头望着这间她曾经住过的屋子,那张竹榻,她的睡颜不知不觉间浮上脑海,谪仙般的男子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嘴角浮现的笑意。
这里的一切,都带着她的影子。凌玉慢慢垂下了眼,他的影子投在地上,带着几分寂寥。
一声低鸣传来,凌玉忽然抬起头来,脚步匆忙的走到屋外,那只苍鹰盘旋了许久,终于找到了目标俯冲而下,缓缓拍打着翅膀落在了凌玉的肩膀上。
鹰爪上绑着一封信,凌玉迫不及待的打开来,里面,果真是那熟悉的字迹。清秀伶俐,她坐于桌前提笔轻写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
信中的内容,是几句淡淡却真诚的祝福,让凌玉的心仿佛经历了一次绵绵细雨的洗礼,一下子清新开朗起来,然而,信后的内容让凌玉的表情慢慢收敛了起来。
他放下了手中的信,看着竹林上空的蓝天白云,最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殿下,殿下……”瓜尔族长收到了凌玉的消息后立刻赶来,东宫娘娘突然失踪,众人猜测纷纭,谁也不知道东宫娘娘有什么打算,她将这里的一切交给了玉殿下,肯定是有什么特别的交代。
凌玉看着眼前的瓜尔族长,轻轻点了点头。
“殿下,瓜尔一族能有今日,多亏了娘娘的庇护,如今瓜尔一族蒙难,微臣实在是无颜请殿下相助,可是这关系的整族的命运,微臣有愧,微臣……”然而,不等瓜尔族长说完,凌玉已经双手将他从地上扶起。
“瓜尔族长请起,此事,本殿一定会为瓜尔一族考虑。”
得了凌玉的承诺,瓜尔族长一直紧锁的眉头终于打开,他老泪纵横正要跪下,又被凌玉拦住了。
“殿下大恩大德,微臣无以为报……”
“不,瓜尔族长,本殿确实有事情要与你商量。”凌玉的话让瓜尔族长一愣,只见那谪仙一般的面容慢慢靠近,轻声在他耳边说着……
“启禀玉殿下,珈蓝郡主求见。”
这时,银杏的声音在窗外响起,瓜尔族长安静的从屋子里退了出去,凌玉随后走了出来,表情平静。
“珈蓝郡主?”凌玉看了一眼瓜尔族长离去的方向,似乎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清幽的大厅里,美丽的女子时不时捋着自己鬓间的发丝,那精美的容颜明显是经过精心的打扮,珈蓝郡主今日显得特别的高贵清丽,她的余光时不时飘向门口,期待着男子的到来。
一身月牙色的男子如同画卷中走出来的一般,那谪仙的面容好像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得珈蓝不由得呆了,缓缓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参见殿下。”
待珈蓝反应过来时,凌玉已经坐着好一会儿了。美丽的面容上立刻浮上两片窘迫。
“珈蓝郡主这次入宫,可是有何要事?”
“殿下,臣女只是想要进宫,向殿下揭露瓜尔一族的罪行而已。”此话一出,珈蓝郡主便细细道来,事情的始末讲的如此清晰,听者惊叹。“殿下,瓜尔一族狼子野心,请殿下定夺!”
许久之后,凌玉修长的手中从茶杯上收了回来,“辛苦珈蓝郡主了,你说的,本殿一定会查个清楚。”
……
元熙宫中,御书房里传来一阵咳嗽声。
门吱呀一声打开,纳兰夙华的身影已然出现在元熙皇的眼前。
“咳咳……华儿,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元熙皇的脸色有些苍白,纳兰夙华不由的轻愣了一下,“父皇,你……”
明黄色的男子深吸了口气,“父皇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弱了。”他的语气里满是惆怅,别有深意的看向眼前的男子,而纳兰夙华则垂下了眼,不予回应。
最后,只听一声轻叹,纳兰夙华从怀中抽出了一纸信封送到了元熙皇的眼前。
上面的字迹如此陌生,让元熙皇有些疑惑,然而,他的表情却在看见信封的内容之后瞬息万变。
“珍家……居然是……”
“娘娘。”珍国公安静的走到倪雅的身后,他的眼中带着压抑着的痴迷。
绝美的女子在夕阳之下缓缓回过身来,美丽的好像即将飞仙的仙子一般。“国公大人,事情办得如何了?”
她的声音依旧甜美,只是带着几分难以抗拒的命令语气。
珍国公从背后拿出了那卷画纸,倪雅的眼神一冷,伸出手去接了过来。
慢慢打开画卷,夕阳西下,画卷中的男子一身青衫,一头墨发高高竖起,眼前是一张十分出尘的脸,剑眉星目,笔挺的鼻梁,可是那眼角却带着几分沧桑之感,额头上还有一缕银色发丝。
看着画卷中的男子,倪雅的眼中爆发出无限的恨意,突然,她幽幽的笑了,这笑声冰冷的刺进了珍国公的心中。
“娘娘,你打算如何?”他不明白,为什么倪雅要自己搜来国师的真容。
对于元熙的国师,珍国公是十分的忌惮,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要从国师这边下手破坏元熙的气运,可是这国师的实力深不可测,几次他派出去的人都是有去无回。
“本宫,只是想要让元熙皇看清楚这江湖骗子的把戏而已。”倪雅收起了笑容,而后看着画卷中的男子轻哼了一声,“国公大人做得好,本宫回霍跋之后,定会命瓜尔一族将珍家的产业悉数奉还。”
原来娘娘都知道!珍国公脸上欣喜,可是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时,一阵骚动让敏感的倪雅眼神一冷,“什么事?!”
立刻有几名黑衣人出现在倪雅的四周将她环绕了起来。“娘娘,此地不宜久留!”
珍国公惊讶的看着倪雅身边的几名高手,他们的话是什么意思?
“老爷,老爷,不好了,府外出现了大队的御林军!六王爷将我们珍府团团包围起来了!”一名家丁慌张的闯了进来。
珍国公脸色一变,御林军?这是怎么回事?!
倪雅的眼中划过一抹幽光,珍国公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几名黑衣人带到了屋顶之上。“国公大人,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了,本宫还有要事要办。”
此话说完,倪雅展现出了一张绝代的笑脸,而那笑脸渐渐远去,只留下一脸错愕的珍国公。
她,就这么走了?!为什么珍国公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那个女子,竟是一点也不担心他吗?他为了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可是,还来不及难过,一支利箭已然划破了珍国公的衣袖插到了旁边的木梁上。
火焰慢慢的燃烧着木梁,只听一声暴喝,“霍跋贼人,哪里跑!”
顷刻间,珍国公的四周已经围满了御林军,一阵狂风吹过,珍国公的玉冠被一剑削下,一头银丝随风飞扬。
“哈哈哈哈……六王爷果真有本事,居然让你查到了。”珍国公的笑声带着几分沧桑,他缓缓回过头去,看着那被众人簇拥着的男子。
纳兰夙华的手中提着软剑,剑上还带着丝丝的鲜红。
“国公大人隐藏得好,这么多年居然到现在才露出尾巴。”
珍国公袖中的手紧紧握住,但他依旧想知道,自己心思缜密,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敢问王爷,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纳兰夙华的语气中满是嘲讽,“国公大人要问,就去问大人最得意的孙子,不过恐怕大人没有这个机会了,方才,珍亦儒已经带着一干人等逃走了。”
他的意思是,你最得意的孙子跑了,却没有带上你。
珍国公一听,只觉得喉咙一阵腥甜。突然,他哈哈一笑,“逃得好!我珍家,绝对不会在元熙毁灭!”
“哼!”纳兰夙华一个手势,御林军们纷纷上前,很快便将珍国公五花大绑押了出去。
那老人披散着头发,最后,目光却看向远处的屋顶,眼中那浓浓的不舍与痛心掩藏在一片狂风之中。
这一日,珍国公被关入天牢听候处置的消息轰动了元熙上下。没有想到一代老臣,居然是霍跋派来的奸细!
元熙皇下命,立刻派出军队将远在边疆的珍家余孽全部抓回,绝对不允许有一条漏网之鱼。
很快,珍国公几名还不知情的儿子被抓了回来,后来他们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身份早已败露,从一贯的高傲得意变成了一派颓然。
“该死!”破旧的古庙里,珍亦儒一手垂在那布满灰尘的地面上,他怎么也想不到,那封送去霍跋的信居然会被纳兰夙华拦截了!更没想到,信中的字居然有人认识!
一抹红衣出现在珍亦儒的身旁,那阴邪的男子抬起头来,语气中充满着浓郁的杀意,“我,要他死!”
阴冷潮湿的天牢里,那狼狈的男子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靠着墙壁看向唯一的窗口。
一缕阳光洒进来,空气中的灰尘清晰可见。
“丞相大人。”
门口的狱官传来的话,让珍国公的眼皮动了动。
“国公大人,好久不见。”
古淳毅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心中却没有预想的欣喜,有的,只是一种莫名的感叹。
“呵呵,丞相大人好有雅兴,居然还有心思来看本国公。”
珍国公的声音有些沙哑,古淳毅第一次意识到,他是一名老人。